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秋棠淚眼朦朧控訴,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,心里已經(jīng)罵開了鍋。
該死的!
這小屁孩哪里冒出來的?劇情里根本就沒有她!
乾敢當(dāng)也在這場戰(zhàn)爭中戰(zhàn)死。
之后大兒子病死,二兒子失蹤查無此人。
三兒子醫(yī)死人上了軍事法庭被槍斃。
四兒子就是個廢物,還是個養(yǎng)子,最后被驅(qū)出海城。
五兒子被換了都不知道。
至此,風(fēng)光無限的督軍府落幕,勢力被瓜分。
而她,一個跟乾敢當(dāng)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‘女兒’,則成為了他留下的唯一血脈。
繼承了無數(shù)的財產(chǎn),被乾老爺子寵上天。
這也是她綁定氣運的結(jié)果。
只要乾敢當(dāng)一家越慘,她就越幸運。
但現(xiàn)在!亂套了!
走神之際,乾秋棠的眼前閃過一道殘影。
在一陣驚呼聲中,她就被摁倒在地上。
“我才是爹唯一的女兒,唯一噠!”
招招氣鼓鼓地瞪著面前的女孩,霸道的宣誓主權(quán)。
爹是她的。
誰也不許搶走。
誰也不準(zhǔn)搶走能給她吃飽飯的爹!
乾秋棠迎上招招的黑眸,身體僵硬,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畏懼。
心理年齡早是成人的她,在這一刻仿佛退化成真正的小孩,向著大人求救。
“爺……爺爺,救我,嗚嗚救我!”
太嚇人了,這小屁孩的眼神,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。
“你們還愣著干什么?!把這個粗鄙的鄉(xiāng)野丫頭給我抓起來!家法伺候!好好教教規(guī)矩!”
乾老爺子心疼極了,他捧在手心里,含在嘴里怕化的孫女被欺負(fù)了。
招招會讓他們抓住?
當(dāng)然不可能。
她伸出利爪,準(zhǔn)備發(fā)起進(jìn)攻。
下一秒就被抱了起來,往上一拋。
頃刻間,招招胸口的戾氣消散,眉開眼笑地喊了一聲再來。
乾敢當(dāng)陪她玩了幾下,無視乾老爺子殺人的眼神,把招招架到脖子上騎著。
“招招你記住了,你爹我也是鄉(xiāng)野出來的,沒教養(yǎng)沒規(guī)矩,還不是活到這么大?你不愿做的事,就算是親爹,也沒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?!?/p>
“走,爹帶你去找吃的,讓這位老頭去找愿意聽他講大道理的偽君子捧臭腳!”
“什么狗屁規(guī)矩,還沒老子這把槍好使。”
乾敢當(dāng)一邊把腰間的槍塞給招招,一邊陰陽乾老爺子。
招招激動地抱著槍,等著爹帶她去吃東西。
剛走沒幾步就被攔著。
“大……督軍,你可算回來了,這段時間爹在家里跟著提心吊膽,寢食難安,直到傳出你的消息才松了口氣?!?/p>
“為了迎接你回來,我們在福和樓大擺宴席,就等著你入場了?!?/p>
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,穿著西裝出現(xiàn)。
態(tài)度溫和,挑不出錯處。
乾老爺子難看的臉色,在見到他后都變得好看起來。
但招招不喜歡。
她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,直言不諱:“爹,我不喜歡他?!?/p>
乾敢當(dāng)挑眉,有些意外,卻很受用:“果然是爹的好女兒,品味一樣,爹也不喜歡。”
“以后見著了記得離遠(yuǎn)點,小心被他坑了都不知道?!?/p>
招招歪頭:“爹,不喜歡?有坑?那就把他埋了呀?!?/p>
小孩的天真爛漫最是殘忍。
饒是八面玲瓏的乾宗龍,都有些維持不了笑臉。
招招卻沒放過他:“你笑得真難看,這就是爹說的,笑的虛偽嗎?”
“你這賤丫頭說什么!真是一點禮數(shù)都沒有!督軍,你就算不樂意認(rèn)我們這門親戚,我也是要說的。”
“一個女孩子家家,蠻橫無理,沒規(guī)沒矩像什么樣子?都說打斷骨頭連著筋,她丟的可不止你們督軍府的臉,還有我們乾……”
乾二嬸忍不了了,一頓輸出,勢必要替丈夫出出氣,一把槍抵在腦門。
尖銳的聲音也戛然而止。
招招握緊槍:“爹教我,說敢罵我,就一槍給崩了?!?/p>
她沉默了會,學(xué)著爹審訊犯人,壓著嗓子問:“你還有什么遺言嗎,盡快吧,我餓了?!?/p>
開飯開飯,什么時候能開飯哇!
乾宗龍神情驟變:“大哥,你怎么能把槍給孩子,萬一擦槍走火怎么辦?!”
乾老爺子呵斥:“胡鬧!太胡鬧了!乾敢當(dāng),你趕緊把槍收起來!”
乾敢當(dāng)嘴角一扯,不嫌事大:“那就嗩吶開場,請大家吃席?!?/p>
招招高興地扣下扳機:“吃席!”
“不!”
“住手!”
招招咧嘴笑,配合著音效:“砰——”
招招看著對方白了臉,虛脫地倒在地上,晃悠著小短腿,抱住乾敢當(dāng)?shù)哪X袋邀功。
“爹,我學(xué)的怎么樣?”
乾敢當(dāng)接過槍,一邊往里面塞子彈,一邊夸贊:“手起刀落,毫不拖泥帶水,九分吧?!?/p>
招招不高興都努了下嘴:“一定是我太餓了,所以沒發(fā)揮好,下次一定拿十分。”
乾敢當(dāng):“是啊,一群磨磨唧唧的擋在門口,知道的是歡迎老子回來,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趕老子出去?!?/p>
招招:“爹,誰趕你,我揍誰?!?/p>
乾敢當(dāng)放聲大笑:“哈哈哈,真是爹的好女兒,知道心疼爹?!?/p>
這一出父慈女孝,讓大家大跌眼鏡。
敢情這把槍是空槍才丟給孩子玩的。
但能把保命的東西給她,可想而知。
督軍對她的寵溺,已經(jīng)到了無比縱容的地步。
“阿爸,餐備好了,可以移步了?!?/p>
一身淡青色長衫,容貌清絕,面容帶著幾分病態(tài)的青年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。
他最先看到的是騎在阿爸身上的招招。
招招也直勾勾的看著他,笑得熱情:“可以開飯啦?”
他微怔,緩緩露出一抹笑:“你就是阿爸帶回來的妹妹?我是你大哥,乾曜?!?/p>
招招疑惑,乾敢當(dāng)介紹:“招招,這才是爹的孩子,你的大哥,你上面還有四個哥哥……唔,丫頭你松手?!?/p>
招招抱著他的脖子不放,警惕地盯著乾曜:“爹,我的!我是爹唯一的女兒!”
剛剛的乾秋棠她沒放在眼里,因為她感知不到親緣線。
但面前的乾曜不一樣,他跟爹流著一樣的血,味道都近乎一樣。
那她就不是爹的‘唯一’。
不是‘唯一’代表吃不飽了。
這可不行!
乾二嬸好了傷疤忘了疼,開始叫屈。
說她剛剛沒說錯。
招招這丫頭就是個霸道自私的心機女。
“她嚇唬我們秋棠就算了,乾曜可是督軍府的長子,她都這般目中無人,再不好好教教,以后還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