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,誰是白眼狼?下午兩點,堂屋內(nèi)透著一股冰冷,好似隆冬凜冽的寒風,
讓我不寒而栗。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張斑駁油膩的八仙桌,上面堆著山丘般的瓜子糖果,
而正上方坐著一位中年婦女。她是我的后媽,馬蓉蓉。尖酸刻薄的面相,看起來就很兇。
“喲!大忙人兒終于舍得回來,老娘還以為你狗日的死在了外頭!
”后媽今天穿著一件的確良碎花短袖襯衫,一副趾高氣昂的“呸呸”吐著瓜子殼,
余光瞥了我一眼,語氣極其不友好。弟弟坐在八仙桌左次位,很不高興地甩了一下頭,
露出被斜劉海遮擋的左眼?!昂撸〈蟾?,你電話不接,信息不回,都快急死我們了,
明天就是過期下聘的日子,你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啊!”他埋怨地說道。
我站在門口不敢和弟弟直視,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八仙桌右次位的妹妹,她今天略施粉黛,
看起來挺乖巧的。但我不認為她是一個乖乖女。
平時都是他們仨兒……看著她撕開一顆花生酥塞進嘴里,我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,
一定很香很甜吧!“媽!我馬上上大學,要買水果手機和筆記本電腦,
你說的等大哥回來就給我買,嗯~呀~你快跟他說呀!”妹妹撒起了嬌。
她嗲聲嗲氣矯揉造作的樣子,讓我非常反感,渾身不由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其實。
弟弟妹妹都是后媽帶過來的。和我沒有血緣關系!聽著他們的嚷嚷聲,
我內(nèi)心涌起一股酸楚:“媽!弟弟!小妹!對不起!我…我…我得癌癥了!”我胃癌晚期!
當醫(yī)生告訴我,癌細胞擴散,快則十余天,慢則月余的時候,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!
如此殘酷的現(xiàn)實,我沒有一點勇氣去面對。在我鼓起勇氣說出病情的時候,
堂屋內(nèi)陷入一片死寂。砰—突然,后媽一掌拍向桌面,震得山丘般的瓜子糖果紛紛滾落。
不僅把我嚇了一跳,還把弟弟妹妹嚇得一激靈?!皢鑶琛业拿每喟。细哳^你看看吶,
我含辛茹苦把你的孩子拉扯大,供他讀書上大學,到頭來就養(yǎng)了只白眼狼,
嗚嗚…”“現(xiàn)在在外面學壞了,都學會撒謊騙家里人了,年紀輕輕怎么可能得癌癥!
是我對不起老高家,是我沒管教好啊~!”后媽臉色變換,扭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黑白遺照,
一把鼻涕一把眼淚。我雖然對她使的這些伎倆麻木了。
但“白眼狼”三個字還是像針一樣扎心。我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,
只覺得手心里黏黏的,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。這樣的日子,我受夠了。什么白眼狼!
在我考上市重點高中的時候,父親因宅基地和楊家發(fā)生爭執(zhí),隨后大打出手,
但楊家是十里八鄉(xiāng)出了名的豪門大戶,人多勢眾。父親寡不敵眾,被楊家義,楊家仁,
楊家德三兄弟暴揍,躺床上休養(yǎng)了半年才能下地,身體就此垮了。自此。
我邊學習邊兼職打工掙學費,從來沒有向后媽馬蓉蓉索要過一分錢。
而且每月還得往家里寄錢,供弟弟高企強,妹妹高企蘭讀書,以及父親的醫(yī)藥費。
父親臥病在床到去世,后媽馬蓉蓉一直不離不棄。對此我很感動。
我能理解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有多不容易。所以,我打心眼里尊敬、佩服她!
