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小姑子和老夫人愣住了,周圍一圈的丫鬟小廝也都愣住了。
但是他們動又不敢動,只敢悄悄兒地把眼睛瞥過來。
小姑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:
【蘇清沐,你成何體統(tǒng)?竟敢當(dāng)著老夫人的面兒掀桌子?】
我冷笑:
【何止。】
蘇清沐在寧家受了整整三年的窩囊氣。
但,我可不受!
她指著我:
【你再敢砸一……】
【啪!】
我操起桌上的豆青釉葫蘆瓶就砸在她面前。
【我就砸了,如何?】
隨后轉(zhuǎn)身,快步向右?guī)撞?,猛地一掃身旁的瓶架,各種瓶罐叮叮咣咣全部摔碎在地。
【我就砸了!如何?】
我掄起椅子就猛地砸向那最為貴重的正粉彩蝠紋桃紋瓶。
引得在場的人無一不倒吸一口冷氣,老夫人更是用手捂上了胸口。
我點點頭,表示對他們的反應(yīng)甚為滿意。
但我沒打算就此停下,我環(huán)顧四周,開始在正堂瘋狂撒野,飯是我能碰到能拿到的所有物件,全都砸了個稀巴爛。
許是陣仗太大太瘋,導(dǎo)致老夫人和小姑子震驚到看著我又打又砸,竟都不曾吩咐下人上前攔我一下。
我發(fā)完瘋,整個人都脫力了,拖了把椅子就在這一片狼藉中坐下,急促地喘氣。
足足又過了半刻鐘,老夫人才從震驚中反應(yīng)過來。
她氣得渾身哆嗦,破口大罵:
【蘇清沐,你是不是瘋了?】
【你作死是不是?我們寧家造的什么孽喲,要不是我們重諾,你那短命的爹媽都死了還履行了婚約,你早餓死了!】
她看著滿目狼藉的屋子,捶胸頓足,氣急敗壞得沖上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:
【你爹媽都不是個東西,竟然留下你這么個禍害便去了!就該把你一起帶走!】
我還未平息的怒火瞬間又直沖腦門,我一把推開她站起來,沖進(jìn)廚房拿了把刀。
我舉著刀就直奔老夫人而去,刀刃沖著她的面門:
【想弄死我?來,刀給你,砍我,對準(zhǔn)了脖子,來!】
這架勢嚇得她猛一哆嗦。
若是往常,小姑子早沖上來給我兩耳光了,但現(xiàn)下,她也完全被震住了,愣是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寧家一眾小廝丫鬟,更是沒一個敢動的。
我不禁在心中嗤笑,沒想到這寧家也算是家大業(yè)大,竟是一個敢打能打的也沒有。
見老夫人畏畏縮縮不敢上前,我一把拽過她的手,把刀強(qiáng)塞進(jìn)她手里。
可憐我內(nèi)力深厚,差點沒把她手指給掰骨折了。
【砍我!快,就這!來啊,脖子不敢砍捅我胸口一刀也行!】
我一通瘋狂輸出,老夫人嚇得手不停哆嗦,氣也喘不勻了,把臉憋了個通紅。
我看她這么不中用,索性抓著她的手就往身上帶。
剛蹭破點皮,血就暈紅了一小片衣衫。
老夫人被刺激得【嗷】一聲就坐在了地上,手一軟,刀也掉了下來。
我卻登時感覺到,袖口中的荷包又重了幾分。
真可惜,我都鬧到這個份上了,竟然只受了這么點皮外傷。
我本想一步登天,干成個京城女首富的。
我實在太失望了,忍不住罵她:
【平日里叫囂得不是很厲害嗎?沒想到竟是這么個不中用的慫貨!】
老夫人指著我,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,一口氣沒上來,竟【嗷】一嗓子昏死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