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峰下,白小純的慘叫聲帶著抑揚頓挫,一聲聲的不斷回蕩。
“殺人了,救命啊,我可不想死啊……”白小純一邊跑一邊喊,越跑越快。
他身后的許寶財面色鐵青,眼中露出強烈的兇芒。
“別叫了,該死的,你小點聲,你叫什么叫,閉嘴!”
許寶財怒吼,咬牙切齒,雙手掐訣,立刻身邊的木劍剎那光芒一閃,速度快了一分,直奔前方的白小純飛去。
砰的一聲,木劍直接撞擊在了白小純背后的黑鍋上,白小純卻沒事一樣,繼續(xù)飛奔。
許寶財狠狠咬牙,眼前這白小純背著大鍋,擋住了大半個身體,無從下手,不甘心的再次追出。
二人一前一后,在這雜役區(qū)內(nèi)不斷奔跑。
“這家伙背了口鍋,居然還跑的這么快!”
許寶財氣喘吁吁,越追越是憋屈,都已拿出了吃奶的力氣,可對方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,自己怎么也都追不上。
更可恨的是,自己這里累的不得了,也都沒把對方怎么樣,可這白小純叫的從始至終都沒有減弱,跟殺豬似的。
眨眼間,白小純看到了前方火灶房的小路,眼中露出激動,那種看到家的感覺,讓他差點熱淚盈眶。
“師兄救命,殺人了!”
白小純大喊,張大胖等人聽到這凄慘的尖叫,紛紛一愣,立刻走出。
“師兄救我,許寶財要殺我,我小命差點就沒了。”白小純趕緊躲在張大胖的身后。
“許寶財?”張大胖聞言目中兇芒一閃,四下看去,可卻沒看到半個人影。
正說著,才看到遠處許寶財?shù)纳碛埃龤獯跤醯呐軄怼?/p>
此刻白小純也注意到了許寶財?shù)纳碛?,很是詫異?/p>
“咦,他怎么跑的那么慢?!?/p>
張大胖低頭看了眼白小純,又看了眼喘著粗氣剛剛到來的許寶財,臉上的肉抖了一下。
許寶財追到這里,剛一靠近就聽到了白小純詫異的話語,只覺得胸口有一股悶氣,整個人要炸了一樣。
“白小純,我與你勢不兩立!”
許寶財雙眼充滿血絲,死死的盯著白小純,又看了看張大胖那龐大的身軀,轉(zhuǎn)身恨恨離去。
白小純看了看歇斯底里的許寶財,努力咽下一口唾沫,心底升起陣陣不安。
張大胖望著許寶財?shù)谋秤?,目中有一抹陰冷閃過。
“九師弟別怕,若他再敢來,我們師兄弟就打折他一條腿!”說到這里,張大胖話鋒一轉(zhuǎn)。
“不過九師弟,最近能不出門還是不要出門了,你看你都瘦了,師兄給你好好補補?!?/p>
白小純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。
直至回到了房間內(nèi),白小純心里越想越是不安。
“不行,除非我這輩子不出火灶房了,否則一旦出去,他把我堵住怎么辦……”
白小純腦海里始終揮不散的,是許寶財臨走前那帶著強烈怨毒的目光。
“我來這里是為了長生,不能死啊……”白小純眼睛都漸漸出了血絲,好半晌后,他狠狠一咬牙。
“奶奶的,拼了,我拼起命來自己都害怕!”白小純目中血紅,今天經(jīng)歷了這一幕,對他刺激極大。
“我要修行,我要變強?。 卑仔〖兇謿?,下定了決心,立刻就拿出紫氣馭鼎功的竹書,看著第二幅圖,紅著眼修行起來。
他雖怕死,可卻有一股狠勁。
此刻發(fā)起狠來,按照第二幅圖的動作,死死的堅持,這平日里只能堅持十息左右的第二幅圖,這一次竟被他堅持到了十五息。
任憑體內(nèi)酸痛,汗珠子在額頭不斷地滴下,白小純目中的狠意始終不減,直至堅持到了二十息,三十息時,體內(nèi)氣脈小溪猛地增加了一成,而他這里也眼前發(fā)黑,半晌才大口的喘氣,但也只是放松了片刻,就又開始修行。
一夜無話,第二天,第三天,第四天……一連十五天,白小純除了吃喝拉撒外,就從來沒出過房間,這種枯燥的事情,對于剛剛修行的人來說,是很難以堅持,可他竟沒有半點放棄。
張大胖等人也被白小純的修行驚到了,要知道紫氣馭鼎功的修行,需要莫大的毅力,才可長久堅持,平日里宗門的雜役,往往都是數(shù)日修行一次罷了。
白小純連續(xù)修行半個月。
他衣衫褶皺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雙眼都是血絲,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,可卻偏偏非常的認真,哪怕再痛苦,也都始終沒有停止。
他的身體明顯的瘦了一大圈,而體內(nèi)散出的靈威,卻明顯的增加了大半,竟無限的接近了凝氣一層大圓滿。
“九師弟,休息一下吧,你都沒日沒夜的修行了大半個月了?!?/p>
張大胖等人連忙勸說,可看到的卻是抬起頭的白小純目中堅定的目光,那種執(zhí)著讓張大胖等人心神震動。
時間流逝,轉(zhuǎn)眼白小純已修行整整一個月,這一個月來,他的瘋狂,讓張大胖等人觸目驚心。
第二幅圖的時間,也在白小純的這般修行下,終于突破了一百息,達到了一百五十多息,他體內(nèi)的靈氣明顯龐大了不少。
直至又過去了一個月,一聲轟鳴在白小純的房間內(nèi)傳出。
隨著聲音的回蕩,一股凝氣第二層的靈壓,立刻爆發(fā)出來,張大胖等人立刻抬頭看去,一個個全部動容。
“小師弟突破了!”
“凝氣第二層,不到半年時間,成為凝氣二層,這也是少見的很?!?/p>
“當年我到凝氣二層時,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……”就在張大胖等人感慨時。
白小純滿臉疲憊,一身邋遢,可目中卻精芒閃閃,邁步走出。
張大胖等人剛要上前打招呼,卻見白小純身體一晃,竟靈巧的落在了火灶房院子的籬笆墻上,背著雙手站在那里,昂首傲然的遙望遠方,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。
“他站在那里干嘛?樣子怪怪的……”
“小師弟這是……走火入魔了?”張大胖等人面面相覷。
就在眾人被白小純這樣子弄的詫異時,耳邊聽到了白小純在籬笆墻上,刻意發(fā)出的老氣橫秋的聲音。
“許寶財身為靈溪宗雜役里的絕世天驕,兇名赫赫,天下無人不知,修為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凝氣二層,而我也是凝氣二層,我與他這一戰(zhàn),勢均力敵,雖然能名傳天下,轟動宗門,但必定血肉模糊,骨斷筋傷……不行,此戰(zhàn)至關重要,我還要繼續(xù)修行!”
說完,白小純深沉的看了一眼遠方,小袖一甩,重新回到了屋舍內(nèi),砰的一聲,隨著房門關閉,張大胖等人一個個咽了口唾沫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好半晌,黑三胖不確定的問了一句。
“難道咱們給師弟吃錯了什么東西?”
“完了完了,師弟靈氣上頭,修瘋了……咱們別惹他!”黃二胖身上哆嗦了一下,確定的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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