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篇:血梅綻雪京城義莊,臘月寒風卷著腐氣與新雪,刮過青石地面。停尸臺上,
一具身著五品鷺鷥補服的尸身脖頸泛著駭人的青紫色。新任大理寺卿蕭硯,
一襲玄色官袍襯得面色愈發(fā)蒼白冷峻,他指尖懸在尸身喉骨上方寸許,
聲音沉如寒潭:“確系自縊?”“是謀殺?!币坏狼謇淙缢橛竦呐趔E然刺破死寂。
眾人愕然回首,
只見角落里被兩名衙役“請”來為蕭大人“沖喜”的江南美人柳拂云(沈疏影),越眾而出。
她素白纖細的指尖無視污穢,
精準點向尸體喉下三寸一處極細微的紫紅淤痕:“此乃‘紅梅烙’,
繩索急速摩擦擠壓血脈所致,絕非自縊能形成。兇手左利手,身長五尺七寸許,
昨夜丑時行兇,得手后自西窗遁走,窗欞留有半枚沾泥的足印?!睗M室死寂。
負責驗尸的仵作面如土色。蕭硯眼底冰封的湖面驟然裂開一道深縫——這張臉,
是他苦尋三年的江南月、心頭砂,柳拂云。可柳拂云,
那個見血即暈、只知琴棋書畫的嬌弱美人,絕無可能通曉此等陰詭仵作之術!他身形如電,
瞬間欺近,冰冷的手指鐵鉗般扣住女子伶仃的腕骨,力道幾乎要捏碎她:“說!你究竟是誰?
” 玄色廣袖翻飛間,帶起的風拂過她鬢邊。沈疏影腕骨劇痛,面上卻無半分驚慌,
只那鴉羽般的長睫劇烈一顫。就在這電光石火間,“當啷”一聲脆響,
一枚半截的羊脂白玉簪從她松動的袖袋中滑落,跌在冰冷的地磚上。
簪頭精雕的纏枝蓮染著暗沉的血跡,在雪光映照下刺目驚心。——這玉簪,
正是三年前柳拂云于秦淮河畫舫上離奇失蹤時,發(fā)間所戴之物!
第一章:金籠試刃肅穆森嚴的蕭府,因“柳拂云”的到來而暗流洶涌。
她被安置在偏僻的“聽雪閣”,形同軟禁。流言如冬日的寒風,無孔不入:江南來的狐媚子,
頂著張死人臉,褻瀆尸身,妄圖攀附權貴。翌日清晨,暖閣奉茶。蕭硯名義上的繼妹,
驕縱的蕭玉瑤,纖手一揚,滾燙的碧螺春便朝著沈疏影素色的裙衫潑去?!跋沦v的妓子,
也配給兄長沖喜?臟了我蕭家的地!” 刻薄的話語伴著熱湯兜頭澆下。沈疏影垂眸,
生生受下,任由褐色的茶湯在月白的衣料上洇開大片污漬,灼熱的刺痛感傳來。她姿態(tài)卑微,
卻在無人注意的瞬間,指尖迅速拂過濺上裙角的幾點暗紅泥漬——入手微黏,
帶著一股極淡的、唯有京郊皇陵旁特有的土腥氣。這泥……她心頭一凜。當夜,蕭硯的書房。
燭火搖曳,映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,病弱的蒼白掩不住眼底的銳利。
他推過一盞新沏的碧螺春,青瓷盞底壓著一張字條:“辨?!鄙蚴栌皥?zhí)起茶盞,素手纖纖,
湊近鼻尖輕嗅,不過一息,便放下茶盞,
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、近乎嘲諷的弧度:“鴆毒混以十年份的苦艾根,取其苦澀掩蓋腥氣。
大人若想殺我,何須浪費這上好的貢茶?” 她話音未落,指尖如電,
猝然探向蕭硯襟口一枚不起眼的銀質(zhì)盤扣,“倒是此物,以曼陀羅花汁浸泡百日,貼身久戴,
可致幻、心悸、神思恍惚……大人,您已被人下套,至少三日了。”蕭硯瞳孔驟然收縮,
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更重,幾乎要將那截皓腕折斷,聲音冷得掉冰渣:“你懂毒?
