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點這么多菜，你是錢多燒得慌？！”

我一愣，還沒開口，她又指著我的鼻子罵。

“我兒子賺錢容易嗎？你倒好，一頓飯恨不得把他工資吃光！敗家玩意兒！”

李峰趕緊按住她的手，低聲勸。

“媽，小柔也是想讓您吃好點?！?/p>

婆婆立刻變臉。

“寶寶，媽不是怪你，媽是心疼你辛苦?！?/p>

她夾了塊排骨放到李峰碗里，語氣寵溺。

“你多吃點，看你最近都瘦了?！?/p>

我盯著那塊排骨，胸口堵得發(fā)悶。

忍了一整天的火終于壓不住了。

“哐當(dāng)——！”

我猛地站起來，一把掀翻了桌子。

盤子砸在地上，湯汁四濺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。

“行，都別吃了！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錯！”

婆婆尖叫一聲，跳起來指著我。

“反了天了！你敢這么對長輩？！”

她轉(zhuǎn)頭撲向李峰，哭得撕心裂肺：

“寶寶！你看看她！這日子沒法過了??！”

李峰手忙腳亂，一邊扶住婆婆，一邊試圖拉我。

“小柔，你冷靜點?！?/p>

我甩開他的手，一臉怒氣的看著他。

“從她進門開始，我挨罵、挨打，還得笑著伺候！你讓我怎么冷靜？！”

婆婆哭嚎得更兇了，拽著李峰的袖子不撒手。

“我命苦啊！一把年紀(jì)被媳婦欺負，兒子還不幫我?！?/p>

李峰夾在中間，額頭冒汗，聲音幾乎哀求。

“媽，小柔不是故意的，小柔，媽年紀(jì)大了，你讓讓她?！?/p>

我干脆不再搭理他們，轉(zhuǎn)身就走。

2

晚上，李峰輕輕推開臥室的門，手里端了杯熱牛奶。

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。

“還生氣呢？”

他坐到床邊，聲音軟了幾分。

我沒理他，背對著他刷手機。

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發(fā)酸。

他嘆了口氣，伸手想碰我的肩膀，又縮回去。

“今天是我沒處理好，你也知道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，真的不容易?！?/p>

我猛地坐起來，盯著他：“所以我就活該受氣？”

他搓了搓臉，聲音疲憊：“她就這脾氣，你多忍忍，行嗎？算我求你了?！?/p>

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眶，一時心軟。

“好，我忍，但這是最后一次。”我扯了扯嘴角。

他如釋重負，一把抱住我：“老婆，你真好。”

第二天清晨六點半，天剛蒙蒙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