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烈焰焚心,舊夢歸航濃煙如猙獰的毒蛇,纏繞著林晚舟的咽喉。
火場的溫度足以熔化鋼鐵,她的皮膚像被無數(shù)根針同時穿刺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的火星。
意識沉淪的最后一刻,她看見父親林正國被斷裂的房梁砸中,那雙總是含著威嚴的眼睛里,
此刻只有驚恐的呼喚:“晚舟——!”她想回應(yīng),想撲過去,身體卻重若千斤。
磚石崩塌的轟鳴是世界末日的喪鐘,黑暗吞噬一切時,
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——那是被墜落碎片劃開的傷口,溫熱的血混著煙灰,
在她模糊的視線里暈染成絕望的紅。“?!币宦曒p響,像冰珠落入沸水,
瞬間擊碎了混沌。林晚舟猛地睜開眼,劇烈地喘息著,冷汗浸濕了額前的碎發(fā)。
映入眼簾的不是地獄的焦土,而是大學宿舍熟悉的白色天花板,
空氣中彌漫著洗衣粉和書本的清香。她僵硬地轉(zhuǎn)動脖頸,視線落在床頭柜的手機上。
屏幕亮起,清晰地顯示著:2018年6月15日,星期五,10:17。
畢業(yè)答辯的前一天。“呼……呼……”她大口喘著氣,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。這不是夢!
她顫抖著抬起右手,手腕內(nèi)側(cè),一道淡粉色的疤痕若隱若現(xiàn)——正是前世火場中留下的印記!
“我……重生了?”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劈中了她,狂喜與后怕交織,讓她幾乎落淚。
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:父親心臟病發(fā)猝然離世,林氏集團被沈墨與王氏集團聯(lián)手掏空,
弟弟林陽在絕望中染上惡習,而她自己,最終在那場“意外”大火中,
為了救困在頂樓的父親,葬身火海……不!這一世,絕不能重蹈覆轍!
“叮鈴鈴——”床頭柜上的座機突兀地響起,尖銳的鈴聲刺破了房間的寂靜。
林晚舟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涌的情緒,接起電話?!拔梗苛中〗銌??我是張秘書!
”電話那頭傳來秘書焦急到顫抖的聲音,“不好了!
林氏集團的財務(wù)總監(jiān)王磊卷走了公司賬上所有流動資金,現(xiàn)在聯(lián)系不上!
董事長……董事長知道消息后,在辦公室暈倒了,已經(jīng)被送到市中心醫(yī)院!”來了!
林晚舟的眼神瞬間冰冷下來。前世,就是從這一刻開始,多米諾骨牌被推倒。
王磊的卷款潛逃,是沈墨陰謀的第一步,緊接著,
便是偽造的股權(quán)轉(zhuǎn)讓書、董事會的逼宮、父親被氣得一病不起……“哪家醫(yī)院?
