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我是心疼你啊，周明！

蘇晴和周明對視一眼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和貪婪。

一個破相框，給30萬？

蘇晴立刻換上笑臉，扶住我：“媽，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？我們怎么敢砸了您的寶貝呢，我就讓周明拿過來看看。”

周明心領(lǐng)神會，將相框拿出來，將背板拆開，以為里面藏了什么寶貝。

一片紙屑都沒有，只有一張微微泛黃的相片。

他失望地準備放下時，一張夾在硬紙板夾層里的紙掉了出來。

蘇晴眼疾手快地撿起來，翻開，里面夾著一張寫著“地契”的泛黃紙張。

“媽，這是什么？”

她像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，眼睛都在放光。

我假裝慌張地去搶：“沒什么，就是一塊荒地，早就沒人要了?！?/p>

我越是想搶，蘇晴就抓得越緊。

“哪兒的荒地?。俊?/p>

“就是……就是你爸買的一個開發(fā)區(qū)的荒地，我也不懂?！?/p>

我故意說得支支吾吾，模棱兩可。

開發(fā)區(qū)，拆遷。這幾個詞瞬間在他們腦子里炸開了花。

地契上的個地名，恰好與如今最火熱的新區(qū)規(guī)劃圖上某個位置重合。

從那天起，家里的氣氛發(fā)生了變化。

周明時不時會來和我聊天，還給我買了新衣服。

他旁敲側(cè)擊地打聽那塊“地契”的細節(jié)，我就故意含糊其辭，但提到了他爸的朋友移民到國外的周叔叔，就是買了一個老房子拿到了拆遷費。

我打開了藏在衣柜里的錄音筆，不動聲色地，錄下他們?yōu)榱恕安疬w款”而許下的各種虛偽承諾，以及轉(zhuǎn)身后對我那些惡毒的盤算。

“等拿到錢，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老東西送去養(yǎng)老院，我一天都不想再看見她?！?/p>

這是蘇晴的聲音。

“行，都聽你的，反正地是咱爸留下的，理應(yīng)是我的?！?/p>

蘇晴的野心，遠不止于此。

她不相信我，也不相信我的傻兒子周明。

晚上她背著周明打視頻。

“李經(jīng)理，您再幫我分析分析，這塊地，近期有拆遷政策嗎？到底值多少錢?”

視頻那頭的聲音壓得很低，透著一股神秘：“姐，有那邊的地契，你可收好！這事還在內(nèi)部流轉(zhuǎn)，沒對外公布?！?/p>

“我廢了好大勁才打聽到風(fēng)聲，政策方向很明確，最遲半年，肯定有大動作！這可是第一手消息！”

“至于價格……現(xiàn)在市價一兩萬一平？姐，按補償標準，起碼翻五倍！甚至更高！”

那頭的聲音充滿了蠱惑：“豪車豪宅，都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聝海　?/p>

“不過，這里面道道多，從政策解讀到補償談判，哪一步都得有人幫你盯著，不然錢就可能被黑了！等政策一公布，就沒咱們什么事了！”

“這樣，你明天先拿一筆誠意金過來，咱們把合同簽了，我立刻幫你跑。中介費也得提前備好，前期投入一點，后期回報是百倍！”

我聽到蘇晴倒吸一口涼氣，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狂喜。

“好好好，李經(jīng)理，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我老公知道，您直接跟我單線聯(lián)系?！?/p>

她掛了電話，整個人都飄了。

她開始做起了發(fā)財夢，手機購物軟件里，全是千萬級別的豪宅和限量版的跑車。

蘇晴不在，我走到周明面前。

他正低頭玩著手機，屏幕的光映著他無所謂的臉。

我將一個牛皮紙袋丟在他面前的桌上。

他抬眼，“什么？”

“賬單?！蔽艺f，“你和蘇晴婚后所有的消費賬單?！?/p>

他的手一頓，眼神慌亂地躲閃，“花點錢怎么了??？”

“一點？”我聲音冷了下去，“你自己看，這才多久，你們花成了什么樣？！”

周明臉色漲紅，“我花自己的錢，你管得著嗎？我給我老婆花錢，天經(jīng)地義！”

他梗著脖子，“再說，花錢是為了我們家有面子，晴晴說……”

“蘇晴說什么？”我打斷他，氣到心口發(fā)悶，“她說名牌包能提升品味？豪車能彰顯身份？夜總會的賬單是人脈投資？！”

周明被戳穿，惱羞成怒。

“這有什么不對？晴晴說了，結(jié)婚了就不能小家子氣！那些是牌子！是檔次！你以為她貪慕虛榮嗎？她是為了我，為了我們家在親戚面前有地位！”

“晴晴是名牌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，見識比你深遠！你就是老了，跟不上時代，什么都不懂！”

“我不是心疼錢……”我聲音沙啞，“我是心疼你啊，周明！”

周明嗤笑一聲。

“呵，媽，你就是對晴晴有偏見。她只是想讓我們過得好點?！?/p>

“她還說，你要是真疼我，就該多給點錢，讓我們?nèi)兆痈L(fēng)光，而不是拿這些破事來煩我！”

我看著他，心一寸寸冷下去。

我將那個牛皮紙袋推到他面前。

“你好自為之?！?/p>

說完，我轉(zhuǎn)身離開，沒有再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