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顧蘇玉的靈柩前，碎玻璃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。

林溪月被兩個保鏢架著，雙腿不斷踢蹬，她的妝容早已被淚水糊花。

"景川……求求你……”她的聲音嘶啞破碎，“不要這樣對我好嗎？”

俞景川站在靈柩旁，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。

保鏢立刻按住林溪月的肩膀，強迫她跪在碎玻璃上。

“啊——！”凄厲的慘叫在靈堂回蕩。

尖銳的玻璃刺入膝蓋，鮮血很快浸透了她的裙擺。

“磕頭?！庇峋按ɡ渎暤馈?/p>

林溪月的頭發(fā)被粗暴抓起，額頭狠狠撞向地面。

玻璃渣刺入皮肉，每一次撞擊都帶起新的血花。

她的慘叫聲漸漸微弱，只能發(fā)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嗚咽。

掙扎中，林溪月撞翻了靈柩。

焦黑的尸體滾落在地，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
俞景川瞬間暴怒。

他一把揪住林溪月的頭發(fā)，將她的臉狠狠按在染血的地面上，“你連她的尸體都不放過！”

林溪月被甩到墻角，劇痛讓她眼前發(fā)黑。

模糊的視線中，她看見俞景川小心翼翼地將那具焦黑的尸體抱回靈柩，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。

突然，俞景川的身體僵住了。

他顫抖著舉起尸體的左手，反復(fù)查看。

“不對……”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，“阿玉的左手做過手術(shù)，有兩根鋼釘，這具尸體沒有……”

俞景川踉蹌著后退兩步，突然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，“立刻去查！這具尸體不可能是她！”

等待回復(fù)的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
當電話終于響起時，俞景川的手指都在發(fā)抖。

“俞總，”助理的聲音傳來，“停尸房承認有人收錢賣掉了一具女尸，太太的遺體很可能被調(diào)包了……”

俞景川放下手機，失而復(fù)得的欣喜讓他止不住地大口喘息著，俞景川一拳砸到墻壁上，指節(jié)滲出血絲。

“繼續(xù)查！”他聲音顫抖，“就算把整個A市翻過來，也要找到她！”

他掛斷電話，正要出門的時候，余光瞥到在角落里瑟瑟發(fā)抖的林溪月。

他頓住腳步，然后，殘忍而又冷酷的聲音響起——

“把她跟那些綁匪關(guān)在一起，告訴那些人，要想活命的話，他們知道要怎么做。”

“每天都讓人進去捅她一刀，讓醫(yī)生吊著她的命，我找到蘇玉之前，她都得給我活著！”

辦公室內(nèi)，助理遞上平板，“俞總，監(jiān)控顯示顧太太被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帶出了醫(yī)院。他們換了三輛車，最后消失在這個私人機場……”

畫面定格在一個模糊的側(cè)影上——男人正彎腰將虛弱的顧蘇玉抱上飛機舷梯，動作小心翼翼，仿佛捧著什么易碎的珍寶。

俞景川盯著那個背影，胸口突然涌起一陣尖銳的刺痛。

他認得那個機場，是秦家的私人產(chǎn)業(yè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