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17歲那年，被柳疏白和“張哥”灌醉侵犯。他用視頻威脅我成為他豢養(yǎng)八年的金絲雀。
直到他的妻子找上門：“合作吧，讓他身敗名裂，我?guī)湍銡У粢曨l?！蔽覀兟?lián)手設(shè)局，
勒索他千萬現(xiàn)金。計劃即將成功時，一個神秘男人偷走了藏有視頻的青銅匣子。
他深夜發(fā)來消息：“想要回你的東西嗎？”1我叫胡畔，皮膚白得能透出淡青色的血管，
頭發(fā)天生帶著慵懶的弧度。漂亮的我，釣的魚今天就能上鉤了。
第三次推開“未?！笨Х瑞^的門，阿誠很快端來一杯馥芮白和一塊提拉米蘇，
和我前兩次點(diǎn)的分毫不差。我知道，他有留意我前兩次的喜好。魚咬鉤了。我心里篤定。
耐心等待一個多小時后，我正準(zhǔn)備拋出最后的餌，手機(jī)卻尖銳地撕破了咖啡館的寧靜。
屏幕上跳動的名字——柳疏白——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。我又得去瀾亭公館了?？上Я?，
今天提竿無望。阿誠，這條我盯了好久的魚，只能再等等。走出咖啡館。
一個男人踉蹌著撞到我身上。我皺眉欲躲，下一秒，他摸到了我的大腿內(nèi)側(cè)。
動作快得幾乎無法捕捉。嗡的一聲，八年前那間彌漫著煙味和古龍水，雪白床單上刺目的紅，
男人油膩的笑聲......沖破記憶，洶涌而來。但這一次，我沒有像當(dāng)年一樣癱軟哭泣。
“下三濫的東西！”我吼道，手里的鏈條包用盡全力狠狠砸向他的太陽穴。一聲悶響，
男人痛嚎著踉蹌后退，捂著頭，滿眼不敢置信。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，我會猛烈反擊。
他惱羞成怒，另一只朝我脖子掐來。我側(cè)身閃過，再次用包砸向他的腦袋，
高跟鞋踹向他的小腿骨。他慘叫著跪倒在地。阿誠沖出來了。我像個受傷的小貓咪，
躲在他身后，帶著哭腔說，“他摸我。”話沒說完，阿誠的拳頭已經(jīng)砸在了猥瑣男的臉上。
男人也不甘示弱，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。猥瑣男被阿誠暴揍一頓。但我賠償了他兩千塊，
因?yàn)樗f要報警。猥瑣男拿錢跑了，圍觀的人漸漸散去，只剩下我和阿誠，
像被按下了暫停鍵。“這年頭，誰還會為了一個陌生人拼命??？”我看著他。
一股暖流悄然漫過我冰冷的心?！皩ξ襾碚f，”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絲，目光灼灼地看著我，
“你不是陌生人?！笨諝夥路鹉塘?。手機(jī)響起，我不能再耽誤了?！爸x謝你，阿誠。
”我后退一步，聲音恢復(fù)了平靜，“我得走了?！笔前?，我得走了，我的金主在召喚我了。
2蘭亭公館地下停車場冰冷空曠，我點(diǎn)燃一支煙，試圖壓住胃里的惡心。金絲雀不好當(dāng)，
尤其我這種被迫的。每一秒我都在詛咒柳疏白去死，但我不能犯罪，我已經(jīng)走錯一步，
不能再錯了。現(xiàn)在能吸引我的，是柳疏白書房書架角落那個不起眼的青銅匣子。
我的第六感告訴我，那個視頻，就在里面！我敲響門。我沒有密碼，沒有指紋權(quán)限，
他從不允許我獨(dú)自踏入。他沒看我，徑直走向客廳，“啪”地一聲掀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。
屏幕上，密密麻麻的照片。我慢慢走過去，隨意點(diǎn)開幾張——車窗緊閉的豪車?yán)铮?/p>
我和他激烈擁吻的側(cè)影。酒店電梯門開合的瞬間，我和他裝作陌生人。高級餐廳角落，
我對他巧笑倩兮，他眼神寵溺。她行動了！許諾！柳疏白的妻子！對方要價一千萬。
我沒猜錯，柳疏白會給。但不會輕易給。除非他有更大的秘密。
從不抽煙的柳疏白點(diǎn)了一支煙，嗆得他眼淚鼻涕橫飛?？粗@副樣子，我竟然有些酸楚。
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么？我在心里自嘲。我走過去掐滅煙蒂。他傾全力壓過來。我閉上眼，
承受著身上沉重的掠奪，靈魂卻抽離出來，懸浮在冰冷的天花板上。腦海里浮現(xiàn)的，
是另一張年輕、銳利、帶著傷卻依舊明亮的男人的臉——阿誠。柳疏白回家了，
今晚他老婆過生日。我很開心。拉開門頭也沒回地走了。這么多年了，