”她的聲音異常平靜,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(wěn)?!爸行尼t(yī)院,急診樓三樓!林小姐,
您快來吧,公司這邊也亂成一團了!”“我知道了。”林晚舟掛斷電話,掀開被子下床。
鏡中的女孩穿著寬松的卡通睡衣,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,
眼神卻已不再是前世那個被愛情蒙蔽、被家族重擔壓垮的脆弱千金。那雙眼睛里,
燃燒著從地獄歸來的火焰,淬著復仇與守護的決心。她迅速換上一套簡約的白色職業(yè)套裝,
長發(fā)利落地挽成低髻,只留下幾縷碎發(fā)修飾臉型。臨走前,
她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與沈墨的合影——照片上的兩人笑靨如花,那時的她,
還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。林晚舟拿起相框,指尖在沈墨的臉上輕輕劃過,
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:“沈墨,王氏……這一世,游戲規(guī)則,由我來定?!蓖崎_宿舍門,
六月的陽光有些刺眼。她抬頭望向天空,心中默念:“逆時回溯……這個能力,
是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,我絕不會浪費?!钡诙?初露鋒芒,
回溯疑云中心醫(yī)院的急診室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。林晚舟一路小跑,趕到病房時,
父親林正國已經(jīng)蘇醒,正靠在床頭,臉色蒼白,額頭上纏著紗布,顯然是暈倒時撞到了什么。
“爸!”林晚舟快步走到床邊,握住父親微涼的手。那雙手曾經(jīng)堅實有力,
撐起了整個林氏集團,此刻卻有些虛弱地顫抖著。林正國看到女兒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
隨即露出疲憊的笑容:“晚舟,你怎么來了?不是快答辯了嗎?爸爸沒事,就是有點頭暈。
”“張秘書都告訴我了。”林晚舟的聲音放柔,“爸,王磊的事,您別太著急,我會處理。
”林正國嘆了口氣,眼神黯淡:“怎么能不急?那是公司這個季度的全部流動資金,
還有幾個重要項目的啟動資金……王磊跟了我十幾年,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……”他說著,
胸口微微起伏,顯然情緒激動?!鞍?,您先養(yǎng)好身體,公司的事有我。
”林晚舟輕輕拍著父親的背,安撫著他,同時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病房角落——那里,
果然安裝著一個微型監(jiān)控攝像頭。前世她從未注意過這個細節(jié),只以為是醫(yī)院的常規(guī)配置,
此刻想來,卻疑點重重。是誰安裝的?為了監(jiān)視誰?安撫好父親,
林晚舟借口去辦理住院手續(xù),離開了病房。她沒有直接去收費處,而是轉(zhuǎn)身走向電梯,
按下了前往林氏集團總部的樓層。此刻的林氏集團大廈,財務(wù)部所在的樓層一片混亂。
會計們圍著電腦唉聲嘆氣,文件散落一地,空氣中充滿了焦慮和恐慌。“林小姐?
”有人認出了她,驚訝地喊道。林晚舟點點頭,徑直走向監(jiān)控室。
監(jiān)控室的保安有些猶豫:“林小姐,這里……”“我父親讓我來查看一下王磊離職前的監(jiān)控。
”林晚舟語氣平靜,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事關(guān)公司重大損失,耽誤了時間,
你擔待得起嗎?”保安被她的氣勢震懾,連忙讓開。林晚舟坐在監(jiān)控屏幕前,
快速回放著王磊辦公室及財務(wù)部走廊的監(jiān)控。畫面中,王磊在昨天下午下班前,
曾鬼鬼祟祟地與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、口罩遮面的男人在樓梯間密談了幾分鐘。
那男人身材高大,動作利落,雖然看不清臉,但林晚舟的心臟猛地一縮——這個身形,
隱約與前世火災現(xiàn)場她恍惚看到的某個身影重合!“就是現(xiàn)在?!绷滞碇坌闹心?,
集中精神?!澳鏁r回溯?!眲x那間,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窗外的車流凝固成彩色的雕塑,空氣中的塵埃懸停不動,
監(jiān)控屏幕上的畫面也定格在鴨舌帽男人轉(zhuǎn)身的瞬間。林晚舟能清晰地感覺到,
一股微弱的力量從身體深處流失,伴隨著輕微的心悸,但她顧不上這些,
快步走到監(jiān)控主機前,熟練地插入隨身攜帶的U盤。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,
目標明確——不僅要拷貝王磊與神秘人的錄像,還要調(diào)出財務(wù)部近一個月的資金流向備份。
時間在她的感知中以緩慢的流速前進,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。
她能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似乎更淡了一些,這是生命力消耗的直觀體現(xiàn)?!氨仨毧欤?/p>
”五分鐘的時間限制如同懸頂之劍。她迅速完成拷貝,拔出U盤,
就在時間即將恢復流動的前一秒,她眼角的余光瞥見監(jiān)控畫面中,走廊盡頭的樓梯口,
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——是蘇寒!那個在停車場驚鴻一瞥的男人,
此刻竟然出現(xiàn)在林氏集團?“嗡——”時間恢復流動,監(jiān)控屏幕重新開始播放,
窗外的車流再次喧囂。林晚舟握緊手中的U盤,心臟因為剛才的驚險和新的發(fā)現(xiàn)而劇烈跳動。
蘇寒為什么會在這里?他和沈墨、和那個鴨舌帽男人有關(guān)系嗎?她沒有立刻離開,
而是假裝繼續(xù)查看監(jiān)控,冷靜地分析著。U盤里的資料是關(guān)鍵,但她知道,
沈墨絕不會坐以待斃。果然,當她走出監(jiān)控室時,就接到了沈墨的電話?!巴碇?,
聽說伯父住院了?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,現(xiàn)在馬上過去看他!”電話那頭,
沈墨的聲音充滿了“關(guān)切”,一如既往地溫柔動聽。林晚舟靠在墻上,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不必了,我爸剛睡著,醫(yī)生說需要靜養(yǎng)。沈墨,你好像對我家的事,
格外上心?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即傳來沈墨略帶委屈的聲音:“晚舟,你怎么這么說?
