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宴開始,皇上主持說了幾句之后,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,互相舉杯開懷暢飲。
女子的座位,一般都安排在后面一排,并且與前面的男子之間還隔著一道輕紗簾子。
好巧不巧的是,云望月的前面,就坐著秦天賜。
看著秦天賜的背影,她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,究竟是不是秦天賜所為。
推杯換盞了一陣,趁著眾人熱情高漲,皇上直接拿出了給皇后的禮物,那是一對南方昭離國進貢的夜明珠。
當(dāng)皇后打開盒子的一瞬間,兩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,散發(fā)著淡淡的光芒,讓周圍的燭火都黯然失色。
大家一陣贊嘆,皇后甚是高興。
雖然皇上有寵愛的妃子,不怎么到她那里,但到這種隆重的時刻,還是給足了她面子。
下面的幾個妃子,雖然表面上都為皇后高興,但心里面想的卻不一樣。
接下來到了大家給皇后送賀禮的環(huán)節(jié),眾人紛紛送上了自己精心準(zhǔn)備的賀禮。
大部分人送的都是珍珠翡翠玉石,還有一些比較珍貴的名畫。
坐在云望月附近的那幾個,正是與云憐月關(guān)系密切的的女子,她們知道云望月的賀禮,居然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畫。
“聽說人家要送的賀禮是一幅山水畫。”
一個王家的女子瞟了一眼云望月,語氣陰陽怪氣。
“可不是?也許還是出自名家之手呢?”
“可能還是她自己畫的吧!認為自己就是名家?”
幾人邊議論,還邊輕聲嘲笑。
在她們看來,一個被關(guān)在云家后院的女人,還能有什么貴重的禮物拿的出手?肯定是自己隨便畫的,這可是對皇后的大不敬。
她們肯定得抓住這個機會,讓云望月當(dāng)眾出丑。
輪到那王家女子上去獻賀禮了,她拿出的賀禮,是一幅出自大畫家王學(xué)之的《水墨山河圖》。
當(dāng)這幅名畫展開的時候,看著畫里那壯麗的山河,眾人都贊嘆不已。
“這幅畫,筆法恣肆,用墨法表現(xiàn)出山川氣象。”
“沒錯,這幅《水墨山河圖》,是王學(xué)之的巔峰之作,沒想到被王家珍藏?!?/p>
幾個懂字畫的大臣,對這幅畫進行了評論,無不贊嘆有加。
這個王家女子名叫王代柔,面對眾人的贊美,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,甚至還挑眉看了一眼云望月。
“王學(xué)之是我王家祖上,這幅《水墨山河圖》一直在我王家收藏,現(xiàn)在獻給皇后做壽禮,正是合適?!?/p>
王代柔很會做人,她的話剛說完,皇上和皇后都很高興。
“王家小姐有心了,本宮很喜歡!”皇后喜笑顏開。
“皇后娘娘,我聽說望月郡主也準(zhǔn)備了一份貴重的賀禮,何不趁現(xiàn)在讓郡主獻上,讓大家一觀呢?”
王代柔想讓云望月出丑,特別是她拿出了這么珍貴的賀禮之后,待會與云望月那幅普通的山水畫一對比,眾人臉上嫌棄的表情,她都能想象得到。
聽她這么說,大家都很好奇的看向云望月那邊,都在猜測這新封的郡主,會帶來什么樣的賀禮。
秦天賜心里咯噔一下,他看得出來,這王代柔明顯是在給云望月挖坑。
但他現(xiàn)在也沒辦法幫她,只能靠她自己去化解了。
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,云望月捧著一個長條形的錦盒,來到了大殿的中央。
“臣妾略表心意,?;屎竽锬锴q!”
簡單的話語,沒有絲毫的怯場。
兩個宮女上前接過,打開錦盒之后,把里面的一幅圖緩緩展現(xiàn)給上面的皇上和皇后看。
看到這幅用絲絹繡成的圖,皇上和皇后的臉上,頓時就綻放了笑容。
“好!皇后啊,這應(yīng)該是你今天收到的最好的壽禮了吧?”
