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踮起腳尖,把幼兒園老師的照片偷偷塞進爸爸的西裝口袋。'爸爸,這個老師好像我哦!
'我故意眨巴著大眼睛。爸爸的手指在照片上驟然收緊,
我清楚地看到他瞳孔地震——那張照片背面,赫然印著媽媽五年前失蹤前最后留下的指紋。
第一章 隱秘的指紋我踮起腳尖,把幼兒園老師的照片偷偷塞進爸爸的西裝口袋。"爸爸,
這個老師好像我哦!"我故意眨巴著大眼睛,觀察著爸爸的反應(yīng)。陸霆驍——我的總裁爸爸,
那個在商場上令人聞風(fēng)喪膽的男人,此刻正皺著眉頭從西裝內(nèi)袋里抽出那張照片。
他的手指修長有力,卻在觸碰到照片的瞬間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。"思寧,這是誰?
"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,像暴風(fēng)雨前的海面,看似平靜卻暗藏洶涌。
"是我們新來的美術(shù)老師,林初夏。"我歪著頭,裝作天真無邪的樣子,"她教我畫小兔子,
還說我畫得特別好。爸爸,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和我一模一樣?
"照片上的女人有著溫婉的笑容,杏眼微微彎起,右眼角有一顆幾乎不可見的小痣。
她蹲在一群孩子中間,手里舉著一幅兒童畫,陽光透過她身后的玻璃窗,
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。爸爸的瞳孔驟然收縮,
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場地震——當(dāng)他的手指翻過照片背面時,整個人如遭雷擊。
那里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指紋印記,在特定光線下泛著淡淡的熒光。"去書房等我。
"他簡短地命令道,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(yán)。我知道那個印記意味著什么。
昨晚我偷偷溜進爸爸的密室,用他珍藏的指紋檢測儀檢查過。
那個指紋與媽媽失蹤前留在結(jié)婚戒指上的一模一樣。五歲的陸思寧,也就是我,
是個天才兒童。這不僅僅是大人們的客套評價——我能讀懂大學(xué)水平的書籍,
能黑進幼兒園的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,甚至能破解爸爸的保險箱密碼。但我從不表現(xiàn)出來,
至少在爸爸面前,我永遠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。因為媽媽失蹤后,
爸爸就變成了一個沒有溫度的機器人。只有在我表現(xiàn)出"正常"兒童行為時,
他眼中才會閃過一絲活人的氣息。我乖巧地點頭,慢慢走向書房,卻在拐角處停下,
悄悄觀察著爸爸的一舉一動。只見他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。"周毅,
立刻調(diào)查陽光幼兒園新入職的美術(shù)老師林初夏。我要她的全部資料,越詳細越好。
"他停頓了一下,聲音壓得更低,"特別檢查她右手腕內(nèi)側(cè)是否有一道弧形疤痕。
"我的心臟砰砰直跳。右手腕的疤痕——這正是我確認(rèn)林老師可能是媽媽的關(guān)鍵證據(jù)。
上周美術(shù)課時,她的袖口不小心滑落,我清楚地看到了那道月牙形的疤痕,
和媽媽照片上的一模一樣。爸爸掛斷電話后,徑直走向地下室的監(jiān)控中心。
我知道那里連接著幼兒園的所有攝像頭。我輕手輕腳地跟上去,躲在門縫處偷看。
屏幕上的林老師正在教小朋友們折紙飛機。爸爸的手指懸在鍵盤上,
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放大畫面。最終,他按下了放大鍵,
畫面聚焦在林老師的手腕處——當(dāng)她抬手示范時,袖口再次滑落,那道疤痕清晰可見。
爸爸的呼吸明顯停滯了一秒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屏幕,
仿佛要透過冰冷的顯示器觸摸那個疤痕。那一刻,
我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陸霆驍——他的眼神里混雜著震驚、痛苦和某種近乎絕望的希望。
"蘇瑾..."他輕聲呼喚著媽媽的名字,聲音破碎得幾乎聽不見。就在這時,
我的電話手表震動起來。糟糕!忘記靜音了!爸爸猛地轉(zhuǎn)身,
銳利的目光直刺向我躲藏的位置。"陸思寧。"他聲音里的溫度驟降,"解釋一下。
"我慢慢走出來,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著該如何圓場。但出乎意料的是,爸爸并沒有責(zé)備我偷聽。
相反,他蹲下身,平視著我的眼睛——這是他極少做的動作。"思寧,告訴爸爸,
你為什么覺得林老師像你?"他的語氣異常柔和,卻帶著不容撒謊的壓迫感。
我決定半真半假地回答:"因為她聞起來像媽媽。"這并非完全撒謊。第一次靠近林老師時,
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讓我差點哭出來——和媽媽留下的圍巾上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爸爸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。他站起身,輕輕拍了拍我的頭:"去準(zhǔn)備晚餐吧,今晚我要加班。
"我知道他要去做什么——親自驗證林初夏的身份。而我,天才兒童陸思寧,
已經(jīng)決定要成為撮合父母的小紅娘。如果他們之間有什么誤會,
我會想辦法解決;如果爸爸做了什么傷害媽媽的事...我握緊小拳頭,
暗自下定決心:即使是爸爸,也不能原諒。當(dāng)晚,爸爸果然沒有回家吃飯。
但我通過他手機上的定位,
知道他去了陽光幼兒園附近的一棟公寓樓——恰好是教職工宿舍所在地。計劃第一步,成功。
第二章 記憶的碎片陽光透過幼兒園落地窗灑進來,在地板上切割出幾何形狀的光斑。
我——陸思寧,五歲零三個月——正用十二種顏色的蠟筆在紙上涂抹。
其他小朋友畫的都是小花小草,而我正在繪制一幅精密如建筑設(shè)計圖的全家福。"思寧,
這是你爸爸嗎?畫得真像。"林初夏老師蹲在我身邊,梔子花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來。
她的指尖懸在畫中那個高大男人圖像上方,沒有觸碰,卻微微顫抖。我抬頭沖她咧嘴一笑,
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可愛模樣:"對呀,這是我爸爸陸霆驍。老師說'驍'字怎么寫呀?
