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      武道巔峰:永恒 左手叼煙 207088 字 2025-07-02 06:19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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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寒松院的風波并未掀起滔天巨浪,卻如同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終究留下了擴散的漣漪。

      雜役弟子阿丑的“撞鬼”叫嚷和驚恐描述,引來了輪值的外門管事。當管事推開那扇寒氣四溢、地面殘留冰水痕跡的房門,看到的是盤坐在蒲團上、臉色慘白如金紙、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燭火、眉宇間凝結著冰霜、嘴唇凍得發(fā)紫的沈凡。

      面對管事的詢問,沈凡的回應虛弱至極,帶著劫后余生的恐懼和后怕:

      “弟子…弟子也不知…只覺…昨夜寒氣驟起…渾身…如同墜入冰窟…丹田…劇痛欲裂…似是…石髓乳殘余的…藥力沖突反噬?…或是…體內陰傷發(fā)作…僥幸…僥幸熬了過來…”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,聲音細若蚊蚋,身體因寒冷和虛弱而微微顫抖。這番說辭,將體內的變故歸咎于“廢人”根基不穩(wěn)和可能存在的藥力殘余沖突,結合他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,合情合理。

      管事眉頭緊皺,探手在沈凡脈搏上感知片刻。果然!脈象混亂枯澀,幾近枯竭,比半月前送進來時更糟!體內寒氣雖已退去大半,但那股透骨的虛弱和生機流逝之感卻做不得假。丹田處更是死寂一片,氣息比爛泥坑還渾濁幾分。

      “唉…”管事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,“根基已毀,藥石難救。自己多加小心,莫要再添事端了?!彼麑⒋耸潞唵斡涗浬蠄螅莶荻ㄐ詾橹貍茏芋w虛寒侵導致的不祥之癥發(fā)作。趙長老派來打探消息的人得知是這種“廢體自然腐朽”的走向,也興趣缺缺地走了。阿丑則被管事訓斥了一通“大驚小怪”,嚴令不得再靠近寒松院。

      寒松院,再次被遺忘,甚至更加冷清。

      沈凡送走管事,關上破舊的房門。臉上所有的孱弱和驚懼瞬間褪去,眼底只剩下冰冷的余悸和深不見底的凝重。雖然暫時應付過去,但他深知真正的危機遠未解除——那深藏丹田壁壘底部的魔氣隱患,如同埋入骨髓的毒針,隨時可能再次爆發(fā)!下一次,還會這般僥幸嗎?

      他盤膝坐下,意念沉入丹田,凝神感知那片“雷區(qū)”。

      氣海壁壘深處,那數(shù)處最幽邃、最曲折的裂縫底部。一絲絲細微卻無比凝練的墨紫色寒氣,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,正冰冷地盤踞著。它們吸取著裂縫里彌漫的微弱地氣(沈凡無法完全斷絕體外靈氣滲入,只能被動吸納一點),比上一次更加凝實、更加陰鷙!那股混雜了妖蜥兇煞、魔氣陰冷與硫磺劇毒的詭異力量,如同沉眠的毒龍,隨時可能蘇醒!

      絕望的陰影籠罩著沈凡。以他此刻這微弱的“偽境”力量和破碎的丹田,如何能清剿這深藏根基的頑毒?永恒之心雖然能被動守護,但似乎對這已經(jīng)“扎根”的魔氣也顯得有些束手無策。難道就只能如履薄冰,等待下一次可能致命的爆發(fā)?

      就在沈凡心神幾乎被絕望壓垮的瞬間——

      嗡!!

      一直沉寂著維持核心平衡的永恒之心,內部驟然迸發(fā)出極其強烈的、如同共鳴般的脈動!這一次,不再是模糊的情緒或被動反應,而是一種清晰無比的、蘊含了警告、確認目標、以及某種蓄勢待發(fā)的意志!

      沈凡心神劇震!他感覺到永恒之心似乎“看到”了那些裂縫深處的魔氣!而且,它對那些東西…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厭惡與排斥!仿佛純凈的水源憎惡污穢,光明的意志憎惡深淵的魔物!