皇后點了點頭,笑著說道,“望月郡主有心了,花了不少心思,本宮非常喜歡!”
見皇上和皇后都對云望月的賀禮贊賞有加,明顯把之前王代柔的《水墨山河圖》比了下去。諸位大臣與世家子弟,心里更加好奇了,因為他們還看不到。
“不可能,這怎么可能?她的畫不可能比我的好?!蓖醮嵝睦飬群?,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待兩名宮女轉(zhuǎn)過身來,把那幅圖展現(xiàn)給下面所有人看的時候,個個都瞪大了眼睛。
那是一幅百壽圖,一張薄薄的絲絹上,大小不一的繡了一百個“壽”字。
而且,每一個“壽”字上,都有幾筆顏色不一樣的,這些不一樣的顏色,在整幅圖中,又組合成了一個大大的“壽”字。
這才是這幅百壽圖的精髓所在,因為那個由九十九個“壽”字不同的幾筆,組合成的,正是那第一百個“壽”字。
這一看就知道,肯定是云望月自己繡的,因為所用的材料都比較普通。而要完成這么一幅百壽圖,至少要花半個月的時間。
“這···這是百壽圖啊!”
“好精妙的百壽圖!”
“這幅百壽圖,足以媲美任何名家的畫作。”
“這百壽圖,在皇后的壽辰上,真是應(yīng)景呀!妙哉!”
所有人都在贊美這幅百壽圖,把整個獻賀禮環(huán)節(jié),推向了高潮。
王代柔跺了跺腳,很不甘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,看向云望月的眼神,都噴著怒氣。
本來是想讓云望月當(dāng)眾出丑,沒想到卻反倒成全了云望月,她能不氣嗎?
秦天賜嘴角彎起一抹微笑,“看來,我這個未婚妻,自己就能應(yīng)付這些麻煩。”他對云望月倒是越來越期待。
隨后他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韓景同,此時的韓景同,正在討好的給身旁的二皇子李永懷敬酒呢,根本察覺不到秦天賜的目光。
反倒是坐在他旁邊的六皇子李永逸,看看對面的韓景同,又轉(zhuǎn)頭看了看秦天賜,嘴角帶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。
“父皇,母后,今天是母后的壽辰,既然大家這么開心,兒臣提議玩?zhèn)€游戲來給今晚的宴會助助興,如何?”
二皇子站起來,提議道。
“哦?你有什么想法?說來聽聽?!?/p>
“我們來玩飛花令吧,就由我們這些小輩來參與,各位大人和父皇母后做裁判?!?/p>
“好!這個提議好,但是你們年輕人玩吧,我有些累了,陪你母后到后花園散散步。”
這些是年輕人玩的高雅,皇上就不想摻和了。
皇上和皇后離席之后,很多大臣也都告辭離去,現(xiàn)場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。
“各位,我們就以花和月為題,每人輪流作詩,可以作一句或者兩句,但兩句之內(nèi),必須包含花和月兩個字?!?/p>
皇上和皇后離開后,二皇子李永懷感覺這里就是自己說了算。
“好!二皇子這個提議非常好?!表n景同立馬附和著說道,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二皇子的人。
其他幾個跟二皇子走得近的人,也都拍手叫好。
“飛花令?又是作詩?”秦天賜無奈的搖了搖頭,“怎么古代的這些家伙,都這么喜歡作詩的嗎?作詩真有那么風(fēng)雅?”
想起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電視劇,大多數(shù)穿越到古代的人,都有作詩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,秦天賜心里感覺挺好笑的。
雖然自己以前讀書也不咋的,但背幾首詩還是沒什么難度的。
二皇子看了秦天賜一眼,嘴角冷笑。
他的這個表情,卻被秦天賜捕捉到了。
“原來是沖著我來的!看來我的廢物之名,已經(jīng)冠絕整個京都了。”他自嘲的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