"林老師的手指突然蜷縮起來,像是被燙到了。她的瞳孔擴張了一瞬,
嘴唇輕輕顫動:"陸...霆驍?""老師認(rèn)識我爸爸嗎?"我歪著頭,
用最天真的語氣投下炸彈。"不,不認(rèn)識。"她迅速否認(rèn),
卻下意識摸了摸右手腕內(nèi)側(cè)的疤痕——那個位置被手表帶遮住,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。
"只是覺得...這個名字很特別。"我假裝專注于畫畫,
實則用余光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反應(yīng)。當(dāng)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畫上時,
我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恍惚。畫中的"爸爸"旁邊,我故意畫了一個模糊的女性輪廓,
只有大致形狀,沒有畫五官。"這是媽媽嗎?"林老師輕聲問,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"嗯。"我用力點頭,"但我不記得媽媽長什么樣子了。爸爸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。
"我故意讓聲音帶上哭腔,"老師,你能幫我畫媽媽嗎?"林初夏的呼吸變得急促。
她拿起一支紅色蠟筆,手懸在紙上幾秒鐘,突然像被電到一樣縮了回去。"對不起,思寧,
老師...突然有點不舒服。"她站起身,臉色蒼白,"我去一下洗手間,你們繼續(xù)畫。
"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,我露出一個不符合年齡的冷笑。計劃第二步,成功。
——陸霆驍站在幼兒園園長辦公室的落地窗前,目光鎖定在操場上的那個身影上。
林初夏正帶著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,她奔跑時頭發(fā)的弧度,轉(zhuǎn)身時腰部的曲線,
甚至笑起來眼角浮現(xiàn)的細小紋路——都與蘇瑾一模一樣。"陸總,您要見的林老師來了。
"園長恭敬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。門開了,林初夏走進來,在看到他的瞬間明顯怔住了。
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,指節(jié)泛白。"林老師,這是陸思寧的父親,陸霆驍先生。
"園長介紹道,"陸先生想了解一下思寧在幼兒園的表現(xiàn)。""您好,陸先生。
"林初夏伸出手,聲音平穩(wěn),但陸霆驍注意到她的手腕在微微顫抖。他握住那只手,
觸感熟悉得讓他心臟驟停。五年了,他曾在無數(shù)個夜晚夢見這個觸感。
他的拇指不著痕跡地滑過她的手腕內(nèi)側(cè)——那里有一道凸起的疤痕。"林老師看起來很年輕。
"他松開手,聲音冷靜得不像話,"剛畢業(yè)?""不,我...其實不記得之前的事了。
"她的眼神閃爍,"三年前我在醫(yī)院醒來,醫(yī)生說我是創(chuàng)傷性失憶。
"陸霆驍?shù)耐资湛s了一下:"聽起來很不容易。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?
""林初夏是醫(yī)院給我起的名字。"她微笑,但那笑意沒有到達眼底,
"我醒來那天正好是立夏。""沒有任何身份證明?""沒有。"她搖頭,
"警方嘗試過尋找我的家人,但沒有匹配的信息。
"陸霆驍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:"這是思寧的成長檔案。他母親...不在身邊,
可能因此有些性格上的敏感。"他故意頓了頓,"林老師看起來很有親和力,
孩子們都很喜歡你。""思寧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。"談到學(xué)生,林初夏的表情自然了許多,
"他的認(rèn)知能力遠超同齡人。""是嗎?"陸霆驍挑眉,"他在家表現(xiàn)得很普通,
甚至...有些幼稚。"林初夏笑了:"那可能是他想獲得您更多關(guān)注。在課堂上,
他能解出二年級的數(shù)學(xué)題。"陸霆驍若有所思地點頭,
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:"林老師對神經(jīng)科學(xué)有了解嗎?比如記憶形成或記憶移植方面的研究?
"林初夏的身體明顯僵硬了。她的手指開始無意識地敲打膝蓋,節(jié)奏雜亂:"不,不太了解。
為什么這么問?""隨口一提。"陸霆驍站起身,"感謝您對思寧的照顧。如果有任何問題,
這是我的私人號碼。"他遞過一張純黑名片,上面只有一串燙金數(shù)字。林初夏接過名片,
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,像觸電般縮回。她的呼吸變得急促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"您還好嗎?"陸霆驍皺眉。"只是...有點頭暈。"她勉強微笑,"可能是低血糖。
"陸霆驍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——蘇瑾以前低血糖時他總會準(zhǔn)備的牌子。林初夏接過,
本能地剝開包裝咬了一口,然后愣住了。"怎么了?"陸霆驍緊盯著她的反應(yīng)。
"沒什么...只是這個味道,很熟悉。"她的眼神變得迷茫,像是透過他看著很遠的地方。
陸霆驍?shù)娜^在身側(cè)握緊又松開。他微微頷首:"那么,告辭了。"走出幼兒園大門,
他立刻撥通了周毅的電話:"查一下林初夏過去三年的醫(yī)療記錄,
特別是神經(jīng)科和心理學(xué)相關(guān)。還有,她住在哪里?""西城區(qū)梧桐公寓,402室。
"周毅回答,"陸總,初步調(diào)查顯示,她三年前在仁和醫(yī)院神經(jīng)外科醒來,
入院時身上沒有任何證件,只有一套病號服。時間上...和蘇瑾女士失蹤相差不到兩周。
"陸霆驍?shù)暮粑艘凰玻?繼續(xù)查。我要知道這五年她接觸過的每一個人。
"——林初夏回到公寓,鎖上門,靠在門板上緩緩滑坐在地上。她的太陽穴突突跳動,
腦海中不斷閃回今天見過的那個男人——陸霆驍。僅僅是想到這個名字,
她的胸口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。她爬到床邊,從床墊下摸出一本帶密碼鎖的日記本。
輸入0520——她唯一記得的數(shù)字組合——日記本打開了。
麻麻記錄著她這三年來的噩夢片段:"又夢見了那個雨夜...有人在追我...我摔倒了,
手腕好痛...""那個男人又在夢里出現(xiàn)...看不清臉,
但他叫我'蘇蘇'...""今天在超市聽到有人叫'陸先生',
我突然喘不過氣..."最新一頁寫著:"陸思寧...為什么這個名字讓我想哭?
