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齊文昊把最后一個銷售報表保存好，揉了揉酸脹的眼睛。
墻上的時鐘已經(jīng)指向晚上九點，4S店的展廳里只剩下值班的保安和幾輛閃著冷光的展車。
他拿起手機，屏幕上顯示有三條未讀消息，全部來自妻子林小滿。"老公，今天有好消息！
""我面試通過了！""你什么時候回家？我做好飯等你。"齊文昊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
自從上個月林小滿去那家私立生殖醫(yī)院面試后，她就一直忐忑不安。
雖然現(xiàn)在的社區(qū)醫(yī)院工作穩(wěn)定，但收入確實不高。他快速回復："馬上回，恭喜寶貝！
"回家的公交車上，齊文昊習慣性地計算著這個月的開支。車貸還剩兩年，
房貸還有二十五年，父母的體檢費，
小滿一直想換的新手機...每一項都像一塊石頭壓在他肩上。三十歲的男人，
生活的重擔比他想象中來得更早更沉。推開家門，一股紅燒肉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林小滿像只歡快的小鳥從廚房飛出來，身上還圍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。"老公！
"她跳起來抱住齊文昊，"我被錄取了！康健生殖醫(yī)院，護士崗位，
工資比現(xiàn)在高百分之五十呢！還有績效獎金！"齊文昊被妻子的興奮感染，
抱著她轉(zhuǎn)了個圈："太棒了！我就知道你能行。"他輕輕放下妻子，
猶豫了一下又問："不過...私立醫(yī)院會不會太累了？
而且那種?？漆t(yī)院..."林小滿笑著打斷他："想什么呢！就是輔助生殖科，
幫不孕不育的夫婦實現(xiàn)夢想，多有意義啊。"她轉(zhuǎn)身回到廚房，聲音從里面飄出來，
"而且環(huán)境特別好，比社區(qū)醫(yī)院高端多了，病人也都是有經(jīng)濟實力的。"晚餐比往常豐盛，
林小滿甚至開了一瓶紅酒。兩杯下肚，她的臉頰泛起紅暈，眼睛亮晶晶的。"對了老公，
"她突然放下筷子，"我看中了一款包包，LV的新款，就當慶祝我新工作好不好？
"齊文昊夾菜的手頓了一下。他們從戀愛到結(jié)婚五年，林小滿從未對奢侈品表現(xiàn)出興趣。
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："多少錢？""兩萬八。"林小滿的語氣輕描淡寫，
仿佛在說二十八塊，"我算過了，新工資完全負擔得起。"齊文昊感到一陣不適，
但看著妻子期待的眼神，他只是點點頭："你喜歡就買吧，確實該獎勵一下。
"晚上躺在床上，林小滿已經(jīng)熟睡，齊文昊卻盯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。兩萬八的包，
相當于他大半個月的工資。
私立醫(yī)院、高薪、突然的奢侈品味...這些碎片在他腦海中盤旋，
最終化為一絲隱隱的不安。他側(cè)身看著妻子安靜的睡顏，輕輕拂開她額前的碎發(fā)。
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，小滿一直是個踏實的好姑娘。新環(huán)境新氣象，女孩子愛美很正常。
齊文昊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多疑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。窗外，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，
像無數(shù)雙不眠的眼睛。第二章鬧鐘響起時，齊文昊伸手去按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枕邊空無一人。
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，他瞇眼看向床頭的電子鐘——六點十五，比平時早了半小時。
"怎么起這么早？"齊文昊趿拉著拖鞋走進廚房，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睡意全無。
林小滿站在灶臺前，身上穿著一套他從未見過的真絲睡衣，頭發(fā)精心盤起，
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。餐桌上擺著兩杯鮮榨果汁和水果沙拉，盤子里是心形煎蛋。
"新工作需要提前到崗嘛。"林小滿轉(zhuǎn)身沖他一笑，嘴唇是誘人的櫻桃紅，"早餐馬上好，
你快去洗漱。"齊文昊愣在原地。五年的婚姻生活里，林小滿從來都是素面朝天，
最多涂個唇膏?，F(xiàn)在這副妝容，配上那件看起來價格不菲的睡衣，簡直判若兩人。
"你...化妝了？"他忍不住問道。林小滿眨了眨眼，
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："醫(yī)院要求護士帶妝上崗，這是職業(yè)素養(yǎng)。"她放下鍋鏟，
