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蛇女后人,顧衍是京圈佛子。上一世,我為愛私奔,
放棄了我覺醒血統(tǒng)、蛻皮成神的契機。但在我們結(jié)婚當天。顧延挖出了我的心臟。
他說我是命煞兇星,阻擋了他的白月光超度。他要我以精血為引,給死去的白月光鋪黃泉路。
我絕望地看著他,他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上的佛珠,平靜道:“寧無霜,能為染染作藥引,
也是你的福報?!痹俅伪犙蹠r。是在結(jié)婚前的一周。我跪在破廟里,手捂著刺痛的心臟。
神明問我,聲如洪鐘:“蛇妖后人,你是要剝皮換骨,追尋常人,還是放棄所愛,得道成神?
”1我望向廟里落了灰的佛像,毅然決然。“成神?!敝灰娊鸸夥鹣袢约y絲未動,
神明哈哈大笑。“屆時,你神力彰顯,必須跟我回天宮?!蔽译p手交叉疊放胸前,閉眼。
“信女寧無霜,是您最虔誠的信徒,請讓無霜在這之前,完成最后一件事。
”……從寺廟出來后,手機響起顧衍的來電顯示?!皩氊?,你在哪里?”我聽著他語氣溫柔,
心臟傳來一陣刺痛。溫柔刀最是致命。但我必須等到蛇鱗完全脫落,才能獲得神力解決他。
不然,他可能當場就把我心臟挖出來。我必須裝作什么都沒發(fā)生?!澳阃藛??
今晚是我們的單身夜派對。”“……嗯?怎么不說話?要我去接你嗎?”我語氣故作輕松,
“不用啦,我現(xiàn)在在路上了?!薄班拧??!蔽覓鞌嚯娫?,打了輛車,來到單身俱樂部。
推開包廂房門,就看到顧衍和他朋友宋宸坐在中間?!皢?,美女來啦。
”宋宸在美女堆里嬉笑著,那新來的吊帶小妹聞言,抬頭:“?。?!”她看到我,
立馬轉(zhuǎn)過頭,驚恐地躲到宋宸懷里?!拔铱浚@是什么東西?????!”我是蛇女后人,
天生皮膚如蛇,臉上有蛇麟狀的突起和疙瘩。正因如此,別人第一眼見到我就是害怕和惡心,
不敢靠近我,生怕被傳染上皮膚病。除了顧衍。我看向他,他手盤佛珠,閉目養(yǎng)神,
白襯衫的袖口敞開,散發(fā)出好聞的檀木香。宋宸笑嘻嘻地安撫吊帶妹?!皠e怕別怕,
誰叫你顧少就喜歡重口味呢。”吊帶妹看眾人都笑了,聲音馬上夾回去:“哎呀~真是的,
她長得好恐怖,人家好怕怕哦~”宋宸旁邊的大胸妹插嘴,“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呢,
寧小姐臉上的粉比墻還厚呢,她已經(jīng)很努力把自己的丑臉蓋住啦?!薄笆茄?,
長得丑又不是她的錯,不過丑成這樣還敢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……”宋宸也壞笑,
“這女的確實是丑得驚天動地……但是嘛,摸一把還是不錯的,反正顧少啊,
晚上睡覺不要開燈哦……”我在心里冷笑。上一世,我對我的臉自卑到極點,
以至于被當眾羞辱時,我只覺得愧疚,因為自己讓顧衍丟臉了,一度紅著眼給他道歉。
而他輕輕笑了笑:“沒事的,就算你長得這么丑,我會一直愛你。”“只有我不會嫌棄你了。
”顧衍的話讓上一世處于極度自卑中的我對他死心塌地,我陷在他的“愛”里無法自拔。
現(xiàn)在想來,這些話明顯是一種精神控制。多么可笑。我不等顧衍作出同樣的反應(yīng),
就轉(zhuǎn)身去了洗手間。其實她們說的沒錯。鏡子中的我,皮膚奇丑無比。但這是我血統(tǒng)的象征,
是力量的源泉。我細細摸著臉上的蛇麟,感覺到有些變化。
那些疙瘩和突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(jié)成一道道疤,與周圍鮮嫩的皮膚隔離起來。
只要熬過這幾天……我一定會讓所有人付出代價!我深吸一口氣,準備回到位子上?!邦櫳伲?/p>
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個丑八怪了吧?”我身形一頓,站在門外聽他們的話?!昂?,別惡心我了。
”“我這么做,都是為了染染?!彼五愤肿欤笆鞘鞘?。”“誰不知道你顧衍為了心上人,
從鳴安寺的山腳跪到山頂,只求她平安?!鳖櫻鼙P著佛珠,眼中有禪意。
“唉……要不是三年前那個意外,江染她……”宋宸沒有提明這個禁忌,
只是擔憂地看著顧衍?!白詮乃吆?,你也不管家里公司了,整天就當和尚,盤你那佛珠。
”“突然聽你說要結(jié)婚了,我本來還替你高興,誰知道……”他話峰一轉(zhuǎn),
