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蔣家神醫(yī)，卻甘愿為了顧明放棄一切。十年來，我用家族秘藥吊著他的命，
看著他為了妹妹顧甜甜的病四處奔波。我以為我是他最重要的人，
直到我為了救他妹妹耗盡心血，油盡燈枯的那一刻。“顧明，千年血參能救我。
”我虛弱地躺在床上，伸手向他求救。他卻冷笑著將血參遞給了床邊的白衣女子：“甜甜，
這是給你的?！蔽毅蹲×?。那個女人不是他妹妹，是他的白月光林甜甜?！澳悴皇巧襻t(yī)嗎？
這點小傷自己治?！彼业南掳停凵癖涞孟癖?，“甜甜她不一樣，她為了我，
身體都掏空了?！蔽倚α?。十年的守護，十年的付出，十年用命換來的深情，
竟然比不上一個女人的一句謊言。原來從頭到尾，我都是個笑話。1一個月前，
顧氏集團年度醫(yī)學晚宴。我穿著他親自挑選的香檳色長裙，滿懷期待地走進宴會廳。十年來，
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出席公開場合。“蔣依依，你坐這里。
”服務(wù)員將我引到最角落的位置。那里連舞臺都看不清楚。我望向主桌，
顧明正挽著王甜甜的手，兩人如膠似漆。王甜甜穿著一襲紅裙，珠光寶氣，
像個真正的千金小姐。而我，像個上不了臺面的外人?！案魑?，今晚我要特別感謝一個人。
”顧明拿起話筒，聲音溫柔得讓我陌生。我的心跳得厲害，難道他要公開我們的關(guān)系了？
“王甜甜小姐，她是我生命中的光。五年前，她不顧一切救了我，甚至不惜掏空自己的身體。
沒有她，就沒有今天的我。”雷鳴般的掌聲響起。我的血瞬間涼透了。五年前救他的人是我！
是我用家族秘藥將他從鬼門關(guān)拉回來的！我為了救他，透支了十年壽命！“甜甜她為了救我，
至今身體虛弱，需要珍貴藥材調(diào)理。我顧明發(fā)誓，此生必將傾盡所有，守護她的健康。
”我握緊雙拳，指甲深深嵌進掌心。“蔣醫(yī)生臉色怎么這么難看？”旁邊的太太們開始議論。
“聽說她一直想嫁給顧總，可人家心里只有王小姐?！薄鞍]蛤蟆想吃天鵝肉，也不照照鏡子。
”我站起身，想要上前解釋。那些救命的細節(jié)，只有我和顧明知道?！邦櫭鳎?/p>
”他皺著眉頭看向我，眼中滿是不耐煩?！笆Y依依，別在這種場合丟人現(xiàn)眼。
”周圍的嘲笑聲更大了。“看吧，被戳中痛處了?！薄罢媸遣恢異u。
”王甜甜這時端著紅酒走過來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?！耙酪澜?，你別生氣。
我知道你喜歡明哥哥，但是……”她故意踉蹌一下，整杯紅酒全潑在了我的裙子上。“??！
對不起對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！”王甜甜立刻捂著臉哭起來，“我身體不好，
剛才頭暈……”顧明瞬間沖過來，將她護在身后?！澳氵€想怎樣？她身體本來就虛弱，
你還要為難她嗎？”他指著我，聲音冰冷如刀，“滾回去！”我看著他們相擁的身影，
心中最后一絲溫暖也熄滅了。十年的守護，換來的是被當眾羞辱。十年的救命之恩，
被安在了別人頭上。我轉(zhuǎn)身離開，身后還傳來王甜甜的抽泣聲：“明哥哥，
依依姐是不是很討厭我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“甜甜別怕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。
”我踉蹌著走出宴會廳，胸口像被刀子攪動。原來，這就是我十年換來的結(jié)果。
