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      再見,再也不見 黑紅嵐柏 9812 字 2025-07-04 12:26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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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老公沈卿確診白血病那天,我頭也不回的卷走家里所有錢財去了國外。

      后來他病情惡化命懸一線時,被匿名好心人的臍帶血所救。

      沈卿為此特地建造了一座慈善醫(yī)院回報社會。

      5年后,我陰差陽錯帶著重病的女兒入住醫(yī)院,再次遇見了他。

      沈卿摟著新婚妻子,滿眼都是厭惡:

      “蘇瑤,當年你就是為了這個野種才拋下我,獨自去了國外對嗎?!?/p>

      沈卿的未婚妻也嘲諷道:

      “蘇瑤,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你狠心拋下他。現(xiàn)在這個野種倒是替你糟了報應!真是活該!”

      可他不知道,他口中的野種就是他的親生女兒。

      而當年救他的臍帶血正是女兒捐贈的。

      1

      我抱著女兒站在醫(yī)院的門口,等待最后一個床位。

      可下一秒只見沈卿與我擦肩而過。

      5年未見,他似乎比之前更加意氣風發(fā)。

      不似我經(jīng)歷了5年的磨礪渾身上下只剩下疲憊與不堪。

      四目相接的那刻他頓時停下腳步,轉(zhuǎn)身朝著我走來。

      “這孩子是你的女兒?”

      我低下頭表示沉默的回答。

      沈卿看了一眼靠在我肩上熟睡的女兒后滿臉陰郁的說道:

      “蘇瑤,當年你就是為了這個野種才拋下我,獨自去了國外對嗎?”

      見我沒回答,他一把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嚴聲呵斥道:“回答我!”

      原本虛弱的女兒靠在肩上被沈卿嚇得頓時就“哇哇”大哭起來。

      “媽媽,我害怕!”

      我抱著女兒剛想回復,身后卻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:

      “蘇瑤,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,你狠心拋下他?!?/p>

      “怎么,現(xiàn)在他病好了,你還帶著個拖油瓶來求他幫忙了?!?/p>

      “簡直就是癡心做夢!”

      白詩音將手親密的挽在沈卿的臂彎上,靠在他的肩頭嬌媚一笑:

      “阿卿,你可別被這個女人再騙了,忘了她當初是怎么狠心丟下你?!?/p>

      我一邊安慰著懷里的女兒,一邊無聲的落淚。

      這時一旁的醫(yī)生趕來說道:“蘇女士,最后一個床位空出來了,你可以帶著孩子去辦理入住了。”

      我抱著女兒擦干眼角的淚水朝著病房走去。

      身后卻傳來了白詩音嘲諷的聲音:

      “蘇瑤,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你狠心拋下他。

      “現(xiàn)在這個野種倒是替你遭了報應!還真是活該!”

      望著懷里臉色蒼白的女兒,我的心猶如被萬千細針刺穿。

      當初我和沈卿情投意合,卻遭到了他家里的極烈反對。

      為了和我在一起,沈卿拋棄了家里給的一切資源,和我白手起家一起奮斗創(chuàng)業(yè)。

      可天不隨人愿,在我們的生活逐步進入正軌時,沈卿卻意外得了白血病。

      我不僅把公司變賣了為他治病,更是到處尋找合適的骨髓血為他匹配。

      最后走投無路之際沈母找到我,讓我離開沈卿才答應救他的命。

      為了能讓沈卿活下去,我答應了沈母的要求從此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。

      沈卿低頭看了我一眼滿都是厭惡,扭頭便離開了。

      再也沒有往日的深情,有的只有最惡毒的凝視。

     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一步都不曾為我停留。

      我強忍住即將溢出眼眶的滾燙抱起女兒,連忙跟在醫(yī)生身后去辦理住院手續(xù)。

      可我剛來到病房的門口,白詩音卻擋在了我的身前怒斥道:

      “誰同意這個野種住我們的醫(yī)院了!”

      2

      驚愕之余。

      我抬頭滿臉都是淚痕低聲哀求道:

      “詩音,這是最后一個病床了,明天妙妙就要接受手術了?!?/p>

      “如果妙妙不及時治療的話,會有生命危險的?。?/p>

      只見白詩音卻一臉嬌笑道:“那又怎么樣,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你們?!?/p>

      “帶著你的野種滾出去!”

      白詩音笑著用力推向我,一個重心不穩(wěn)頓時向后直直倒去。

      為了保護女兒,我緊緊將她護在懷中。

      自己的后背卻重重砸在地上,渾身一陣劇痛。

      手肘處被地板摩擦頓時一片血肉模糊。

      白詩音卻趾高氣揚的看著我冷嘲道:

      “當初你知道沈卿有多絕望嗎?現(xiàn)在該輪到你嘗試絕望的滋味了!”