我們是未婚夫妻,你爸爸就是我爸爸,我擔心是應(yīng)該的。對了,王磊的事我也聽說了,
太突然了,需要我?guī)兔??我認識一些金融界的朋友,可以幫你查查資金流向。”“哦?
是嗎?”林晚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,“那就多謝了。不過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,警方會處理。
沈墨,你剛出差回來,也累了,好好休息吧?!彼坏壬蚰貞?yīng)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看著手機屏幕上沈墨的名字,她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凝結(jié)成冰。想幫忙?
恐怕是想趁機銷毀證據(jù)吧!林晚舟轉(zhuǎn)身走向電梯,心中已有了計較。沈墨,這只是開始。
她低頭看了看手腕,疤痕似乎又淡了一絲。逆時回溯的能力是利器,但也是雙刃劍。
她必須謹慎使用,在奪回一切的同時,也要守住自己的生命。第三章 假面之下,
初戰(zhàn)交鋒傍晚,林晚舟處理完醫(yī)院的事務(wù),開車返回公寓。剛駛?cè)氲叵峦\噲觯?/p>
就看到沈墨的車停在她的車位旁邊。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,站在車旁,
姿態(tài)優(yōu)雅,看到她的車駛來,立刻露出溫和的笑容。若是前世的林晚舟,此刻定會心頭一暖,
覺得男友體貼入微。但現(xiàn)在,她只覺得那笑容虛偽得令人作嘔。她將車停穩(wěn),推開車門,
高跟鞋踩在地面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?!巴碇?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沈墨迎上來,
試圖接過她手中的文件包,“伯父怎么樣了?我買了些補品,想上去看看他。
”林晚舟側(cè)身避開他的手,語氣平淡:“不用了,我爸已經(jīng)睡了。沈墨,我們談?wù)劇?/p>
”她的態(tài)度疏離而冷淡,與平時判若兩人。沈墨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,
但很快掩飾過去,依舊維持著溫柔的模樣:“好,你說。是不是因為王磊的事心情不好?
別擔心,有我在?!薄坝心阍??”林晚舟輕笑一聲,走到沈墨面前,目光銳利如刀,“沈墨,
王磊卷款潛逃,你真的覺得只是意外嗎?”沈墨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,
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:“晚舟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王磊是公司的老員工,
怎么會……你是不是太累了,想多了?”“我有沒有想多,你心里清楚?!绷滞碇郾平徊?,
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,她甚至能聞到沈墨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——前世,
這味道曾讓她安心,現(xiàn)在卻只覺得刺鼻,“我問你,昨天下午,你在哪里?
