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二那年,我遭到霸凌。幸好有葉白在我身邊。為了護住我,葉白想了一個辦法,
在霸凌者面前演一出戲,讓霸凌者看到逼急了我們會了什么后果,讓霸凌者看到我們的兇殘,
讓霸凌者知道,面對敵人,我們有同歸于盡的決心。1我和葉白是同班同學(xué)。雖在一個班上,
但很長時間都沒有任何交集。不過葉白成績很突出,每次考試科科排前三,
讓我對這位來自農(nóng)村的學(xué)霸男孩的印象逐步加深。相較于他,我的成績并不出彩,
只能算中上,至少老師每次點名表揚都沒有我。就算這樣,我想他對我一定有印象。在班里,
我很受歡迎,是眾星捧月的存在。說他對我沒印象,我是不相信的。
2我和他真正有交集是在第二學(xué)期的一天晚上。那天是周六,晚上十點左右。
我追完喜愛的電視劇,在奶奶的催促下,不情不愿關(guān)燈睡覺。這時,
樓下傳來熟悉的聲音:哥們,兄弟幾個沒錢花了,借點錢用用唄,
等兄弟幾個發(fā)達了一定還你。這是近段時間在附近搶劫的一伙混混,
經(jīng)常搶劫落單的外地人和學(xué)生。我有心阻止卻沒膽量,父母從小教育我不要多管閑事。
沒一會兒。樓下再次傳來混混的聲音,這次語氣很憤怒:“才兩塊錢,
你踏馬是打發(fā)叫花子嗎?”混混2:“你是在看不起我們兄弟三人。
”混混3:“再不把錢交出來,我放狗咬你。 ”混混身邊的狗很配合叫了兩聲:汪汪。
“三位大哥,我真的只有兩塊,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搜身?!边@道聲音有點熟悉。
我想了一會才確定這是葉白的聲音。被搶劫的是葉白?一想到是葉白,我躺不住了,
立馬翻身下床,來到窗戶邊。雖然沒和葉白交往,
但得益于我的那些同桌臉皮厚經(jīng)常借他作業(yè)抄,我跟著沾光也抄了不少作業(yè),
特別是煩人的不會就是不會,就算抓光頭發(fā)也做不出的數(shù)學(xué)。還有,他的花生很好吃。因此,
我對葉白還是很有好感的,能幫忙就幫忙?;旎?上前搜完葉白的身,沒找到錢,
罵罵咧咧推了一把葉白:“窮鬼,你沒錢,大晚上在外面溜達啥,害我們白高興一場。
”葉白被推的后退幾步,他沒有憤怒,說:“三位大哥,這下你們相信了,我沒有騙你們,
現(xiàn)在我可以走了吧?!被旎?:“想就這樣走了,沒門?,?shù)?,你知不知道?/p>
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我們就搶了兩塊錢,還不得笑話我們一整年,臭小子,
你讓我們丟盡了臉啊?!被旎?:“對,不能這么輕松放過他,將軍,給我上,咬他。
”情況危急,我顧不得其它,隔著窗戶大喊:“住手?!被旎炱沉艘谎畚遥瑳]理會我,
繼續(xù)讓狗去咬葉白。葉白沒有坐以待斃,撒腿就跑。可人怎么跑得過狗,加上距離過近,
他很快就被狗追上。葉白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嚎叫。我心急如焚,火速跑下樓,
朝著葉白的方向趕去。我趕到時,三個混混正罵罵咧咧對倒在地上的葉白拳打腳踢,
沒看到狗,不知狗去了哪。我再次大喊:“住手,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,警察很快就來到。
”我揮了揮手中的小靈通,警告三個混混我沒開玩笑。三個混混見狀不敢多停留,
留下幾句狠話匆匆離開。見此,我松了口氣,說實話,我內(nèi)心也挺害怕的。來到葉白身邊,
我問了一句廢話:“葉白,你沒事吧?!比~白抬頭看著我,露出一絲笑容:“我沒事,
謝謝你,思語同學(xué)?!蔽疑锨耙鏊饋?,卻被他阻止?!拔疑砩吓K兮兮的,不要扶我,
