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道手電筒的強光在那扇被鎖死的鐵門上亂晃,接著是警察的喊話和用工具強行破鎖的巨響。
門被撞開,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面而來,連我都聞得到。警察們沖了進去,
隨即傳來幾聲壓抑的驚呼。我沒有動,只是靜靜地等待。等待這場大戲的落幕。沒過多久,
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被兩個警察架了出來。是陸明玉。她那身名貴的套裝被撕扯得破爛不堪,
沾滿暗紅的血跡和污泥,精心打理的頭發(fā)凌亂地貼在慘白的臉上。一條胳膊軟軟地垂著,
另一只手里,還死死攥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刀。
我聽見一個年輕警察壓低了聲音跟同事說:“太慘了……她媽捅了她三刀,都在胳膊和腿上,
不致命?!薄翱伤彼仡^看了一眼黑暗的倉庫,聲音里滿是后怕,
“她反手捅了她媽十幾刀,法醫(yī)說最后幾刀,人已經(jīng)斷氣了。
”另一個警察嘆了口氣:“那就是故意傷害致死,沒得跑了。”我垂下眼。陸明玉,
你不是最擅長扮演優(yōu)雅得體嗎?怎么,失控的滋味不好受吧?
你以為你是來捉“瘋子”的黃雀,卻不知道,自己早就成了我計劃里,
與瘋子同歸于盡的螳螂。這場母女相殘的豪門慘劇,第二天就成了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。
陸明玉因故意傷害致死罪被當場逮捕,證據(jù)確鑿。她在審訊中情緒崩潰,
一會說自己是正當防衛(wèi),一會又歇斯底里地咒罵是我和她媽合伙害她。
一個精神狀態(tài)不穩(wěn)定、且對已無反抗能力的母親連捅數(shù)刀的瘋女人形象,就這么定了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