”“略知皮毛?!?沈疏影忍著劇痛,目光平靜無波,“大人不妨查查,
近日誰碰過您的貼身之物,或是……誰送過您這枚扣子?!?她試圖抽回手,
身體卻因力道失衡微微后仰,手肘“無意”撞在身后的多寶閣上?!斑菄}”一聲輕響,
一處隱蔽的暗格彈開,一卷泛黃的畫軸滑落展開。畫中女子云鬢花顏,氣質(zhì)清冷,
與她竟有七分相似!但落款處并非“柳拂云”,而是一個淋漓刺目的、用血寫就的“沈”字!
空氣瞬間凝固。蕭硯的目光如寒冰利刃,瞬間釘在那幅畫上,又猛地轉向沈疏影,
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將她穿透。第二章:蛛絲現(xiàn)形指證蕭硯毒殺工部郎中的關鍵證人,
在順天府大牢暴斃。消息傳來時,沈疏影正被勒令在聽雪閣“靜思”。
蕭硯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口,逆著光,看不清表情,只有聲音沉沉傳來:“‘柳姑娘’,
可愿再展所長?若此次能尋得真兇,或可免你沖撞之罪?!绷x莊內(nèi),光線昏暗,寒意刺骨。
沈疏影屏退旁人,只留蕭硯與一名心腹。她戴上特制的薄絲手套,手中柳葉刀寒光一閃,
精準剖開死者鼓脹的胃囊。一股酸腐氣彌漫開來。她面不改色,
用銀簽小心捻起一團尚未化盡的白色糕屑,置于白瓷碟中,滴入少許透明藥液。
糕屑瞬間泛起詭異的粉紅。“砒霜遇堿則變赤紅。” 她聲音清冷,
在寂靜的義莊中格外清晰,“此人胃中砒霜含量足以致命,但殘留的糕屑卻雪白無瑕,
證明毒是事后強行灌入,非混入糕點本身。下毒者,必在順天府后廚,且需有接觸死囚之權。
”蕭硯眼中寒光一閃,立刻下令封鎖后廚,嚴查所有相關人員。
一行人疾行至順天府衙后巷狹窄的通道,風雪撲面。忽聞破空尖嘯!
一支淬了幽藍寒光的弩箭,撕裂風雪,自側方高墻刁鉆射來,直取蕭硯后心!“大人小心!
” 驚呼聲中,蕭硯本能旋身欲避,那弩箭竟似長了眼睛,中途詭異變向,
依舊鎖定他心口要害!電光石火間,沈疏影發(fā)間銀簪已如流星般脫手激射。“叮!
” 一聲脆響,簪尾竟精準無比地卡進了弩箭尾部機括一道細微的裂縫中,硬生生將其打偏,
箭鏃擦著蕭硯的衣襟釘入一旁墻壁,箭羽猶自嗡鳴震顫。沈疏影疾步上前,拔下弩箭細觀,
指尖摩挲過箭桿底部一個極小的、形似蝎尾的徽記烙印,冷笑如冰:“機括精妙,力道剛猛,
非民間所能制。此弩,出自將作監(jiān)少監(jiān)親督的‘神機坊’。大人,您身邊……有鬼。
”蕭硯臉色陰沉如水,目光掃過身后一眾面色各異的侍衛(wèi)隨從。當夜,大理寺內(nèi)雷霆行動,
一名跟隨蕭硯多年的心腹侍衛(wèi)在房中試圖銷毀物證時被當場擒獲。鐵證如山,侍衛(wèi)面如死灰,
拔刀欲自刎,被蕭硯一劍挑飛佩刀。就在侍衛(wèi)頸項袒露的瞬間,
沈疏影瞳孔驟縮——那頸后衣領掩蓋處,赫然刺著一個拇指大小的、扭曲猙獰的蝎尾圖案!
這圖案,與她三年前在血泊中、父親冰冷尸體旁看到的殺手烙印,一模一樣!
