此刻再次見到那個一步步緊逼,
最后將自己逼上絕路的侯亮平,
祁同偉的心情是極為復雜的。
“猴子,你,我,恩怨兩清,陳海的命我會還的!去他媽的老天爺。”
那時的自己已經(jīng)釋懷了,對侯亮平并沒有什么怨恨,
侯亮平堅持正義,
這并沒有什么錯,
相反,自己實在是錯太多了,
所以他才沒有將侯亮平擊殺,而是吞槍自殺了。
黑板上的《如果回到過去》六個大字,
就表示著自己悔悟了。
他曾經(jīng)以為,憑借著自己公安廳廳長的實力,再加上不露痕跡的超高手段,
就能在這場人生的棋局中勝天半子。
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,
他才知道,
邪惡終究是斗不過正義,
在這充滿誘惑的官場里,唯有懷著一顆為人民服務的真心,
堂堂正正做人,
光明正大做事,
才能人定勝天。
如今上天給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,
他要堂堂正正的力壓他們。
“哈哈,猴子,有那么夸張嗎,我見陳海還沒把菜做好呢。再說了,你以為我們是你啊,在上面指揮就行了,我們白天還要當牛馬呢,這不剛下班就趕過來了?!?/p>
祁同偉微微一笑,
然后朝著廚房走去,
見到里面還有一個美女在幫忙,
祁同偉故作驚訝的說道:“哎呀,陳海可以啊,啥時候找了個弟妹啊,也不跟兄弟我說一聲。”
陳海連忙說道:“哎哎哎,我說學長,話可不要亂說啊,這位女同志乃是我們漢東省檢察院偵查處處長陸亦可同志?!?/p>
“哦......”
祁同偉長長的應了一聲,
那意思就是我懂,我都懂。
“你這是什么表情,為了招待你們兩個大佬,這是我特意邀請來的大廚。”
陳海見到祁同偉的表情無奈的解釋道,
“明白,我完全明白?!?/p>
祁同偉笑著說道,
“陸亦可同志,陳海對你的廚藝可是非常的推崇啊,看來我以后要經(jīng)常蹭飯了?!?/p>
這時陸亦可笑著說道:“那我可隨時歡迎祁廳長啊?!?/p>
“好好好,那我們可說定了。”
祁同偉也笑著說道,
他知道這兩人男有情女有意,自己不介意推一推。
“唉我說,這還是不是我家啦!”
陳海無奈的說道。
“怎么,是你家,我就不能來?。 ?/p>
這時倒是陸亦可先說話了,
“對啊,是你家我們就不能來嗎?”
祁同偉也及時說道,
“行行行,說不過你們,來,都來?!?/p>
陳??扌Σ坏?。
祁同偉坐在沙發(fā)上翹著二郎腿,說道:
“哎,我說你們聊得那么歡,菜做好沒有,我都快餓死了?!?/p>
“馬上就好啦,你猴子就是性子急,剛才還吃了我一個大面包,能餓死你不成?!?/p>
陳海被他們一人說一句的,搞得手忙腳亂。
祁同偉拿著一碗菜走出來說道:
“我說猴子你就知道催催催,你咋就不給我們露一手,我可聽說了啊,你專門跟北京大酒店的一級大廚學過廚藝的?!?/p>
“?。课艺f猴子,你還有這一手藝呢?怎么就從來沒有露一手讓我也嘗嘗?!?/p>
陳海頓時驚訝說道。
“哎陳海,你要知道,我現(xiàn)在可是客人啊,你讓一個客人做菜那像什么話呢?!?/p>
侯亮平依舊面不改色的,然后頗有意味的繼續(xù)說道:
“老學長,你對我了解可不少啊?!?/p>
祁同偉也來到沙發(fā)坐了下來,笑著說道:
“那是,你可是北京里的領導,我們以后還指望著你呢,能不做做功課嗎?”
“可別,我哪里是什么領導,就一偵查處處長,職位還沒有你高,你堂堂漢東省公安廳廳長,全省的公安干部都聽從你的指揮,你才是大領導。”
“行啦,你們兩就別顯擺那領導范啦,過來搭把手,把菜端上去,趕緊吃飯啦。”
陳海不爽的說道,
“是,陳大局長!”
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,然后莞爾一笑,起身幫忙去了。
不一會兒,
飯菜都做好了,
幾人就上桌了。
祁同偉吃了幾口菜,
贊嘆道:
“嗯!好吃,陳海你真有福氣?!?/p>
陸亦可聽了下意識的看著陳海,
陳海笑著說道:“什么叫我有福氣啊,你們都沒吃啊?!?/p>
“對對對,托你的福?!?/p>
祁同偉又趕緊夾了幾口菜。
“祁廳長,好吃你就多吃點,以后常來,我做給你吃?!?/p>
陸亦可開心的說道。
侯亮平則輕飄飄說道:“我說老學長,有你那么夸張嗎,這不過是尋常的家常便飯罷了,你說你這么討好我們陸亦可同志,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?!?/p>
這話說完,幾人都愣住了,
祁同偉注意到陳海臉色有些不滿,陸亦可更是直接黑臉了。
祁同偉連忙哈哈說道:“我說猴子,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,你是頓頓一級廚藝做的菜,自然嘴挑了。我可是半年沒吃上肉了,這可是我吃得最好香的菜了?!?/p>
“來來,喝酒!”
陳海不想再聊這個話題,于是舉起酒杯。
“好,咱們政法三杰難得相聚一次,干了!”
祁同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“是啊,自從畢業(yè)之后,各忙各的事,都沒有好好聚過,今晚不醉不歸?!?/p>
侯亮平也相繼的干了。
酒過三巡,
幾人都已經(jīng)有了些許醉意。
陳海醉眼朦朧的說道:“我說,猴子,你這次可是差點把我害慘了。沒有任何證據(jù),你就要我抓人,你是怎么想的啊。”
侯亮平搖搖晃晃的說道:
“兄弟,這次是我的不對,我自罰一杯!”
說著就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,一口氣干了。
“我跟你說,原本那趙德漢我已經(jīng)盯很久,一個月來, 我們的人不止三次見到他拿著一袋袋東西往那房子里放,我敢肯定那里面就是錢?!?/p>
“可是我們的人每天都盯著他,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轉(zhuǎn)移那些錢。”
“誰知道當我們?nèi)ニ巡榈臅r候,里面卻什么都沒有?!?/p>
“這怎么可能,那些錢到底去哪里了?我現(xiàn)在都想不通。”
“我敢肯定,他和丁義珍都受賄了!”
陳海說道:“你肯定有什么用,猴子,沒有證據(jù),什么都沒用?!?/p>
“你知道不知道,今天我被高老師批評了!他對我很失望?!?/p>
“高老師?他肯定也對我失望了。不過陳海,你放心,我回去一定會找到他們的犯罪證據(jù),這樣才能雪恥咱們今天的失敗?!?/p>
“好!干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