      “既然病房那么急缺,那就留給下一個患者吧?!?/p>

      話音剛落,一對父母抱著一個重病的孩子當場就走入了病房。

      不斷地朝著白詩音鞠躬致謝:

      “謝謝您了白小姐,感謝您救了我兒子一命?!?/p>

      看著那個孩子躺在了原本屬于我女兒的病床上。

      我內(nèi)心的絕望溢出胸口,滿目悲戚。

      此刻懷里的女兒瑟瑟發(fā)抖地哭道:“媽媽,我的身上好疼好難受?!?/p>

      “妙妙很乖,為什么沒有人肯救妙妙?!?/p>

      眼眶里的淚,再也抑制不住了。

     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在女兒的手背的上。

      女兒伸手撫摸上我的臉擦去我眼角的淚痕安慰道:

      “媽媽不哭,妙妙不疼,一點也不疼。”

      望著懷里懂事的女兒,我踉蹌的站起身。

      抱住懷里的女兒柔聲道:

      "妙妙放心,媽媽一定會救你的。"

      我一邊背起妙妙,一邊拿起隨行的行李離開了醫(yī)院。

      既然這個醫(yī)院不肯接受我們,那我們就去其他的醫(yī)院。

      我背著女兒離開醫(yī)院一路沿著馬路打算前往另外一個醫(yī)院。

      前方高速行駛的汽車卻突然逼停在我的前面。

      頓時濺起地上一汪臟水,潑了我和女兒滿身。

      車窗搖下的那刻白詩音露出無比得意的臉猖狂的笑道:

      "蘇瑤這就叫報應,不過這報應落在了你女兒的身上。"

      “想必此刻你應該生不如死吧,孩子他爸呢?是不要你了?還是死了?“

      “哈哈……”

      汽車離開后,再次濺起地上一汪臟水濺落在我們的身上。

      我滿臉心疼的擦去女兒臉上地臟水。

      卻發(fā)現(xiàn)女兒渾身滾燙,嘴唇也變成紫色。

      她的小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不斷的呢喃道:

      “媽媽,我好冷,我好冷。"

      我將女兒緊緊的摟住,卻發(fā)現(xiàn)女兒全身顫抖起來。

      我強忍住眼淚再次向著醫(yī)院跑去。

      來到醫(yī)院的急救室后我大聲地喊道:"求求你們,救救我的女兒。"

      女兒牙齒緊咬住嘴唇,嘴角溢出鮮血。

      躺在我的懷里不斷地哆嗦,我頓時猛地跪倒在地哭訴道:

      "求求你們,救救她。"

      3

      “快,把孩子抱到急救室。"

      隨行的護士將女兒推到了急救室,隨著搶救室門關上的那刻。

      我的心落到了谷。

      往事如煙,再次纏繞上心頭。

      5年前答應沈母后,我假裝嫌棄沈卿身患重病對他絕情說道:

      "沈卿,如今你都已經(jīng)活不了多久了,你還要繼續(xù)拖著我嗎?"

      沈卿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,卻還是緊緊拉住我的衣袖:"阿瑤,我……"

      我狠心地一把揮開他的手冷聲道:“我們好聚好散?!?/p>

     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
      我至今都記得沈卿那絕望的眼神,可如果我不走,那便沒人能救他的命。

      可為了他能活下去,我不得不演這場戲。

      離開后沒多久我竟意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懷孕了。

      這是我和沈卿的第一個孩子我愛他,更愛這個孩子的到來。

      我義無反顧的決定生下孩子,無論多苦多累我也絕不后悔。

      可就在我懷孕8個月的時候,卻意外得知沈卿病情再次惡化。

      為了救他,我毅然決定提前剖腹產(chǎn)。

      女兒不足月便提前被剖腹出生,只為了這臍帶血能救她父親的命。

      因此女兒從出生起就身體孱弱,病痛不斷。

      我望著急救室里亮著的紅燈,內(nèi)心滿是懊悔。

      看著女兒從小就吃了那么多苦,遭受了那么多罪。

      我捂住胸口跪在地上不斷的落淚:“妙妙,對不起。”

      “都是媽媽的錯,是媽媽對不起你。“

      我的肩膀猛烈的顫抖著,如果可以我寧愿用自己的命換女兒的命。

      如果能一命換一命,那天臺早就排滿了母親。

      數(shù)不清這是我第幾次一個人跪在急救室祈禱了。

      這5年我一邊打工,一邊照顧女兒。

      還要時不時定期帶女兒去醫(yī)院復查,生活早就將我拖入萬劫不復之地。

      這次我也是等待了好久的機會才預約到最權威的醫(yī)生給女兒做手術。

      只要明天做了手術,這一切都會好起來。

      可就差那么一步,就差那么一點。

      最后卻因為白詩音一句話,這所有一切都成了泡沫。

      讓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,再次落空。

      淚眼朦朧中,搶救室的燈突然熄滅。

      內(nèi)心頓時閃過一絲不安,此刻我連呼吸都仿佛凝滯住。

      我站起身朝著急救室門口疾步跑去。

      顫抖著嘴唇開口道:“醫(yī)生,我的女兒怎么樣了?”