"林初夏顫抖著手寫下今天的記錄:"見到陸霆驍。他的眼睛像深淵。我吃了他的巧克力,
味道熟悉得可怕。
他問我關(guān)于記憶移植的問題...為什么我會突然想起'涅盤計劃'這個詞?
什么是涅盤計劃?"她合上日記,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。鏡子里的女人臉色蒼白,
眼下是常年失眠導(dǎo)致的青黑。她慢慢卷起右袖,露出手腕內(nèi)側(cè)的月牙形疤痕——醫(yī)生說過,
這像是被某種醫(yī)療器械刻意留下的標(biāo)記。窗外,一輛黑色奔馳靜靜停在街對面。
車內(nèi)的陸霆驍通過望遠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。當(dāng)林初夏卷起袖子露出疤痕時,
他的對講機里傳來周毅的聲音:"陸總,DNA比對結(jié)果出來了。
林初夏牙刷上的唾液樣本與蘇瑾女士的頭發(fā)樣本...匹配率99.99%。
"陸霆驍閉上眼睛,五年來的思念、痛苦、憤怒和希望如潮水般涌來。當(dāng)他再次睜開眼時,
目光變得堅定而危險。"準(zhǔn)備B計劃。"他對著對講機說,"是時候讓蘇瑾回家了。
"而在幼兒園,
我——陸思寧——正看著今天偷偷拍下的照片:爸爸和林老師站在一起的畫面。
通過唇語解讀,我已經(jīng)知道了他們的對話內(nèi)容。我撫摸著照片上林老師的臉,
輕聲說:"歡迎回來,媽媽。"第三章 葉草的謊言我——陸思寧,
五歲零四個月——蹲在幼兒園后院的灌木叢里,數(shù)著手表上的秒針。三點四十五分,
放學(xué)時間。透過樹葉縫隙,我看到小朋友們排著隊被家長接走,而林老師正焦急地環(huán)顧四周。
"陸思寧?陸思寧!"她的聲音越來越近,帶著真實的驚慌。我故意把書包丟在滑梯旁,
自己則蜷縮在離它二十米遠的矮樹叢中。這個位置經(jīng)過精心計算——既不容易被發(fā)現(xiàn),
又能確保最終會被找到。我調(diào)整呼吸,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。"思寧!
"林老師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,"天啊,你怎么在這里?"我抬起頭,
、我想找四葉草給爸爸...他說找到四葉草的人會有好運..."這個借口我排練了三天,
"但我不小心走丟了..."林初夏蹲下身,她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(xiàn)出一種透明的琥珀色,
和照片里媽媽的眼睛一模一樣。她輕輕拂去我膝蓋上的泥土:"你嚇?biāo)览蠋熈恕?/p>
其他小朋友都回家了,你爸爸呢?""爸爸今天要開會..."我抽了抽鼻子,
"司機叔叔應(yīng)該來了,但我跑出來找四葉草..."實際上,我早就黑進爸爸的日程表,
知道他今天下午三點突然取消了所有會議。我也給司機發(fā)了假消息,說今天由爸爸親自接我。
現(xiàn)在,監(jiān)控室里的保安應(yīng)該正在通知爸爸我"走失"的消息。
林初夏咬了咬下唇:"老師送你回家好不好?告訴我你家地址。"我流利地報出地址,
內(nèi)心竊喜。計劃第三步,完美執(zhí)行?!殖跸臓恐业氖终驹谀菞澓勒皶r,
她的手指突然收緊。陸宅——本市最昂貴的別墅區(qū)中的王者,
三棟聯(lián)排的現(xiàn)代風(fēng)格建筑被高墻圍起,門口站著穿制服的保安。"這里...是你家?
"她的聲音有些飄忽。我點點頭,觀察著她的反應(yīng)。她的瞳孔擴張,呼吸變得急促,
目光死死盯著大門右側(cè)的石雕——那里刻著一個小小的"S",
是媽媽名字"蘇瑾"的首字母。這個細節(jié)很少有人注意,但林初夏的目光直接鎖定了它。
"老師,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標(biāo)記?"我天真地問。林初夏像被燙到一樣移開視線:"什么?
我...我沒看什么。只是覺得這房子很漂亮。"保安認(rèn)出了我,立刻打開大門。
當(dāng)我們穿過前院時,林初夏的腳步越來越慢。她的目光掃過左側(cè)的玫瑰園、中央的噴泉,
最后停在主宅的橡木大門上,臉色突然變得慘白。"這布局..."她喃喃自語,
"我來過這里..."就在這時,大門猛地打開,陸霆驍高大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口。
他穿著家居服,頭發(fā)微亂,像是匆忙趕回來的??吹轿覀儠r,他的表情凝固了。"爸爸!
"我掙脫林初夏的手跑過去,"我找四葉草走丟了,是林老師送我回來的!