轉(zhuǎn)了個圈，"怎么樣，好看嗎？"齊文昊點點頭，喉嚨突然發(fā)緊。好看，當然好看，
只是這種好看讓他莫名心慌。洗漱時，他在洗手臺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排嶄新的化妝品，
全是英文和法文牌子，
其中一個面霜他曾在商場專柜見過標價——四位數(shù)的數(shù)字讓他當時就咋舌離開。早餐后，
林小滿從臥室拖出一個大紙袋："看，醫(yī)院發(fā)的護士服！"展開的制服讓齊文昊再次驚訝。
這不是普通醫(yī)院那種寬松的白色或粉色制服，而是剪裁貼身的藏藍色裙裝，
領口和袖口有精致的鑲邊，搭配同色系的細跟皮鞋。"這...確定是護士服？
"齊文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面料，觸感柔滑，"看起來像空姐制服。
""高端私立醫(yī)院都這樣啦。"林小滿已經(jīng)換上了制服，在鏡子前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，
"VIP病房的護士形象代表醫(yī)院檔次。對了，"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片，
"這是醫(yī)院附近新開的美容會所會員卡，員工福利。"齊文昊接過那張燙金卡片，
上面印著"伊人SPA"幾個字。他剛想說什么，林小滿已經(jīng)抓起包："我得走了，
今天第一天穿制服上崗，不能遲到！"門關上后，齊文昊站在原地，
手里捏著那張質(zhì)感高級的會員卡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胸口蔓延。---一個月過去，
變化如春雨般悄然而至，卻又無處不在。齊文昊發(fā)現(xiàn)家里的洗手間逐漸被各種瓶瓶罐罐占領，
梳妝臺上多了幾個精致的小盒子，里面是耳環(huán)、項鏈和手鏈。衣柜里，
林小滿那半邊掛滿了新衣服，標簽上的價格讓他每次不小心看到都會心頭一跳。
更讓他不安的是林小滿的作息變化。原本規(guī)律的朝九晚五變成了頻繁的夜班和加班，
有時甚至周末也要去醫(yī)院。每當問起，林小滿總是說私立醫(yī)院病人需求不同，
VIP客戶隨時可能來就診。"今天又要加班？"周五晚上，
齊文昊看著正在補妝的妻子問道。林小滿對著小鏡子檢查口紅："嗯，
有個重要客戶晚上來做咨詢，主任點名要我協(xié)助。"她抿了抿嘴唇，"可能得很晚，
你別等我了。""什么咨詢非得大晚上做？"齊文昊忍不住皺眉。"哎呀，
人家富豪時間寶貴嘛。"林小滿噴了點香水，是齊文昊不熟悉的甜膩味道，
"這單成了我能拿不少提成呢。"提成。這個詞最近頻繁出現(xiàn)在林小滿口中。齊文昊才知道，
原來生殖醫(yī)院的護士收入除了基本工資，
還有各種名目的獎金和提成——成功推薦一個檢查項目、一個治療套餐，
甚至是一瓶營養(yǎng)補充劑，都能拿到不菲的回報。"我走了。"林小滿在他臉上匆匆親了一下，
"對了，明天我休息，咱們?nèi)ス浣职?？我想買條裙子。"門關上后，
齊文昊決定去林小滿的醫(yī)院看看。不是說查崗，只是順路接她下班。他這樣說服自己。
康健生殖醫(yī)院坐落在城市最繁華的商務區(qū)，獨棟的玻璃幕墻大樓在夜色中閃閃發(fā)光。
齊文昊把車停在對面的咖啡店門口，透過落地窗觀察著醫(yī)院入口。進出的人不多，
但個個衣著光鮮。齊文昊注意到，幾乎所有女性都妝容精致，
拎著名牌包；男性則多是中年以上，西裝革履。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門口，
下來一位戴墨鏡的女士，立刻有護士迎出來——不是林小滿，但同樣穿著那身誘人的制服，
親熱地挽著女士的手臂走進醫(yī)院。齊文昊看了看表，已經(jīng)九點半。
他猶豫要不要給林小滿發(fā)消息，突然看到醫(yī)院側(cè)門走出幾個穿白大褂的人。
其中三個男醫(yī)生被五六個護士圍著，大家有說有笑。那些護士個個年輕漂亮，
制服裙子短得幾乎到了安全線的邊緣。一個男醫(yī)生摟著兩個護士的腰，不知說了什么，
引得女孩們嬌笑連連。齊文昊胃里一陣翻騰。他瞪大眼睛尋找林小滿的身影，卻沒看到。
正當他松了口氣時，
醫(yī)院正門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林小滿跟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主管后面，
兩人似乎在討論什么。那女主管突然回頭拍了拍林小滿的肩膀，神態(tài)親昵得過分。
齊文昊的手機響了，是林小滿發(fā)來的消息："可能要通宵，你先睡吧，別等我了。
"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，又抬頭看看燈火通明的醫(yī)院大樓，最終回復了一個"好"字。