“誰知道你娶的是個鬼東西,看到她我都要吐了?!蔽夷缶o拳頭?!拔液退Y(jié)婚,
不過是為了取她的心頭血。”“佛家有一本禁書,上面記載,
蛇女后人的心頭血有引靈復(fù)活的功效。”“但是她的身體屬于極陰,需要與陽氣結(jié)合,不然,
染染會承受不住的?!薄八晕液退Y(jié)婚,只是為了……”宋宸“噗嗤”一笑,
“顧少啊顧少,哪用得著您親自出手啊,這種事隨便買個人干不就好了?!薄半m然長得惡心,
但人家身材好啊,把臉蒙上扔橋洞里,一堆老光棍搶著脫褲子上呢。
”他的話似乎點醒了顧衍,他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我心里怒火滔天,
奪門而出。他見我進來,臉色一變,“寶貝,坐……”我笑嘻嘻地:“你們在聊什么呢?
”“沒什么?!薄斑^幾天晚上有家宴,你叫上叔叔阿姨來吃飯吧,商量下婚禮的細節(jié)。
”我笑著答應(yīng),心里已經(jīng)恨透了。上一世,我執(zhí)意要嫁給顧衍,
顧家把我和我父母當狗一樣趕出門。我家家業(yè)雖然比不上顧家,但也不差。
爸媽雖然也不同意,但擰不過我鬧自殺,媽媽決定把家里的礦業(yè)當陪嫁,
爸爸舔著個臉在酒桌上喝壞了胃。顧家父母勉強才點頭。他們高高在上,嘴角哂笑:“哼,
果然,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能養(yǎng)出這么個婊子纏著我們家阿衍,也不是什么要臉的。
”想到這,我心中鈍痛?!澳俏一丶腋謰屨f一聲,先走了?!鳖櫻苡杂种梗?/p>
“你今天……怎么了?”我不去看他,怕忍不住當場報復(fù)。忍著胃里翻江倒海,
柔和道:“沒事呀,明天見,拜拜阿衍?!被氐郊液?,屋子傳來飯菜的飄香?!鞍?、媽,
我回來了?!眿寢屢宦牐ⅠR放下手中的工作,出來迎我?!把?,霜霜回來啦?”“快,
洗手吃飯,你爸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小龍蝦,就等著這個點回來呢。”她的眼角笑出了細紋,
我忽然鼻子一酸。廚房里傳來一道溫厚而欣喜的聲音?!八靵韲L嘗爸爸做的小龍蝦,
味道怎么樣?”我走進廚房,爸爸系著圍裙,臉上的笑容慈愛。在我印象中,爸爸溫和,
從未跟人紅過臉;媽媽要強,從沒低聲下氣求過人。直到上一世顧家家宴,
顧家主母當眾羞辱我,爸爸憤怒至極,牙齒都在顫。我因為顧衍冷眼旁觀,心中絕望鬧自殺,
媽媽大哭大喊,求我從高樓上下來。我吃著剝了殼的蝦肉,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。爸爸媽媽,
我不會再讓你們失望了。幾天后。顧家別墅門前。我穿著一件襯衣和牛仔褲,從車上下來。
媽媽穿著她最貴的套裝,花了好幾個小時做造型,一見我的模樣就在叨叨:“你這孩子,
這么正式的場合就穿這個,妝也不化,叫你換件衣服還不聽?!笨墒牵?/p>
上一世我穿了一襲精致的綠色禮服,卻還是被指著鼻子罵“丑人多作怪”。我笑了笑,
挽著媽媽的手,“我們進去吧?!遍T前的管家卻伸手把我們攔下來。
他嫌惡地皺眉:“今天是顧家家宴,不歡迎乞丐?!薄澳恪蔽野涯赣H擋在身后,
無視管家的羞辱?!拔沂穷櫻艿奈椿槠??!睂Ψ酱笮?,像是聽到什么世紀笑話。“你?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管家笑出了淚,方才作罷?!氨0?,把這幾個混吃騙喝的趕走,
特別是這個丑八怪。”我皺眉,“顧衍沒有告訴你們么?”聞言,管家惡狠狠瞪著我,
“我們家少爺?shù)拿忠彩悄隳芙械模俊薄斑€未婚妻,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,
真是晦氣!”這些話我從小聽到大,已經(jīng)習慣了。但我爸爸媽媽絕不容忍別人說我一句不好,
當即就氣的不行,扇了管家?guī)讉€巴掌?!白∈?!”“寧無霜,你干什么?!”顧衍走過來了,
身后還有他的母親顧夫人。他扶起管家,管家摸著被扇紅的臉,老淚縱橫。
“江管家年紀這么大了,你們也下得了手?!”“寧無霜,原以為你只是長得丑,
但心地是善良的,可我沒想到,你藏得夠深的!”盡管顧衍一直在偽裝,
但我從沒見他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發(fā)這么大火。因為江管家……姓江么?江染的江。
爸爸聽了,把見面禮摔在地上,怒極反笑:“顧先生,這就是你們對待霜霜的態(tài)度么?