"陸霆驍?shù)哪抗鈴奈疑砩弦频搅殖跸哪抢?,變得深不可測:"感謝您送我兒子回家,林老師。
"林初夏站在原地,像是被釘住了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腕的疤痕,
眼睛瞪得極大:"這...這房子..."一陣風(fēng)吹過,庭院里的風(fēng)鈴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林初夏突然抱住頭,痛苦地彎下腰:"?。?"林老師!"我驚呼。陸霆驍一個箭步?jīng)_上前,
在她摔倒前扶住了她:"蘇瑾?"林初夏在他懷中劇烈顫抖,
睛緊閉:"不...不要...陸霆驍...你不能...簽字..."她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
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"孩子...我們的孩子..."陸霆驍?shù)哪樕兞恕?/p>
他一把抱起林初夏,大步走進屋內(nèi):"思寧,去叫張醫(yī)生立刻過來!"我飛快地跑向電話,
心臟砰砰直跳。林老師剛才叫了爸爸的名字——在她從未被告知的情況下。
而且她說"我們的孩子"...計劃比預(yù)期的還要成功!
——林初夏感覺自己在一片濃霧中穿行。
霧中傳來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:"你必須簽字...這是唯一保護她的方式...""陸霆驍!
你怎么能同意這種實驗?""蘇蘇,相信我...我會找到你..."突然,
一道刺目的車燈穿透霧氣,伴隨著尖銳的剎車聲。她猛地坐起,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。房間寬敞明亮,裝飾簡約而昂貴。
她的太陽穴還在突突跳動,手腕上的疤痕隱隱作痛。"你醒了。"低沉的男聲從床邊傳來。
陸霆驍坐在扶手椅上,手里拿著一份文件,目光復(fù)雜地看著她。"我...這是哪里?
"林初夏的聲音嘶啞。"我家的客房。"陸霆驍放下文件,"你剛才在前院突然暈倒,
說了些...奇怪的話。"林初夏的手指抓緊了被單:"我說了什么?
"陸霆驍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遞給她一杯水:"張醫(yī)生說你是輕微的記憶閃回導(dǎo)致的暈厥。
這種情況經(jīng)常發(fā)生嗎?""偶爾..."她接過水杯,避開他的目光,
"通常是聞到某種氣味或聽到某個聲音時會突然想起一些片段。但從來沒有這么強烈過。
"陸霆驍沉默了片刻,突然說:"你叫我陸霆驍。"林初夏的手一抖,
水灑在了被子上:"什么?""在你暈倒前,你叫了我的全名。"陸霆驍傾身向前,
"但我很確定,在今天之前,我們從未正式見過面。"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林初夏的胸口劇烈起伏,無數(shù)畫面在腦海中閃回又消失:這個男人的手撫過她的臉,
這把聲音在黑暗中低語承諾,
這雙眼睛充滿痛苦地看著她..."我不知道..."她最終說道,
"可能是思寧提到過你..."陸霆驍?shù)谋砬樽兊秒y以捉摸。
他站起身:"張醫(yī)生建議你休息一會兒。思寧很擔(dān)心你,如果你感覺好些了,
可以留下來吃晚飯。"他走向門口,又停下腳步:"對了,林老師。我有個冒昧的請求。
思寧最近在美術(shù)方面表現(xiàn)出特殊天賦,我想聘請您做他的私人教師,每周三次,
薪資是幼兒園的五倍。"林初夏驚訝地抬頭:"為什么是我?
"陸霆驍?shù)淖旖枪雌鹨粋€幾不可見的弧度:"因為您是唯一一個,
能讓他主動畫'全家福'的老師。"門關(guān)上了,林初夏重新躺下,大腦一片混亂。
她一種詭異的熟悉感——墻紙的紋理、窗簾的褶皺、甚至床頭燈的弧度都仿佛曾在夢中出現(xiàn)。
她轉(zhuǎn)向床頭柜,突然有種強烈的沖動想打開抽屜。猶豫了片刻,她照做了。抽屜里空空如也,
但當(dāng)她用手指撫摸抽屜底部時,觸到了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。她把抽屜完全拉出來,
在底部發(fā)現(xiàn)了一行用指甲刻出的小字:"蘇瑾愛陸霆驍,永遠。"她的呼吸停滯了。
就在這時,門被輕輕推開,我——陸思寧——探頭進來:"老師,你好點了嗎?