---第二天中午，林小滿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，
手里卻拎著幾個印有名牌logo的購物袋。"不是說要逛街嗎？怎么自己先買了？
"齊文昊接過袋子，里面是一條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，
價格標簽上的數(shù)字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"醫(yī)院旁邊新開的商場嘛，
楊主管——就是昨天帶我那個——說我有品位，硬要陪我挑衣服。"林小滿踢掉鞋子，
癱在沙發(fā)上，"對了，這個給你。"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，里面是一塊機械表。
齊文昊認出來，這是他一直喜歡但舍不得買的那款。"這...很貴吧？"齊文昊艱難地問。
"醫(yī)院發(fā)的季度福利，我們科室業(yè)績好。"林小滿閉著眼睛說，"楊主管特意多給了我一份，
說是獎勵我工作認真。"齊文昊摩挲著手表光滑的表面，
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位女主管拍林小滿肩膀的畫面。他有很多問題想問，但看著妻子疲憊的臉，
最終只是輕聲道："謝謝，我很喜歡。你去睡會兒吧，飯好了我叫你。
"林小滿已經(jīng)發(fā)出了輕微的鼾聲。齊文昊輕輕把她散落的頭發(fā)撥到耳后，
注意到她耳垂上戴著一對新耳環(huán)——小巧的鉆石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光。他拿起手機，
搜索了那對耳環(huán)的款式。同款在官網(wǎng)售價八千六百元。季度福利？齊文昊抿緊嘴唇，
把手表放在茶幾上，走進了廚房。切菜的聲音掩蓋不住他內(nèi)心的躁動。
那把刀在砧板上起起落落，
玻璃大樓、短裙護士們、男醫(yī)生的手、女主管親昵的拍肩、昂貴的禮物...鍋里的水開了，
蒸汽模糊了齊文昊的視線。就像他此刻看不清的，婚姻的未來。
第三章齊文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家庭賬本，手指在計算器上敲打第三遍。
數(shù)字不會騙人——過去三個月，他們的支出比去年同期增加了兩倍多，
而存款減少了四萬八千元。浴室傳來水聲，林小滿正在卸妝。齊文昊揉了揉太陽穴，
目光掃過茶幾上那個新買的香奈兒包包——三萬二，相當于他一個半月的工資。
衣柜里多了七套新衣服，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價值足夠他們?nèi)ヱR爾代夫玩一周。水聲停了。
齊文昊迅速關閉文件，打開汽車論壇頁面。當林小滿擦著頭發(fā)走出來時，
他假裝專注地瀏覽著新車評測。"老公，幫我拿一下充電器好嗎？
"林小滿坐在梳妝臺前開始護膚流程，她的手機放在床上，電量顯示只剩5%。
齊文昊拿起充電器，目光卻被手機屏幕上突然彈出的一條消息吸引：「明天老地方等你，
想死你了——張醫(yī)生」他的手指僵在半空。張醫(yī)生？哪個張醫(yī)生？
林小滿從未提起過醫(yī)院里有姓張的醫(yī)生。"找到了嗎？"林小滿的聲音從背后傳來。
齊文昊機械地遞過充電器，看著妻子拿起手機掃了一眼，嘴角微微上揚，迅速回復了什么，
然后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。"誰??？這么晚還發(fā)消息。"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漫不經(jīng)心。
"哦，同事，問明天排班的事。"林小滿往臉上拍著精華液，
瓶子上的法文標簽在燈光下閃閃發(fā)亮。齊文昊突然想起上周去接林小滿下班時，
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高個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在醫(yī)院門口說話。
當時林小滿介紹說那是科室主任劉醫(yī)生，但那人胸牌上分明寫著"張"字。
他走到陽臺上點了支煙，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。三個月前，
林小滿還是個素面朝天、會為了一杯奶茶貴兩塊錢而糾結(jié)半天的女孩。
現(xiàn)在她一瓶面霜就值兩千八，收到陌生男人的曖昧短信卻面不改色。煙燒到指尖，
齊文昊才回過神來?；氐脚P室時，林小滿已經(jīng)睡著了，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，呼吸均勻。
他盯著她看了很久，目光最終落在那個鼓起的枕頭下。凌晨兩點十七分，
齊文昊輕輕掀開枕頭，用林小滿的拇指解開了手機鎖屏。微信聊天列表里，
"張醫(yī)生"的對話框被設為消息不提醒。齊文昊點開，往上滑動的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
