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未婚夫去領證當天,半路卻殺出了個程咬金。
季孟舟戰(zhàn)友的遺孀,白著臉,顫抖地遞上流產(chǎn)手術同意書,攔住了我們的去路。
和前世一模一樣。
季孟舟果斷拋下我,不顧我的感受,心疼地抱著梁月離去。
兩小時后,電話里傳來他虛偽至極的聲音:
“沈溪,阿誠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,我不能不管他的妻兒?!?/p>
“孩子必須留下,畢竟這是阿誠唯一的血脈?!?/p>
“你去跟爸媽說你懷孕了,讓梁月來家里照顧你……孩子就當是你生的,我們必須瞞著所有人。”
“結婚的事先推遲吧,我不想讓她住家里不自在……”
我聽著這熟悉的說辭,平靜地掛斷了電話。
上一世,我就是這樣信了他的鬼話,直到家破人亡,才知道那女人是他藏了十年的白月光!
根本就不是什么戰(zhàn)友遺孀!
重活一世,這次我要先下手為強。
01
正盤算著,忽然一輛黑色賓利停在我面前。
車窗降下,季孟舟那位權勢滔天的小叔,目光沉沉地看著我狼狽的模樣。
他似笑非笑,目光卻沉沉落在我身上:“沈溪,剛才出門前我找人幫你算了一卦,今日嫁他,家破人亡?!?/p>
我一怔,毫無違和的拉開車門坐進去,
迎上季懷晏那深不見底的雙眼:“那嫁給你呢?”
季懷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至少,我能幫你讓他生不如死。不過你確定要嫁給我?”
我眼睛一亮,
前世所有的屈辱、背叛、絕望在這一刻凝成冰冷的恨意。
“確定?!蔽液翢o猶豫的應了下來。
季懷晏轉(zhuǎn)頭看我一眼,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。
他大概沒想到,京城第一名媛,沈家掌上明珠,會這么干脆地答應嫁給他。
他不知道,我已經(jīng)死過一次了。
前世,我愛季孟舟入骨,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。
婚后第三天,我家族企業(yè)被惡意收購,父親跳樓,母親郁郁而終。
而我那位深愛的丈夫,正摟著他的白月光梁月,笑著告訴我,這一切都是他們送我的新婚禮物。
“沈溪,你真以為我會愛上你這種除了家世什么都沒有的花瓶?”
那天,我被他們絕情地地從頂樓推下,重活一世,我絕不會讓悲劇再發(fā)生。
不一會,車平穩(wěn)的開到了民政局。
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到季懷晏,立刻畢恭畢敬地迎上來。沒有排隊,沒有等待,一路綠燈。
我們并肩站在宣誓臺前,沒有交換戒指,沒有溫情對視,只有兩本嶄新的,紅得刺眼的結婚證。
“恭喜二位?!?/p>
我沒有回應,季懷晏也只是點了點頭。
走出民政局大門,陽光刺眼得讓我想流淚。
季懷晏將兩本結婚證并排放在賓利的引擎蓋上,金色的國徽在陽光下閃著冷硬的光。
他拿出手機,對準,拍照。
“咔嚓”。
我清楚地看到,他將那張照片,發(fā)送了朋友圈,并特別提到備注名為“蠢貨侄子”的季孟舟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側過頭,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。
“上車,”他為我拉開車門,語氣平淡卻不容置喙,“他小嬸?!?/p>
我坐在副駕,看著陌生的結婚證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季孟舟,梁月,好戲開場了。
手機果然震動起來,是季孟舟。
我看了一眼季懷晏,他挑了挑眉,示意我接。
電話一接通,季孟舟那副理所當然的、帶著怒氣的腔調(diào)就傳了過來:“沈溪,你鬧夠了沒有?!”