”沈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隨即坦然道:“昨天我在外地出差,跟客戶談一個項目,
你忘了嗎?我還跟你視頻過?!薄笆菃??”林晚舟拿出手機,翻找著聊天記錄,
“視頻是下午三點,而王磊與神秘人密談的時間,是下午四點半。從你出差的城市趕回來,
只需要一個小時。沈墨,你確定,你沒有中途離開過?”她的話像一把精準的匕首,
刺向沈墨的心臟。沈墨的臉色終于有些變了,他強作鎮(zhèn)定地笑了笑:“晚舟,你今天怎么了?
怎么一直在懷疑我?我們馬上就要結(jié)婚了,你怎么能這么想我?
”他試圖用感情牌軟化林晚舟,伸手想去握她的手。林晚舟猛地后退一步,
眼神冰冷:“結(jié)婚?沈墨,你覺得,我們還有可能嗎?
”她的目光落在沈墨的袖口上——那里,果然沾著一絲極淡的煙灰,顏色和質(zhì)地,
與前世火災現(xiàn)場殘留的某種特殊助燃劑灰燼極為相似!沈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
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他下意識地縮回手,整理了一下袖口,強作鎮(zhèn)定地說:“晚舟,
你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伯父的病讓你壓力太大了?我送你上去休息吧。”“不必了。
”林晚舟看著他慌亂的樣子,心中冷笑,“沈墨,有些事,我心里有數(shù)。你好自為之。
”說完,她不再看他,轉(zhuǎn)身走向電梯。沈墨站在原地,看著她決絕的背影,
眼中的溫柔瞬間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陰鷙和狠厲。他拿出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,
聲音低沉而冰冷:“計劃提前,林晚舟好像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!被氐焦?,
林晚舟立刻將U盤插入電腦。然而,當她打開文件夾時,
瞳孔卻驟然收縮——里面的監(jiān)控錄像和資金流向數(shù)據(jù),竟然全部被篡改了!
原本清晰的鴨舌帽男人畫面變得模糊不清,資金流向也被做了手腳,
指向了一個毫不相關(guān)的空殼公司。“果然是你,沈墨。”林晚舟咬牙切齒,眼中寒光爆射。
他動作很快,顯然在她離開林氏集團后,就立刻派人動了手腳。但她早有準備。
她沒有直接將數(shù)據(jù)保存在U盤,而是在逆時回溯的時間里,
將原始數(shù)據(jù)加密后上傳到了一個只有她知道的云端秘密服務(wù)器。她打開筆記本電腦,
連接上虛擬專用網(wǎng)絡(luò),熟練地登錄服務(wù)器,下載原始文件。
面和真實的資金流向——那筆巨款最終流向了一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“深海投資”,
而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信息被層層掩蓋——林晚舟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。沈墨,
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嗎?她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,
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男聲:“喂?”“是我,林晚舟?!彼_門見山,
“我需要你幫我查一家公司,開曼群島的‘深海投資’,以及它背后的實際控制人。另外,
幫我查一下沈墨最近半年的所有資金往來和行蹤,越詳細越好?!彪娫捘穷^沉默了一下,
隨即道:“林小姐,你確定要查沈墨?他和你……”“我很確定。
”林晚舟的聲音沒有一絲猶豫,“酬勞不是問題,我要最快的速度,最準確的信息。”“好。
”對方不再多問,“三天內(nèi)給你答復?!睊鞌嚯娫?,林晚舟走到窗邊,看著城市的萬家燈火。
前世的她,被愛情蒙蔽了雙眼,對身邊的危機視而不見。這一世,她要撕開所有人的假面,
讓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魎,無所遁形!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,疤痕似乎又淡了一些,
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眩暈。逆時回溯的代價,比她想象的還要明顯。
她必須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,否則,即使奪回了一切,她也可能無法長久地守護。就在這時,
她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,只有簡單的幾個字:“小心沈墨的下一步動作,
他不會罷休?!K寒”林晚舟愣住了。蘇寒?他怎么會有她的號碼?又為什么要提醒她?