我依然會對他的聲音和接觸感到無比惡心。不想回家，無處可去，車子漫無目的地游蕩，
不知不覺來到阿誠的咖啡館。夜風(fēng)吹起我的發(fā)絲，也吹動心底沉寂已久的死水。
一種陌生的、滾燙的情緒悄然滋生。我沒想到，我的第一次心動，
會出現(xiàn)在被徹底摧毀后的第八年。而這些本該屬于鮮活生命的感知，被柳疏白剝奪了。
在我的十七歲。3許諾第三次將冷掉的糖醋排骨塞進(jìn)微波爐的時候，柳疏白回來了。
蛋糕完好無損，因?yàn)樗训谝豢诹艚o柳疏白，這個長期對她冷暴力，已經(jīng)逼瘋她的柳疏白。
沒有禮物，沒有「生日快樂」。“你能回來，就是最好的禮物?！痹S諾眼神癡迷。
柳疏白厭惡至極，早早洗漱完休息了。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許諾，
只是她表演的戀愛腦甚至騙過了自己。阿誠回到合租的出租屋時，已過午夜。
沙發(fā)上坐的正是剛才和他一起演戲的猥瑣男，老森。合租的室友老森窩在沙發(fā)里打游戲，
頭也沒抬。阿誠沒好氣地質(zhì)問老森，多余的動作是為什么?！八弊?，我不下點(diǎn)猛料，
你有機(jī)會上演英雄救美？”他指了指自己還隱隱作痛的小腿，
“你和那妞兒下手一個比一個黑！”阿誠狠狠白了老森一眼，癱倒在沙發(fā)上，
退回了老森轉(zhuǎn)給他的“贓款”。“嘖，看上那女的了？”老森湊近，眼神帶著探究，
“我覺得她不是一般人。”阿誠猛地起身，頭也不回地沖進(jìn)自己房間，重重摔上門。
夜色像一塊濕透的厚重絨布，沉甸甸地裹住狹小的房間。阿誠翻來覆去，
劣質(zhì)床墊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吱呀聲。他猛地坐起，走到窗前，昏黃的路燈光暈里，
幾只飛蛾正瘋狂地撞擊著燈罩，盲目而徒勞，像極了他自己。幾個月前，
表姐找到他時的情景，又一次清晰浮現(xiàn)。表姐的癲狂是阿誠沒想到的，
她讓他去想辦法拍攝表姐夫情婦和別人的**視頻。目的是為了讓她老公知道，
自己豢養(yǎng)的金絲雀是什么貨色。阿誠本想拒絕，但她以死威脅，而且是帶著她女兒婷婷一起。
阿誠不敢賭，沉默許久之后，他答應(yīng)了。阿誠知道，姐夫出軌是遲早的事。
十五年前的婚禮上，阿誠曾親眼目睹，姐夫在酒店無人的消防通道里，
深情款款地吻了另一個女人。4.自從收到那些匿名照片，柳疏白約我見面的頻率驟減，
但是他躲得過精心安排的策劃嗎？今天，我和許諾約在城郊一個不起眼的茶室見面。
她承諾會在拿到一千萬之前先幫我拿到存著視頻的內(nèi)存卡。我倆商量好取錢流程，
許諾讓我下周三約柳疏白見面，說那天他有應(yīng)酬，會喝醉，讓我趁機(jī)去拿內(nèi)存卡，
也就是瀾亭公館那個青銅匣子里的東西?！澳阌斜淼軉幔俊?，我猝不及防地發(fā)問。
許諾當(dāng)然否認(rèn)了。她不會讓我知道她的算計。被安排去取錢的人我已經(jīng)有了最佳人選，阿誠，
雖然我知道他并不簡單?！斑€有個問題，你怎么確保柳疏白當(dāng)晚喝醉？
”因?yàn)檫@件事關(guān)乎我能不能恢復(fù)真正的自由，所以格外謹(jǐn)慎。“他下屬是我的人。我倆睡了。
”在這件事上她倒是很坦誠。我知道，她是在報復(fù)。與我無關(guān)。我只想拿到視頻和五百萬。
我對自己能拿到五百萬這件事十分確定，因?yàn)槲沂謾C(jī)里有赤身裸體的柳疏白，
他散落在床頭柜的彩色藥丸，米桶里的金條…“抱歉了，柳太太，”我無聲地對著空氣低語，
“這場游戲，我要玩得比你們都大。”5.阿誠約我聊他上次提到的“藝術(shù)療愈項(xiàng)目”。
盡管那晚他手機(jī)里“表姐”的備注和偷拍我背影的照片讓我不寒而栗，但一想到要見他，
心底那點(diǎn)隱秘的雀躍還是壓過了不安。直覺告訴我，他不是壞人。
廢棄倉庫改造的簡陋“工作室”里，阿誠遞給我一個平板，上面是初步的項(xiàng)目書。
我和阿誠聊了很多專業(yè)方面的東西，他完全怔住了，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動。
許久，他才開口：“胡畔...你真的很特別。你對藝術(shù)療愈的見解，
比我接觸過的任何專家都更...”他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?！案裁矗俊蔽姨裘?。