會弄臟你的手。”我說:“手弄臟了我可以洗?!比~白還想推辭:“不用……”我生氣了,
聲音忍不住拔高:“我說你一個男人怎么婆婆媽媽的。我把葉白扶起來,
這才注意到他還身下壓著一條狗。這條狗想必就是混混口中的【將軍】,此時它已沒了聲息,
一動不動躺在地上。天吶,葉白這么勇猛嘛。我震驚了,呆呆地看著那條死狗。
在三個混混和一條狗的圍攻下,他竟還能反殺一條狗。葉白察覺到我的異常,
以為我在為那條狗傷心,向我解釋:“那個,是它先咬我,我才勒死它?!币宦犨@話,
我知道葉白誤會了。我連忙澄清:“葉白同學(xué)。別誤會,我沒怪你的意思……對了,
你受傷了要不要去看醫(yī)生。”此時的我和他都還不清楚被狗咬的嚴重性。“不用,
我回去擦點藥就行了,剛才謝謝你?!薄澳俏蚁然厝チ??!薄拔宜湍恪!薄安挥?。
”葉白沒有接話,拖著那條狗送我回家。到我家門口,他說:“你或者你家人吃狗肉嗎。
”我知道他的意思,想把狗送我,我沒接。他也沒多說,拖著狗離開了。
我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轉(zhuǎn)角處?;氐郊依?,奶奶詢問我剛才火急火燎跑出去做什么。
我沒有隱瞞,把事情說了一遍。從奶奶口中,我才認識到被狗咬的嚴重性。
被狗咬到要是感染狂犬病毒,百分百死亡,所以一定要打狂犬疫苗預(yù)防。沒有絲毫猶豫,
我再次沖出家門。3我在學(xué)校門口截住了葉白,跟他言明厲害,要拉他去醫(yī)院打狂犬疫苗。
葉白推辭不去。好說歹說,他就是不去。我快被他氣哭了,哪有人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的。
我說:“葉白,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要為你父母想想。你萬一要是走了,
你爸媽得多傷心?!比~白張了張嘴想說什么,最終選擇沉默。我注意到他被我說動了,
有意向去打狂犬疫苗,再次拉他,沒想到他還是紋絲不動。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我,這是啥人。
就在我決定不管他死活的時候,我忽然靈光一閃,想到問題的關(guān)鍵。他沒錢。
我想起班里來自農(nóng)村的住宿生有時聊起,他們一周的生活費在四五十塊,只有飯錢,
幾乎沒有零花錢,過得很拮據(jù)。是了,他全身上下就兩塊,還被混混搶走了。
明白了事情的關(guān)鍵,我又是開心又是心酸。我對他說,先跟我去醫(yī)院打狂犬疫苗,錢我先付,
等他以后有錢了再還給我就是,決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。這下真的說動了葉白,
他同意了,神色嚴肅跟我保證,下周他回家了就帶錢來還我。對于還錢這事我并沒有多在意,
幾百塊對我來說不痛不癢。由于出門沒帶錢,我先帶葉白回拿錢。不料,
奶奶早在家門口等我,為我準備好了錢:“你呀,做事總是毛毛躁躁,忘這忘那的,給,
拿著錢趕緊帶你同學(xué)去醫(yī)院吧?!蔽液腿~白謝過奶奶后直奔醫(yī)院。打完狂犬疫苗后,
葉白送我回家。到家門口,我才想起葉白之前帶著一條死狗怎么沒帶身邊。好奇一問,
才知他路過一垃圾桶時,丟在垃圾桶里了。葉白告別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??粗纳碛?,
我又想起一件事,對他說:“葉白,你以后周末去書城看書不要看太晚,最好不要超過六點,
晚上不安全?!比~白揮揮手:“知道了?!苯?jīng)過此事,我和葉白算是真正相互認識,
結(jié)下交情。4周二,我又帶著葉白去打第二針。由于我比較吸引視線,
班里當(dāng)天就傳開了我和他結(jié)伴而行的事。大多數(shù)同學(xué)頂多調(diào)侃幾句。有個別同學(xué)卻很過分,