這個神秘的男人,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?第四章 暗流涌動,父女心結(jié)接下來的兩天,
林晚舟一邊在醫(yī)院照顧父親,一邊著手處理林氏集團的危機。她利用前世的記憶,
提前穩(wěn)住了幾個關(guān)鍵的供應(yīng)商和客戶,暫時緩解了公司的燃眉之急。同時,
她也在等待著私家偵探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。林正國的身體恢復得不錯,但眉宇間總是帶著憂慮。
他看著女兒忙前忙后,既欣慰又心疼:“晚舟,公司的事,要不還是讓你弟弟陽陽幫忙吧?
你馬上要畢業(yè)了,還有答辯……”提到弟弟林陽,林晚舟的眼神微微一暗。前世,
林陽因為嫉妒父親對她的“偏愛”,加上沈墨的挑撥,與她關(guān)系疏離,
甚至在她被沈墨蒙蔽時,說了不少傷人的話。后來家族破產(chǎn),他更是自暴自棄,下場凄慘。
“爸,陽陽還小,讓他先完成學業(yè)吧。”林晚舟輕聲道,“公司的事,我能處理。
”林正國嘆了口氣,欲言又止。他看著女兒,眼神復雜:“晚舟,爸爸知道,
你一直怪我……怪我對你媽媽的事,還有對陽陽……”林晚舟的心猛地一揪。前世,
她確實因為母親的早逝和父親對弟弟的“關(guān)照”而心存芥蒂,認為父親偏心。
直到父親臨終前,才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告訴她,母親的死并非意外,而他對弟弟的嚴厲,
其實是想讓他更快成長,分擔家族的責任,只是方式錯了?!鞍?,過去的事,別說了。
”林晚舟打斷他,聲音有些哽咽,“我知道,您都是為了我們好?!绷终龂粗畠?,
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是深深的愧疚:“晚舟,是爸爸對不起你。你媽媽走的時候,
你才十歲,我……我當時太沉浸在痛苦里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后來陽陽出生,
我怕你覺得被冷落,對你要求更嚴格,想讓你早點獨立,沒想到……”他頓了頓,
艱難地開口:“其實,你媽媽的死,不是意外。當年她發(fā)現(xiàn)了公司內(nèi)部的一些問題,
正要深入調(diào)查,就……”林晚舟渾身一震,猛地抬頭:“爸,您說什么?
媽媽的死……不是意外?”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炸彈,在她心中炸開。
前世父親臨終前只說了半句,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沒想到竟是真的!林正國痛苦地點點頭,
眼神里充滿了悔恨:“我當時太懦弱,也太怕失去你們,沒有深究,只是想把你們保護起來。
現(xiàn)在看來,我錯了,一味的逃避和保護,只會讓敵人更囂張。晚舟,王磊的事,
恐怕沒那么簡單,你一定要小心?!备赣H的話印證了林晚舟的猜測。母親的死,王磊的卷款,
沈墨的背叛,背后一定有一張巨大的網(wǎng)!“爸,您放心,我會查清楚的。
”林晚舟握緊父親的手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“我不會讓媽媽和您失望的。
”父女倆難得地敞開心扉,多年的隔閡似乎在這一刻消融了許多。
林正國看著女兒眼中的堅韌,仿佛看到了亡妻的影子,心中既欣慰又擔憂。就在這時,
病房門被推開,林陽走了進來。他穿著花哨的T恤,染著夸張的黃色頭發(fā),
嘴里還嚼著口香糖,看到林晚舟和父親嚴肅的表情,愣了一下,隨即吊兒郎當?shù)卣f:“爸,
姐,我來看看你。”林正國看到兒子這副模樣,眉頭立刻皺了起來:“陽陽,
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?整天不務(wù)正業(yè),快畢業(yè)了,論文寫了嗎?”林陽撇了撇嘴,
不耐煩地說:“知道了知道了,煩不煩?。课疫@不是來看你了嗎?”他說著,
眼睛瞟向林晚舟,語氣帶著一絲嘲諷,“喲,姐,你這是打算接手公司了?爸,
你可別被她騙了,說不定她早就跟沈墨哥合計著怎么把公司掏空了呢?!薄傲株?!
