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個連皇宮都住不了的落魄公主有什么資格教訓(xùn)我?”
他打量了我一眼,譏諷道:
“穿得不男不女,還臟兮兮的,哪有半分皇家人的貴氣?!?/p>
圍觀的民眾聽了這話,頓時議論紛紛。
“這女道士竟然是大長公主,可怎么穿得這般寒酸?”
“大長公主又如何?宮里不得寵的宗室日子過得還不如奴才,這位人都被趕出宮了,只怕不是犯了大錯就是出身太過卑賤。”
“怪不得趙大人要退婚,真要娶了這位,今后的仕途可就完了?!?/p>
我聽得想笑,難怪是表兄妹,罵人的話都如出一轍。
“是是是,趙大人出身富貴,前途無量,自是我不能比的?!?/p>
“既然這樣,今日在街上你表妹縱馬撞了我的驢,又打傷了我徒弟,這醫(yī)藥費(fèi),就煩勞趙大人出了吧?!?/p>
我話音剛落,劉嬌嬌就尖叫出聲。
“你還敢提你的破驢?”
“若非你非要把驢拴在茶棚邊上,它又怎么會沖撞我表哥的火麒麟!”
“這火麒麟可是御賜,價值連城,拔一根毛都頂你一百頭驢了!”
“至于那小要飯的,誰讓他自己沖上來挨打的,活該!”
我充耳不聞,只看著趙懷玉微笑不語。
趙懷玉一臉不耐煩地大手一揮。
“好,你要多少醫(yī)藥費(fèi),我賠給你?!?/p>
我摸了摸驢,又看了看小徒弟的傷勢。
“我的驢斷了根肋骨,十天半月好不了,我徒弟臉上見了血,需上藥包扎,您就賠我五兩銀子吧?!?/p>
趙懷玉聽了哈哈大笑。
“不就是五兩銀子,我給你五百兩!和你徒弟買身像樣的衣服穿吧。”
說罷,他便命手下端了盤白花花的銀子走到我身邊。
我只拿了其中的一錠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我前腳剛走出茶棚,后腳劉嬌嬌又大叫起來。
“表哥,她還用那把破拂塵打我耳光呢!不能放她走!”
緊接著,身后又傳來一聲暴喝。
“沈云清!你竟敢打嬌嬌的臉?”
我讓徒弟扶好驢,獨(dú)自轉(zhuǎn)過身去。
劉嬌嬌正雙手捂著臉大聲哭訴。
“是她先動手打了我徒弟,我不過還手而已?!?/p>
劉嬌嬌雙目瞪起,伸手指著我大吼。
“我是打了你徒弟一鞭子,那你就要還我一百個耳光么?”
“仗著是皇親就可以隨意毆打平民?沈云清,你好大的架子!”
徒弟和驢都受了傷,我心中煩躁,實(shí)在沒心思和她算究竟打了幾個耳光。
“你要多少醫(yī)藥費(fèi),我賠?!?/p>
趙懷玉聽得一愣,開口提醒。
“沈云清,本官提醒你一句,私賣皇家之物按律可是要砍頭的,即使你是皇親也不例外?!?/p>
“而今你全身上下就這柄拂塵值幾個錢了,可別做傻事?!?/p>
我沒接他的話茬,神色如常。
“你只管開價?!?/p>
趙懷玉還在詫異,劉嬌嬌那邊又跳腳大鬧起來。
“你以為我們趙家缺你那點(diǎn)醫(yī)藥費(fèi),本小姐不要錢,就要你跪下給我磕一百個頭!”
周圍民眾聽得倒抽了口冷氣。
“表小姐居然讓大長公主給她磕頭,膽子真大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