"林初夏迅速推回抽屜,勉強微笑:"好多了,謝謝思寧。"我爬上床,
靠在她身邊:"老師,你知道嗎?我媽媽以前也住在這個房間。
"林初夏的身體僵住了:"真...真的嗎?""嗯。"我點頭,
"爸爸從來不讓人住這個房間,說這是媽媽的專屬空間。但今天他破例了。
"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閃爍的眼神,內(nèi)心滿意地笑了。計劃第四步,超額完成?!?dāng)晚,
陸霆驍站在監(jiān)控室里,反復(fù)觀看林初夏在發(fā)現(xiàn)抽屜刻字時的反應(yīng)。畫面中,
她的表情從震驚到困惑,最后變成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。"陸總,DNA二次比對結(jié)果。
"周毅遞過一份文件,"確認(rèn)無疑。"陸霆驍接過文件,
目光落在結(jié)論上:樣本A(林初夏)與樣本B(蘇瑾)基因相似度99.99%。
"她的記憶恢復(fù)速度比預(yù)期快。"陸霆驍?shù)吐曊f,
"今天她提到了'簽字'和'我們的孩子'。""這很危險。"周毅皺眉,
"如果她過早想起全部...""我知道風(fēng)險。"陸霆驍打斷他,"但家教計劃是個機會。
我們可以控制環(huán)境,監(jiān)控她的恢復(fù)過程。"他轉(zhuǎn)向另一個屏幕,
上面顯示林初夏正在客房的書桌前,無意識地在紙上涂畫。鏡頭拉近,
陸霆驍?shù)暮粑粶埳厦苊苈槁槿撬膫?cè)臉?biāo)孛?,從各個角度,各種表情,
精確得可怕。"她的肌肉記憶比意識記憶更完整。"他輕聲說,"明天開始,
安排人24小時保護她。張世誠那邊有什么動靜?""他最近頻繁接觸神經(jīng)科學(xué)研究所的人。
"周毅回答,"似乎在打聽'涅盤計劃'的進展。
"陸霆驍?shù)难凵褡兝洌?加強實驗室的安保。在蘇瑾完全恢復(fù)記憶前,不能讓他靠近她半步。
"而在客房,林初夏突然從噩夢中驚醒,冷汗浸透了睡衣。夢中,
一個模糊的男聲不斷重復(fù):"記憶編碼完成,第一階段清除開始..."她顫抖著打開臺燈,
發(fā)現(xiàn)面前的素描本上不知何時畫滿了陸霆驍?shù)哪槨W盍钊嗣倾と坏氖?,其中一張素描旁邊?/p>
她寫滿了同一組數(shù)字——0520。這個數(shù)字,
正是她夢中那個男人反復(fù)提及的"記憶密碼"。第四章 記憶的密碼我——陸思寧,
五歲零五個月——趴在書房門口的地毯上,耳朵緊貼著門縫。
爸爸又在深夜看那些奇怪的文件了,紙張翻動的聲音又快又急,偶爾停頓,
伴隨著一聲壓抑的嘆息。電子表顯示凌晨2:17。我輕輕按下手表側(cè)面的按鈕,
啟動X射線掃描功能——這是我上個月黑進爸爸的實驗室"借"來的微型設(shè)備。
手表屏幕顯示出門后的人體輪廓:爸爸坐在書桌前,手里拿著什么發(fā)光的物體。
咔噠一聲輕響,書房門鎖突然解除了。爸爸總是忘記,
我早在三歲就破解了家里的所有智能鎖系統(tǒng)。我像只小貓一樣無聲地推開門,溜了進去,
藏在巨大的落地窗簾后面。"...確認(rèn)匹配。"爸爸的聲音低沉沙啞,
"但記憶恢復(fù)速度太快了,超出預(yù)期30%。"我小心地撥開一道縫隙。
爸爸面前的全息投影顯示著兩份DNA螺旋結(jié)構(gòu),旁邊是林老師和一張媽媽的照片。
兩串基因序列在屏幕上緩緩旋轉(zhuǎn),最后完美重疊在一起,
顯示出一個刺目的紅色數(shù)字:100%。我的心臟幾乎停跳。林老師就是媽媽!
"必須控制變量。"爸爸對著通訊器說,"如果她過早想起全部記憶,
尤其是關(guān)于實驗的部分..."他的聲音突然中斷,手指緊緊攥住桌沿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通訊器里傳來周毅的聲音:"張世誠今天又去了研究所,要求調(diào)閱'涅盤計劃'的原始數(shù)據(jù)。
他說...他有權(quán)利知道妻子用生命換來的研究成果。"妻子?我的耳朵豎了起來。
張世誠是誰?什么研究需要用生命換???爸爸突然站起身,
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:"蘇瑾還活著!他再敢靠近實驗室一步,我會讓他生不如死。
"蘇瑾是媽媽的名字。我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
把聽到的碎片拼湊在一起:媽媽參與了某個叫"涅盤計劃"的實驗,張世誠似乎也參與其中,
而爸爸...爸爸在隱瞞什么?爸爸關(guān)閉通訊器,走向書房角落的保險柜。
他輸入密碼——0520,媽媽的生日——然后從里面取出一個黑色文件夾。我屏住呼吸,
看著他回到桌前,翻開文件夾。里面的內(nèi)容讓我的血液凝固:那是一份醫(yī)療同意書,
簽署日期是媽媽失蹤前三天。文件右下角有媽媽的簽名,旁邊是一滴干涸的...血跡?
爸爸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個簽名,眼神變得異常痛苦。他翻開下一頁,
上面印著"涅盤計劃:記憶編碼與移植實驗"幾個大字。
我的視線模糊了——難道媽媽是某個實驗的受試者?而爸爸同意了?就在這時,
我的手表突然發(fā)出輕微的震動——糟糕!是移動監(jiān)測警報!爸爸猛地抬頭,
目光如刀鋒般掃向我的藏身之處。"出來。"他的聲音冷得像冰。我咬著嘴唇,
慢慢從窗簾后走出來。爸爸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,最后變成一種復(fù)雜的疲憊。"思寧,
你知道偷看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。"他把文件迅速合上,
但沒來得及阻止我看到封面上媽媽的照片。"那是媽媽嗎?"我故意用天真的語氣問,
"她在做什么實驗?為什么張叔叔說用生命換研究?"爸爸的臉色變得蒼白。他蹲下身,
雙手按住我的肩膀:"你聽到了多少?""足夠多了。"我直視他的眼睛,決定不再偽裝,
"爸爸,林老師就是媽媽,對嗎?她失憶是因為那個實驗?"爸爸的瞳孔劇烈收縮。
他深吸一口氣,突然把我抱起來放在書桌上,與我平視:"聽著,思寧。
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復(fù)雜得多。媽媽...林老師現(xiàn)在很脆弱。如果你真的想幫她,
就要按我說的做。"我點點頭,內(nèi)心卻在冷笑。終于,爸爸要告訴我部分真相了。
——林初夏站在陸宅門前,手指懸在門鈴上方,遲遲沒有按下去。自從上周在這里暈倒后,
她連續(xù)做了三天噩夢,每次都夢見自己被鎖在一個白色房間里,手腕上連著各種儀器。
"林老師!"陸思寧的聲音從側(cè)門傳來,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過來,
"我從監(jiān)控里看到你來了!"林初夏勉強微笑:"下午好,思寧。你爸爸在家嗎?