我沒說話。
“你以為找我小叔陪你演這么一出戲,我就會吃醋?就會回頭求你?”他嗤笑一聲,語氣里滿是掌控一切的優(yōu)越感,“別這么幼稚了,沈溪。我知道你愛我,但用這種方式,只會讓我覺得你很掉價。”
“還有,別把我小叔牽扯進來,他工作那么忙,沒時間陪你胡鬧。”
我靜靜地聽著。
多可笑,他永遠這么自以為是。
季懷晏突然伸手,從我手中拿過手機,按下了免提。
他對著話筒,淡淡地說道:“孟舟。”
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。
“以后,注意你的言辭?!?/p>
說完,他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車廂里恢復了死寂。
我閉上眼睛,回想起前世婚禮當天,季孟舟當著所有賓客的面,宣布取消婚禮,轉(zhuǎn)身牽起梁月的手。
那一刻,我的尊嚴被碾得粉碎。
而現(xiàn)在,我搶先一步,嫁給了他最忌憚的小叔。
季懷晏的車停在一棟豪華公寓前。
“這是我在市中心的住所,”他說,“從今天起,這也是你的家?!?/p>
我點點頭,跟著他走進電梯。
電梯里,他突然開口:“你不問我為什么要娶你?”
我直視他的眼睛:“不需要。我們各取所需。”
他頓了一下,而后淡淡的說:“聰明?!?/p>
電梯門開了,他帶我走進頂層公寓。
“主臥是你的,我住客房?!彼噶酥缸呃缺M頭的房間,“你的衣物和日用品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。”
我愣住了:“你早就計劃好了?”
他沒有回答,只是遞給我一張黑卡:“沒有密碼,隨便刷?!?/p>
前世,季孟舟從不給我生活費,說是怕我養(yǎng)成依賴性。每次我需要錢,都要像乞討一樣向他開口。
季懷晏的手機響了,他看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你父親的公司,股價已經(jīng)開始下跌了?!?/p>
我心頭一緊:“什么?”
“季孟舟急著娶你,不就是為了沈氏集團那塊地嗎?”他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,“為了逼你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急了?!?/p>
我握緊拳頭:“他不會成功的?!?/p>
季懷晏看著我,眼神深不可測:“當然,因為我們會先下手為強?!?/p>
02
剛回到沈家,梁月的電話就來了。
“弟妹,孟舟喝醉了,非要留在我這里,我怎么勸都勸不走,你千萬別誤會……”
她聲音里帶著那種刻意為之的顫抖。
我冷笑一聲,直接打斷:“地址發(fā)我?!?/p>
電話那頭明顯一愣,隨即發(fā)來一個高端公寓的定位。
緊接著,一張照片彈入我的聊天框——季孟舟躺在床上,襯衫扣子解開三顆,而梁月穿著清涼的真絲睡裙,坐在床邊“擔憂”地看著他。
照片角度刁鉆,既能看清梁月那張“楚楚可憐”的臉,又能看到她若隱若現(xiàn)的身材曲線。
我盯著照片看了三秒,沒有回復她,而是直接將照片轉(zhuǎn)發(fā)給了季孟舟的母親——那個最重門楣、視我為準兒媳的季夫人。
附言只有簡單一句:“伯母,梁月發(fā)來的“報備”?!?/p>
手機扔到一旁,我走到衣帽間,換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裝,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,直奔那個公寓。
前世,我收到這樣的“報備”后,哭著打電話質(zhì)問季孟舟,換來的是他的冷嘲熱諷:“沈溪,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家子氣?梁月是我發(fā)小的遺孀,我照顧她天經(jīng)地義!”
而今生,我只想看看,當他最敬畏的母親出現(xiàn)在現(xiàn)場,他還能不能這么理直氣壯。
半小時后,我驅(qū)車趕到公寓。電梯直達頂層,門還沒開,就聽到里面季夫人的怒斥聲。
“賤人!你勾引我兒子,還有臉拍照發(fā)給他未婚妻?!”
我推門而入,正好看到季夫人怒不可遏地扇了梁月一巴掌。
梁月捂著臉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,看到我如同看到救星:“弟妹,你快跟伯母解釋,我們是清白的!孟舟他喝醉了,我只是照顧他……”
季夫人轉(zhuǎn)頭看我,眼中滿是歉意:“溪溪,這事伯母一定給你個交代?!?/p>
我沒有回應季夫人,而是徑直走到梁月面前。
在她和季夫人錯愕的目光中,我反手又給了她一記更響亮的耳光。
“啪!”
這一聲脆響,比季夫人那一巴掌響亮得多。
梁月被我打得踉蹌后退兩步,半邊臉頓時高高腫起。
“這一巴掌,是教你,以后別什么臟東西都往我手機里發(fā)。”
我看著她紅腫的臉,冷笑:“還有,別叫我弟妹,你配嗎?”