      醫(yī)生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氣說道:“還好,送來的及時,晚一點后果就不堪設想了?!?/p>

      我懸著的心頓時落下,可還沒來得及慶幸。

      下一秒醫(yī)院的話卻再次讓我陷入絕境:

      “如果最近不及時安排手術的話,恐怕時日無多?!?/p>

      我一把扯住醫(yī)生的衣袖問道:“那你們醫(yī)院可以做手術嗎?”

      我滿懷希望的望著醫(yī)生。

      可他卻搖了搖頭低聲道:“這手術只有沈氏醫(yī)院最權威的醫(yī)生有這個技術能主刀?!?/p>

      “按照我們醫(yī)院目前的情況,恐怕沒有十足的把握?!?/p>

      握住醫(yī)生的手頓時就松懈下來,渾身也在此刻失去了力氣。

      只有沈卿的醫(yī)院才有這個技術救妙妙。

     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,蠟黃的小臉帶著呼吸罩的女兒。

      眼淚猶如斷了線般不斷砸落。

      我用手輕輕握住女兒嬌嫩的小手,貼在自己的臉上不斷的來回撫摸。

      放心,媽媽就算付出所有一切也一定要救你。

      4

      安頓好女兒后,我再次來到了沈卿的醫(yī)院。

      人群里沈卿正站在臺上接受患者家屬們的致謝。

      而白詩音也站在他的身側(cè)滿眼崇拜的望著他,兩人是如此的般配。

      內(nèi)心一陣酸澀,如今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再也不是我。

      我低頭拍了拍自己外套上的淤泥,深吸了口氣走到人群的最前面。

      下一秒原本洋溢著微笑的沈卿目光掃到我的那刻,頓時就沉下臉來。

      而白詩音在看到的那刻,滿眼都是不屑朝著我開口道:

      “蘇瑤,你怎么又來了?”

      “當初你狠心丟棄病重的沈卿不顧,如今又趕著跑來求他幫忙。”

      “你的女兒也真是命苦,為你這樣的母親贖罪!”

      我局促不安,雙手緊握住衣角:“沈卿,你聽我解釋,當初其實……”

      白詩音指著我,眼里滿是惡毒的喊道“夠了,別再演戲了。”

      “大家快看,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,當初拋棄正在病重的沈卿不顧。”

      “后來要不是有好心人的臍帶血,沈卿早就不在了,那就也沒有如今的沈氏醫(yī)院了?!?/p>

      這一句話,頓時將仇恨值拉滿。

      人群頓時就朝著我不斷的圍了過來,大家都對我指指點點道:

      “天啊,這女人也太惡毒了。”

      “就是,還好沈先生吉人自有天象?!?/p>

      “不然怎么說因果報應呢,不過孩子是無辜了,可憐了她的女兒替她遭了報應。”

      ……

      每個人的話,就像一枚利刃深深扎到我的心里。

      他們肆無忌憚地攻擊一個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母親,心如滴血也不過如此。

      人群里大家都將手里的東西不斷砸在我的身上。

      為了泄憤,更是有人趁機對我進行毆打。

      萬般無奈,我絕望地跪在地上朝著沈卿磕頭道:“求求你,救救我的女兒吧?!?/p>

      沈卿的眸子頓時就冷了下去,他開口冷聲道:

      “好啊,那你就從醫(yī)院的大門口,三步一跪拜?!?/p>

      “一直跪到我的辦公室門口,天黑前能完成的話,我就考慮下。”

      醫(yī)院的門口距離他的辦公室,至少有10000米。

      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下午4點了,雖然不可能,但是為了女兒我一定要試。

      我擦去眼角的淚說道:“好,我跪!”

      我從人群中掙脫朝著醫(yī)院的大門口跑去,大雨滂沱我蓬頭垢面的三步一跪拜。

      淚水混著雨水,酸澀痛楚流入我的口中。

      圍觀的人群都紛紛拿出手機不斷地拍攝,還開起了現(xiàn)場直播。

      有嘲笑的,也有不屑的,更有惡毒詛咒的:

      “聽說當初就是這個女人拋棄了病重的沈總,現(xiàn)在自己的女兒病了倒是來求人家了?!?/p>

      彈幕頓時刷成一片:

      “真是活該?!?/p>

      “這可不是遭了報應嗎!”

      “就是,現(xiàn)在倒是在這里裝可憐演戲了?!?/p>

      我毫不顧忌旁人對我的恥笑,三步一跪拜。

      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,雨水不斷地沖刷。

      所有經(jīng)過的地上,都混合著一塊淡淡地血水。

      沒過多久,我的額頭早已一片血肉模糊,在雨水的浸泡下腫脹潰爛。

      天逐漸暗了下來,我才跪到了醫(yī)院的急救門口。

      彈幕還在不斷地上升,瞬間沖成熱搜。

      而我早就體力不支,渾身濕透顫抖朝著樓梯口跪去。

      在堅持一下,很快就跪到了,在堅持一下。我不斷對自己內(nèi)心打氣。

      我抬頭對上站在樓梯口的沈卿,眼前早已暈眩成一片。

      在徹底暈厥前的那刻,只見一個人影頓時沖到我的面前朝著沈卿喊道:

      “妙妙是你的親生女兒??!沈卿!”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7-04 12:26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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