""在書房開會。"思寧牽起她的手,"我們先去畫室吧,今天我想畫星空。
"陸宅內(nèi)部比外觀更加奢華。林初夏跟著思寧穿過長長的走廊,
兩側(cè)墻上掛滿了價值連城的藝術(shù)品。但她的目光被盡頭一幅被黑布遮蓋的畫吸引住了。
"那是什么?"她不由自主地問。思寧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:"那是媽媽...我是說,
我親生媽媽的畫像。爸爸不讓任何人看。"林初夏的心跳加速了。
她有種強烈的沖動想掀開那塊黑布,但思寧已經(jīng)拉著她轉(zhuǎn)向右邊的畫室。畫室寬敞明亮,
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園。
林初夏注意到畫架上已經(jīng)擺好了一張半成品——星空下的三個人影。"這是...我們?
"她驚訝地看著畫中隱約可辨的自己、思寧和陸霆驍。思寧點點頭,
遞給她一支畫筆:"老師能幫我畫爸爸嗎?我總是畫不好他的眼睛。"林初夏接過畫筆,
手卻突然顫抖起來。為什么?
為什么她能清晰地記得陸霆驍眼睛的每一個細節(jié)——虹膜邊緣那一圈罕見的深藍色,
左眼下幾乎不可見的小疤,憤怒時瞳孔會先收縮再擴張...畫筆在紙上自動游走,
等她回過神來,陸霆驍?shù)难劬σ呀?jīng)栩栩如生地出現(xiàn)在畫紙上,精確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"老師畫得真像!"思寧拍手,"就像天天看著爸爸一樣。"林初夏的太陽穴開始突突跳動。
她放下畫筆:"思寧,老師去下洗手間。"走出畫室,她鬼使神差地轉(zhuǎn)向了那幅被遮蓋的畫。
走廊空無一人,只有她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。手指觸到黑布的瞬間,
一股電流般的刺痛從指尖竄上脊椎。"想看就掀開吧。"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背后響起。
林初夏猛地轉(zhuǎn)身,陸霆驍就站在幾步之外,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。他的目光深不可測,
嘴角帶著一絲近乎殘酷的笑意。"我...我只是好奇..."她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。
陸霆驍大步走過來,身高差讓她不得不仰頭看他。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和咖啡味,
混合成一種令人眩暈的氣息。"好奇害死貓,林老師。"他輕聲說,
卻伸手捏住了黑布的一角,"但既然你這么想知道..."黑布被猛地掀開。
林初夏的呼吸停滯了——畫中的女人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臉,只是長發(fā)及腰,
穿著白色實驗服,站在某個實驗室門口微笑。
畫的右下角簽著"蘇瑾"和日期:她失蹤前一周。"這是...你妻子?
"林初夏的聲音細如蚊吶。陸霆驍?shù)哪抗庀馲光一樣穿透她:"是的。
五年前失蹤的神經(jīng)科學(xué)家,思寧的親生母親。"他停頓了一下,"也是你的鏡像雙胞胎,
如果你相信DNA檢測的話。"林初夏的膝蓋發(fā)軟,不得不扶住墻壁:"什么...檢測?
"陸霆驍遞過那個文件袋:"上周在你昏迷時取的樣本。99.99%匹配。
"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,"歡迎回家,蘇瑾。"世界在林初夏眼前旋轉(zhuǎn)。她踉蹌后退,
撞開了旁邊書房的門。在即將摔倒的瞬間,陸霆驍一把摟住她的腰,
兩人一起跌坐在書房的地毯上。"放開我!"她掙扎著,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中。"看著我。
"陸霆驍命令道,"你真的不記得了嗎?這個書房,這幅畫,
甚至..."他突然松開一只手,拉開書桌最底層的抽屜,取出一支古董鋼筆,"這個?
"林初夏的視線模糊了。那支鋼筆——她在夢中無數(shù)次看到它!筆帽上有一道特殊的劃痕,
是她某次生氣時摔的...記憶如潮水般涌來。
她看到自己——蘇瑾——在這間書房里與陸霆驍激烈爭吵,
鋼筆被摔在地上;看到自己在某個實驗室簽署文件,
陸霆驍痛苦地站在一旁;看到雨夜中奔跑的自己,身后有車燈逼近..."??!"她抱住頭,
劇痛如電流般穿過大腦。陸霆驍立刻松開她,表情變得驚慌:"蘇瑾?不,停下,
不要強迫自己回憶!"但已經(jīng)太遲了。
林初夏——或者說蘇瑾——的眼前閃過最后一段畫面: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拿著注射器靠近,
而陸霆驍被保安按在墻上,嘶吼著她的名字...然后,世界陷入黑暗。
——我躲在書房門外,聽著里面混亂的聲音:媽媽的尖叫,爸爸的安撫,
最后是身體倒地的悶響。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爸爸對媽媽做了什么?
那個實驗到底是什么?正準(zhǔn)備沖進去時,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樓梯口,穿著考究的灰色西裝,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。"小朋友,
你爸爸在家嗎?"他蹲下身,聲音甜得發(fā)膩,"告訴他張叔叔來了,有重要的事情談。
"我警惕地后退:"爸爸在忙。"男人的笑容擴大了,
露出過于整齊的牙齒:"關(guān)于你媽媽的事可不能等哦。我知道她終于回來了。
"他的目光越過我,看向書房半開的門,"而且,記憶正在恢復(fù),對吧?
