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5
“你都聽見了?”我問
他點頭,“是的,您是公主。”
他穿著里衣,只套了一件外袍出來。
更顯身姿單薄。
誒,這個脆弱的病美人。
他眼角通紅:“禮旸身無長物,論才學比不上駙馬,比武力比不上剛才的男子,就連身子,也較常人差些。”
他捧著我的手放置他的胸口,一顆赤子之心怦然跳動。
“公主要相信,我的一顆心是真的。”
“它在為你而跳。”
那一刻,他的眸子燦若星辰。
我就問,誰聽了不迷糊!
我的心軟成一片。
睡覺前還昏昏沉沉地想。
為什么其他人選都能識大體。
偏偏駙馬,總讓我為難。
這次吵醒我的不是蚊子,而是駙馬的死亡凝視。
不知道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,又看了我多久。
“駙馬???你怎么來了?”我起身問。
“我又要事稟告,卻不想驚擾殿下?!彼行┥?。
我知道白天傷了他的心,沒關系,冷漠我也不計較。
“柳禮旸此人,來路蹊蹺,戶籍和身份難以核實,殿下應萬分小心才是?!?/p>
我皺了皺眉,卻還是耐心解釋。
“這是他跟我提過,他是流民,戶籍逃亡路上弄丟也有可能?!?/p>
晏子亭深吸了一口氣:
“院長說他自薦時曾提及是青州秀才,可我前去調(diào)查根本沒有此人!”
“青州的藩王本就擁兵自重,向來自負,父皇派去的探子都時常有差錯,更何況駙馬?”
晏子亭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:“公主是一心信任此人?”
我已經(jīng)夠好臉色了!
我堂堂公主,居然一再被質疑識人能力。
況且,柳禮旸今晚才知曉我的身份,他難道有預知能力布好局等著我?
反倒是駙馬,白天還用箭射人,晚上就來告狀。
心思,昭然若揭。
到最后,他氣我不信他,我氣他帶有偏見。
最后不歡而散。
我來村里已經(jīng)一周有余。
太子弟飛鴿傳書過來,大意是,西南有一批訓練有素的流竄流民軍團,一路燒殺擄掠。
行進軌跡快接近村子,父皇察覺危險,盼速歸。
可我心里還想著挽回駙馬。
這種情況下,他必然不肯。
果真,駙馬只是冷冷地看著我:“殿下不必再勸,我們緣分已盡。”
我不死心,但當初駙馬傳令來接我的公主府侍衛(wèi)隊到了。
沒有時間了。
不過侍衛(wèi)們竟然還帶來一人——當初最受寵的面首之一,白宇。
白宇撲到我懷里:“公主~您受苦了?!?/p>
“這是什么深山老林,我一路過來都水土不服,何況公主千金之軀?!?/p>
旁邊一大群人圍著,駙馬,余乘,柳禮旸,還有外圍看熱鬧的村民。
“你又何必受苦過來?!?/p>
白宇抽泣著:“山高水遠,駙馬多少氣也該消了,可我怎么盼都盼不回公主。”
我拍著他白宇的肩膀:“好啦。”
他很識趣,就算上一秒滿腹牢騷下一秒察覺我的不愉,也會立馬閉嘴。
我最后站到駙馬前面:“真的不再給我們最后一次機會?”
晏子亭閉了閉眼,開口道:“殿下,路途遙遠,望一切平安順利?!?/p>
我的心沉沉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