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.執(zhí)棋

      以假亂真 飛鳥 1219668 字 2024-09-11 23:22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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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江都城地處杭州最西邊,因那條貫通整座城一路延伸到渭水的大江而得名。

      有笠翁行舟于晚江上,暮秋的霧靄中細雨迷蒙,落在青石板面,不起眼的水洼濺起漣漪。

      江邊清冷,垂釣的幾位魚友因空軍一夜而相依著打起瞌睡。時候尚早,

      行人疏疏朗朗,橋邊那柄赤色的油紙傘分外惹眼,卻沒傘下那一對才子佳人奪目。

      不停有人駐足癡望,多話的夫人們嘰嘰喳喳地揣測那是哪里的富家兄妹,

      亦或者是什么仙門道侶。裴修年抬眼瞟去,

      目光所至是古色古香的拱橋、徽派制式的飛檐戧角安于亭臺樓閣之上,身處江都,

      仿佛已下江南。他再打量了眼身側(cè)執(zhí)傘的小欽,今日她著墨色錦紋曲裾,

      上繡有一江野鶴,青絲簡單束起,龍須鬢角隨意垂落,耳邊飾著紅尾金絲玉墜。

      螓首蛾眉,明眸皓齒,就如同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,到底曾經(jīng)也算是王侯將相之輩,

      這身超然的氣質(zhì)若非身處過這個階層,還真飾演不出來。小欽被盯得臉頰微粉,

      她櫻唇輕啟,聲音輕微:“公子……”裴修年笑了笑:“我就說這墜子跟你配,

      如今一看,果真是好。”小欽下意識想欠身,臉更紅了,

      支支吾吾的說:“奴…小欽怎可受公子如此大禮…”裴修年剛想說什么,

      就聽得身后有人喊:“抓…抓住他!”小欽下意識側(cè)身護在他的身后,

      卻發(fā)覺那些捕快不是沖他來的。裴修年回眼望去,有人正踩著牌坊門樓上的石瓦,

      手里揣著一沓書卷小報,一面拋灑一面向東逃去,

      身后的六扇門捕快也跟著他在歇山頂上穿梭,正累的氣喘吁吁。

      裴修年揭起一張散落在地上的小報,上書青丘軍大軍壓境,朝廷仍無作為,云川失陷,

      現(xiàn)廣納有能之人聚于江都云云……隨便看了兩眼他便知道這就是自己吩咐的東西,

      裴修年便不詳細閱覽,交到了一個正埋頭拾小報的捕快手里。

      人家還頗客氣的同他道了聲謝。裴修年便順勢與他搭話,“牌頭,這小報怎么回事?

      ”那捕快揮揮手嘆氣道:“也不曉得誰做的這些小報,昨日起便在江都城傳瘋了,

      立刻便聚來一眾江湖人士氣勢洶洶地跑去質(zhì)問官府。”“太守爺生怕這事鬧大了,

      引來一眾其他郡縣的閑云散鶴,鬧得江都城不太平,便連夜下令嚴禁私傳,

      可這小報…根本抓不完!”這身著嶄新捕快服的小應(yīng)捕一面撿著小報,

      一面絮絮叨叨地遠去了,隱隱約約能聽見他的喃喃聲:“小報撿的完,

      可看過小報的百姓的嘴,堵的完嗎?這上邊說的又不是假話…”小欽柳眉微蹙,

      疑惑道:“一個小捕快都能明白的事,為何這太守爺會不明白?”“他哪里是不明白。

      ”裴修年瞥了眼這位曾是正三品大員的嫡出,又是皇宮中久居多年的小欽,

      淡然道:“前線告急,青丘軍盤踞襄陽這些事當然早傳到太守耳朵里了。

      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拉攏江湖閑散,同樣是以武犯禁建立私軍的標志,

      若他不做表面功夫,那日后不管青丘軍有沒有打進杭州,他都要被彈劾。

      ”小欽心有了然,而后又擔憂道:“公子,那我們此行豈不是愈顯步履維艱?