「今天穿白絲襪那個病人一直盯著我看，吃醋了？」——這是林小滿昨天發(fā)的，
配了個吐舌頭的表情。「我只看得見你，小妖精。明天值班室等你，穿那套黑色蕾絲?！?/p>
——張醫(yī)生的回復讓齊文昊胃部一陣絞痛。再往上翻：「你老公沒懷疑吧？」「他？
木頭一個，根本不懂女人。」「周三他值班吧？來我家？」
「討厭~上次差點被楊姐發(fā)現(xiàn)...」齊文昊的視線模糊了。他放下手機，走到客廳，
從酒柜里拿出那瓶珍藏的五糧液，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。烈酒灼燒著喉嚨，
卻澆不滅胸口的怒火。"看夠了嗎？"林小滿的聲音從背后傳來。齊文昊轉(zhuǎn)身，
看到她倚在臥室門口，雙臂交叉在胸前，身上穿著那件真絲睡裙——用她第一個月工資買的，
三千六百塊。"這個張醫(yī)生是誰？"齊文昊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。"同事。
"林小滿走過來想拿手機，齊文昊搶先一步抓在手里。"同事？同事會約你去他家？
會討論你穿什么內(nèi)衣？"齊文昊舉起手機，屏幕上還停留在那條"黑色蕾絲"的消息上，
"你們他媽的上過床了？""你瘋了吧！"林小滿臉色煞白，"就是開個玩笑而已！
醫(yī)院里大家都這樣！""大家？"齊文昊冷笑，"大家都會背著老公和別人**？
""齊文昊！"林小滿的聲音陡然拔高，"你他媽翻我手機還有理了？
要不是你整天摳摳搜搜像個守財奴，我會連買個包都要看人臉色嗎？
張醫(yī)生至少懂得欣賞女人！"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心臟。齊文昊呆住了，酒瓶從手中滑落，
在地毯上滾了幾圈，留下深色痕跡。"所以是真的。"他輕聲說，"你和他睡了。
""我沒有！"林小滿抓起一個靠墊砸過來，"就是聊聊天怎么了？你知道醫(yī)院壓力多大嗎？
每天面對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妻，看著他們花幾十萬就為要個孩子...我需要發(fā)泄！
"齊文昊突然撲上去抓住她的肩膀："發(fā)泄？所以我是你的壓力源？我們的婚姻是你的負擔？
"林小滿掙脫開來，眼睛通紅："放開我！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，像個瘋子！
"她轉(zhuǎn)身沖進臥室，幾分鐘后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出來，身上已經(jīng)換好了外出服。"你去哪？
"齊文昊堵在門口。"不用你管！"林小滿推開他，"我受夠了你的疑神疑鬼！
"門被狠狠摔上。齊文昊站在原地，聽著電梯到達的"叮"聲，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他走回臥室，床上凌亂的被單還留著林小滿的體溫和香水味。
梳妝臺上那些昂貴的瓶瓶罐罐在月光下閃著冷光，像一個個無聲的嘲笑。
齊文昊抓起那瓶最貴的面霜，狠狠砸向墻壁。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深夜格外刺耳，
乳白色的膏體順著墻紙緩緩流下。---第二天早上，齊文昊在沙發(fā)上醒來，
脖子因為睡姿不對而僵硬疼痛。手機上有十七個未接來電，全是客戶的，
但沒有林小滿的消息。他機械地洗漱、換衣服，開車去上班。整個上午，
他像個機器人一樣接待客戶、介紹車型，腦子里卻不斷回放著那些聊天記錄。中午，
王強拉他去吃飯。在常去的小館子里，
齊文昊終于忍不住把事情告訴了這位大學室友兼最好的朋友。"康健醫(yī)院？"王強皺起眉頭，
"我表姐去年在那兒做過試管嬰兒，說里面的護士一個比一個漂亮，醫(yī)生都跟大爺似的。
""你覺得...她真的出軌了？"齊文昊盯著面前的炒飯，毫無食欲。
王強嘆了口氣："聊天記錄都那樣了，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？"他壓低聲音，
"我聽說那種私立醫(yī)院亂得很，護士拿提成不說，有些還跟醫(yī)生甚至病人...你懂的。
"齊文昊的筷子"啪"地折斷在手心里。下班回家時，
他發(fā)現(xiàn)門鎖著——林小滿昨晚走得太急，沒帶鑰匙。齊文昊在門口抽了三支煙，
最終決定去岳母家看看。開門的正是林小滿。她眼睛腫得像桃子，
穿著高中時代的舊T恤和牛仔褲，
素顏的樣子讓齊文昊恍惚看到了五年前那個在圖書館對他笑的女孩。"媽去買菜了。
"林小滿讓開門，"進來吧。"小小的客廳里，他們相對而坐。
齊文昊注意到林小滿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，心臟猛地一縮。"我刪了他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"林小滿突然說，"以后也不會聯(lián)系了。"齊文昊抬起頭。"我...我想了一晚上。