第三章:畫皮驚心那名頸帶蝎尾刺青的侍衛(wèi)被秘密押入大理寺最深處的地牢,嚴加看守。
府中氣氛壓抑,暗流涌動。三日后,瑞王府送來汝窯品鑒宴的帖子。蕭硯看著燙金的帖子,
指尖在案上輕叩,目光落在垂首侍立一旁的沈疏影身上:“瑞王叔雅好瓷器,
此宴必是珍品云集。‘柳姑娘’見識廣博,便隨我同去,開開眼界。” 語氣平淡,
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瑞王府邸,華燈璀璨,暖閣內(nèi)熏香裊裊。
數(shù)件天青釉秘色汝窯瓷陳列于紫檀案上,釉色溫潤如玉,雨過天青,引來滿堂贊嘆。
沈疏影扮作侍女,低眉順眼地為賓客點茶。纖手執(zhí)銀瓶,沸水注入建盞,茶筅擊拂,
動作行云流水,雪沫乳花浮于盞面。行至刑部尚書趙嚴案前,她手腕幾不可察地一抖,
袖中藏著的微量西域迷心粉,隨著點茶的動作,悄無聲息地落入趙嚴的茶盞。不過片刻,
趙嚴忽地眼神迷離,面頰潮紅,竟當眾離席,手舞足蹈,口中胡言亂語起來,狀若瘋癲。
席間頓時大嘩。瑞王蕭啟眉頭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。沈疏影退至蕭硯身側,
以袖掩唇,低聲道:“西域迷心粉,藥性猛烈,沾染衣物經(jīng)久不散。趙大人鞋底邊緣,
沾有與皇陵旁紅泥相同的印記?!?蕭硯眼神一凜,心下了然,趙嚴與皇陵殺手脫不了干系。
宴散歸府,馬車行至西城僻靜的長街。寒風卷著碎雪,更添幾分肅殺。忽聞數(shù)道破空之聲!
黑影如鬼魅般從兩側屋檐飛撲而下,刀光凜冽,直取車廂!車夫瞬間斃命,駿馬驚嘶人立。
蕭硯拔劍迎敵,劍光如匹練,瞬間與數(shù)名刺客纏斗在一起。
一名刺客覷準沈疏影似被驚呆、瑟縮在車廂角落的破綻,毒蛇般刺向她心口!千鈞一發(fā),
沈疏影眼中懼色褪盡,取而代之是冰雪般的冷靜。她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后仰,
險險避開致命一擊,同時左手如穿花拂柳,瞬間反扣住刺客持刀的手腕脈門,右掌化刀,
疾如閃電般切向?qū)Ψ窖屎恚幼鞲蓛衾?,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?!斑青辍币宦暣囗?,
刺客頸骨斷裂,軟軟倒地。這一招,正是沈家秘不外傳的近身搏殺絕技——折梅手!
激斗驟停,長街死寂,只余風雪嗚咽。蕭硯劍尖滴血,玄色衣袍染上點點暗紅。
他緩緩轉過身,目光沉沉落在沈疏影身上,再無半分溫潤,只剩下洞穿一切的冰冷銳利,
一字一頓:“沈氏女擅仵作、通毒理、精武藝……柳拂云卻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。沈疏影,
你還要裝到幾時?” 他手中長劍緩緩抬起,寒光四溢的劍尖,在雪夜中閃爍著致命的鋒芒,
直指她咽喉!就在劍鋒即將觸及肌膚的剎那,異變再生!破空之聲密集如雨!這一次,
是十數(shù)支淬毒的弩箭,如密集的蝗群,撕裂夜色,從四面八方攢射而來,
目標精準無比——蕭硯周身要害!時機把握得妙到毫巔,
正是他心神被沈疏影身份所震的瞬間!沈疏影瞳孔驟縮,幾乎是刻入骨髓的本能,
她猛地合身撲向蕭硯!“噗嗤!” 一支毒箭狠狠扎入她左肩胛,劇痛瞬間席卷全身。
她悶哼一聲,額角冷汗涔涔而下,卻死死抓住蕭硯的手臂,
用盡力氣嘶聲喊道:“我是柳拂云的影子護衛(wèi)!她早知有人要殺你,才讓我頂替她入京!
那簪子……是信物!她……她有危險!
