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糖糖,你要理解我,男人的事業(yè)和愛情本來就是兩回事。”林修的語調里帶著一種長輩教育晚輩的耐心。
“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的將來,等我在城里站穩(wěn)腳跟,自然會接你過去?!?/p>
他說得那樣理所當然。
我覺得格外諷刺,“然后在你的房子里,當一輩子不能見人的地下情人嗎?”
林修臉色有些尷尬,但很快又板正了表情:“那也比你一輩子困在這大山里強?!?/p>
“糖糖,你要現(xiàn)實一點。憑你的出身,能遇到我這樣的人已經(jīng)是你的幸運了。”
“你別不識好歹?!?/p>
我被他氣笑了。
我手里的房產(chǎn)介紹,上面每一套都價值千萬。
還有父親轉給我的那些股份證明,足夠讓林修的創(chuàng)業(yè)夢想成真。
這些,他永遠不會看到了。
“林修,”我抬起頭看著他,“從今往后,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?!?/p>
說完,我轉身就走。
林修在身后喊:“糖糖,你想清楚,錯過我,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大山了!”
2
我想起兩年前初見林修的畫面。
那是我來支教的第一天,一個小男孩因為摔倒哭得稀里嘩啦。
我沒帶過孩子,手忙腳亂的。
林修蹲下身子,溫柔地給孩子包扎傷口,還用手帕擦眼淚。
當時我就想,這個男人真溫柔。
后來相處的日子里,他會在我生病時熬粥送到宿舍。
會在我例假肚子疼時,騎著破自行車跑十幾里山路去鎮(zhèn)上買止疼藥。
雨夜里等我下晚自習,把唯一的雨傘讓給我,自己淋成落湯雞。
或許,他曾經(jīng)愛我是真,但嫌棄我也是真。
這個世界哪有什么真愛?不過都是建立在金錢至上的游戲。
回到宿舍,我撥通了父親的電話。
“爸,陸家那樁親事,我同意了?!?/p>
電話里父親的聲音帶著久違的輕松。
讓我趕緊回家,說過兩天要帶我參加晚宴。
我握著電話,心里五味雜陳。
兩年來第一次,我覺得回家是件值得期待的事。
第二天收拾行李的時候,天空飄著小雨。
我拖著行李箱走向車站,山路泥濘不堪。
轉過山路的彎道,遠遠看見兩個身影撐著一把傘。
林修和許清雅靠得很近,他溫柔地為她撐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