"我的血液瞬間變冷。這個人知道什么?"張世誠。"爸爸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冷得像冰,
"誰允許你踏進我家半步?"名叫張世誠的男人站起身,笑容不變:"陸總,五年不見,
連杯茶都不招待?"他的目光掃向爸爸懷中的昏迷的媽媽,"看來蘇瑾的記憶恢復(fù)得不錯啊。
不知道她想起你簽字同意抹去她記憶時,會是什么表情?"爸爸的臉色變得可怕。
他輕輕把媽媽放在走廊的長椅上,然后一步上前揪住張世誠的衣領(lǐng):"滾出去。
否則我不保證你能四肢健全地離開。"張世誠不慌不忙地整了整領(lǐng)帶:"別激動。
我只是來提醒你,'涅盤計劃'的專利還有三天就到期了。
如果原始數(shù)據(jù)再不提交..."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媽媽一眼,
"我不介意幫蘇瑾恢復(fù)全部記憶。畢竟,我是項目的共同負責(zé)人,記得嗎?
"爸爸的拳頭攥得咯咯響,但最終松開了:"周毅,送客。"等張世誠走后,
爸爸跪在媽媽身邊,輕輕撫摸她的臉頰,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痛苦和溫柔。"思寧,
"他突然說,甚至沒回頭就知道我在那里,"從現(xiàn)在開始,
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...林老師。不要讓她單獨見任何人,尤其是張世誠。
"我走到他身邊,看著媽媽蒼白的臉:"爸爸,那個實驗...是你讓媽媽失憶的嗎?
"爸爸的肩膀垮了下來:"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"他輕聲說,"有時候,
最深的愛看起來像背叛。"就在這時,媽媽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。我和爸爸同時屏住呼吸。
她慢慢睜開眼睛,目光清澈得可怕:"陸霆驍,"她一字一句地說,聲音冷得像冰,
"我想我們需要談?wù)?。關(guān)于五年前,你對我做了什么。"第五章 記憶的真相"陸霆驍,
我想我們需要談?wù)?。關(guān)于五年前,你對我做了什么。
"媽媽——現(xiàn)在我應(yīng)該稱她為林老師還是蘇瑾?——的聲音冷得像手術(shù)刀。
她支撐著從長椅上坐起來,臉色蒼白得可怕,但眼神銳利如刃。爸爸的表情凝固了。
他伸手想扶她,卻被一把推開。"你記得多少?"爸爸的聲音異常平靜,
但我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顫抖。"足夠知道你在撒謊。"媽媽站起身,搖晃了一下又穩(wěn)住,
"DNA結(jié)果可以造假,那些所謂的'記憶閃回'也可能是你們植入的。
這個把戲?qū)ι窠?jīng)科學(xué)家來說并不難,不是嗎?"神經(jīng)科學(xué)家?我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。
如果媽媽真的是神經(jīng)科學(xué)家,那她參與"涅盤計劃"就說得通了。
但為什么她會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假的?爸爸的臉色變得極為復(fù)雜:"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。
思寧,回你房間去。""不!"我和媽媽同時出聲。媽媽驚訝地看了我一眼,
然后轉(zhuǎn)向爸爸:"孩子有權(quán)知道真相。尤其是關(guān)于他母親的事。"爸爸深吸一口氣,
突然做了個奇怪的決定:"三樓書房。那里隔音最好。"他看向我,"思寧,
你可以在監(jiān)控室看,但不準(zhǔn)插手。"我點點頭,內(nèi)心狂喜。
爸爸不知道我已經(jīng)在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里裝了后門,不僅能看,還能錄音甚至干預(yù)。
媽媽冷笑一聲:"還是老樣子,連親子交流都要在監(jiān)控下進行?
"這句話讓爸爸如遭雷擊:"你...你想起來了?""零星的片段。
"媽媽的眼神變得恍惚,
我的一舉一動...比如我們?yōu)檫@個吵過無數(shù)次..."爸爸突然大步走向電梯:"跟我來。
"他們一前一后進入那部古董電梯——陸宅最古老的設(shè)備,爸爸一直拒絕更換,
說它有"紀(jì)念意義"。我飛快地跑向監(jiān)控室,同時用腕表遙控啟動了電梯里的竊聽器。
"所以,"媽媽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,"我是蘇瑾?你的妻子?思寧的親生母親?
""是的。"爸爸的聲音異常疲憊。"那為什么我會變成林初夏?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?
"電梯監(jiān)控畫面顯示爸爸按下了三樓按鈕,但就在電梯啟動的瞬間,
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——迅速按下緊急停止按鈕。電梯猛地一頓,停在了樓層之間。
"怎么回事?"媽媽警惕地后退,背貼電梯墻壁。爸爸沒有回答,
而是從西裝內(nèi)袋掏出一支鋼筆——和書房抽屜里那支一模一樣。他擰開筆帽,
露出一個微型注射器。"你干什么?!"媽媽的聲音充滿驚恐。我的血液瞬間凍結(jié)。
爸爸要做什么?"放松,這不是給你用的。"爸爸將針尖對準(zhǔn)自己的頸部,"只是讓你看看,
我沒有撒謊。"他按下注射按鈕,然后痛苦地彎下腰。幾秒鐘后,
他的面部輪廓開始微妙變化——眉骨變高,下巴線條變硬,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!
"這才是我的真實樣貌。"他的聲音因為痛苦而嘶啞,"過去五年,
我每天都要注射抑制劑維持偽裝。因為有人想殺我,殺我們?nèi)摇?監(jiān)控畫面里,
媽媽震驚地瞪大眼睛:"這...這是什么技術(shù)?""'涅盤計劃'的副產(chǎn)品。
"爸爸——或者說,偽裝下的陌生人——苦笑,"生物面部重構(gòu)。你和我的共同發(fā)明。
"媽媽的手開始顫抖:"如果這是真的...為什么要對我隱瞞?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真相?