“更鋒利，更...直指核心?！彼芍缘刭潎@?！澳氵@樣的人...”他看著我，
眼底深處翻涌著復(fù)雜的情緒，有困惑，有惋惜，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，
“本該擁有更純粹、更光明的人生?！蔽倚奶┝税肱?。他一定是知道了我和柳疏白的關(guān)系。
知道我這攤爛在泥沼里，根本不配和他聊藝術(shù)。我強(qiáng)壓下翻騰的心緒，沒有說話。
他嘴唇動了動，似乎想問什么，但最終沒有問出口。我在他清澈瞳孔的倒影里，
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竭力隱藏的狼狽和不堪。這種被徹底看穿的狼狽感，
竟奇異地混合著一種隱秘的、近乎自虐的愉悅。如果這還不是心動，那什么才是？
要分開的時候，阿誠突然靠近一步，
用只有我能聽見的氣聲說：“你明明值得...”后半句被突然響起的雷聲吞沒。
但我還是清晰地讀懂了那完整的句子——你明明值得堂堂正正被愛。6.周三，如約而至。
但我沒拿到許諾承諾的鑰匙。除了沒有拿到青銅匣子的鑰匙，其他一切按原計劃進(jìn)行。
如果是昨天，我或許會崩潰。但此刻，我知道我的命運(yùn)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略施小計就約到了柳疏白，他酩酊大醉。我用提前準(zhǔn)備好的青銅匣子復(fù)制品替換了原來的，
然后趁他不備從窗戶扔了下去。外面漆黑一片，樓下是茂密的灌木叢和厚實(shí)的草坪。
我篤定不會有人在我之前撿走它?，F(xiàn)實(shí)啪啪打臉。第二天一大早，我送走柳疏白，
立馬折回來去找，東西卻消失得無影無蹤。飛奔去物業(yè)查監(jiān)控。凌晨3點(diǎn)17分，
一個穿著深色連帽衫、身形瘦高的黑影，從灌木叢里撿走了東西，之后消失在黑暗中。
我的血液瞬間凝固。這是有備而來。我不敢報警，
因?yàn)槲覜]辦法解釋為什么大晚上會從柳疏白家里“掉”出那個東西。現(xiàn)在能做的只有等。
回到冰冷的公寓，我沖進(jìn)浴室，將水流開到最大。水汽氤氳了玻璃，
但我依然能看到了十七歲那個夜晚，我在陌生酒店房間醒來時，渾身撕裂的痛感。
凌亂的床單，床頭柜便簽本上那幾行字跡：「昨晚你很熱情，值得我和你張哥反復(fù)回味。
下次見，乖女孩。」我哭不出來，只是趴在冰冷的馬桶邊沿嘔吐。此刻，
我機(jī)械地、一遍遍搓洗著全身每一寸皮膚，直到通紅破皮。
沒有人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在噩夢中掙扎。不需要誰知道，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感同身受。
本以為馬上要擺脫痛苦迎來新生了，可現(xiàn)在，一切都化為了泡影。突然，
一聲清脆的新郵件提示音，如同驚雷在死寂的房間里炸響。收到一封新郵件！
正文只有簡短到令人窒息的一行字：「想要回你的東西嗎？」下面附著一張圖片。
正是那個失落的、被海綿和麻繩緊緊包裹的青銅匣子。郵件最下方，是一個地址，
和一句警告：「明天下午3點(diǎn)，一個人來。否則，
匣子里的東西就會出現(xiàn)在全市每一塊LED屏上?！沟刂凤@示在城東一個廢棄多年的化工廠。
“你來了?！币粋€低沉沙啞的男聲傳來。是老森。幾個月前，在“未停”咖啡館門口，
那個滿身酒氣、被我用包砸破頭、被阿誠暴揍的猥瑣男。阿誠的合租室友，老森。
7.兩年前，老森的妹妹林薇自殺了。從她單位的樓頂跳了下來。
單位出具了她的重度抑郁癥證明。老森不相信，因?yàn)槊妹靡恢焙荛_朗，
直到畢業(yè)后考上了寧城的財政局。他一直暗地里調(diào)查，直到查到柳疏白，
和他那個姓張的領(lǐng)導(dǎo)。柳疏白他們單位私下確實(shí)流傳著，新來的漂亮女孩，
都會被調(diào)去“照顧”張姓領(lǐng)導(dǎo)。老森擔(dān)心我沒機(jī)會拿到青銅匣子，所以先替你保管了。
“所以...你故意接近阿誠...”我的聲音干澀。老森沒有否認(rèn)。他為了查柳疏白，
只能從他身邊人入手，成了阿誠的室友。只是他沒想到，我和柳疏白的關(guān)系會這么復(fù)雜扭曲。
更沒想到，我也是受害者。因?yàn)槟峭恚颐半U把東西扔出窗外的時候，老森明白了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