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他親自來……”我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,眼前一陣發(fā)黑。
我想起了齊建軍,想起了他最后一次出征前,笑著對我說,等他回來,就帶我和未出世的孩子,去看真正的大海。
這些人,正在用他用生命守護的這片土地,來對我對他的兒子,施加最殘忍的凌辱。
也好,是你們自己選了這條死路。
在他們看好戲的目光中,我平靜地拿出手機,撥通了那個號碼。
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,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:“長官,我是齊建軍的愛人,林晚?!?/p>
“小林……”
我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,劉敏華見我真在打電話,以為我在演戲,瞬間暴怒,一個箭步沖上來,劈手奪走了我的手機!
“還長官?你咋不干脆說你認識老天爺呢?”她把手機緊緊攥在手里,對著那端咆哮,“我說,我就從沒見過齊浩然的爸爸,我看他林晚就是個被野男人甩了的瘋婆子!還敢冒充英雄家屬,你倒是給齊浩然變個爸爸出來???”
電話那頭,最高長官的聲音冷得結冰:“林晚是不是軍屬,你沒資格懷疑,更沒資格驗證。”
“不就是想見齊浩然爸爸嗎?好,我滿足你。”
劉敏華輕蔑地將我的手機扔在桌上,惡毒地看著我:
“半小時,我就給你半小時。我今天還真就等著,看你能從哪個犄角旮旯里,變出你那個所謂的‘司令員’來?!?/p>
她轉向王校長,語氣變得嬌縱:“王校,您可得給我做個見證。半小時后,她要是叫不來人,就得跪下,給我和張老師磕頭道歉,再從這門里爬出去!”
我沒有理會她的叫囂,而是平靜地扶著兒子,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然后抬起手腕,看了一眼時間。
我的冷靜,似乎比憤怒更能激怒他們。
王校長發(fā)出一聲嗤笑,他大馬金刀地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坐,翹起了二郎腿,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們母子:
“后悔了?晚了!我告訴你林晚,我王富貴今天就把話放這兒,我陪你等這半小時。要是叫不來人,就不是磕頭道歉這么簡單了!”
他向前探了探身子,壓低聲音,一字一頓地威脅道:“我會立刻報警,告你尋釁滋事冒充軍屬詐騙!你和你這個沒爹的野種,就等著……”
話音未落,王校長的手機就尖銳地響了起來。
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,接起電話:“哎呀,大領導,您怎么親自……”
他的話沒說完,臉色就“刷”地一下變得慘白,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,對著電話不停地點頭哈腰:“是,是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情況這么嚴重……我馬上處理,馬上處理!”
劉敏華和張老師沒看到王校長驚恐的神色,反而臉上綻放出得意的光彩。
“我看她還怎么裝!”劉敏華對張老師笑道,“一個窮寡婦,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?還長官?我公公一出馬,什么牛鬼蛇神都得現(xiàn)原形!”
張老師也附和著:“就是,你看,肯定是上面發(fā)話了,校長這不就來給您做主了,看怎么收拾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