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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(yī)院里,人滿為患,哀嚎聲、哭喊聲此起彼伏,宛如人間煉獄,到處都是剛患喪尸病毒的病人。
楊瑩來不及多想,換上白大褂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。
我看著她忙碌的身影,心中五味雜陳。
曾經(jīng),我以為她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人。
可是,現(xiàn)實卻給了我狠狠一巴掌。
她為了和程南州在一起,竟然可以如此狠心地對待我。
“楊醫(yī)生,你總算來了,快,跟我去一趟檢驗室,有具尸體需要你幫忙化驗一下?!?/p>
院長急匆匆地趕來,一把拉住楊瑩,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到了檢驗室。
楊瑩這才注意到,檢驗室的解剖臺上,躺著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。
尸體已經(jīng)被不明生物嘶咬得面目全非,只剩下森森白骨,和一顆看不清臉卻被吃干凈肉的頭顱。
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,楊瑩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院長,這……這也太恐怖了吧?警局的法醫(yī)呢?這種事情不應該由他們負責嗎?”
楊瑩強忍著惡心,顫聲問道。
院長無奈地嘆了口氣,解釋道:“現(xiàn)在外面亂成一團,警局的法醫(yī)根本忙不過來,遇到命案,只能找我們醫(yī)院協(xié)助幫忙了?!?/p>
楊瑩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她是醫(yī)生,救死扶傷是她的職責,哪怕面對的是一具恐怖的尸體,她也必須克服恐懼,完成自己的工作。
楊瑩迅速地戴上手套和口罩,拿起工具,開始對尸體進行檢查。
我飄蕩在解剖臺旁,看著楊瑩熟練地操作著各種儀器,心中充滿了悲涼。
她曾經(jīng)承諾過楊父,會愛我一輩子,一生一世都不會離開我。
雖然我知道她是騙楊父的,可我以為她起碼有點良知。
可是,現(xiàn)在呢?
我死了,她卻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。
警局配備的畫像師也趕到了醫(yī)院,根據(jù)楊瑩的檢驗結(jié)果和尸體的特征,開始對死者進行畫像復原。
當畫像師看到我殘破不堪的尸體時,忍不住干嘔了幾聲,臉色蒼白得嚇人。
楊瑩卻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樣,面無表情地繼續(xù)著自己的工作。
我的心,在滴血。
楊瑩,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想知道,躺在解剖臺上的這個人,是誰嗎?
“年輕人,別害怕,末世快來了,以后這樣的尸體會更多的,習慣了就好了!”
楊瑩還在安慰著畫像師!
楊瑩草草地收拾好檢驗工具,將畫像復原的工作留給了畫像師。
她現(xiàn)在只想趕快回家,回到程南州身邊。
“楊醫(yī)生,辛苦你了,今天真是麻煩你了?!痹洪L感激地說道。
楊瑩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:“應該的,這是我的職責?!?/p>
她走出醫(yī)院,已經(jīng)是深夜了。
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,看著她疲憊的背影,心中五味雜陳。
......
回到家,程南州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他甚至沒有留燈,也沒有留飯。
我看著楊瑩疲憊不堪的樣子,心中一陣刺痛。
她為了程南州,竟然可以如此不顧一切。
楊瑩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沙發(fā)旁,剛想坐下,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嚇了一跳。
是楊父打來的。
“爸,這么晚了,你怎么還沒睡?”楊瑩接通電話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。
“盈盈,趙孟呢?怎么這兩天都沒來實驗室了?”
楊父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“我問了他小組的人,也沒有人看到過他,他人呢?”
楊瑩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他……他生病了,已經(jīng)睡了?!睏瞵摰穆曇粲行╊澏丁?/p>
“生病了?什么???嚴不嚴重?”楊父追問道。
“沒……沒什么大礙,就是有點發(fā)燒,已經(jīng)吃過藥了?!睏瞵撚仓^皮撒謊。
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他!這孩子,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訴我一聲!”楊父說著就要掛電話。
“爸!你這么晚跑來干嘛??!”楊瑩急忙阻止道,“趙孟醒了,我就讓他回實驗室給你幫忙了!”
“趕緊讓他過來!多少人都在等著這一批疫苗活命呢!我們馬上就研究成功了,趙孟這時候,添什么亂子!”
楊父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不滿,“他明天再不來,你告訴他,以后都不用再來了!”
楊瑩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。
她不敢想象,如果楊父知道我已經(jīng)死了,會是什么反應。
“我知道了,爸,我會跟他說的?!睏瞵摕o力地答應著。
這時,程南州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。
他從臥室里走出來,從身后抱住楊瑩,柔聲問道:“怎么了?誰的電話?”
楊瑩的身體猛地一僵。
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程南州的觸碰,卻被他抱得更緊了。
“是我爸?!睏瞵摰穆曇粲行┌l(fā)顫。
“哦。”程南州漫不經(jīng)心地應了一聲,并沒有松開她的意思。
我漂浮在空中,看著眼前這一幕,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哀。
楊瑩,你真是好樣的!
你一邊欺騙著你的父親,一邊和我的仇人卿卿我我!
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感到愧疚嗎?!
萬一被你父親發(fā)現(xiàn)了,你又會怎么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