”第四章:虛局實弈肩胛的劇痛和毒素的蔓延讓沈疏影眼前陣陣發(fā)黑,意識模糊。
蕭硯一手攬住她下滑的身體,一手揮劍格開后續(xù)箭矢,眼神復雜如深淵。
他迅速點穴封住她傷口周圍的穴道,暫時止血,抱起她冰涼的身體,
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雪夜中,將追兵遠遠甩開。大理寺密室,燭火通明,藥氣彌漫。
蕭硯親手剜出她肩頭烏黑的毒箭,動作迅捷精準,但指尖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滯。
金創(chuàng)藥灑下,帶來一陣刺痛,紗布一圈圈纏緊,力道讓她骨頭都在呻吟。
他盯著她蒼白卻依舊緊抿著唇、透著一股倔強的臉,聲音低沉:“‘影子護衛(wèi)’?好說辭。
那么,真正的柳拂云,現(xiàn)在何處?她有何危險?”沈疏影冷汗浸透鬢發(fā),虛弱地睜開眼,
聲音因疼痛而沙啞,卻異常清晰:“江南……她乘畫舫歸家途中,被偽裝成水匪的高手擄走。
對方以她性命相挾,逼我頂替她身份,入京接近你……他們說,
你身邊有足以打敗朝綱的殺局,柳拂云是餌,我是替死鬼?!?她艱難地喘息著,
從染血的貼身內(nèi)袋中,摸出半枚青銅魚符,遞到蕭硯眼前,“這是他們逼迫柳拂云交出之物,
她只給了我一半。此物,據(jù)說是吏部尚書張謙通敵賣國、構陷忠良的鐵證之一。
放我幼弟沈澈安全入京,送到我指定的地方,我便替你拿到另外半枚魚符,并找出幕后黑手,
救出柳拂云?!笔挸幗舆^那半枚冰涼沉重的魚符,
指腹摩挲著上面精細繁復的紋路和斷裂的茬口,眼神幽深如古井,看不出情緒。他沉默片刻,
忽然抬手,將案上盛著褐色湯藥的青瓷碗狠狠摜在地上!“哐當”一聲脆響,瓷片四濺,
藥汁淋漓!“好一個交易。” 他俯身,冰冷的呼吸幾乎拂過她耳畔,
帶著一種危險的壓迫感,“若我……要你做的事,是去接近瑞王呢?”沈疏影心頭猛地一沉,
如墜冰窟。瑞王!那個書房里供奉著與她生母沈明月極為相似女子畫像的陰戾皇叔!
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。“瑞王叔權傾朝野,府邸戒備森嚴如鐵桶。他今日宴上,
對你……或者說對‘柳拂云’在義莊的表現(xiàn),似乎頗有興趣?!?蕭硯的聲音如同淬了冰,
“我要你,成為他眼中‘有用’的人,探清他書房暗格中,
那幅‘愛妻沈氏明月’畫像的來歷,以及……他是否與‘蝎尾’有關。這是你取信于我,
換取你弟弟平安的唯一籌碼?!眰趥鱽黻囮嚦橥矗蚴栌伴]上眼,深吸一口氣,再睜開時,
眼中已是一片決然:“好。但我要先確認我弟弟已安全抵京?!比蘸?,傷勢稍緩的沈疏影,
以“敬獻江南失傳的‘雪中春信’奇香”為名,
再次踏入瑞王府那間彌漫著濃郁沉水香氣的書房。瑞王蕭啟背對著她,
正凝神望著墻上那幅被素白錦緞覆蓋的畫。他緩緩抬手,揭開了錦緞。
沈疏影的呼吸在那一刻幾乎停止——畫中女子溫婉含笑,眉目如畫,
那熟悉的輪廓、清冷的氣質(zhì),與她足有八分相似!而畫軸下方的題字,如同燒紅的烙鐵,
狠狠燙在她的心上:“愛妻沈氏明月,小字清輝。癸未年冬,硯生泣作。
” 硯生……正是瑞王蕭啟的字!第五章:骨鑒毒心瑞王蕭啟轉過身,年逾四十,
面容保養(yǎng)得宜,狹長的鳳眼沉淀著深不見底的陰鷙與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(zhí)。
他的目光如同黏膩的毒蛇,緊緊纏繞在沈疏影臉上,仿佛穿透皮囊,在審視一個久違的靈魂。
“像……真像?!?他低嘆,聲音沙啞,帶著一種病態(tài)的迷戀,“尤其是這雙眼睛,
倔強又冷清,像淬了冰的琉璃,和她……一模一樣。” 他踱步至紫檀案前,
執(zhí)起一只精巧的越窯青瓷酒壺,親自斟滿一杯琥珀色的液體,
那液體在燭光下流轉著誘人的光澤。他將酒杯推至沈疏影面前:“聽聞‘柳姑娘’擅辨百毒?
