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霜刃,這是你我的事情,你最好不要牽扯別人,這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。
”名為祁霜刃的藍衣男了這時慢慢地轉頭過來,看著他,
突然笑了——他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利刃劃開了空氣,然后肆無忌憚地朝著岳莫河直劈而來,
明明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,岳莫河卻感覺到自己的眼前有有一把劍,正朝著他的眉頭刺來。
他直覺地退了一步,炎火劍出鞘,一道火紅的光芒閃過,
眾人在樓上都能感覺到那劍氣帶來的熱風,可是樓下那位祁霜刃公子,卻動了也沒有動,
倒是岳莫河連退了幾步。陸壤此時在樓上突然沉默,看著祁霜刃的目光變得深沉,
卻隨即又轉頭對荊無笑了:“阿無,無形劍氣,聽過沒見過吧?今天可以長見識了。
”荊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樓下,點點頭,眼中隱隱跳躍著光芒。
學武的人對于武學都有著至高無上的追求,在強者面前,不管這個人是敵人還是朋友,
那種單純的對于強者的憧憬是自然而然的。荊無學劍,而且學得無比的專注且認真,他愛劍,
劍等于他第二生命,剛才祁霜刃的那無形一劍,無疑在他愛劍的靈魂深處劃上一刀。
握著手中的劍,他低聲問陸壤:“姐,我也能那樣嗎?”“自然,只要你想!
”陸壤的姿勢未變,依然支著下巴看著樓下,這位祁霜刃公子的來歷越加的有趣,
為今這江湖之中,用劍之人數不勝數,她還未聽說有誰練成無形劍的境界,就算有,
那也是百余年前的傳說,這么活生生的一個站在眼前,有種讓人想要搬回家去,
好好給自己家弟弟研究的沖動。想著,她回頭看了一眼荊無閃閃發(fā)亮的眼睛,
這孩子可是很少露出這樣鮮活的神情啊。祁霜刃終于動了,他從桌子上跳了下來,他一動,
岳莫河便全神戒備,云少禮在他身邊,手緩緩地伸向后腰。陸壤知道,那是他放暗器的地方,
云少禮的武功一般,但暗器用得卻不錯。不過,她并未提醒祁霜刃,
而是站在上面繼續(xù)看好戲,還不忘火上澆油?!捌罟?,看來岳兄不想還你的錢啊,
你這大老遠來的可怎么辦?有回去的盤纏嗎?我借你一些也是可以的。
”祁霜刃這一次沒回看她,而是看著岳莫河,
那朗如皓月的眼睛突然冷光一閃:“岳城主不欠在下的錢,他只是偷了在下的東西,
不還而已?!痹滥記]想到他居然真的說出來了,頓時驚怒:“祁霜刃,
你……”祁霜刃看著他,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般:“你怕,我為何要怕?偷東西本就不對,
偷了不還就是錯上加錯,既然錯的人不是我,你為何覺得我不敢說呢?”說著,
他轉頭看向樓上的陸壤,笑道:“陸莊主,可滿意?”陸壤一愣,眼睛閃了閃,
跟著也笑了:“滿意極了?!逼钏悬c點頭,突然一躍而起,從一樓躍到了二樓的欄桿上,
就在陸壤的旁邊,其他人又退了一些,只是遠遠地看著他站在陸壤的旁邊,
然后慢慢地蹲了下來,陸壤抬起頭與他俯下來的目光對視。“陸莊主,
我討厭別人偷我的東西,所以偷我東西的人一般都不太會好過?!薄斑@一點我認同,
因為我也討厭?!薄暗腋憛捰腥俗宰雎斆?,想利用我。你說遇到這樣的人我該怎么辦?
”“好像不殺了,都有點不解恨?!逼钏袧M意地點點頭:“那陸莊主可準備好了?
”陸壤笑了笑,此時她的唇開始發(fā)白,可笑容卻不減半分:“祁兄不厚道,
我要是還不準備好,現(xiàn)在豈不是已經是尸體了?”說著話,她的嘴角突然流出一串鮮血,
荊無在一旁,手緊緊地握著劍,看著祁霜的目光再無之前的憧憬與崇拜,只有憤怒的殺意,
可是他不敢動手,他知道自己遠不是這男人的對手,若是動手,反而可能會起到反的作用。
樓下的岳莫河此時盯著樓上明顯已經漸漸不敵祁霜刃的陸壤,似在估量要不要出手幫忙,
云少禮這時在旁邊輕輕地碰觸了他一下,他回頭,看到他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袋,
然后示意他上面,他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,點點頭。提起炎火劍,大嚇一聲:“祁霜刃,
你是當我中原武林無人嗎?”祁霜刃冷笑一聲,在火紅色的劍刃將掃到自己之時,
輕輕地往后一躍:“岳城主果然是義薄云天,我以為此時你很想我殺了她呢。
”岳莫河這時什么也沒有說,他站在陸壤的旁邊,問了一句:“還好嗎?
”陸壤抹去嘴角的血漬:“岳兄來得剛好?!眲偤貌铧c死掉。就在她話落的瞬間,
突然一陣劇烈的重響,整個屋頂跟著一晃,樓下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時,
只見整個屋頂都坍塌了下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