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一路上怎不見妖魔來吃我?

      以暴制暴 飛鳥 2834283 字 2024-10-04 18:54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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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妖就是妖。

      如白素貞之流,終究是少數(shù)。

      可如白素貞這般已經(jīng)化人的,還能稱得上是妖么?

      暫且將這些念頭按下,面對(duì)吃人的妖魔,在法海這里只有金剛怒目才是慈悲之相。

      一只花貓而已,竟敢在貧僧面前懲兇。

      法海都沒正眼瞧他,看似被輕提在三藏法師手中的九環(huán)錫杖,猛然下?lián)]。

      似有泰山壓頂之威,本是惡虎撲殺之勢(shì)的寅將軍,身形在半空出現(xiàn)了片刻停滯,嘭——

      九環(huán)錫杖重重的砸在了寅將軍的頭顱上。

      “吼——”

      寅將軍被一杖直接打出了原形,好一只白額吊睛大蟲,身形碩大好似小山,皮毛緊湊,花紋條理,若是將虎皮剝下來,定能賣個(gè)好價(jià)錢。

      嘶吼之中帶著腥風(fēng),其音已有顫抖。

      “孽畜!”

      法海起腳一蹬,九環(huán)錫杖順勢(shì)畫了一個(gè)圓,隨著口中一聲爆呵,第二杖已然落下。

      “阿彌陀佛?!?/p>

      寅將軍的身體在地上抽搐幾下,便再?zèng)]了聲息。

      所謂金剛亦慈悲,沒有讓寅將軍承受太多痛苦折磨。

      法海指尖掐著法訣,將寅將軍離體的魂魄也懾在原處,口中念念有詞,正此時(shí)金烏出海,光耀三界,寅將軍被法海度化,結(jié)束了罪惡的一生。

      一切發(fā)生的太快了,前一秒特處士還在琢磨是把這和尚紅燒還是清蒸,下一秒...他已經(jīng)顯出了原形,撒開牛蹄子就要逃之夭夭。

      這究竟是哪位羅漢臨凡了?

      還來微服私訪,釣魚執(zhí)法這一套?

      這位法師...您是不是犯了殺戒了?

      現(xiàn)在求饒還來得及么?

      “孽畜休走!”

      咔吧!

      一聲脆響,特處士只覺自己的腰身一重,緊接著前蹄一軟,跪倒在了地上,它前面的兩條腿已經(jīng)斷了,仿佛背著泰山,讓他絲毫動(dòng)彈不得。

      法海踩在特處士的身上,九環(huán)錫杖橫欄在群妖之前,雙唇微張:“阿彌陀佛?!?/p>

      佛吟之聲卻在群妖耳邊炸響。

      小妖們哪兒管這些?

      要是真留下不動(dòng),豈非小命不保?

      頓時(shí)便做鳥獸散,法??粗纳⒍サ男⊙碱^微微一皺,若是讓這些小妖散于人間,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凡人遭殃。

      我佛慈悲,得把他們?nèi)汲攘瞬判小?/p>

      眾所周知,超度是功德,不是殺生。

      法海一杖將特處士超度之后,將一雙的金剛怒目對(duì)向了熊山君,小妖畢竟法力有限,這頭老熊...倒是頗讓人看不透徹。

      正此時(shí)卻見天邊生有祥云,一老道落云而來,停在了自己面前。

      這位是?

      以往不曾見過,但觀其相貌神韻,法海心中也有所猜測(cè)。

      “孽障?!?/p>

      太白金星擋在法海身前,揮手輕擺,手中拂塵掃在了熊山君的頭顱之上,熊山君就地一個(gè)翻滾,顯出了原形。

      “爾本山神,不思盡忠職守,卻與妖魔為伍,自甘墮落,力士何在?”

      太白金星話音剛落,便有兩員黃巾帶著數(shù)十員天兵現(xiàn)身,那黃巾將熊山君當(dāng)場(chǎng)擒拿,天兵則去清除那些四下逃散的小妖。

      布置完這些,太白金星才對(duì)著一旁的三藏法師笑道:“不知法師在何處修行,為何來此?”

      不能再看了,再等下去小老弟就要被這位三藏法師超度了。

      之前準(zhǔn)備的劇本怕是用不上了,得隨機(jī)應(yīng)變。

      法海想了想,道:“貧僧在金山寺出家,受唐王之命,前往西天拜佛求經(jīng)...”