梁月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著我。
“沈溪,你瘋了嗎?!”季孟舟不知何時醒了,沖過來就要推我,“你怎么敢打梁月?!”
我側身避開,他撲了個空,差點摔倒。
“季孟舟,你再敢碰我一下試試?”我冷冷地看著他,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們的婚約是兩家長輩定下的,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。”
季夫人立刻站到我這邊:“孟舟!你還敢護著這個狐貍精?!”
季孟舟被母親一喝,氣焰頓時矮了三分。他不甘心地瞪著我:“沈溪,你變了,以前你不是這樣的?!?/p>
“是啊,我變了?!蔽倚Φ弥S刺,“以前我以為你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,現(xiàn)在我知道你不過是個被下半身支配的廢物?!?/p>
季孟舟臉色鐵青:“你!”
梁月突然撲到季孟舟懷里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“孟舟,我不怪你,是我的錯,我不該給弟妹發(fā)消息的……我只是怕她誤會你……”
看著她這副做作的樣子,我只覺得惡心。
“季孟舟,你母親還在這里,收起你那副惡心的嘴臉?!蔽肄D(zhuǎn)向季夫人,“伯母,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婚約的事?!?/p>
季夫人臉色一變:“溪溪,你別沖動,這事伯母一定給你個交代?!?/p>
我搖搖頭:“不必了。我沈溪不是任人羞辱的軟柿子,既然季少爺心有所屬,那我們不如……”
“不行!”季夫人急了,“兩家的婚約豈能兒戲?你爺爺和你父親都同意了的!”
我冷笑:“那就請季少爺自己想清楚,是要一個能給季家?guī)碇Φ纳蚣掖笮〗?,還是一個只會引誘男人的寡婦?!?/p>
說完,我轉(zhuǎn)身就走。
身后傳來季夫人的怒斥聲和梁月的哭聲,還有季孟舟慌亂的腳步聲。
“沈溪!你給我站?。 ?/p>
03
季孟舟被他母親揪著耳朵拽回季家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季父坐在主位,臉色鐵青。季母站在一旁,眼神恨不得在季孟舟身上戳出兩個洞。
“解釋?!奔靖钢煌鲁鰞蓚€字。
季孟舟揉著發(fā)紅的耳朵,眼神閃爍:“我沒做錯什么?!?/p>
“沒做錯?”季母尖聲打斷,“你在那個女人床上躺著叫沒做錯?”
季孟舟突然站起來,指著我大吼:“是沈溪逼我的!她善妒、小氣,容不下梁月,我才故意氣她!”
我坐在角落,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出鬧劇。
前世,我也曾坐在這個位置,聽著同樣的指控,卻淚流滿面地道歉。那時我以為,只要我足夠包容,季孟舟終會回心轉(zhuǎn)意。
可笑。
季父深吸一口氣,目光在我和季孟舟之間來回掃視:“聯(lián)姻在即,你們兩個,去房間好好談談?!?/p>
季孟舟冷笑一聲,率先上樓。
我不緊不慢地跟上。
前世這一天,他剪了我的頭發(fā)。
臥室門剛關上,季孟舟就像變了個人。他一把將我推到梳妝臺前,力道之大讓我的腰撞在了桌沿上。
“沈溪,你真有本事。”他面目猙獰,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,“敢給我媽看那種照片?”
剪刀在燈光下閃著冷光。
“你不是最寶貝你這頭長發(fā)嗎?”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(fā),強迫我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,“我今天就把它剪了,看你還怎么得意!”
鏡子里,我的眼神平靜如水。
前世,我哭著求他,他卻笑著一剪刀一剪刀地毀掉我引以為傲的長發(fā)。
“剪吧?!?/p>
他的動作頓了頓,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。
“明天京市頭條就是‘季家繼承人為小叁怒剪未婚妻長發(fā)',我倒想看看,季家的股票能跌幾個停板?!?/p>
季孟舟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你敢威脅我?”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。
我輕笑:“不是威脅,是承諾?!?/p>
他松開我的頭發(fā),剪刀砸在梳妝臺上:“沈溪,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知好歹?”