2急診電話在深夜響起?！笆Y醫(yī)生，顧明妹妹急性肝衰竭，你能來嗎？”掛斷電話時，
我的手在顫抖。多少次我告訴自己要放下，可還是忍不住沖向醫(yī)院。ICU外，
顧明眼眶通紅，頹然坐在椅子上?！搬t(yī)生都說沒辦法了?！彼聪蛭?，
那雙眼睛里有我從未見過的脆弱。我心跳得厲害。他終于需要我了?！拔铱梢栽囋?。
”回到家，我關(guān)上門，顫抖著拿出祖?zhèn)鞯乃幭?。家族禁術(shù)，從未輕易使用。一旦施展，
至少損失三年壽命。但那是他的妹妹。三天三夜沒合眼，我的手指被藥草割得鮮血淋漓。
煉藥的過程中，我?guī)状尾铧c昏厥。第三天凌晨，那枚綠色的保命丹終于成型。
我拖著虛脫的身體趕到醫(yī)院。“這是什么？”顧明接過丹藥，眉頭緊鎖?！熬让?。
讓她服下?！彼读艘幌?，眼中閃過什么情緒。我的心跳得飛快，那一瞬間，
我以為他會說謝謝，會像從前那樣溫柔地摸摸我的頭?！拔以囋嚒！卑胄r后，
顧雨萱的指標開始回升。我?guī)缀跻蕹鰜?。這一次，我終于又救了他在乎的人。第二天，
我滿懷期待地打開手機?！邦櫴霞瘓F成功研發(fā)肝病特效藥，主導研發(fā)者王甜甜接受采訪。
”屏幕上，王甜甜穿著白大褂，手里拿著的正是我的丹藥。
“這種新藥采用了最新的生物技術(shù)，我們團隊夜以繼日地攻關(guān)，終于取得突破。
”她對著鏡頭微笑，端莊優(yōu)雅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。她在撒謊。那是我的藥，我的心血。
我沖進顧明的辦公室，手機屏幕還在播放著采訪視頻?！斑@怎么回事？”我的聲音在顫抖。
顧明頭也不抬：“甜甜需要這個榮譽。她在醫(yī)學領(lǐng)域需要建立聲譽?！薄翱赡鞘俏覠捴频乃帲?/p>
”他終于抬起頭，眼神冷漠得讓我陌生：“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，要名聲有什么用？
”我往后退了一步，胸口像被重錘砸中?！岸?，”他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我，
“我警告你，不準再用那些來路不明的土方子。否則后果自負?！蓖练阶?。
我救了他妹妹的命，在他眼里只是土方子。我轉(zhuǎn)身就走，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。
身后傳來王甜甜銀鈴般的笑聲：“明哥哥，依依姐是不是生氣了？
我只是想幫你們家做點貢獻，沒想到她會介意?！薄八皇羌刀誓愕牟湃A。
”顧明的聲音滿含寵溺。我的腳步停住了。嫉妒？我耗費三年壽命救他妹妹，
換來的是嫉妒二字？笑聲還在繼續(xù)，刺得我耳膜生疼。我走出顧氏大廈，
回頭看了一眼這棟我守了十年的建筑。陽光刺眼，我卻從未感到如此冰冷。
3煉藥的后遺癥比我想象的更嚴重。胃部像被撕裂一樣痙攣，疼得我額頭冒冷汗。深夜時分，
救護車的警笛聲劃破寂靜。我顫抖著撥通他的電話?！笆Y依依，三更半夜的你又想干什么？
”顧明的聲音滿含不耐煩?！拔摇以卺t(yī)院…”“醫(yī)院？又在玩什么花樣？
我在開重要的董事會，沒時間陪你胡鬧?！彪娫拻鞌嗟穆曇粝襻樤M我的心臟。
病房里只有心電監(jiān)護儀滴滴的聲音。護士換藥時，我咬緊牙關(guān)不讓自己哭出聲。
然后我聽到了隔壁傳來的溫柔話語。“甜甜別怕，我在這里?！薄懊鞲绺?，
我手指好疼…”“乖，再喝一口粥，營養(yǎng)跟上了就不疼了。”我僵在病床上。那個聲音，
那個從未對我說過的溫柔，居然在隔壁響起。強忍著胃部的劇痛，我掙扎著下床，
推開隔壁病房的門。顧明正一口一口地喂王甜甜喝粥，她的右手纏著紗布，
