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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詩像被逼入絕境的狗,惡狠狠地朝我撲過來。
「江月!你個賤人!都怪你!」
周野離得遠(yuǎn),林驍然和裴嶼都還在震驚中,他們想阻攔可都來不及。
我不閃不避,從容抬起腿,把唐詩狠狠踹了回去。
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,捂著肚子狠狠瞪我,像是要把我一口一口咬碎。
精心打扮的造型全亂了。
周野送的禮服皺成了抹布,裴嶼送的高跟鞋剛剛崴斷了一只腳跟,林驍然的項(xiàng)鏈被她扔了。
在她十八歲最春風(fēng)得意的一天,她被扯下所有遮羞布,赤裸裸地展示她所有的卑劣和虛偽。
我一步步向她走去。
她眼中閃過一絲恐懼,抬頭看向林驍然。
「驍然!趕她走!」
林驍然低著頭,額間碎發(fā)擋住清冷眼眸,發(fā)出的聲音寒冷如冰。
「你有婚約?」
「唐詩,你從來就沒想跟我一起出國留學(xué),更沒想跟我結(jié)婚?!?/p>
「你一直在騙我,對嗎?」
唐詩瞬間語塞,心虛喊道:「我......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!你先幫我把這個賤人趕出去!」
「回答我!」
林驍然一聲暴喝,鏡片閃著凌厲的鋒芒。
他一貫清冷,喜怒不形于色,現(xiàn)在是真的生氣了。
三年來他隨叫隨到,給她講題目,擠出寶貴的學(xué)習(xí)時間賺錢送她禮物,連她毀了他努力三年的比賽都沒有怨言,只為她說的那句和他在一起。
他以為他拿到了成功的入場券,他以為他的努力得到了回報,所以他拼命地回饋給向他提供機(jī)會的她。
卻原來,一切不過是有錢人的游戲。
唐詩第一次被他吼,委屈直沖腦門,爬起來抄起一只杯子砸向他。
「對!我就是騙你的!那又怎么樣!」
「你以為你了不起嗎!學(xué)習(xí)好又怎么樣!以后畢業(yè)了還不是要給我們有錢人當(dāng)牛馬!你一個窮酸底層鳳凰男還想娶我,想吃軟飯想瘋了!」
「要不是你還有張臉,你連被我玩的資格都沒有!我就是騙你了!你能把我怎么樣!廢物!」
林驍然氣得臉通紅,牙根緊咬,渾身發(fā)抖,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了。
我平靜地喊他。
「林驍然,過來?!?/p>
他渾身一顫,抬眸看向我。
然后深吸一口氣,緩緩走到我身邊。
我拍拍他的手。
「別沖動,別為她毀了自己。」
這是我這些年無數(shù)次告誡自己的話。
她不值得。
唐詩咬牙瞪著我們,恨恨說道:「我就知道你們早就勾搭到一起了!林驍然你這個渣男!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上課時候偷看她!我把你弄出學(xué)校不讓你們見面,你還老看著她的頭繩發(fā)呆!那個破頭繩都褪色了你還戴在手上一天看八百遍!你們兩個,真讓我惡心!」
頭繩?
我下意識看向林驍然的手腕,他迅速捂住,不自在地移開眼。
我看著唐詩,淡淡開口:「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吧——可唐詩,你又有什么資格質(zhì)問?」
「林驍然和你什么關(guān)系?你的未婚夫好像另有其人吧?!?/p>
裴嶼聞言一怔,緩緩抬頭。
唐詩被我一提醒,終于想起她還有其他靠山。
她回眸,憋出幾滴眼淚,可憐巴巴地望著裴嶼。
「阿嶼,你會站在我這邊的是不是?我做那些事都是有苦衷的!」
「你從小就護(hù)著我,我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!你幫我把他們趕出去!」
裴嶼沉默了很久,唐詩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臂,一直在哭。
終于,他再三掙扎,走到我面前,艱難開口。
「江月,你們,先走吧。」
我靜靜地看著他。
「這就是你的決定嗎?」
他挪開了眼,不說話。
林驍然突然握住我的手。
「走吧,這地方,我嫌臟?!?/p>
我沉默片刻,跟林驍然一起轉(zhuǎn)身。
剛走出幾步,忽然燈光一暗。
身后的投影機(jī)自動打開播放。
看戲看了半天的同學(xué)齊齊發(fā)出驚呼。
「這......這不是江月嗎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