我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,拍在他面前:“這里面有一百萬?!?/p>
他愣住了。
“我買你,現(xiàn)在,立刻,滾出我的視線?!?/p>
季孟舟瞪大眼睛,仿佛第一次認識我:“沈溪,你瘋了?”
我拿起那把剪刀,對著自己的長發(fā),咔嚓一聲。
一縷黑發(fā)飄落,輕輕地落在他的皮鞋上。
“錢貨兩清,別再來臟了我的眼。”
他的臉色由白轉(zhuǎn)青,又由青轉(zhuǎn)紅:“你以為你是誰?沒有季家,沈家算什么?”
我冷笑:“那你可以試試,沒有沈家的投資,季氏集團能撐幾天?”
他猛地抓起那張銀行卡,狠狠摔在我臉上:“賤人!”
卡片劃過我的臉頰,火辣辣的疼。
我沒躲,任由一道血痕浮現(xiàn)。
“季孟舟,你打女人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熟練了?!?/p>
他一愣,隨即慌亂起來: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我拿出手機,對著臉上的傷口拍了一張照片,然后發(fā)給了季父。
“你!”季孟舟臉色大變。
我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季孟舟,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拿捏的沈溪嗎?”
手機響了,是季父的電話。
我接通,開了免提。
“沈溪,你沒事吧?”季父的聲音透著焦急。
“沒事,季伯父。只是和季孟舟談得有些激動。”我語氣平靜,“不過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婚期的事情?!?/p>
季孟舟面如死灰。
掛斷電話,我拾起地上的銀行卡,重新放回包里:“季孟舟,記住,從今天起,我不再是你可以隨意踐踏的沈溪?!?/p>
走出房門前,我頭也不回:“對了,替我向梁月問好。告訴她,下次見面,我會讓她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‘報備'?!?/p>
04
我剪短了頭發(fā),也剪斷了和季孟舟最后一絲情面。
沈家和季家的聯(lián)姻危在旦夕。
父親回來時,臉色鐵青。
“沈溪,季家撤資了?!彼嘀栄ǎ鄣撞紳M血絲,“三個億的項目,說撤就撤?!?/p>
我心頭一緊:“爸,我去找季孟舟談?!?/p>
“不必了。”父親搖頭,“他是沖著我們來的?!?/p>
一周內(nèi),沈氏集團的股價跌了兩個停板。合作伙伴紛紛撤資,銀行貸款被凍結,供應商催款。
我動用所有資源反擊,日夜不停地聯(lián)系客戶,穩(wěn)定軍心。可終究勢單力薄,沈氏集團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。
手機震動,季孟舟的電話。我深吸一口氣接通。
“沈溪,現(xiàn)在跪下來求我,娶你,或者看著沈家破產(chǎn),你自己選?!彼穆曇衾餄M是得意。
我掛斷電話,看著窗外,第一次感到重生后的無力。
前世,我為了季孟舟放棄了一切,最后卻被他和梁月聯(lián)手害死。
重生歸來,我本以為能掌控一切,卻依然被他們逼到絕境。
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。
十幾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沈家莊園。
我心跳加速。
這陣仗,京市只有一個人能調(diào)動。
季孟舟見了都要敬畏三分的,他的小叔——季懷晏。
季家真正的掌權者。
前世,他并未出現(xiàn)在我家。
季懷晏抬頭,與我隔窗相望。
我慌亂地后退兩步,卻被父親推著走出了門。
“沈溪,這是季家的掌權人,季懷晏先生。”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,“他說,他要見你?!?/p>
“溪溪?!彼穆曇舻统炼辛?。
我還沒來得及回應,他已經(jīng)脫下自己的大衣,溫柔地披在我肩上。
“你的頭發(fā)…”他伸手,將我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頭發(fā)攏到耳后,眼中閃過一絲心疼。
我渾身僵硬,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“別怕,我來了?!彼f。
前世今生,從未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。
就在這時,季孟舟和他父親匆匆趕來,看到這一幕,臉色煞白。
“小…小叔,您怎么來了?”季孟舟結結巴巴地開口,“這是我和沈溪之間的一點誤會…”
季懷晏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。
他只是看著我,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,緩緩抬起我的手,在我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。
一字一句,宣告著我的歸屬權:
“老婆,是不是他們欺負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