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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馳野醒來的時候,病床旁圍滿了人。
阿孝守在最前面,見他有了動靜,趕忙讓兄弟們?nèi)ソ嗅t(yī)生來。
江馳野雙眼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死死壓著,沉重的令他睜不開眼。
他嗓子沙啞,嚅囁著唇,像是在說什么話。
阿孝將耳朵覆上去,只聽見他在不斷重復(fù)著那兩個字“夏夏”......
他臉色頓時一僵。
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清醒后的江馳野。
醫(yī)生來后沒多久,江馳野就睜開了眼。
他的目光越過醫(yī)生,也不在意自己傷得到底有多重,只是固執(zhí)地看向阿孝。
他垂眸抿了抿唇,“野哥對不起,我們找遍了,也讓人查過了,可就是沒有夏姐的消息?!?/p>
“她就像是…就像是憑空消失了......”
不然一個大活人,怎么就忽然消失在了監(jiān)獄門口。
除非是有人特意抹除了余問夏的行蹤。
可在意國,能辦下這件事,又不被他們知道的,實(shí)在是屈指可數(shù),聊勝于無。
江馳野不死心,讓手下的人繼續(xù)去找。
阿孝不放心他,執(zhí)意要在病房留人。
可江馳野以自己的生命要挾他, 讓他去幫自己找余問夏。
阿孝實(shí)在沒辦法了,只能讓阿斌在外面守著江馳野,但凡有事就給他打電話。
阿斌表情嚴(yán)肅的應(yīng)下了。
可卻在他們都走后,滿眼冷意地看著江馳野的病房。
他緩步走到不遠(yuǎn)處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江馳野的腿部受傷骨折,他整個人只能躺在床上。
他拿著手機(jī),時刻關(guān)注著阿孝給他發(fā)來的消息,直到大門忽然被人推開。
看見來人,他的眼神里聚滿寒意。
方靜晗被他的目光刺痛了。
她緩慢抬著步子走進(jìn)這間病房,每走一步,腳下就像是有千萬根針一樣在扎著她。
她臉上的愛意和恨意不斷翻轉(zhuǎn)變換。
“是誰告訴你我在醫(yī)院的!”他厲聲質(zhì)問。
可方靜晗全然當(dāng)做沒聽見。
她走到江馳野身邊,俯視著他受傷的腿。
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看。
許久后,她將手輕輕放了上去撫摸。
“疼嗎,阿野?”
江馳野臉色陰沉可怖,此刻的他,根本就不想看見方靜晗。
如果不是她,余問夏就不會選擇離開自己。
方靜晗見他不回話,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。
她忽地化掌為拳,狠狠砸在了江馳野的腿上。
“嗯??!”
江馳野吃痛的叫出聲。
方靜晗眼里的繾綣愛意,化為了無數(shù)恨意。
“我問你,疼嗎?”
江馳野雙眼猩紅,額頭上的青筋暴起。
他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坐起來,一腳踹死眼前的女人。
可他現(xiàn)在連動一下都痛到不行,只能任由方靜晗在自己身上發(fā)泄恨意。
方靜晗見他無法反抗,頓時彎起了唇角,笑出了聲。
可也只是笑了兩聲,她忽然再次沉下了臉。
“江馳野,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?你明明早就厭棄了余問夏,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地過日子?我都已經(jīng)和你領(lǐng)了結(jié)婚證了,我也懷了你的孩子了,你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光明正大做你的女人?”
江馳野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,極致的疼痛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成了碎片。
額頭上的汗不斷掉落下來,沾濕了他的衣角。
他咬牙切齒的怒視面前的女人。
“方靜晗,我不過就是和你玩玩罷了,我愛的人只有余問夏!和你領(lǐng)證又如何?我隨時可以一腳踢了你,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一紙破證?”
方靜晗被他的話頓時刺激住了。
她頓時抱頭,發(fā)出尖銳刺耳的鳴叫聲,“不可能,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她!你要是愛她,怎么會連真正的名分都不肯給她一個?!”
想到這會兒,她又忽然大笑開。
“對了,江馳野,你說你愛她,這句話誰會信???余問夏嗎?哈哈哈,她要是信,她就不會離開你了!”
“江馳野,她不要你了!這輩子都不會再要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