      ”裴修年搖了搖頭,笑道:“別忘了我是什么身份。

      ”小欽剛想說天子犯禁與庶民同罪的,卻是忽然想通了,

      江都城太守其實是巴不得江湖成立義軍伐青丘的,畢竟西涼軍已經(jīng)駐扎在城外五十里了,

      再退,就到江都了。但他不能堂而皇之不管這事,

      倘若此時有個官銜高于他的人來強行壓過此事獨攬罪責,那便可以就坡下驢。

      而以三殿下的身份,別說郡守,哪怕是杭州布政史來了一樣得恭恭敬敬服服帖帖。

      只是…這樣不就漏身份了嗎?那這身刻意的衣著…“想什么呢?”裴修年回過頭來,

      小欽正執(zhí)著傘呆愣在原地,“我們?nèi)ヌ馗?。”“是,公子。”小欽如夢初醒,

      忙抬起傘跟上他的腳步,在這迷蒙的秋雨中的裴修年眉眼淡然,卻莫名叫她分外安心。

      行在青石板上,裴修年順便思量收攏江湖人士的事。前線大營離江都城不遠,

      從傳信到現(xiàn)在差不多過去一天,有刻意推波助瀾之下,消息傳的必然快。

      江湖修士聚義于江都城根本不需要太久,都修仙了,有的是法子趕來,

      問題在于如何讓他們相信自己這毫無修為之人,并甘愿去斷這八字沒一撇的糧線。

      江湖修士大義,俠膽豪情者不在少數(shù),

      但也不可能被一句話就當槍使…小欽的腳步頓下,有門丁攔住了兩人,“敢問兩位是?

      ”裴修年這才抬起頭來,牌匾上行云流水般的三個字——太守府。

      太守府旁似乎新開張了個露天的簡易茶館,打著的幌子很新,這才清晨又是落雨,

      生意卻是相當?shù)暮?,已?jīng)人滿為患,想也知道這一幫必然都是聚攏的江湖散人。

      有昨夜的鬧事,裴修年兩人這等更像是仙門修士的裝束登門拜訪,門丁當即如臨大敵。

      “把此章帶給你家老爺?!迸嵝弈隂]有擺譜,

      只是掏出一塊質(zhì)地溫潤絕非凡品的玉章遞給為首的門丁,隨口吩咐下,那門丁即刻奔入門中。

      茶館中的一眾茶客微微側(cè)目,

      拿裴修年兩人比對著什么富家公子千金、又或是什么大官嫡出有沒有相貌相近的,

      或許已經(jīng)動了綁人的心思。但裴修年這未出閣的皇子,

      即便在京師行走也未必有人能認得出來,何況是這么遠的江都城。不多時,

      太守府的門再度開啟,孫太守親至,忙將手中的玉章還于裴修年,躬身行禮,

      郎聲道:“下官不知殿下大駕,有失遠迎,還望殿下恕罪。”裴修年眼眸微瞇,

      借著登堂入室的聽力能聽見身后的嘩聲,這太守還真把自己當不諳世事的皇子了,

      才一見面就拿自己的名號來打秋風。不過,這也正中他的下懷?!盁o妨。

      ”裴修年作渾然不覺狀,邁入門中前,他不咸不淡地問:“江都城何不援軍西涼?

      ”轟然閉攏的大門未能全然吞沒他的話,茶館里似乎嘩聲再起。這個問題相當基礎(chǔ),

      就應(yīng)該是涉世未深的皇子問出來的話,孫弘心中愈發(fā)坦然,面上尷尬笑道:“下官惶恐,

      回稟殿下,并非下官不援,而是未見杭州布政使發(fā)令,下官也無權(quán)動用江都守軍,

      還請殿下恕罪。”裴修年搖搖頭,有些失笑。堂堂太守爺,張口就是踢皮球,

      理由倒是正當明確,甚至都沒越級提起皇帝手諭,當官你是會當?shù)摹?/p>

      裴修年在孫弘看似疑惑、擔驚受怕的神色中,再厲聲道:“本殿于今日抵達江都,

      卻見不知何人投放的小報,上書廣納江湖人士,這是要在我江都城中堂而皇之起私軍?

      孫太守,你當要給本殿一個合理的解釋!”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4-09-11 23:22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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