看起來只是劃破了手指?？吹轿?，顧明的臉瞬間沉下來?！澳阍趺丛谶@里？
又在玩什么苦肉計？”我張了張嘴，想說我是真的病了，想說我胃部痙攣差點死掉，
想說我剛剛打電話給你是因為害怕。王甜甜虛弱地開口：“明哥哥，你別怪依依姐。
她可能只是太擔心你了?！彼脑捪褚桓?，準確地戳中我的要害。擔心他？我現(xiàn)在是病人！
“醫(yī)藥費我會讓助理打給你?！鳖櫭黝^也不抬，繼續(xù)喂粥，“沒事就別來煩我。
”我的血液凝固了。王甜甜劃破手指，他在這里溫柔地陪床。我胃部痙攣被送進急診，
他卻說我在苦肉計?！澳阒牢覟槭裁磿腐d攣嗎？”我的聲音在顫抖。“不知道，
也不想知道?！薄耙驗闊捘穷w救你妹妹命的藥！”顧明終于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什么情緒，
但很快又冷漠下來?！澳鞘悄阕约旱倪x擇。”王甜甜在床上輕咳一聲：“依依姐，
你身體不好就多休息，明哥哥工作很忙的。”她的話里帶著得意，
那種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同情。我轉(zhuǎn)身就走。身后傳來王甜甜嬌弱的聲音：“明哥哥，
依依姐是不是生氣了？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？”“沒有，你沒錯。是她太敏感了?！泵舾小?/p>
我救了他妹妹的命，在他眼里是敏感。我為了他的家人損耗三年壽命，在他眼里是苦肉計。
走出醫(yī)院時，天已經(jīng)亮了。護士追出來喊我還沒辦出院手續(xù)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。胃還在疼，
但沒有心疼得厲害。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——有些人的心，比石頭還硬。
4顧明妹妹的病情再次反復。醫(yī)生搖頭說著專業(yè)術(shù)語，我只聽懂了一個詞——死亡。
夜里十一點，顧震天找到我。堂堂顧氏集團的董事長，跪在我面前。“依依，救救小雨。
我知道你還有千年血參。”千年血參。家族最后一株至寶。“事后我給你一個交代。
顧明那小子不懂事，我會教訓他?！鳖櫿鹛斓难劾镉醒蹨I。我點頭了。因為我還愛著顧明。
連續(xù)七天不眠不休，我把血參煉成藥油。第七天，我吐血昏倒在煉藥房里。醒來時，
顧明坐在病床邊。他的眼睛紅腫，胡茬也沒刮?！耙酪?，你醒了。”他握住我的手，
“醫(yī)生說你心力交瘁，只有血參能救。”我笑了。終于，他也會為我擔心。“血參在哪里？
我去拿。”“煉成藥油了，在實驗臺上。”他起身要走，我拉住他：“顧明，你還愛我嗎？
”他停住腳步，沒有回答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，護士慌張跑進來：“顧先生，
王小姐心臟病發(fā)作，情況危急！”顧明的臉瞬間變了。他甩開我的手，轉(zhuǎn)身就走?！邦櫭鳎?/p>
”我掙扎著坐起來，“我需要那個藥油！”他頭也不回：“蔣依依，你不是神醫(yī)嗎？自己治。
甜甜她不一樣?！蔽铱粗谋秤?，看著他沖進對面病房?？粗盐覠捔似咛斓难獏⑺幱停?/p>
一滴不剩地喂給王甜甜。護士進來給我量血壓，數(shù)值低得可怕?！笆Y小姐，您的情況很不好，
需要立即用藥?！蔽议]上眼睛。血參藥油，我救命的最后希望，
正在隔壁病房里被王甜甜一口口吞下。顧明的聲音透過薄薄的墻壁傳來：“甜甜，
你感覺怎么樣？”“明哥哥，我好多了。這藥真神奇?！薄班?，這是依依用家傳秘方做的。