"林小滿絞著手指，"可能是我太沉迷那種被追捧的感覺了。醫(yī)院里所有人都光鮮亮麗，
花錢如流水，我...我好像被洗腦了一樣。"她抬起頭，眼淚滾落："對不起，文昊。
我真的沒和他上床，但我確實享受那種曖昧...我錯了。"齊文昊想說話，
卻發(fā)現(xiàn)喉嚨堵得厲害。他伸手擦掉林小滿的眼淚，觸到她皮膚的那一刻，
胸腔里的冰塊似乎融化了一點。"我們回家吧。"他最終只說出這一句?；丶业某鲎廛嚿?，
林小滿靠在他肩頭睡著了。齊文昊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，想起王強的話，想起那些聊天記錄，
想起消失的婚戒...他輕輕摟住妻子的肩膀，
卻在心里問自己：真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嗎？那天晚上，
林小滿主動把手機密碼改回了齊文昊的生日，當著他的面刪除了張醫(yī)生的所有聯(lián)系方式。
他們做愛時比以往都激烈，仿佛要用身體證明什么。
高潮時林小滿在他耳邊一遍遍說"我愛你"，齊文昊閉著眼睛回應，
卻在心里默默數(shù)著她花了多少錢買現(xiàn)在穿的這套黑色蕾絲內(nèi)衣。深夜，當林小滿熟睡后，
齊文昊悄悄拿起她的手機，點開微信賬單。
過去三個月的轉(zhuǎn)賬記錄讓他瞳孔收縮——有十幾筆來自"康健醫(yī)院楊雪"的轉(zhuǎn)賬，
每筆五千到兩萬不等；還有幾筆來自陌生人的款項，備注寫著"感謝費"。
最大的一筆是上周，五萬元，轉(zhuǎn)賬人叫"李總"，備注只有三個字："很滿意"。
齊文昊放下手機，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直到天明。他很清楚，妻子剛才的懺悔是真的，
但她隱瞞的事情，遠比一個曖昧的"張醫(yī)生"要復雜得多。
第四章連續(xù)三天的陰雨讓城市籠罩在潮濕中。齊文昊站在康健生殖醫(yī)院對面的咖啡店里，
手中的美式已經(jīng)涼了。這是他本周第三次"順路"來接林小滿下班，
實際上卻是在觀察她的工作環(huán)境。透過雨簾，醫(yī)院燈火通明的玻璃幕墻后，
隱約可見護士們穿梭的身影。
齊文昊的目光鎖定在三樓右側(cè)的VIP病房區(qū)——根據(jù)他這幾天的觀察，
林小滿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里活動，而不是她所說的普通診室。手機震動起來，
是林小滿的消息："今晚要加班，別等我了，你先吃。"齊文昊回復了一個"好"字，
眼睛卻未離開醫(yī)院大門。七點四十五分，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門口，
下來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。保安立刻撐傘迎上，恭敬地引他入內(nèi)。十分鐘后，
齊文昊瞇起眼睛——那個身影，是林小滿？她穿著不同于平常制服的白色連衣裙，
挽著那男人的手臂從側(cè)門出來，上了奔馳車。齊文昊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他沖出咖啡店，
雨水立刻打濕了襯衫。奔馳已經(jīng)駛離，他只能記下車牌尾號688?；氐郊?，
齊文昊洗了個熱水澡，試圖沖走滿腦子的猜疑。也許只是送病人？但那身打扮，
那種親密的姿態(tài)...他搖搖頭，打開電腦搜索"康健生殖醫(yī)院 VIP服務"。
搜索結(jié)果大多是醫(yī)院的宣傳頁面，但在論壇深處，
一個匿名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："...根本不是正規(guī)治療，護士陪富豪挑選代孕媽媽，
一次中介費就..."帖子后半部分被刪除了。齊文昊后背發(fā)涼，正想繼續(xù)搜索，
鑰匙轉(zhuǎn)動的聲音傳來。他迅速關閉頁面。"我回來了！"林小滿的聲音比往常輕快，
"猜猜今天有什么好事？"齊文昊走出書房，
看到林小滿正在玄關脫鞋——不是醫(yī)院發(fā)的制服鞋，
而是一雙嶄新的Jimmy Choo高跟鞋，銀色的鞋面在燈光下閃閃發(fā)亮。"什么好事？
"他強迫自己微笑。林小滿蹦跳著過來，身上散發(fā)著淡淡的酒香："楊主管給我發(fā)獎金啦！
"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，"六萬塊！加上之前的積蓄，夠給咱們換輛車了！""六萬？
"齊文昊接過卡，沉甸甸的，"什么獎金這么高？""哎呀，就是VIP病房服務獎金嘛。
"林小滿避開他的目光，轉(zhuǎn)身去倒水，"我照顧的幾個客戶都很滿意，
特意給醫(yī)院寫了表揚信。"齊文昊想起那輛黑色奔馳，和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。