曾誤以為后媽是我的堅強后盾,替我守著那個屬于我的溫暖“狗窩”。
嗬嗬…其實是我想多了!他們對我,只有一味地索取和壓榨。并沒有一絲真正的關心。
和我而言,總是三句不離錢!漸漸地,我熾熱的心也開始冷了。在外人看來,
是后媽馬蓉蓉撐起了這個家。其實不然。是我,是我養(yǎng)活了她們!“高企強!
”我無力地靠在門框上:“半月前,你給我打電話,我都沒有猶豫一下,立馬給你轉了四萬,
知道為什么嗎?因為我把你當作親弟弟!”說完,我頓感輕松不少,又看向高企蘭。
“還有你!你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當天,我給你轉了一萬,難道一萬塊還不夠買手機!?
買筆記本?。??”“媽!”我又看向曾經(jīng)敬重的后媽馬蓉蓉,
“您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?!為了您和弟弟妹妹們能過上好日子,我一天打六份工!
!”我吸了吸鼻子?!懊刻炱鹪缲澓冢F(xiàn)在身體……”想著自己吃過的苦,
在我閉上眼睛那一刻,好像有什么東西輕輕劃過了臉頰。好難受…真的!哽咽了會兒,
我深吸了一口氣,繼續(xù)說道:“月初您打電話說弟弟妹妹的事,我就給您轉了六萬,
這些錢都是我熬夜加班,每天只睡兩個小時換來的血汗錢!”“我…甚至放棄了化療!
”“把最后的積蓄都給了你們!現(xiàn)在你們還管我要,我又不是銀行印鈔機??!”我胸口起伏,
呼吸急促。然后從褲兜里摸出一張紙,慢慢展開,朝堂屋里走去。“媽!我真的沒有騙您,
現(xiàn)在真的沒有錢了,您看,這是癌癥診斷書!”我把它遞到后媽面前。
內(nèi)心還存在著一絲幻想,后媽一定在乎我的!可結果……她拿過去看都沒看一眼,
直接把癌癥診斷書給撕成了碎片,并且用力地扔在了我臉上。“老子不信??!”“老高頭呀,
你看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好兒子啊,現(xiàn)在翅膀硬了,不管老娘了!我當初嫁到你們老高家,
遭了多少罪!受了多少苦!哎呀~老天爺呀!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??!”后媽蠻不講理。
她撒潑耍混的本事,真沒得說,不去好萊塢都屈才了。雪白的碎紙屑就像漫天的雪花,
拍打在我的臉上,讓我感到異常冰冷刺骨。而我的心就如同這張紙一樣,碎成了千萬片!
幻想始終是幻想…我緊緊地攥起了拳頭。“草!你還想動手!?”看到我攥拳,
高企強拍桌而起怒指我道,“高陽,沒有我媽,你特么就是一個沒媽的孩子!你動一個試試,
信不信老子送你下去給你爹做伴!”“就是,你算個什么東西!”高企蘭蹭的一下站起來,
“沒有我媽,你能有今天??要不是我媽給你撐腰,你能在同學面前直起腰來?
不然你就是一個人人罵的野孩子!現(xiàn)在我們要你點錢怎么了!啊,你說,要你點錢怎么了!
我告訴你,這些錢都是你應該給我們的!”聽著這些傷人的話,我氣得不輕,胸口起起伏伏,
內(nèi)心燃起了一股怒火。這些年。一顆真心都喂了狗?。 案咂髲?!高企蘭!你們不要太過分!
