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司命仙君泠鳶蘇醒后,我便再難見到墨宸。
偶有幾次他來尋我,不是用刀劃開我的心口取血給泠鳶做藥引,就是親手挖去我額間桃花印記,僅僅因為泠鳶說不詳。
后來,我身中劇毒,腹中胎兒奄奄一息,不得已去求墨宸救命,卻無意中聽到他和墨離仙君的談話。
“阿宸,你就算對泠鳶再有愧,也不用對她事事討好,云疏原身是桃花妖,你竟然挖去她額間的桃花印記讓她丑陋不堪?!?/p>
墨宸語氣淡漠:“不過是一點外傷罷了,身為仙身,又怎會痛。泠鳶為了救我重傷昏睡千年,是我欠她的,我該還?!?/p>
“至于云疏,傷了就傷了,我又不會嫌棄她。等泠鳶傷好之后我再哄哄她便是。更何況,千年前我心悅之人本就是泠鳶,要不是云疏和她有幾分相似,當(dāng)年我又怎會娶她……”
原來,在他心里,我只是一個可以被肆意傷害的存在,這千年來的情話,也僅是他因思念故人編造的謊言。
……
徹骨的寒意將我吞噬,身體在被劇毒腐蝕,此刻竟沒了痛覺。心臟卻像被萬針穿插,疼痛不止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寢殿,墨宸冷漠的語氣一遍遍回蕩在耳邊。
從前,他求娶我時,曾對我許下誓言,會用他全部的生命,疼我,愛我,不會讓我受一點傷害。
甚至為我生生抗下九道天雷,又分我神識,助我渡劫成仙。
可如今,他為了討好泠鳶,不僅親手取我心尖血,更是將我傷到面目全非。也是,如今她回來了,哪里還需要看我這個贗品呢。
“夫人,您找到仙君了嗎?您的毒要是再不解,腹中胎兒怕是難保啊?!笔膛∩彎M眼焦急。
我頓時回神,雙手顫抖地?fù)嵘闲「埂?/p>
自中毒以來,胎兒的氣息便日漸虛弱,極少跳動。此刻,卻微弱地回應(yīng)我的撫摸,像是在說,阿娘不要傷心。
我的眼淚瞬間滑落:“都是阿娘不好,阿娘沒有保護(hù)好你,阿娘一定會救你?!?/p>
擦掉眼淚,我顫抖著起身,再次去尋墨宸。
泠鳶宮門外,我跪地乞求,期望墨宸能見我一面。
大門仍然緊閉,反倒惹得路過的仙人議論紛紛。
“這不是戰(zhàn)神的夫人嗎?跪在泠鳶仙子宮門前做什么?”
“你還不知道???墨宸仙君本和泠鳶仙子天生一對,都是這妖女在下界時蠱惑仙君,逼迫仙君娶的她?!?/p>
“我還聽說,她不知好歹的要求仙君不要再和泠鳶仙子來往,反倒被仙君一掌推到在地哈哈哈……”
我雙拳緊握,眼淚在眼眶打轉(zhuǎn)。
自從泠鳶醒來,墨宸便再未將視線落到我身上,那時我委屈他的冷落,佯裝生氣要他遠(yuǎn)離泠鳶,沒想他竟大怒,一把將我推到在地,他說:“云疏,你真讓我失望!泠鳶剛醒,你是怎么自私的說出這種話?!”
他不聽我辯駁,氣勢洶洶走出門去,再未回寢宮。
議論聲愈演愈烈,墨宸終于從泠鳶的寢宮走出來,見我跪地乞求,滿臉不悅:“云疏,你跑到這來吵什么?丟人現(xiàn)眼!不看看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,萬一嚇到阿鳶怎么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