他捏著銀行卡，突然覺得惡心。"對了，"林小滿從冰箱拿出面膜，"周末我們?nèi)タ纯窜嚢桑?/p>
你不是一直喜歡那款奧迪A4嗎？首付我來出！
"齊文昊盯著妻子敷上面膜的臉——只露出眼睛和嘴巴，像個精致的面具。什么時候開始，
她談論幾萬塊像在說幾百塊一樣輕松？"好啊。"他聽見自己說。---周六早晨，
齊文昊被手機鈴聲吵醒。林小滿已經(jīng)不在床上，浴室傳來水聲。他看了眼來電顯示——王強。
"喂，強子？""老齊，你絕對想不到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！"王強的聲音壓得很低，
"我表姐認識康健醫(yī)院的一個保潔，說VIP病房區(qū)根本不是看病的地方，是...操，
電話里說不清，中午老地方見！"齊文昊還沒來得及追問，電話就掛斷了。他坐在床上，
心臟狂跳。水聲停了，林小滿哼著歌走出來，身上只裹著浴巾。"醒啦？
我約了4S店的小張，十點去看車。"她俯身親了親齊文昊的臉頰，浴巾滑落一半。
齊文昊條件反射地抱住她，卻聞到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——不是他用的那種。
他猛地想起那輛奔馳車上的男人。"你換香水了？"他試探地問。林小滿身體微微一僵，
隨即笑道："醫(yī)院的消毒水味太難聞了，用了點楊主管的香水。"她掙脫開，走向衣柜，
"快起床吧，我煮了咖啡。"齊文昊看著她的背影，浴巾下若隱若現(xiàn)的腰線。五年的婚姻，
他第一次覺得觸摸妻子像觸摸一個陌生人。---4S店里，林小滿像個興奮的孩子，
圍著那輛銀色奧迪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。銷售小張熱情地介紹著各項功能，
眼睛卻不時瞟向林小滿的短裙下擺。"喜歡嗎？"林小滿坐進駕駛座，沖齊文昊眨眼，
"首付十五萬，月供六千，我的工資完全cover得?。?齊文昊站在車旁，
陽光透過玻璃頂棚照在林小滿的笑臉上。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們買第一輛車時，
林小滿為了省兩千塊錢和銷售磨了一下午。現(xiàn)在她眼都不眨就要買四十多萬的車。
"你最近...工資到底多少？"齊文昊忍不住問。
林小滿的笑容僵了一秒："基本工資一萬二，加上提成和獎金，大概兩萬左右吧。
"她伸手拽他，"來，試試后排空間！"齊文昊彎腰鉆進后座，銷售小張識趣地走開了。
狹小的空間里，林小滿突然轉(zhuǎn)身，
嘴唇幾乎貼到他耳朵："我知道你在想什么...這錢很干凈，真的。
"她的呼吸熱熱地噴在耳廓上，齊文昊卻感到一陣寒意。林小滿什么時候?qū)W會讀心了？
還是他的懷疑已經(jīng)這么明顯？"我沒...""噓。"林小滿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，
"相信我，好嗎？我答應過不會再騙你。"她的眼睛在陰影中顯得格外黑，
"簽完合同我?guī)闳€地方，你就明白了。"一小時后，齊文昊坐在副駕駛，
看著林小滿熟練地簽下一堆文件，刷卡時連密碼都不用輸——直接指紋支付。
新車要下周才能提，他們打車前往林小滿說的"那個地方"。車停在了一棟豪華公寓樓下。
齊文昊抬頭看著玻璃幕墻反射的陽光，心跳加速——這是市中心最貴的地段。
"這是...""楊主管家。"林小滿整理了一下頭發(fā)，
"她今天辦house warming，特意讓我?guī)阋黄饋怼?電梯直達38層。
門開的瞬間，喧囂的音樂和笑聲涌來。寬敞的客廳里，二十多個衣著光鮮的男女舉杯暢飲，
清一色的俊男美女。齊文昊立刻注意到，至少一半人穿著康健醫(yī)院的制服。"小滿！
"一個四十出頭、留著利落短發(fā)的女人走過來，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，
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閃閃發(fā)光，"這就是你老公吧？果然一表人才。""楊姐好。
"齊文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。這就是林小滿常提起的楊雪主管，
她打量他的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。"隨便玩，當自己家！"楊雪拍拍林小滿的背，
"小滿，李總在露臺等你呢，說有事咨詢。"齊文昊的神經(jīng)立刻繃緊了。李總？
是那個轉(zhuǎn)賬五萬的"李總"嗎？林小滿捏了捏他的手："我去去就回，你自己拿點吃的。
"齊文昊點點頭，目送妻子走向露臺。那里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，西裝革履，
一見林小滿就張開雙臂擁抱了她。"第一次來？"一個男聲在耳邊響起。齊文昊轉(zhuǎn)頭，
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高個子男人，胸牌上寫著"張明遠 副主任醫(yī)師"。張醫(yī)生。
