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生瞥了我草草包扎的傷口一眼,遺憾地搖了搖頭。
“還算幸運,腹部這一刀,權當是做了個剖腹產(chǎn),舞蹈生涯不至于就此斷送?!?/p>
“跳舞?想都別想,我要她既不能生育,也無法再舞動分毫?!?/p>
“陸總,您是知道我的醫(yī)術的,要精準處理一個人的腳筋,對我來說并非難事?!?/p>
“我答應過月眠,要讓她的孩子獨一無二,也要讓她穩(wěn)坐國內(nèi)舞者的頭把交椅,我不容許有任何變數(shù)!”
醫(yī)生試圖再勸陸巖青。
“陸總,您已經(jīng)奪走了江小姐做母親的權利,再讓她失去舞蹈,是不是太過殘忍了?畢竟,你們曾相伴十年?!?/p>
陸巖青冷笑一聲。
“我不想再說第二遍,你清楚自己的位置?!?/p>
“動作快點?!?/p>
話音剛落,我耳畔便響起了一聲嘆息,
緊接著,鋒利的刀刃讓我承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。
疼痛讓我的身體本能地掙扎,我拼命想要睜開眼。
旁邊的兩人顯得有些慌亂。
“快,打麻藥!”
冰冷的藥液注入身體,我的掙扎漸漸微弱,一滴淚水悄然滑落臉龐。
我知道,我的舞蹈夢,從這一刻開始,碎了。
陸巖青,你好狠的心。
當我再次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雙手被陸巖青緊緊攥著。
他眉頭緊蹙,眼中滿是焦慮。
“太好了,然然,你終于醒了!”
我簡直不敢相信,就是這個人,無情地奪走了我生命中的一切。
為了另一個人,他竟在我身邊演了十年的深情男友。
陸巖青,你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,讓我至今都不愿相信這一切是真的。
可身體的疼痛卻讓我清醒地意識到,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我試著動了動左腳,它卻毫無反應。
陸巖青察覺到我的舉動,用他溫暖的大手輕輕按住我,支支吾吾地說。
“然然,你的腳……被劫匪傷到了,現(xiàn)在還不能動。”
“不過你放心,我會找最好的醫(yī)生,一定不會影響你跳舞的。”
他的話語如此真誠,讓我?guī)缀鯌岩芍奥牭降囊磺兄皇且粓鲐瑝簟?/p>
但我清楚地知道,那不是夢。
我輕聲說道:“我相信你,我已經(jīng)沒事了,你也該回去休息了?!?/p>
“我怎么能回去,都是我的錯,要是我陪你一起去試婚紗,就不會發(fā)生這種事了。”
說著,他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甚。
“然然,對不起,醫(yī)生還說那一刀傷到了你的子宮,我們以后……”
“沒關系的,你知道的,我從來都不喜歡孩子,有你就夠了?!?/p>
是啊,有你就夠了,畢竟你還有秦月眠,還有秦月眠的孩子。
難怪每次我問你愿不愿意做個好爸爸,你總是顧左右而言他。
因為你根本就不想要我的孩子。
我忍住身心的劇痛,此刻,我在國內(nèi)舉目無親,只有陸巖青在身邊。
我只能反手握住陸巖青的手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。
“這件事不怪你,是我自己要追上去的?!?/p>
“對不起,我把你送我的戒指弄丟了。”
聽到我的話,陸巖青緊繃的眉眼終于放松下來。
他在試探我有沒有聽到他和醫(yī)生的對話。
為了不露出更多破綻,我只能假裝入睡,哄騙陸巖青。
他在我身邊的每一刻,都讓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。
叮!
陸巖青的手機響了。
他看了一眼,起身走向病房外,還不忘給我掖了掖被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