      緊接著,一股強烈到令人心悸的“渴望”從永恒之心核心傳遞出來!它“需要”能量!大量的、精純的、足以支撐它發(fā)動一次“清理行動”的能量!

      這一次的“需求感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明確!

      玄陰葵水!

      一個名字如閃電般劈入沈凡的意識!正是這種天地間極陰極寒、卻又蘊含純陰精華的靈水,能極大程度地滋養(yǎng)此時狀態(tài)的永恒之心!永恒之心傳遞的信息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感!仿佛玄陰葵水就是它啟動最終手段的唯一鑰匙!

      希望!沈凡眼中爆發(fā)出銳利的光芒!永恒之心有辦法!但需要啟動能量!

      可玄陰葵水?那同樣是珍稀的寶材!即便在紫云宗寶庫,也非易得之物!何況他一個“廢玉弟子”,憑什么去求取這等寶物?偷偷摸摸更不可能!寒松院與外界隔絕,他連宗門的靈草園在哪兒都不知道!

      就在沈凡腦中急速盤算、焦灼萬分之際,永恒之心似乎感應到他的思維困境,傳遞來了另一個清晰的“指令”!

      目標!寒松院后山,斷崖之下,深潭!

      信息異常清晰!永恒之心感應到了一處地方!那里有濃郁的水屬陰氣凝聚,雖非最理想的玄陰葵水,但似乎有同源的次一級能量!

      沈凡沒有絲毫猶豫!他立刻起身!此刻已是深夜,萬籟俱寂。他沒有走門,悄無聲息地從破窗翻出,融入冰冷的夜色。

      循著永恒之心的指引,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偶爾巡視的低階弟子,很快來到了寒松院后山。一座光禿禿的斷崖下方,果然有一方并不起眼的小水潭。月光下,潭水幽暗,寒氣森森,潭面散發(fā)著淡淡的白色寒霧。

      就是這里!永恒之心在丹田內急不可待地脈動催促!

      沈凡不再遲疑,快步走到潭邊。雙手插入冰冷的潭水中!刺骨的寒意瞬間順著手臂侵入!

      嗡!

      就在他觸碰到潭水的剎那!

      無需任何功法引導!

      永恒之心徹底爆發(fā)了!

      它不再隱藏自身!

      一股難以想象的、比在幽影谷吞噬石髓乳時強大百倍的精純吞噬之力,驟然從沈凡雙掌勞宮穴爆發(fā)而出!

      整潭不算小的寒水,竟在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!

      潭水并非被吸干,而是其中蘊含的水元陰力精華被瞬間剝離、抽空!

      嘩啦啦!

      肉眼可見的,無數(shù)細密的冰晶在潭水中迅速凝結生成!但那并非被凍結,而是精華被掠奪后的殘渣!轉瞬之間,一股極其精純、帶著刺骨陰寒卻又蘊含無盡生機的淡藍色水屬精華,化作一道凝練的光流,被永恒之心強行拽入沈凡體內!

      過程極快,水潭恢復平靜,只剩下一潭布滿白色冰渣的“寒渣水”。而沈凡體內!

      嗡鳴!

      永恒之心如同饑餓了萬載的饕餮,貪婪地吞噬了這道龐大的水元陰力!黑色的石心內部,一道道沉寂已久的、繁復到難以言喻的暗金色紋路如同被激活的古老電路,驟然亮起!一股難以形容的、比徐闊??植腊俦兜?、超脫了時間束縛的永恒意志一閃而逝!

      “滅!”

      一個冰冷的、仿佛源自萬物源頭的古老音節(jié),在沈凡的靈魂深處炸響!

      這不是沈凡的意志!而是永恒之心積蓄了足夠力量后,終于展露了一瞬間真正的神威!

      轟——!

      沈凡的丹田之中,仿佛有一輪純金色的太陽驟然點燃爆發(fā)!

      金色的光芒不再是溫和的守護壁壘,而是化作了最炙熱、最純粹、帶著焚滅一切污穢、凈化一切異質法則的裁決之力!它們如同奔騰的金色巖漿洪流,無視了氣海壁壘的存在,直接“滲透”而入,精準地灌注入丹田深處那一道道布滿墨紫色魔氣的壁壘裂縫!