齊文昊的血液瞬間凍結(jié)。就是那個和林小滿發(fā)曖昧消息的張醫(yī)生。"喝一杯？
"張醫(yī)生遞來香檳，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，"小滿經(jīng)常提起你。"齊文昊接過酒杯，
強迫自己不要一拳揍在那張英俊的臉上："是嗎？她倒很少提起你。"張醫(yī)生笑了，
露出整齊的白牙："我們科室人多嘛。不過..."他湊近，酒氣噴在齊文昊臉上，
"你老婆真的很'出色'，特別受VIP客戶歡迎。"齊文昊的拳頭攥緊了，但下一秒，
張醫(yī)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："放松，兄弟。在這里工作要懂得游戲規(guī)則。"他指了指露臺，
"知道那位李總是誰嗎？地產(chǎn)大亨，捐了一棟樓給我們醫(yī)院，就為了...特別服務。
"齊文昊順著他的手指看去，林小滿正湊在李總耳邊說著什么，兩人笑得前仰后合。
那畫面像一把刀插進他的心臟。"什么意思？什么特別服務？"張醫(yī)生笑而不答，
只是碰了碰他的酒杯："歡迎來到新世界。"說完便走向一群年輕護士，
其中兩個立刻貼了上去。齊文昊站在喧囂中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。他拿出手機，
給王強發(fā)了條消息："緊急，現(xiàn)在能見面嗎？"二十分鐘后，借口公司有急事，
齊文昊匆匆告別。林小滿送他到電梯口："怎么了？不舒服？""公司系統(tǒng)崩潰，
我得回去處理。"齊文昊避開她的目光，"你...別太晚回家。"電梯門關上的瞬間，
他看見張醫(yī)生走過來摟住了林小滿的腰。---"你他媽為什么不早告訴我？
"王強把一沓照片摔在咖啡桌上。
這是他和表姐介紹的保潔阿姨見面后拿到的——照片上是康健醫(yī)院的VIP病房，
但布置得像豪華酒店，床頭柜上擺著香檳和玫瑰花。"這還不是最勁爆的。"王強壓低聲音，
"那阿姨說，有些護士會'特別照顧'富豪客戶，一次能拿好幾萬小費。
還有更黑的..."他湊近齊文昊耳朵，"代孕中介，聽說一個成功案例護士能抽成二十萬。
"齊文昊想起林小滿突然多出的錢，想起她說"很干凈"時的表情，胃里一陣翻騰。"還有，
"王強翻出手機照片，"這是你說的張醫(yī)生吧？"照片上，
張明遠摟著兩個比基尼美女在游艇上曬太陽，配文"感謝康健團隊，夢想成真！
""這王八蛋去年還是公立醫(yī)院的小住院醫(yī)，現(xiàn)在開保時捷住豪宅。"王強冷笑，
"你覺得靠正經(jīng)工資可能嗎？"齊文昊盯著照片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等等，
你說代孕...是合法的嗎？""合法？"王強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，
"國內(nèi)商業(yè)代孕違法好嗎！這都是地下交易，
聽說他們找貧困女大學生當卵子捐贈者和代孕媽媽，一個卵子能賣到八萬！
"齊文昊的咖啡杯掉在地上，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。
他突然明白了林小滿那些不明來源的收入，明白了她為什么總是加班，
了李總的"感謝費"是什么...但最讓他恐懼的是——林小滿知道自己在參與違法活動嗎？
還是說，她早已深陷其中，無法自拔？第五章十二月的寒風呼嘯著穿過城市。
齊文昊站在陽臺上抽煙，看著樓下停車場里那輛嶄新的奧迪A4L。提車一個月了，
林小滿每天開著它上下班，車身上"康健醫(yī)院VIP護理專員"的貼紙格外醒目。身后，
林小滿正在化妝。從鏡子里，齊文昊能看到她專注地涂著口紅——迪奧最新款，
一支就要四百多。梳妝臺上擺滿了昂貴的護膚品，
標簽上的價格加起來足夠他們過去半年的生活費。"今晚又要加班？"齊文昊掐滅煙頭，
走進臥室。林小滿頭也不抬："嗯，有個香港來的客戶，指定要我陪同咨詢。
"她噴了點香水，是齊文昊不認識的牌子，味道甜膩得嗆人。"這周第三次了。
"齊文昊靠在門框上，"什么咨詢非得晚上做？"林小滿的手停頓了一下，
然后繼續(xù)整理頭發(fā)："人家白天忙嘛。這種VIP客戶一次咨詢費就上萬，
我能拿百分之十的提成。"她轉(zhuǎn)身，露出職業(yè)化的微笑，"理解一下，好嗎？
"齊文昊沒說話。這半年來，林小滿的工資卡上進賬數(shù)字越來越大，
但他們的共同賬戶卻越來越少被使用。每次問起，她總說錢拿去投資理財了，
卻從不展示賬戶明細。"我走了。"林小滿拎起新買的愛馬仕包包，在他臉上匆匆一吻，
"別等我了，可能很晚。"門關上后，齊文昊走到梳妝臺前。
林小滿的手機不在往常的位置——她最近總是隨身攜帶，連洗澡都帶進浴室。
上個月他試圖用指紋解鎖，發(fā)現(xiàn)密碼已經(jīng)更換。床頭柜抽屜半開著。齊文昊拉開一看，
里面放著幾張大額購物小票——上周的Gucci腰帶，
前天的卡地亞手鐲...都不是買給他的。最下面壓著一張酒店名片：君悅酒店，
房號1818。齊文昊的心跳加速。君悅是城里最豪華的酒店之一，
