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憑月躺在院子中央,身上滿是血跡。
非越跪在她身邊,放聲痛哭。
看見這場景,我嚇得雙腿發(fā)軟癱倒在地。
站也站不起來。
趙憑月用力伸出手指,指著我的方向,“婉容……婉容姑娘……”
知她有話要說,我趕緊連滾帶爬爬到她身邊。
“我叫春萍,趙憑月是我家小姐的名字,她是宣王的側(cè)妃?!?/p>
“后因人陷害被休離京,生下非越不久便生病離世?!?/p>
“如今,宣王府有人要刺殺非越,求你帶他離開?!?/p>
她一邊說話嘴里一邊往出吐血,我慌忙用帕子捂住她身上的傷口。
眼睛逐漸模糊,我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。
“衣柜中有個錦盒,錦盒里有封信,看完你自會明白?!?/p>
她摘下身上的玉佩塞到我手中,“拿著它……快去趙將軍府……會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她的手無力垂下。
人也在我的懷中失去呼吸。
“母親!母親!”
非越哭撕心裂肺,瘦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。
從出生之后就相依為命,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。
但此刻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。
我挖了個坑,匆忙把春萍安葬。
之后便如她所言拿了些重要的東西,一把火燒了木屋。
原本我是不打算帶著非越一起的。
他年紀(jì)小,又突逢變故。
我此去京城都未必能安全回來,又何必帶著他一起冒險。
可在看過信件之后,我立馬改變了自己的想法。
許是多年征戰(zhàn),手下亡魂過多。
宣王子嗣不足,膝下只有長樂郡主一個女兒。
如今他病重,想起自己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孩子。
自然是要找回來,展現(xiàn)父愛,順便承襲爵位。
我的目光落在長樂郡主幾個字上,移不開眼。
長樂郡主,沈玉榮想娶的那位。
為了不讓人發(fā)現(xiàn),我特意將非越裝扮成女孩子的模樣。
自己也成日戴著面紗。
耗時兩個多月,我們終于從龍泉村走到京城。
看著將軍府恢宏的大門,我覺得自己這步棋真沒走錯。
管家看到我手中的玉佩,表情有些疑惑,“您是我家小姐?”
春萍留下的信中只說了趙憑月在王府中的事情,可沒說她在將軍府的經(jīng)歷。
眼前這人一看就是府上的老人,知道得絕對不少。
為了避免被人拆穿,索性我便裝暈癱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