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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們母子。

      我媽一人干多份低價的零工把我拉扯大。

      我們就這么相依為命過了十八年。

      十八歲的高考,我成績優(yōu)異,上了心儀的大學,也認識了蘇茜。

      哪怕她盲盒買個不停,我還是憑實力在幾年的時間內(nèi)攢下了五十萬。

      病魔找上我媽的時候,我?guī)缀醣罎ⅰ?/p>

      但醫(yī)生拍著我的肩膀,讓我不用擔心:

      “手術(shù)很成熟,做完就沒事了?!?/p>

      那一刻,天是亮的。

      撞破蘇茜的奸情后,我雖然心痛,但也沒有恨她到這個地步。

      但當我拿著繳費單,沖向銀行才發(fā)現(xiàn)。

      卡里是空的。

      一分不剩。

      我以為是機器壞了,我換了一臺又一臺。

      結(jié)果都一樣。

      我瘋了一樣沖回家,家里被翻得亂七八糟。

      那個放著房產(chǎn)證的抽屜,空了。

      蘇茜的電話,打不通。

      一遍,兩遍,一百遍。

      只剩忙音。

      沒有錢,我連我媽的住院資格都保不住。

      蘇茜身上的裙子早已換成了是我不吃不喝兩個月也買不起的牌子。

      作為本市首富的陳建山給了她想要的一切。

      她明明已經(jīng)攀上了高枝,可為什么,為什么還要把我刮得一干二凈?

      為什么要把我媽推進地獄?

      為什么,要這么貪得無厭?

      我終于打通了蘇茜的電話。

      我?guī)缀跏枪蛑谇笏?/p>

      “蘇茜,錢呢?我媽等著手術(shù),她會死的!求求你,先把錢還給我!”

     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。

      然后是她不耐煩的聲音。

      “吵什么?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,你媽死活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

      “再說了,那是你補償給我的三年青春損失費!”

     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,只剩下嗡嗡的耳鳴。

      話沒說完,陳建山的聲音插了進來。

      “寶貝兒,跟這種窮鬼廢話什么?他媽死了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!?/p>

      “寶貝,快繼續(xù)啊,別壞了我們的興致!”

      我聽見蘇茜嬌滴滴地笑。

      “干爹,你真壞。”

      電話被掛斷了。

      世界也跟著黑了。

      我媽在病床上痛苦的抽搐,一聲比一聲微弱。

      醫(yī)生也憐憫道:“孩子,我也沒什么錢,我最多……只能先幫你墊付十萬?!?/p>

      于事無補的十萬。

      我去找了高利貸。

      由于沒有任何抵押,我跪在地上磕頭,磕得額頭鮮血淋漓。

      在我的再三懇請下,才拿到了二十萬。

      可這二十萬不僅遠遠不夠,還因為利滾利,很快就變成了五十萬。

      我媽還是沒撐到湊上錢的那天。

      她走的時候,努力地張嘴想說什么。

      可我根本聽不清。

      后來,我還不上錢。

      他們打斷了我的雙腿。

      骨頭碎裂的痛,我這輩子都忘不掉。

      我在骯臟的小巷里躺了一夜,聞著自己血的腥味。

      整整一年,我才重新站起來。

      為了還那五十萬,我去夜場陪酒。

      油膩的手在我身上游走,污言穢語塞滿我的耳朵。

      我一杯杯地灌下烈酒,笑著,喝著,麻木著。

      痛苦讓我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。

      復仇。

      我要讓蘇茜和陳建山,血債血償。

      我開始在暗網(wǎng)搜尋陳建山的一切。

      然后,我看到了一張照片。

      陳建山身邊站著一個女人,長相,竟與我曾經(jīng)的模樣有幾分神似。

      那一刻,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型。

      我訂了去泰國和韓國的機票。

      手術(shù)刀割開我皮膚的時候,我沒有喊一聲疼。

      在不停地手術(shù)以及連續(xù)幾年服藥物的作用下,我殺死了過去的沈星。

      我端起酒杯,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。

      助理還在等我的回答。

      “收手?”

      “她欠我的,用一輩子都還不清?!?/p>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7-03 16:17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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