你們摸著良心說,從小到大,我這個做大哥的哪一點對不住你們!”我近乎吼了出來。曾經(jīng)。
同學們都罵我野孩子,罵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。我一直渴望擁有媽媽的懷抱。
擁有媽媽的溫暖…總是在學校門口徘徊,看著同學們一個一個地被自己的媽媽接走。
我好羨慕好羨慕!直到有一天,父親帶著一個女人來接我,摸著我的頭說:“小陽啊,
她就是你的媽媽!乖,趕緊叫一個!”看著她微笑的臉頰,我沉默了許久許久。
課本上“媽媽”兩個字朗朗上口,現(xiàn)實我明明張了張嘴,可喉嚨中卻發(fā)不出聲來。
憋得我臉都紅了。但最終“媽媽”兩個字,還是從我的口中喊出。第一次叫媽媽!我很幸福,
很開心,很快樂!我再也不是同學們口中的野孩子了!后媽從衣兜里抓出一把小白兔糖,
我一雙小手捧得滿滿的。小白兔糖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糖,不僅僅甜在嘴里,
同時還甜在了心里。所以,往后的日子,我一直以一顆感恩的心回饋后媽一家,
生怕她們吃不好穿不暖。但我終究是錯付了!“呸!大哥?”高企強對我吐了口唾沫,
表情極具羞辱。“要不是看在你每個月給錢的份上,老子叫你大哥??
你特么腦子里能撐船吧!今天老子就告訴你,老子不姓高,老子姓楊!!
”高企蘭也在一旁附和:“對!我們不姓高!我們姓楊!”她一臉尖酸相和馬蓉蓉如出一轍。
果然應了那句老話。有其母必有其女也!聽到楊姓,我愣了兩秒,眼瞳中立馬冒起一股怒火。
因為龍有逆鱗,而“楊”這個姓,就是我的禁忌。他們這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。
簡直欺人太甚!我用盡全身力氣,揚起了拳頭,狠狠地砸向“高企強”。“混賬東西!
竟敢打我兒,看老子不宰了你的狗爪!”突然。堂屋外傳來一道凌厲的呵斥聲。我回首一看,
看到了一張此生最痛恨的人臉。第二回,生與死“楊家德!?。 蔽乙а狼旋X,
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個殺父仇人。楊家是這一帶的豪門大戶。二十年前,
他們家老大楊家禮在外面闖出了名堂。從此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于是,
他便讓三個弟弟在老屋的基礎上,建了個占地六十畝的中式林園別墅。
林園外圍圍墻正好占了我家地基,原本我們兩家隔著很遠。但現(xiàn)在僅一墻之隔。
這事兒擱誰誰不膈應。父親去找楊家討說法,卻被囂張跋扈的楊家義,楊家仁,
楊家德三兄弟暴揍,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。官家一向公平公正,雙方各打五十大板,
但結果不盡人意。因為楊家上面有人,我父親承擔了所有,一年后就抑郁而終,
誰都清楚父親的死跟那次打架有關。我自認為讀了點書……但終究低估了這個社會。
我到上面鬧過幾回,可又拿不出實質(zhì)的證據(jù),這件事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?,F(xiàn)在與仇人相見,
我分外眼紅!“狗日的,我要殺了你!”我滿眼憤怒,直接提拳沖了上去。
仇恨使我爆發(fā)出了驚人的力量,宛如一頭下山的猛虎。
“爸…”“爸…”“高企強”“高企蘭”異口同聲,臉上都浮起了一抹擔憂。
而我聽到這兩聲叫喚,卻遲疑了一秒,就這愣神的功夫,
一只四十五碼的鞋底就狠狠踢在了我的小腹上。砰—我如同躬身大蝦連連倒退,
直到撞上身后的冰箱才穩(wěn)住身體,同時發(fā)出了一聲悶響,冰箱表面都微微凹陷了下去。
我捂著小腹蜷縮在地,劇烈的疼痛感讓我的五官緊緊地擰在了一起。
“你們…”我一一掃過他們,眼眸中滿是怒火?!案咂髲姟昂汀案咂筇m”反應過來,
連忙奔向楊家德。“爸,您沒事吧!”他們倆一左一右扶著楊家德的胳膊。
并且仔細檢查了一遍楊家德的身體,發(fā)現(xiàn)并無大礙,臉上的擔憂之色才逐漸散去。
隨后他們?nèi)齻€人緩緩朝我走來,當要走到我跟前的時候,楊家德掙脫“高企強”,
“高企蘭”的手腕,獨自一人又往前走了兩步?!肮窎|西!老子忍你很久了!
