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陽早早起床，發(fā)現(xiàn)李玥早就醒了，正在和隔壁的王嬸說著話。洗了一把臉，
提了提神，張陽看向李玥說道：“想吃什么？”李玥回過身說道：“都可以。
”張陽說道：“咸菜炒豬肝怎么樣？”李玥笑起來總會把眼瞇成一條縫，“好呀。
”王嬸看到李玥的笑容，眼神中帶著寬慰。走出門的時候，李玥還在和王嬸聊著天。
王嬸經(jīng)常會送東西來，她的好意李玥挺反感，但沒有表露出來。
尤其是王嬸經(jīng)?？蠢瞰h的神情，一點不像是一般鄰居的神情，
更像是自家長輩在看自己的孩子。天才剛剛亮，東市的街頭已經(jīng)很熱鬧了。
張陽擠著人群找殺豬的屠夫買一份豬肝。豬肉本就只有尋常人家才吃。
富貴人家都嫌棄豬肉。豬肝這種東西更是沒什么會買。
屠夫用油膩的手擦了擦汗說道：“小子，還是要豬肝？
”張陽拿出幾文錢看了看一旁還有一塊后腿肉說道：“我多給兩文錢，
你把那半斤后腿肉也給我吧?！币荒樂嗜獾耐婪蛐α诵Γ寻虢镓i肉給搭上遞給了張陽。
屠夫還低聲說道：“下次來我還給你留?！睆堦柛读隋X說道：“謝了。
”屠夫擺手說道：“不客氣?！庇仲I了幾顆菜?；丶业穆飞?，張陽路過曲江池，
意外看見有一些竹子泡在水里。有錢人家會在自己家里種幾株竹子，就當觀賞，
圖個氣氛。張陽走近了一些瞧竹子的成色，在水里泡的時間很久，應(yīng)該有一段日子。
竹子砍了丟在水里也沒人要。目光沿著岸邊看去，又看見一個壯小伙蹲坐在岸邊，
臉上還有淤青。八成是打架沒打過，來岸邊發(fā)悶氣。
張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：“兄弟！”對方回頭看了眼張陽，“我們認識嗎？
”張陽搖頭說道：“不認識?！眽研』锷舷麓蛄恐鴱堦?，
往一邊挪了幾步說道：“那你還兄弟？
”張陽在他一旁坐下說道：“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兄弟，他叫魯智深。
”“和某家有什么關(guān)系?！比思音斨巧钍鞘├蠋煂懙乃疂G傳中的人，
心說你認識才有鬼?！拔夷莻€兄弟魯智深可厲害了，能倒拔垂楊柳，三拳打死鎮(zhèn)關(guān)西。
”“鎮(zhèn)關(guān)西？好響亮的名頭，是何來路，”“是個惡霸。
““那你兄弟打死人報官了嗎？
”“……”張陽接著說道：“我那兄弟混跡江湖，掃奸除惡，做事仗義，
與惡勢力做抗爭！他面圓耳大，鼻直口方，腮邊留著大胡須，身長八尺，腰闊十圍，
當年他和兄弟三人一起正在喝酒，
就聽得有女子在哭泣……”魯智深三拳打死鎮(zhèn)關(guān)西的故事娓娓道來。
壯小伙聽著這個故事，聽得入神，神情隨著魯智深的遭遇時而糾結(jié)，時而釋然。
這種肝膽相照，豪氣義薄云天的故事，最適合熱血少年。說到魯智深救了林沖，
得罪了高俅之后，故事戛然而止。“后來呢，后來怎么樣了！
”壯小伙拉著張陽追問。張陽問道：“說了這么久，我還不知道你什么名字。
”壯小伙說道：“某家姓程。
”張陽指著泡在池子的竹子說道：“程兄弟能幫我把池子里的竹子撈出來嗎？
”程處默瞧了一眼說道：“你自己不會去撈嗎？
”張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：“我這人愛干凈?！庇昧σ稽c頭，
程處默說道：“看在魯智深的份上，我?guī)湍氵@個忙?！痹捯粢宦?，他撲通一聲跳入池中。
廢了好一會兒勁才將竹子從水里撈出來。這些竹子泡在水中都成絲了。
張陽用麻繩把這些竹子捆在一起。程處默又問道：“后來呢，后來怎么樣了。
”張陽看了看天說道：“天色不早了，我該回家了?！薄斑@就走了？
”把竹子捆好，張陽扛在肩膀說道：“我下次給你說我另外一個兄弟，他在洪興混。
”程處默站在原地，一身濕漉漉的衣服，還在滴水。衣服是濕的，
但此刻程處默的心是熱的，抬頭看著遠方，他憧憬著自己也能像魯智深那樣活一次。
張陽拖著一大堆的竹子回到家中。李玥瞧見這一幕好奇說道：“你哪來這些竹子？
”張陽把竹子放下說道：“我看這些竹子泡在池子里，就想著別浪費了。
”李玥問道：“你把竹子撈上來了？”收拾著竹子，
張陽說道：“我在路上看到一個天賦異稟的人，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，他就幫我撈竹子。
”李玥疑惑道：“還有這種事？”張陽點頭，“咱們長安民風淳樸，
城里人都喜歡樂于助人。”李月笑了笑，“那人傻子吧?！卑阎褡釉谠鹤永飻傞_，
張陽依稀記得紙的做法。造紙術(shù)早在西漢就有。現(xiàn)在大唐也有人用紙，
不過紙張很少。對大唐來說紙張還不容易保存，紙張產(chǎn)量不高的前提下，
多數(shù)人還是用竹簡來記錄事情。紙張的產(chǎn)量不高，導致紙張的價格也很貴。
尋常人家哪里用得起紙。而且紙張的質(zhì)量也參差不齊。張陽費勁鼓搗著竹子，
首先要把竹子去皮，然后剝絲搗爛。后面還有一堆的工序，是個費力氣，費時間的活。
剛回來的王嬸說道：“中元節(jié)說是要在曲江池放河燈，到時你們夫妻倆出去看看不。
”平日里，李玥待在家中不怎么出門。也很少出去走動。張陽看了看李玥。
李玥手里縫補著衣服看向張陽說道：“你去的話，我也去看看?！甭犂瞰h說這話，
王嬸的眼里帶著欣喜，陛下和皇后一直都很想念李玥。
王嬸的目光有滿懷期待的看向張陽，只要張陽同意，
中元節(jié)的時就可以安排公主殿下和陛下見面。張陽費勁地搗著竹絲，
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。不一會兒隔壁的楊嬸也回來，她手里提著一個籃子。
張陽望了一眼，楊嬸的籃子里裝著一些綢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