你好好養(yǎng)著。”王甜甜輕笑：“依依姐對你真好呢。用這么珍貴的藥救我。”“她應(yīng)該的。
”應(yīng)該的。我為他家人損耗三年壽命是應(yīng)該的。我用最后一株血參救他妹妹是應(yīng)該的。
我把救命的藥給他心上人也是應(yīng)該的。心電監(jiān)護儀開始瘋狂報警。護士慌忙按鈴叫醫(yī)生。
我躺在病床上，聽著隔壁的歡聲笑語。顧明說：“甜甜，你想吃什么？我讓人去買。
”王甜甜撒嬌：“我想吃你親手做的湯?！薄昂?，我現(xiàn)在就去做?！蹦_步聲遠去。十分鐘后，
他回來了。端著熱騰騰的湯，一勺一勺喂給王甜甜。而我躺在隔壁，等著死亡的到來。
醫(yī)生進來，對護士低聲說：“病人情況惡化，恐怕?lián)尾贿^今晚?！蔽冶犻_眼睛，看著天花板。
十年了。我守了顧明十年，愛了他十年。最后換來的，是他親手遞給別人的救命藥。
他說我不一樣。是的，我確實不一樣。我是那個可以被隨意犧牲的人。
隔壁傳來王甜甜的聲音：“明哥哥，依依姐怎么樣了？”“她？應(yīng)該沒事。
”顧明的語氣漫不經(jīng)心，“她身體一向很好?！蔽倚α恕ＰΦ醚蹨I都流出來。是啊，
我身體很好。好到可以為他們家人損耗壽命。好到可以把救命的藥讓給別人。
好到可以一個人面對死亡。心電監(jiān)護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。我用盡最后的力氣，
摸到床頭的手機。發(fā)了一條短信給顧明：“血參藥油的效果很好吧？那是我用命換來的。
從今往后，我們兩清了?！卑l(fā)送鍵按下的瞬間，我徹底閉上了眼睛。十年的愛，終于死透了。
。5我憑著最后一口氣給自己施針，銀針刺入穴位的瞬間，胸口的劇痛稍稍緩解。死不了。
至少現(xiàn)在還死不了。我從床上坐起來，動作很輕很慢，生怕牽動傷勢。
隔壁王甜甜的笑聲還在繼續(xù)，顧明溫柔的哄慰聲透過墻壁傳來。十年了，
我第一次覺得這些聲音如此刺耳。我開始收拾東西。衣服、醫(yī)書、針灸包，
還有那些為顧家煉制的各種藥物。每一樣都承載著我十年的心血，現(xiàn)在看來卻像笑話。
“依依！”顧震天推門而入，臉色鐵青。我繼續(xù)疊著衣服，沒有抬頭?！澳阋ツ睦?？
”他的聲音帶著顫抖?！半x開。”“不行！”顧震天大步走過來，“小雨還需要你照顧，
甜甜也——”“她們死不了。”我打斷他，“你們不是都說我小題大做嗎？”顧震天愣住了。
他大概沒想到，那個溫順了十年的蔣依依，會說出這樣冷漠的話?！耙酪溃?/p>
我承認明兒做得過分，但你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——”“沖動？”我終于抬起頭，
看著這個曾經(jīng)讓我敬重的老人，“顧叔叔，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是沖動？”我把袖子擼起來，
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?！斑@些是為顧明妹妹施針留下的?！蔽矣纸忾_衣領(lǐng)，
露出鎖骨處的疤痕。“這個是為了救顧明的命，被刀劃傷的。”顧震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“還有這個?！蔽蚁破鹨聰[，后腰處一道長長的疤痕格外觸目驚心，“為了給你們采藥，
從懸崖上摔下來留下的?！薄耙酪?，我——”“你現(xiàn)在覺得我還是沖動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