”楊家德面目猙獰。一腳踏在我的胸口上?!皼]完沒了了是吧!
原本看在你父子二人替老子養(yǎng)兒育女的份上,老子才沒有急著動手……”直到此刻。
我才知道了一個塵封了十五年的秘密。十五年前。楊家德在外沾花惹草,并且有了一雙兒女,
迫于妻女一直不敢離婚。他最后想出一個餿主意,就是讓同村的高武做接盤俠。
這個高武就是我的父親。一個單親爸爸!我媽媽在生下我后就莫名失蹤了。
父親獨自一人撫養(yǎng)我,又當?shù)之攱?,生活著實不容易。楊家德就從中搭橋牽線,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撮合了我父親和馬蓉蓉。況且,我們兩家即將毗鄰而居,
不僅方便我父親帶娃,還方便了他自己偷情。此刻,我真想抽自己兩嘴巴。
我和父親都做了十五年的龜孫!奇恥大辱??!“今天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
”想著被他們算計,我目眥欲裂?!班类?,這狠話呀,誰都會說,現(xiàn)在誰是刀俎?誰是魚肉?
答案顯而易見嘛!”楊家德嘴角一勾,“其實老子還真要好好謝謝你,
要不是你拼命賺錢養(yǎng)他們,就憑我這妻管嚴,他們怎會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!
”“為了好好感謝你們家!等你死后,我就把你父親給挖出來,把你們一同扔進糞坑!
”“不用感謝我,我把你們葬在一起,是因為我知道…你們父慈子孝嘛!
哈哈哈…”聽著楊家德的癲狂笑聲與羞辱。我憤怒到了極點,
但胸口上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重,感覺就快要窒息了。我雙手死死掐住楊家德的小腿,
并且用力往上抬,希望能喘一口氣。咔—我聽到胸腔傳來肋骨斷裂的聲音,
我喉嚨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。在求生本能的驅(qū)使下,我摸向腰間的鑰匙,
緊攥在手狠狠插進楊家德的小腿。“??!”楊家德悶哼一聲收回了小腿,不等我喘息,
他又一腳踩在我拿鑰匙的手上,并且兇狠碾壓,比剛才的力度不知大了多少倍。“MD,
你個小癟三,竟敢插老子!看老子不碾爛你的手!”他表情陰毒,猙獰。
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冷汗直冒,雖然右手失去了知覺,但我仍然緊咬牙關,平穩(wěn)住自己的呼吸。
慢慢積蓄力量。哪怕是死,我也要從這個仇人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。見我認命,
楊家德臉上多了些得意:“狗東西,剛才不是挺沖嗎!起來啊,起來?。 边@時。
楊企強走了過來,他對準我的太陽穴狠狠踢了一腳。雖然很痛很痛!
但是我不能在他們面前哀嚎,或者表現(xiàn)得痛苦。因為我很清楚,
我的呻吟聲只會令他們更加興奮。所以我硬是忍著沒有發(fā)出一點聲音?!澳岈?!
剛才還打老子,看我不踢死你!”楊企強表情猙獰,瞅了眼楊家德說道:“爸,
這狗東西得了癌癥,留著也沒什么用,不如現(xiàn)在就弄死他!”“對,弄死他!
