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一枚,不值什么錢,卻是陸沉送給我的第一枚戒指。
戒指剛送到我手上那年,還很緊的。
可隨著我們一起走過的時間越久。
戒指卻越來越松了。
最后一滴眼淚無聲墜落在地面。
祭奠我們曾經(jīng)的十年美好。
我將戒指摘下,扔在了病房門口。
然后打了個車趕往機(jī)場。
拿到全新的身份證明,和一張飛往A國的機(jī)票。
從今以后,再也沒有祝晚這個人了。
飛機(jī)起飛,我望著窗外逐漸變小的城市。
恍惚間,看見十八歲的陸沉沖我笑。
他沖我揮揮手,無聲的說了一句話。
我看懂了。
他說的是,“晚晚,不要原諒他?!?/p>
病房內(nèi),方淺的嚶嚀聲越來越大。
顯然已經(jīng)情動。
一只手撫上了陸沉的喉結(jié),帶著些暗示的意味。
滿室春色時,陸沉的眼神也逐漸晦暗起來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,正想進(jìn)一步動作時。
心底卻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慌張。
方淺湊過來吻他時,他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。
甜膩的令人作嘔,完全不像祝晚常用的那款帶著冷冽花香的香水。
“別碰我?!?/p>
他猛然推開方淺,自己都驚訝于語氣的粗暴。
方淺委屈地紅了眼眶:“阿沉,你怎么了?”
陸沉按著太陽穴,那里突突直跳。
一種可怕的預(yù)感攫住他的心臟。
他要失去什么了,失去最重要的東西。
“這里不行,晚晚就在隔壁。”
“不能被她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陸沉有些煩躁的抓起西裝外套向外沖。
此時,他突然有種急切的感覺。
想見到祝晚。
陸沉推開祝晚病房門的瞬間,心臟幾乎停跳。
病床上空無一人,只有被褥凌亂的褶皺。
他彎下腰,顫抖著從地上撿起一枚戒指。
那是他二十三歲時,用三個月工資買的求婚戒指。
而祝晚對這枚小戒指愛惜極了,七年里從未離過身。
“晚晚?”
他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里回蕩。
手機(jī)突然震動,手下發(fā)來一段視頻。
“陸哥,你看看,這是不是嫂子?”
畫面里祝晚站在機(jī)場安檢口,最后回望鏡頭的眼神讓他渾身血液凝固。
那是訣別的目光。
“查機(jī)場!現(xiàn)在!”
陸沉對著手下嘶吼,西裝紐扣在奔跑中崩開。
在電梯前等不及直接沖進(jìn)安全通道。
停車場里,他飆車闖了七個紅燈。
手機(jī)不斷震動,全是方淺的來電。
他狠狠按掉,卻在第八次響起時劃開接聽。
“阿沉...”
方淺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,“我懷孕了?!?/p>
方向盤猛地打滑,輪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聲響。
陸沉的大腦一片空白。
后視鏡里,他看見自己猩紅的雙眼和扭曲的表情。
這一刻他終于明白,他做了多么離譜的錯事。
這幾年,他風(fēng)光無限,一時之間學(xué)會了得意忘形。
身邊的兄弟個個都養(yǎng)著幾只金絲雀,慢慢的,他竟然覺得這事是那么平常。
方淺出現(xiàn)的時候,他不是沒看穿她的小伎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