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沒有!”梁元杰心虛的搖頭晃腦。
“都說沒得手了,還沒有?”
這下,輪到他無話可說。
可那又怎樣,他有村長老爹撐腰。
“爹,他把我打成這樣,你趕緊將他抓起來亂棍打死,為我報仇?!?/p>
村長面色鐵青,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。
這個草包,看不清局勢嗎?
外面那么多村民盯著,他既有錯在先,自己公然包庇,如何服眾?
馬大花靈機一動:“爹,當家的是帶人來討債的?!?/p>
“肯定是這兩個狐貍精還不起債,故意以色誘之,又怕有辱名聲,這才反咬一口?!?/p>
“欠債不還,還毆打債主,簡直沒天理了!”
一向秉承聲音大就有理的她,此刻扯著大嗓子,如潑婦罵街時的給梁元杰申冤。
這一鬧倒點醒了他。
是啊,他今兒確實是帶人來收債的。
之前梁安受傷,為了給他買藥,姐妹倆不得已找他借錢。
聽說梁安獵了兔子和野雞,今天他便是借催債的由頭,想將山貨帶回去開開葷。
誰知這一家子饞鬼,那么大只雞和兔,吃的干干凈凈。
既然沒有獵物,那就只能肉償了~
“我,我還有欠條呢,你們看!”
他忙從懷里掏出借條,內(nèi)容正是上月初,沈書瑤姐妹借他三十文錢,為期一月,定如數(shù)奉還。
最下方,還有姐妹倆的簽名和手印。
“她們還不起錢,便脫了衣服窩在被子里,說以身抵債?!?/p>
“我是看她們可憐才好心同意,如今卻被倒打一耙,真是毫無天理!”
村民們開始指指點。
沈清竹眼里再次蓄滿淚,“你胡說,明明是你見色起意?!?/p>
當著那么多人的面,二人清白被如此污蔑。
出生高門大戶的自尊心,此刻被碾碎一地,兩人無助的小聲啜泣。
突然,溫暖的手掌落在她們腦袋上,梁安輕聲安撫:“別怕,相公會為你們討回公道?!?/p>
堅定而又溫暖的目光,如一股暖流,令二人不安的心逐漸平復(fù)下來。
這還是她們印象中哪個柔弱到不能自理的相公嗎?
“還在這兩個騷狐貍面前刷好感呢?她們勾引我男人,行為不貞,該浸豬籠?!?/p>
“還有你,誣陷毆打我男人,亂棍打死不說,你們家的院子和地都得給我們還債!”
馬大花雙手叉腰,盛氣凌人。
這肥婆娘的心便和她模樣一般,丑陋又粗鄙。
果真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
村長估計也不用指望了,畢竟是親爹。
他知道兒子德性,討債是真,但見色起意肯定也是真的。
不過誰讓是家里的獨苗呢,偏袒肯定是要的,還是要走個流程。
“梁安,事到如今,你還有何話要說?”
梁安沒有說話,默默看著人群中的牛嬸母子。
牛嬸心里有些發(fā)愁。
她是兩梁安的鄰居,這邊的吵鬧聽得一清二楚,所以才讓兒子及時去告知梁安。
他們是最有力的證人,但出面作證,勢必會得罪村長……
可如果不出面的話,他們?nèi)荒苊撟?,必死無疑。
就在猶豫時,牛二郎氣沖沖上前:“我可以為安哥作證!”
“我親耳聽到梁元杰要欺負兩位嫂嫂,若非我跑得快,讓安哥早些回來,恐怕就要讓他得手了?!?/p>
“二郎!”
牛嬸扯了扯他的衣袖,這傻孩子真虎啊。
那可是村長的家務(wù)事!
她雖有心幫襯梁安他們,但也得顧及自己的生活。
得罪村長,以后日子咋過呀。
“臭傻子,你胡說八道什么?”
梁元杰瞬間暴怒,惡狠狠盯著他。
梁新貴卻沖著牛嬸假面笑道:“牛嬸,你兒子病情可是加重?都開始胡說八道了。”
明眼人也能看出來,這是在威脅。
只要牛嬸承認是牛二郎發(fā)病胡說,這就算不得人證。
“牛嬸……”
沈清竹祈求的望著她。
回想梁安給的那只雞肉,牛嬸左右為難。
她就是個老好人,若不是為了二郎,她行一句真言能救三條性命也值得。
可是……她不能把二郎的前路封死啊。
牛嬸內(nèi)心掙扎時,梁安卻突然笑道:“無需認證,物證足以?!?/p>
“若我娘子真愿以身抵債,又怎會以死反抗?”
他抬起沈書瑤的下巴,脖頸處有一條醒目的血痕。
而沈清竹脖子間,同樣有一條。
若不是以死相逼,早就讓這畜生得逞了。
梁元杰一時啞然:“這!”
村長坦然一笑:“或許這便是男女之間的情趣呢?”
我情趣你老畝!
這老登,簡直比他兒子還不要臉。
連村民都看不下去了,他兒子啥德行誰不知啊?
但凡村里有點姿色,無論是否婚配,哪個沒受過他的騷擾?
如今差點將人逼死,竟還試圖以“情趣”倒打一耙。
好生無恥!
“既如此,那就去衙門討個說法吧。”
“入室弓雖奸、辱人清白、誣陷造謠,意圖逼迫死人、妻,數(shù)罪并罰。若定下來,怎么著也得判個三十大板,再吃五年免費牢飯?!?/p>
一聽報官,牛嬸再也按耐不住了。
“小安啊,你盡管報,反正咱們這里有明真理的人!”
若真鬧到公堂上,她豁出去了也得給梁安作證。
原本就理虧的一家子,見梁安要將事情鬧大,瞬間有些急了。
馬大花心虛道:“多大點事,至于嗎?”
她可太了解梁元杰的德性,沾花惹草不在少數(shù),只是敢怒不敢言。
若是真定了罪,三十大板不死也殘,以后怕只能守活寡了。
“哈哈,還告官府呢?你以為官老爺能向著你?實話告訴你,其實!”
啪!
話音未落,梁新貴一巴掌甩過去,打斷梁元杰的得瑟。
“爹,你打我干什么?”
“混賬,你撒謊成性,將人逼到自殺,還不知錯?”
他死死盯著兒子,眼神滿是警告的味道。
大人正值上升期。
這件事他們本就不占理,村民已有不滿,若是為了贏引起民憤,從而影響他升職,這筆賬不算自己頭上?
況且,那個貪吃蛇胃口大的很,花那么多錢對付一個小獵戶,太不值當。
想弄死他,自己有的是手段。
思來想去,他一聲呵斥:“愣著干啥,還不速速跟梁安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