”楊企蘭也在一旁附和。趁他們說話的空檔,我卯足最后一股勁從地上竄起直撲楊家德,
并且死死咬住他的耳朵?!芭P槽?。 彪[約聽到身后傳來楊企強和楊企蘭的驚呼聲,
我內(nèi)心竟還有些許慶幸,他們應該完全沒想到我還有反抗的余力。后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。
在我的余光中,看到她抄起一個東西,惡狠狠地沖了過來。下一秒。我就感覺自己的后腦勺,
被什么重物砸了十余下。立時鮮血迸濺,腦袋開了花。我軟軟地趴在地上,
宛如一只死狗般一動不動?!暗赂?,趁他還有一口氣,不如把他賣了,
他的心肝肺…肯定還值不少錢!”馬蓉蓉說道,并且扔掉了手中的東西。“哈哈哈,蓉蓉,
這個主意不錯,聽大哥說,我們龍國人在M國就是行走的美刀!”楊家德推開我的身體,
從地上爬了起來,吃痛地捂了捂耳朵。在我意識即將消弭之際,看到后媽扔的是什么了。
那是一個被染成了紅色的香爐。此時此刻,我好累好累,
似乎看見父親在向我揮手……隱約感覺那個香爐射出了一道紅芒。鉆進我的身體。
不知道是錯覺,還是我失去意識前的幻想!第三回,人間煉獄一個黑暗的空間中,
我感覺屁股上悉悉索索,麻麻癢癢的,好像是有什么生物在爬來爬去。我本能地拍了一下,
憑手感應該是一只“小強”。噔噔噔…突然,一陣連續(xù)的響聲響起,四周的空間亮了起來,
射燈的強光讓我睜不開眼睛。緊接著,一道碗口粗的水柱噴在我身上,冰冷的水就像針一樣,
刺得皮膚生疼,我連忙用手遮擋?!斑?!我的右手怎么沒斷?肋骨也沒斷?難道是在做噩夢!
”驚疑不定的我抬起了右手,任高壓水槍里的水噴在我身上。不多時。水槍停了,
我也逐漸適應了射燈的強光,隱約看到不遠處人影晃動。他們穿著防護服,戴著防毒面具,
看不清什么樣子。我從地上爬了起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絲不掛,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,
四周還躺著和我一樣的人。有男有女。他們也慢慢爬了起來,迷茫地你看我,我看你。
隨后一聲聲尖叫打破了寂靜。女人們捂著自己的隱私部位縮在角落,
可她們觸碰到籠子四周的鋼條,就像發(fā)了羊癲瘋倒地抽搐起來。電!
我第一反應是這個鐵籠子通了電。凄慘的哭喊聲,回蕩在這個空間里。這時,
我才清醒了不少。難道真被賣到了M國?!我開始仔細觀察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空間很大,
有很多這樣的鐵籠子,都整齊地呈一字型排開,一直延伸到前方的黑暗里。
我注意到我對面的鐵籠子,里面的人正一臉淡漠地看著我們,好像這一幕他們經(jīng)歷過似的。
可能是因為胃癌晚期的緣故,我并未感覺到害怕,而我身邊的人則是滿眼恐懼,
雙手抱膝縮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?!靶值埽芨嬖V我這是什么地方嗎?”我朝對面的人喊道。
沉默了許久,對面有人緩緩開口:“M國,噶腰子的地方!”話音剛落,
我這邊的人就亂作了一團,都哭喊著要出去。他們不管不顧地去搖拽牢籠,
再一次被電得抽搐起來,慌亂中甚至有人碰到了我。立時。一股暖流透過我的身體,
酥酥麻麻的,很是舒坦。讓我驚奇的是,這些電流在我丹田中聚集,
形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白金色能量球,并且順時針高速旋轉,
而后又分離出電離子反哺渾身經(jīng)脈。吱吱—四周的射燈不停閃爍,發(fā)出電流聲。噠一聲脆響,
所有燈光熄滅。四周陷入一片黑暗。不知過了多久。燈光又亮了起來。
咚咚咚—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他們的影子在過道中拉得很長很長。
“新到的豬仔都洗好了嗎?”“是的隊長。”“嗯,很好,很好,把衣服分發(fā)下去,
姿色好的先送到我辦公室,男的通通送到業(yè)務大廳?!薄斑馈犻L,這樣做…恐怕不妥,
猜叔那邊不好交代!”“哼!少拿猜叔來壓老子!”聽到他們的交談聲,
我身邊的人皆充滿了絕望,或許再也回不去了。正當我們沉浸在悲戚中的時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