”聞言,顧夫人嘲弄道:“原來你就是那個寧無霜?”她“噗嗤”一聲,上下打量,
“就這樣的,也敢攀上我們顧家?”“我們阿衍從小待在國外接受精英教育,
十六歲開始接手家里的公司?!薄鞍⒀荛L得又高又帥,追他的美女不是書香門第就是大明星。
”她又看了看我臉上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的蛇鱗,忍俊不禁:“寧小姐就算站在門外,免費給男人上,
也沒人敢要吧?”“夠了??!”媽媽大叫一聲,聲音凌厲,沖上去就與顧夫人扭打起來。
但這可是顧家的地盤。顧衍當即就喊來幾個保鏢,三兩下就把我們按在地上。
粗糙的地面摩擦著我的蛇鱗,“放開我!!”我掙扎著,只聽見“啪”一聲,
但巴掌不落在我的臉上。落在我媽媽的臉上。“顧衍?。。。?!”“你敢?。。。。?/p>
”我喊得撕心裂肺,江管家嚇得看了顧衍和顧夫人一眼。但顧衍似乎沒聽見?!昂?,
都是些什么東西,還敢跟我動手?!”顧夫人整理自己零散的發(fā)型,
惱羞成怒地命令:“繼續(xù)!打!打到他們從顧家滾回去?。 苯芗业昧?,
露出小人般的猥瑣笑容。他抬起媽媽的尖下巴,揚起手臂,狠狠地扇下去?!靶笊?!
有什么事沖我來!??!”爸爸被好幾個保鏢壓在地上怒吼著。江管家朝他看去,緩緩起身。
“你?找打是吧!”他挽起西裝袖子,對著爸爸的貼滿膏藥的腰踹了一腳又一腳。
“我叫你罵!我叫你逞英雄!”“有能耐是吧?看我不打死你!”爸爸的雙手被狠狠壓制,
我哭喊著:“別打了!?。 彼谝魂嚾蚰_踢中看我,擠出一個笑容,
微張的嘴似乎在說:爸爸不疼。我呼吸一滯。顧夫人似乎是厭倦了,
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轉(zhuǎn)身離去。江管家擦了頭上的汗,看著她離開,
皺巴巴的臉上擰出一個更猥瑣的笑。他站在媽媽面前,掀起上衣,準備要解開西裝褲的鏈子。
“你、你,你要干什么?!!”媽媽的頭被按在他的鞋尖前,
看不見頭頂上的人準備從褲襠里抽出一個東西。“顧衍?。。。。?!”“你要是不放開我們,
我現(xiàn)在就去死?。?!”“你的江染,這輩子都別想復(fù)活?。?!
”快要離去的純白背影忽然一滯,緩緩回頭,眼中情緒深不見底。“你……知道了?
”我冷笑,“是?!薄爸灰惴砰_我們,我心甘情愿做這一切?!薄安挥媚阌H自動手,
我會親手把那要的獻上給你?!彼D(zhuǎn)了轉(zhuǎn)手里的佛珠,半響后:“好?!薄敖芗遥湃?,
把寧無霜留下來?!睕]有得逞的江管家臉色不善地“淬”了一口,趕忙把褲子提上,
讓保鏢放了我爸媽?!盁o霜,你……你在說什么呀?”“你、你要獻上什么?