”林正國氣得臉色發(fā)白,“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林晚舟看著弟弟,眼神平靜:“陽陽,
我是不是騙爸爸,你以后會知道的?,F(xiàn)在爸需要休息,你先回去吧。
”“我才不稀罕待在這里呢!”林陽哼了一聲,轉(zhuǎn)身就走,“爸,
您可別被她賣了還幫她數(shù)錢!”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,林正國重重地嘆了口氣,
眼中滿是失望。林晚舟沒有生氣,只是覺得有些悲哀。前世的林陽,
就是這樣被嫉妒和誤解驅(qū)使,一步步走向歧途。這一世,她不僅要挽救家族企業(yè),
還要拉回這個迷途的弟弟。這時,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私家偵探發(fā)來的消息:“林小姐,
查到了。深海投資的實際控制人,通過多層股權(quán)代持,最終指向沈墨。另外,
沈墨與王氏集團的王浩天近期接觸頻繁,資金往來異常。還有,
關(guān)于您母親的事……我發(fā)現(xiàn)當年負責事故調(diào)查的警官,
后來被調(diào)到了王氏集團旗下的安保公司?!毙畔⒌拿恳粋€字都像重錘,敲打在林晚舟的心上。
沈墨,王浩天……原來,母親的死,真的和他們有關(guān)!她深吸一口氣,回復道:“繼續(xù)查,
一定要找到當年的證據(jù)。另外,幫我盯著沈墨和王浩天的一舉一動。”掛斷手機,
林晚舟看向窗外。夕陽的余暉灑在她的臉上,勾勒出堅毅的輪廓。沈墨,王浩天,
還有那些隱藏在背后的人,你們的末日,不遠了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,
疤痕似乎又淡了一些,身體也傳來一陣虛弱感。逆時回溯的能力,她必須謹慎使用,
但為了真相,為了復仇,她別無選擇。第五章 股東大會,絕地反擊三天后,
林氏集團臨時股東大會召開。會議室里,氣氛凝重。股東們個個面色凝重,竊竊私語,
看向林晚舟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。沈墨坐在股東席位的前排,穿著筆挺的西裝,
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,時不時與身邊的幾位股東低聲交談,顯然在為自己拉攏支持。
林正國因為身體原因未能出席,委托林晚舟代為出席并發(fā)言。這是林晚舟重生以來,
第一次正式在林氏集團的核心權(quán)力層亮相。會議由一位資深董事主持,他清了清嗓子,
沉聲道:“各位股東,今天召集大家來,是為了討論王磊卷款事件的后續(xù)處理,
以及公司目前的經(jīng)營狀況。首先,由林晚舟小姐代表董事長發(fā)言。
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晚舟身上。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(yè)套裙,
長發(fā)一絲不茍地束在腦后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眼神冷靜而銳利,
與平時那個略帶青澀的千金小姐判若兩人。她站起身,走到會議桌的主位,
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,最終落在沈墨身上。沈墨對她露出一個“鼓勵”的微笑,
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?!案魑还蓶|,”林晚舟的聲音清晰而沉穩(wěn),
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議室,“關(guān)于王磊卷款潛逃一事,警方已經(jīng)立案調(diào)查,
相信很快就會有結(jié)果。今天,我想和大家討論的,不僅僅是這件事,
更是關(guān)于林氏集團未來的走向?!彼D了頓,繼續(xù)道:“我知道,
很多人對我擔任代理董事長心存疑慮,認為我年輕,沒有經(jīng)驗。但我想說的是,
林氏集團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,也是我母親用生命守護的地方,
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能渡過難關(guān),重新輝煌?!彼脑挃S地有聲,
讓一些原本心存疑慮的股東微微動容。沈墨見狀,適時地站了起來,