""因為記憶恢復(fù)必須循序漸進!"爸爸突然提高音量,"強行喚醒會導(dǎo)致不可逆的腦損傷!
蘇瑾,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——這是你親自寫的安全協(xié)議!"媽媽——蘇瑾——抱住頭,
的畫面...實驗室...爭吵...你在簽字...有人按住我..."爸爸跪在她面前,
想觸碰又不敢:"那天你發(fā)現(xiàn)實驗數(shù)據(jù)被篡改,堅持要中止項目。
但張世誠已經(jīng)向軍方出售了技術(shù)...你威脅要公開一切,他就...""就怎樣?
"媽媽猛地抬頭,眼中閃著危險的光。"就設(shè)計了一場'意外'。"爸爸的聲音低沉下去,
"我趕到時已經(jīng)晚了...唯一的選擇是讓你進入記憶休眠狀態(tài),
然后秘密轉(zhuǎn)移..."媽媽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——一把小型手術(shù)刀!
她以驚人的速度將刀尖抵在爸爸喉嚨上:"漏洞百出的謊言。如果真如你所說,
為什么我的記憶里是你親手簽字同意抹去我的記憶?為什么我記得你站在張世誠那邊?
"監(jiān)控前的我倒吸一口冷氣。媽媽的動作如此熟練,仿佛經(jīng)過專業(yè)訓(xùn)練。
而且她從哪里得到的手術(shù)刀?爸爸沒有反抗,任憑刀尖刺入皮膚,
滲出一絲鮮血:"因為那是我們設(shè)的局,蘇蘇。為了讓張世誠相信我真的背叛了你。
否則他不會放過你和肚子里的孩子。""孩子?"媽媽的手微微顫抖,"思寧?
""不只是思寧。"爸爸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
"當(dāng)時你懷孕八周...我們還沒來得及高興..."哐當(dāng)一聲,手術(shù)刀掉在地上。
媽媽捂住嘴,
...我記得那個B超...小小的光點...你說像顆星星..."爸爸終于敢觸碰她了,
輕輕握住她的手腕:"第二個孩子沒保住。
張世誠的人下手太重...這也是為什么我同意讓你進入記憶休眠——不僅是保護你,
更是給你時間療傷。"媽媽——現(xiàn)在她確實是蘇瑾了——崩潰地靠在爸爸懷里,無聲地抽泣。
我呆坐在監(jiān)控前,大腦一片空白。我本該有個弟弟或妹妹?而那個張世誠害死了他/她?
就在這時,監(jiān)控屏幕突然閃爍起來,一個陌生的視頻窗口彈出。畫面中,
張世誠站在某個實驗室里,手里拿著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試管。"陸總,我知道你在看。
"他對著鏡頭微笑,"真感人,家庭團聚??上銈兊臅r間不多了。"他舉起試管,
"完整的記憶激活劑,只需要一針就能讓蘇瑾想起一切——包括你隱瞞的那部分。
"爸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"明天中午,研究所見。"張世誠繼續(xù)說,
"帶上'涅盤計劃'的全部原始數(shù)據(jù)。
否則..."畫面切換到一段模糊的監(jiān)控錄像——媽媽被綁在一張椅子上,
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將注射器靠近她的脖子,"我會親自幫她恢復(fù)記憶。相信我,
過量激活劑的效果...不會太愉快。"視頻結(jié)束了。電梯里一片死寂。"他在虛張聲勢。
"爸爸喃喃自語,"他不知道我把你藏在哪里..."媽媽抬起頭,
眼神已經(jīng)變了:"但他現(xiàn)在知道了。因為有人告訴他。"她的目光變得銳利,"陸霆驍,
過去五年,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的下落?"爸爸的眉頭緊鎖:"只有周毅和家庭醫(yī)生。
""周毅..."媽媽輕聲重復(fù),突然瞪大眼睛,
"剛才視頻背景里的那個模糊人影——他戴著和周毅一樣的手表!那塊限量版百達翡麗!
"爸爸如遭雷擊,猛地站起身按下電梯重啟按鈕:"我們得立刻離開這里。"電梯重新運行,
門在三樓打開。爸爸拉著媽媽快步走向主臥,從床頭柜暗格里取出一把手槍。"你會用槍?
"媽媽驚訝地問。"你教我的。"爸爸苦笑,"在我們第一次約會時。
"這個細節(jié)似乎觸動了媽媽。她的表情柔和了一瞬,但很快又變得嚴(yán)肅:"現(xiàn)在怎么辦?
""先確保思寧安全。"爸爸大步走向監(jiān)控室,看到我時明顯松了口氣,"兒子,
我們需要——""我都看到了。"我打斷他,舉起我的平板,
上面顯示著周毅的實時位置——他正在快速接近陸宅,"他五分鐘后到前門。
我還啟動了防御系統(tǒng)。"爸爸驚訝地看著我,然后蹲下來緊緊抱住我:"對不起,
讓你經(jīng)歷這些。""沒關(guān)系,爸爸。"我回抱他,然后看向媽媽,"只要能找回媽媽,
什么都值得。"媽媽的眼眶又紅了。她跪下來親吻我的額頭:"不管記憶如何,
我愛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。"爸爸的手機突然響起警報。他看了一眼,
臉色驟變:"周毅不是一個人來的。張世誠帶了至少十個人,全副武裝。""后門呢?
"媽媽問。"同樣有人把守。"爸爸快速思考著,"地下通道。""什么地下通道?
"媽媽一臉茫然。爸爸拉起我們:"你設(shè)計的逃生路線,果然連自己都忘了。
"他帶我們走向書房,移開一幅畫,露出指紋鎖,"思寧,還記得那個密碼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