普通房間一晚就要兩千多。他拍下名片照片，放回原處。晚上九點，
齊文昊開車來到君悅酒店。停車場里，那輛銀色奧迪安靜地停在一個角落。
他的胃部一陣絞痛。酒店大堂金碧輝煌，水晶吊燈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發(fā)疼。
齊文昊在休息區(qū)坐下，點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，盯著電梯方向。四十分鐘后，電梯門打開。
林小滿走了出來，身邊是一個五十多歲、西裝革履的男人。
齊文昊立刻認出來——就是上次在楊雪家露臺上見過的"李總"。兩人靠得很近，
李總的手搭在林小滿腰上，而她并沒有躲開。齊文昊的血涌上頭頂。他站起來，
又強迫自己坐下。理智告訴他應該沖上去質(zhì)問，
但某種更強烈的情緒讓他僵在原地——如果親眼看到不堪的畫面，
這段婚姻就真的無法挽回了。林小滿和李總在大堂吧坐下，點了飲料。從齊文昊的角度，
能看到他們談笑風生，李總不時湊近林小滿耳邊說話，惹得她掩嘴輕笑。但除此之外，
并沒有更過分的舉動。半小時后，兩人起身離開。齊文昊悄悄跟上，
看到他們在酒店門口道別——一個禮貌的擁抱，沒有親吻。李總上了黑色奔馳，
林小滿則走向停車場。齊文昊搶先一步回到車上，看著妻子的奧迪駛出酒店。
他沒有繼續(xù)跟蹤，而是回到酒店大堂。"您好，我想查詢一下1818房的預訂信息。
"他拿出名片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，"我是李總的助理，他可能落了份文件。
"前臺小姐狐疑地看著他："請問您貴姓？""我姓齊，是康健醫(yī)院的。"他靈機一動，
想起林小滿的工作證措辭，"李總是我們的VIP客戶。
"前臺敲了幾下鍵盤："1818房是長期包房，預訂人是康健醫(yī)院楊雪女士。
李總確實是?？停珱]有記錄顯示他今天落了東西。"長期包房?？到♂t(yī)院。
齊文昊道謝離開，腦海中拼圖逐漸清晰。楊雪用醫(yī)院名義長期包下豪華套房，
用來接待像李總這樣的富豪客戶...而林小滿是"陪同咨詢"的護士之一。
回到家時已近午夜。出乎意料，林小滿已經(jīng)回來了，正在浴室洗澡。
齊文昊注意到床上放著她今天背的愛馬仕包，拉鏈半開著。他猶豫了三秒，然后走過去。
包里除了錢包、化妝品，還有一張君悅酒店的房卡和厚厚一疊現(xiàn)金。齊文昊數(shù)了數(shù)，
足足兩萬元，全是新鈔，沒有銀行封條。浴室門開了，齊文昊迅速把錢放回去。
林小滿擦著頭發(fā)走出來，看到他站在床邊，明顯愣了一下。"你...回來啦。
"她勉強笑了笑，"客戶臨時改主意了，咨詢?nèi)∠恕?赤裸裸的謊言。
齊文昊盯著她濕潤的頭發(fā)——在酒店大堂時，她的頭發(fā)分明是精心打理過的卷發(fā)，
現(xiàn)在卻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。她洗掉了什么？香水味？還是別的痕跡？"是嗎？
"齊文昊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，"那挺可惜的，少賺一筆提成。
"林小滿走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："沒關系，反正這個月業(yè)績已經(jīng)超額了。
"她身上散發(fā)著沐浴露的清香，掩蓋了所有可能的香水味，"我去吹頭發(fā)，你先睡吧。
"齊文昊躺在床上，聽著吹風機的嗡嗡聲。他想起王強說的那些話，
想起照片上豪華如酒店的VIP病房，
想起張醫(yī)生意味深長的"游戲規(guī)則"...林小滿到底在康健醫(yī)院做什么？
真的只是普通護士工作嗎？吹風機停了。林小滿輕手輕腳地上床，背對著他躺下。
過去她總是蜷在他懷里入睡，現(xiàn)在兩人中間卻像隔著一道無形的墻。黑暗中，
齊文昊盯著天花板。明天是周六，林小滿說要和醫(yī)院同事去郊外團建。他決定跟蹤她，
看看這個"團建"到底是什么。---第二天清晨，林小滿比平時更早起床，
精心化了個濃妝。她穿了一件齊文昊從未見過的紅色連衣裙，領口低得幾乎能看到乳溝。
"這么正式？"齊文昊假裝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，"不是去郊外嗎？""晚上楊姐請客吃飯。
"林小滿噴上香水，"可能很晚回來，別等我吃飯了。"她離開后，齊文昊等了十分鐘，
然后開車跟上。出乎意料，林小滿沒有出城，而是開往市中心方向。最終，
她的車停在了君悅酒店門口。齊文昊把車停在對面咖啡館前，透過窗戶觀察。
林小滿走進酒店，二十分鐘后，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駛來——李總又來了。中午十二點，
林小滿和李總一起出現(xiàn)在酒店餐廳。透過玻璃窗，齊文昊看到他們同桌的還有楊雪和張醫(yī)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