      說道這里,法海似乎想到了什么,竟有起身返還之意...而且他也不想跟天庭之人多做糾纏。

      太白金星見狀,眼中也透出了幾許疑惑,急忙道:“法師何去?”

      何去?

      法海乃是后世高僧,別說是三藏法師自西天取來的真經(jīng),佛門的典籍少有他不精通的...更何況他本身對(duì)于佛法,另有獨(dú)到見解。

      既如此,又何須往西天去?

      直接去金山寺開壇講佛就是了。

      說來也是緣分,三藏法師出家之地竟也名曰金山寺,可惜并非同一家寺院。

      在佛法一途,法海同靈山主流相左,或許正是如此,才不得靈山慧眼,“蹉跎”于凡俗之中。

      尤其是對(duì)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”這一說,最不認(rèn)同,否則也不至于捏碎成佛舍利,雖說是情緒上漲之舉,但并非沒有緣故。

      此刻?hào)|土正缺高深佛法,豈非正是機(jī)遇?

      念及此處,法海便準(zhǔn)備回返長(zhǎng)安。

      佛者在于天,在于地,在于眾生,唯獨(dú)不應(yīng)只在西天。

      誰說除了西天靈山,世間便無高深佛法?

      但行出幾步,忽覺不妥當(dāng),三藏法師前往西天取經(jīng),看似是受了唐王之命,其實(shí)還擔(dān)著莫大的干系,只是自己對(duì)西行之事所知并不詳細(xì)...若自己此刻做出反復(fù)之舉,恐惹禍端。

      若是惱了靈山的一眾菩薩佛陀,別說傳揚(yáng)佛法,怕是三界都沒自己的立足之地。

      法??v然自負(fù),卻也不認(rèn)為自己能夠與靈山作對(duì)。

      這位領(lǐng)著天兵的星君,恐怕也是在暗中護(hù)持三藏法師的人馬,又思量到被天兵捉拿的熊山君,心中暗自盤算,莫非這九九八十一難,難道真如傳言一般,多是逢場(chǎng)作戲?

      念及此處,法海回頭道:“馬兒與行李不知散落何處,小僧正要沿途尋找...還未曾請(qǐng)教仙長(zhǎng)尊號(hào)?!?/p>

      “貧道李長(zhǎng)庚。”

      “原來是太白星君,小僧有禮了?!?/p>

      雙方淺談一二,心中皆有顧忌,自是沒有多言。

      天庭與靈山畢竟不是一個(gè)系統(tǒng),現(xiàn)在大致處在一個(gè)在合作中競(jìng)爭(zhēng)的關(guān)系,三藏法師的變化雖然讓他感到奇怪,但...這跟天庭有什么關(guān)系?

      自己的任務(wù)就是讓唐僧平安過了這座山,雖然過程有些波折,但任務(wù)還算是順利完成。

      至于其他的,就算其中有什么算計(jì),也得等自己回去稟報(bào)了玉帝,讓他們?nèi)ヮ^疼。

      只是...觀此法師行徑,卻不知這一路上安排下的九九八十一難,究竟是誰人之磨難。

      法??戳丝刺捉鹦穷I(lǐng)著天兵天將返回天界的背影,心中卻在反思自己剛才沖動(dòng)的行為,三藏法師雖是高僧,但目前終還是凡俗,與自己剛才降妖除魔時(shí)的形象大不相符,若是無人問詢自是最好不過,可若是天庭與靈山的神佛探究起來,還是得想一個(gè)說辭。

      太白金星不問,可不代表觀音菩薩與靈山諸佛也能視若無睹。

      法海尋到了白馬,背上了行囊,牽著馬走入了山嶺之中。

      出了大唐地界,倒也并非全是窮山惡水。

      寒颯颯雨林風(fēng),響潺潺澗下水。香馥馥野花開,密叢叢亂石磊。鬧嚷嚷鹿與猿,一隊(duì)隊(duì)獐和麂。喧雜雜鳥聲多,靜悄悄人事靡。

      只是...

      “這一路上,怎不見妖魔來吃我?”


      更新時(shí)間:2024-10-04 18:54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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