說他一個鄉(xiāng)下的鄉(xiāng)巴佬,不知好歹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一些很氣人的話。
言里盡是對農(nóng)村出來的葉白的不屑。
葉白的好友林子華聞言怒了:“我看你才是想吃天鵝肉那個癩蛤蟆吧,
一個男人整天圍繞在女孩身邊嘰嘰歪歪,誰不知道你心思?!蹦侨寺犃?,
羞惱的臉漲紅成豬肝色,
用顫抖的手指著林子華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林子華做了個擼袖子動作,
不屑看著那人:“你什么你,想……”葉白打斷林子華的話:“子華,不用理會他。
”林子華聞言也沒了心思和那人爭吵,但依舊挑釁看著那人。那人見有了臺階下,
識相的坐回自己的座位,沒有繼續(xù)爭吵。不過他為了挽回他那點自尊心,嘴里喃喃著,
我不和瘋子計較之類的話。而葉白除了叫停林子華外,從頭到尾坐在座位上安靜學(xué)習(xí)。
不管葉白有沒有放在心上,我覺得事情因我而起,還是該和他道個歉。
我找個時間和葉白道歉:“葉白,對不起,這事怪我,讓你遭受非議,”他說:“不,
這事該我向你道歉才對,是我連累了你?!彪p方都認為是自己的錯,相互道歉,
讓對方不要在意他人的議論。說著說著彼此相視一笑。其實這事真怪我。去打第二針時,
葉白就跟我說,讓我把錢給他,他可以自己去,不用我陪著他。我不答應(yīng)。我怕他為了省錢,
拿了錢不去打針,存起來到時候還我。沒想到卻鬧出這等事。接下來,
我和葉白幾乎恢復(fù)了以往沒有交集的日子。他從不刻意找我說話,
不像其他的同學(xué)圍繞在我身邊高談闊論,有說有笑。我怕他再遭受非議,
也沒有主動與他交往。不過要是走在路上碰面時,兩人還是主動打招呼,聊上兩句。5周日,
晚自習(xí),回家一趟的葉白把錢還給我,再次感謝我。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把錢還給我,
我不禁問了一句:“你把事情告訴你父母了。”葉白笑了笑:“沒有,我存了點壓歲錢。
”又聊了幾句,葉白便回到他的座位學(xué)習(xí)。之后的幾針,我不方便同他一起,
又擔(dān)心他為了省錢不去打。我就找到了葉白的唯一好友林子華,把我的擔(dān)憂告訴他,
讓他盯著點。林子華大力拍著他的胸脯,向我保證他會陪葉白去,讓我放心。說實話,
對于林子華這個神經(jīng)大條的人,我不是很信任。要不是上次葉白被人非議時,
他勇敢地站出來為葉白說話,和那些人對噴。我是對他一點信任沒有。
誰叫林子華每當(dāng)葉白的獎學(xué)金發(fā)下來時,總是嚷嚷著讓葉白請客,買飲料,零食,
一兩周的時間就把葉白的幾十塊獎學(xué)金花光。絲毫沒有考慮到葉白經(jīng)濟拮據(jù)。
有次我多嘴一句:“林子華那家伙有什么好,值得你這樣待他,你也沒多少錢。
”葉白聽了我的話笑了笑,對朋友他很愛笑,只回答了三個字:“他值得。
”林子華應(yīng)該是把我的擔(dān)憂告訴了葉白。葉白每次打完針都會把票據(jù)放在桌面的一角,
讓我路過時能看到,讓我放心。6日子幾乎沒有變化的一天一天過去。
我和我的閨蜜好友們整天聊身邊的趣事,談笑風(fēng)生。女生聊天,免不了聊到男生,
也免不了聊到葉白。葉白在她們看來是很無趣的,大多數(shù)時候都是一人坐在座位上安靜學(xué)習(xí)。
因此,聊到葉白必少不了他的花生和他的好友林子華。葉白每次回家都會帶些花生來學(xué)校,
這是他在學(xué)校最主要的零食。當(dāng)然這些花生也逃不過林子華的毒手,要不是葉白強烈譴責(zé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