此乃西域進貢的‘琥珀光’,千金難求,請姑娘品鑒一二,以證真?zhèn)巍!笨諝馑查g凝固,
沉水香的甜膩中滲入一絲殺機。沈疏影看著那杯酒,澄澈的酒液散發(fā)著馥郁的果香,
卻在她眼中如同致命的毒蛇。這是赤裸裸的試探,更是決定生死的關卡。她若推辭,
立時便是心懷鬼胎;她若飲下,便是自尋死路。她緩緩抬眸,
迎上瑞王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、卻又充滿瘋狂的眼睛,忽然伸手,并非去接酒杯,
而是端起那杯“琥珀光”,徑直走到角落一座燒得通紅的狻猊銅爐旁。
在瑞王陡然瞇起、寒光四射的目光注視下,她手腕穩(wěn)穩(wěn)一傾,
將整杯酒潑入跳躍的赤紅炭火之中!“嗤啦——!” 一聲刺耳銳響!
青白色的煙霧猛地騰空而起,煙霧中心,竟詭異地幻化出一抹孔雀尾羽般幽藍璀璨的光澤,
一閃即逝!滿室死寂,唯有炭火噼啪作響,映照著瑞王瞬間變得鐵青猙獰的臉。沈疏影轉身,
面色蒼白如紙,后背已被冷汗浸濕,聲音卻清晰冷冽得如同冰珠落玉盤:“鴆毒取其烈,
混以極北苦寒之地百年藍尾蝎王的毒腺,取其陰詭纏綿。遇高熱則顯孔雀幽藍之象,
是為‘藍蝎吻’。此毒霸道,入喉封喉,入血蝕心,無藥可解。
王爺……” 她毫不畏懼地直視瑞王眼中翻騰的殺意與狂喜,一字一頓,擲地有聲,
“您想試的,不是毒,而是我是否身負沈家嫡系血脈吧?唯沈家嫡系,自小以秘傳藥浴淬體,
方能在毒發(fā)身亡前,辨出此‘藍蝎吻’的獨特異象!”“哈哈哈哈!
” 瑞王爆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癲狂大笑,身形如鬼魅般瞬間跨越數(shù)步,
枯瘦如鷹爪的五指帶著千鈞之力,狠狠扼住沈疏影纖細的咽喉,將她整個人提離地面!
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、扭曲的貪婪與狂喜,聲音因激動而顫抖:“沈明月!沈明月!
你的女兒果然沒死!老天有眼!待我不薄??!本王的‘長生引’,終于有望了!
”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,沈疏影眼前發(fā)黑,肺部火燒火燎,
雙手徒勞地抓撓著扼住咽喉的鐵鉗。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之際,
密室厚重的雕花木門被一股大力猛地撞開!“王叔!手下留情!” 蕭硯面色異樣潮紅,
劇烈咳嗽著闖入,嘴角甚至溢出一縷刺目的血絲,一手扶住門框,身體搖搖欲墜,
儼然一副舊疾突發(fā)、命不久矣的虛弱模樣,
…此女……此女乃侄兒心儀之人……求王叔……咳咳……高抬貴手……”瑞王眼中戾氣暴漲,
扼住沈疏影的手非但未松,反而更緊,他陰惻惻地盯著蕭硯,
如同看著一只礙事的螻蟻:“心儀?硯兒,你可知你心儀的,究竟是誰家的孽種?
” 他扼著沈疏影轉向蕭硯,如同展示一件戰(zhàn)利品,“好侄兒,
你可知當年名滿杏林、懸壺濟世的江南沈家滿門七十三口,為何一夜之間化為焦土?
是誰下的格殺密令?!”蕭硯身體劇震,咳得更兇,踉蹌著似乎要倒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