臉上帶著“痛心疾首”的表情:“晚舟說得對,林氏是我們大家的心血。但是,
現(xiàn)在公司資金鏈斷裂,幾個重要項目面臨停滯,銀行也在催債。晚舟,我知道你想幫忙,
但商場如戰(zhàn)場,不是靠感情就能解決問題的。我建議,暫時由董事會成立臨時管理委員會,
共同主持公司事務(wù),等董事長身體康復,再做定奪。
”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幾位與他關(guān)系密切的股東的贊同?!吧蚰f得有道理,
林小姐畢竟太年輕了。”“是啊,這么大的攤子,交給一個小姑娘,我們不放心。
”林晚舟靜靜地聽著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來了,沈墨的第一步,就是要架空她的權(quán)力。
“沈墨先生,”林晚舟打斷他,聲音冰冷,“你這么關(guān)心公司事務(wù),
是因為你真的為林氏著想,還是因為……你怕某些事情暴露?”沈墨臉色一變:“晚舟,
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我一片好心,你怎么能這么揣測我?”“揣測?”林晚舟拿出一個U盤,
插入會議室的電腦,“是不是揣測,大家看了這個就知道了?!逼聊簧?,
經(jīng)過恢復的原始監(jiān)控錄像——清晰地記錄了王磊與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在樓梯間密談的畫面,
雖然男人的臉被遮擋,但通過身形和一些細微的動作特征,可以隱約看出與沈墨有幾分相似。
緊接著,是資金流向的原始數(shù)據(jù),一筆筆巨款清晰地流向了“深海投資”,
而林晚舟早已讓人調(diào)查清楚,“深海投資”的實際控制人,正是沈墨!會議室里一片嘩然!
“這……這是真的嗎?沈墨?”“王磊是沈墨指使的?”“他為什么要這么做?
”沈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他強作鎮(zhèn)定地吼道:“偽造的!這都是偽造的!晚舟,
你為了奪權(quán),竟然偽造證據(jù)陷害我!”“偽造證據(jù)?”林晚舟冷笑一聲,拿出第二份文件,
“這是警方根據(jù)我提供的線索,剛剛查到的‘深海投資’的股權(quán)穿透圖,
以及沈墨與王磊的私人賬戶之間,在卷款前一個月的多筆異常資金往來記錄。沈墨,
你還要狡辯嗎?”一份份證據(jù)被林晚舟拋出,每一份都像重錘,狠狠砸在沈墨的心上。
他看著那些鐵證,身體開始微微顫抖,額頭上滲出冷汗。他沒想到,
林晚舟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,查到這么多證據(jù)!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沈墨語無倫次,
“這是陷害!是陰謀!”“陰謀?”林晚舟步步緊逼,眼神銳利如刀,“那么,沈墨,
你能不能解釋一下,你袖口的煙灰是怎么回事?那種特殊的助燃劑灰燼,
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你身上?還有,你與王氏集團的王浩天頻繁接觸,又在密謀什么?
”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沈墨徹底慌了,脫口而出。這句話,無異于不打自招!
會議室里頓時炸開了鍋!股東們看著沈墨的眼神,從懷疑變成了憤怒和鄙夷?!吧蚰?/p>
你這個內(nèi)奸!”“竟然勾結(jié)外人搞垮林氏!”“太無恥了!”林晚舟看著亂作一團的會議室,
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沈墨,心中沒有絲毫快意,只有一片冰冷。她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
“各位股東,”林晚舟再次開口,聲音壓過了嘈雜,“沈墨涉嫌商業(yè)欺詐、挪用資金,
我已經(jīng)報警處理?,F(xiàn)在,我提議,立刻罷免沈墨在林氏集團的一切職務(wù),
并凍結(jié)其持有的股份。關(guān)于公司的未來,我已經(jīng)制定了一份資產(chǎn)重組計劃,
并找到了新的戰(zhàn)略投資者,相信在不久的將來,林氏集團一定能渡過難關(guān),再創(chuàng)輝煌!
”她的話音剛落,會議室的門被推開,幾名警察走了進來?!罢垎枺奈皇巧蚰壬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