      那些原本如同跗骨之蛆、狡猾隱匿的墨紫色魔氣寒毒,在這永恒裁決之力的洪流面前,如同遇到驕陽的冰雪!

      嗤!嗤!嗤!嗤——!

      刺耳如萬蛇嘶鳴的湮滅之聲在沈凡靈魂層面瘋狂響起!

      墨紫色的魔氣毒蛇瘋狂扭曲、掙扎,爆發(fā)出絕望的陰冷沖擊和強烈的腐蝕意志,試圖對抗!

      但毫無用處!

      這永恒裁決之力代表著秩序與純凈的絕對高度!它是污穢與異端的絕對天敵!

      那些魔氣被金色的光芒徹底吞沒、燃燒、煉化!如同投入熔爐的殘渣!其中蘊含的妖蜥煞氣被提純?yōu)樵嫉木珰獗驹?,被永恒之心吞噬;陰鷙的魔氣意志被直接碾碎成虛無,仿佛從未存在;那縷最難纏的硫磺劇毒,更是被分解還原,化作點點細微的白煙,徹底消散!

      整個過程,快如雷霆!疾若閃電!

      僅僅一個呼吸!

      丹田壁壘深處,那些被魔氣滲入、如同被墨色染污的最幽深、最危險的裂縫底部,所有墨紫色寒毒被掃蕩一空!不留一絲痕跡!唯剩下壁壘本身在永恒裁決之力的余暉照耀下,閃爍著無比純粹、無比堅固、如同被神火徹底淬煉過的暗金色光澤!

      壁壘的裂痕依舊存在,那縱橫交錯的裂痕并未被修復,然而構成壁壘的物質本身,卻仿佛經(jīng)歷了億萬年的高壓錘煉,透出一種足以承載星河的永恒質感!

      所有的痛苦、陰寒、暴戾、扭曲…被那金色的力量徹底抹除!丹田深處,前所未有的清靜與穩(wěn)固!如同被創(chuàng)世之初的第一縷光清洗過的世界!

      嗡…

      永恒裁決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。永恒之心內部那瞬間亮起的古老紋路也迅速暗淡下去,再次沉入最深沉的混沌中。它傳遞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,剛才那一瞬間的爆發(fā),幾乎耗盡了它積累的全部力量,連帶著從水潭汲取的龐大水元陰力都消耗一空!它需要更長時間的沉眠來恢復。

      潭邊,沈凡依舊保持著雙手浸在水中的姿勢,全身僵硬,仿佛凝固。

      但下一刻——

      撲通!

      沈凡腿一軟,跪倒在冰冷的潭邊石灘上!渾身大汗淋漓,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,劇烈地喘息著!但這一次的喘息,不再是虛弱!而是充滿了一種劫后余生的狂喜與難以置信的震撼!

      他清晰地感覺到!

      那道盤踞在心頭的毒龍魔影……徹底消失了!

      丹田深處那糾纏不休、刺痛靈魂的陰寒與暴戾……煙消云散!

      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傳遍全身!仿佛卸下了萬千枷鎖!

      雖然永恒之心再次因力量耗盡陷入沉睡,真氣也并未增長,那枚壁壘也只是被淬煉得更加穩(wěn)固而非修復裂縫,境界依然停留在“偽境”的門檻…

      然而,壁壘深處,再無隱患!永恒之心,已顯神威!

      沈凡顫抖著抬起雙手,看著月光下指尖殘留的細微冰晶。嘴角,緩緩勾起,最終化作一聲壓抑在喉嚨深處的、仿佛困獸掙脫牢籠的狂嘯!

      他猛地抬頭,望向那清冷的月輪。那雙曾經(jīng)布滿絕望死氣的眼眸,此刻被一種名為“希望”的光芒徹底點燃,明亮得如同初升的寒星!

      淬煉后的壁壘,雖殘破,卻純凈堅固!

      永恒之心雖沉睡,卻鋒芒已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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