”媽媽緊握著我的手,不安地問。我看著她凌亂的頭發(fā)和腫起的臉頰,眼淚快要掉下來。
她最心愛的這套衣服上也落滿了腳印和灰塵。爸爸扶著腰,滿臉擔憂地走了過來。“沒事的,
爸爸媽媽,你們先去醫(yī)院?!蔽疑钗豢跉猓瑓s壓不下心里越來越?jīng)坝康呐猓?/p>
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對他們說:“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。
”我摸著臉上那一大片快要剝落的蛇鱗,望向天邊密布的黑云,
隱隱感覺到血液暗涌著一股力量,將要石破天驚。“放心?!薄八蚰銈儽WC,
明天回家吃飯。”在我再三保證下,爸媽才憂心忡忡地上了車。天空下起小雨。
顧衍站在門口,冷聲道:“怎么?需要給你時間準備么?”“還是反悔了?
”“難道你想再看看你爸媽被人凌辱么?”被雨水打濕的長發(fā)貼在兩頰。
顧衍看不見我臉上的變化,但我清楚地感覺到,蛇鱗正在剝落?!安挥谩!薄澳阋业男模?/p>
我現(xiàn)在就給你。”只是,你敢接嗎?他皺了皺眉,似乎是頭頂上的黑云壓得他有些陰郁。
似乎是為了抵御心里的不安,他喊來保鏢,用粗繩把我的雙手反手綁住。
保鏢像犯人一樣押著我,把我?guī)У搅说叵率摇5叵率宜奶幨倾~墻鐵壁,
白熾燈亮的像是在手術(shù)室。我被扔在冰冷的鐵床上。“把人帶來。
”他冷淡的聲音在周圍回響。很快,江管家?guī)砹艘粋€渾身臟兮兮的老乞丐?!邦櫳?,
這是我在橋洞里找的?!睅滋烨暗膯紊砼蓪?,顧衍默默記下了宋宸的話。隨便找來個乞丐,
這樣他就不用忍著惡心為愛獻身。陽氣克制了心頭血的陰性,江染有更大幾率活過來。
他也能為他的染染守身如玉。乞丐身上的臭味傳來,顧衍眼里閃過一絲嫌惡?!昂?,
交給你們了?!薄坝涀。乙氖钦w心臟挖出來。”他吩咐完,轉(zhuǎn)身離開地下室。
顧衍一走,老乞丐馬上就如狼似虎地撲上來。他身上的惡臭讓我快要作嘔,
濕熱熏天的口水黏在我脖頸上。我正一陣惡心,心臟卻忽然抽痛。
血液突然像大海的波浪一樣洶涌起來。我痛得冷汗直流,好像有股力量快要撕碎我的身體!
江管家猥瑣嘴臉毫不掩飾:“喲,被人摸的滋味不錯吧~”“哼,剛剛是你壞了我好事。
既然這樣,你母親沒完成的,就由你替她來完成吧!”他急得脫褲子,
沒注意到我手上的繩子被繃越來越緊?!皣K嘖嘖,身材倒是不錯,就是臉丑了些。
”江管家伸出手,要去撕扯我的衣服時,卻瞥見我的臉正發(fā)生驚天動地的變化!突然,
一聲驚雷霹下,響徹云霄??!我咬緊牙關(guān),卻再也忍不住喊出聲:“啊啊啊啊啊?。。。?/p>
”他們的動作瞬間停滯,像是見到鬼一般往后跌,
哆嗦著手指著我: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手上的繩子斷裂,臉上的蛇鱗完全剝落。我騰空盤坐,
如涅槃重生的神明。再睜開眼時,對上他們驚恐的視線。我輕笑:“誰給你們的膽子,
敢直視本座的眼睛?”江管家的聲音卡在嗓子眼,他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,
只能發(fā)出“咿咿呀呀”的聲音。老乞丐竟先反應(yīng)過來,顧不得褲子掉在地上,就往門口沖去。
我輕輕揮一揮手,他瞬間癱軟在地上。江管家看看他又看看我:“你、你、你做了什么?。。?/p>
”“你還是人嗎?。。。 蔽覐目罩新湎聛?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“我不過是挑斷了他的腳筋,和他碰我的臟手?!薄澳阏f得對,我不是人?!蔽揖従徸哌M,
江管家撐著手往后退。他被逼到鐵門上,臉色煞白。
我嘴角一勾:“但我是能決定你生死的神?!苯芗乙呀?jīng)反應(yīng)過來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