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夫欲攘外者,必先安其內(nèi)

      三妻四妾 飛鳥 137000 字 2024-10-19 14:06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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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曹嵩此刻哪里有半點(diǎn)剛從生死關(guān)頭逃出來的窘迫。

      他的一聲喝罵,讓曹操感覺此間局勢一直在父親的掌控之中。

      奇也怪哉,他哪來的這么大魄力,我記得父親除了附庸風(fēng)雅的功夫頗為了得之外,其余都只能算平庸。

      “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,”曹嵩笑著搖了搖頭,稍微挪動了身姿,靠得更高,更舒適,“你現(xiàn)在去攻徐州,迎來的不過是陶謙的重兵把守?!?/p>

      “血戰(zhàn)之后,又有何好處?”

      這話問得,曹操只覺得父親什么都不懂,又得權(quán)衡是否該全數(shù)告知,若是又被呵斥該如何?

      前幾年你也不過問這些事,怎么老了老了,這么招人煩呢!

      曹操感覺煩躁的時候,不自覺的會瞇起眼,而每當(dāng)此時,眼中的銳利之鋒就會更加藏不住。

      他癟著嘴思索了片刻,嘆道:“阿翁,青徐賊降卒有三十余萬,攜家?guī)Э谟邪偃f之眾?!?/p>

      “兒亦是,不得已而為之!”

      言下之意,車內(nèi)兩人自都聽得明白,而且全都是秒懂。

      因此諸葛亮瞪大了眼睛,只覺不可思議。

      所謂良機(jī),并非單單指的是攻徐。

      早在來之前,和兄長諸葛瑾辯言的時候,諸葛亮就明確聽說過兗州的三大弊病。

      其中早年戰(zhàn)敗于徐榮,已在去年、今年的連續(xù)作戰(zhàn)內(nèi),逐漸挽回名聲。

      而青徐降卒眾多和士族階層的歧視,就成了面臨的大問題。

      他能想到,曹操想要利用這次機(jī)會,大舉進(jìn)攻徐州,不惜一切代價,破城劫掠。

      一則消耗人力,削減青徐降卒的糧食負(fù)重,畢竟人戰(zhàn)死了就不用吃飯了,而報(bào)仇可以更好的調(diào)動戰(zhàn)意軍心。

      二則攻城拔寨、破徐州士人豪族,可以得到無數(shù)田產(chǎn)、房產(chǎn)、山地以及金銀錢財(cái)。

      三則攻下一座完全掌握于掌中的徐州,跳出兗州這多方勢力角斗的亂局。

      一舉多得,轉(zhuǎn)瞬則下論斷。

      義父真乃梟雄也!

      他有些敬畏的偷偷看了一眼曹操的側(cè)臉,哪怕諸葛亮現(xiàn)在并不是見多識廣、智計(jì)卓絕,卻也能感受到曹操心胸之恐怖。

      但是,他雖因敬畏而忐忑,卻也莫名的感到安心。

      故此,往老爺子身邊悄悄挪了挪,兩眼放空的發(fā)起了呆,其實(shí)豎著耳朵在聽。

      諸葛亮此刻決定,以后一定要牢牢地抱住翁翁的大腿,才能在風(fēng)雨飄搖時有歸宿。

      他不知道的是,幾個月前,老爺子也是下定決心要抱住他這位未來武侯的大腿,靠亮子養(yǎng)老。

      主要曹嵩覺得曹氏后幾輩都不怎么靠得住,他們自己能健康點(diǎn)就不錯了。

      只能說雙向奔赴了屬于是。

      曹操心中的某些想法,本來不想和父親說出,他擔(dān)心老父仁慈,聽完之后會于心不忍,然后又來啰哩巴嗦!

      但是他竟說我愚蠢!

      我亦為人父,知曉年歲增長,所慮各有差別,父親本善儒學(xué),不善審時度勢,又無兵法才能。

      且看他有何見地,再駁論不遲,未免日后父親過問插手兗州之事,今日必須一次說服。

      曹操下定決心,準(zhǔn)備讓父親感受一下,這些年的歲月磋磨出來的雄主之風(fēng)。

      父子之間的攻守之勢,早就該易了!

      曹嵩平靜的道:“三十萬青徐賊寇本就是農(nóng)戶出身,日后亦可為你所用,用在攻徐,未免太過可惜了?!?/p>

      曹操聽完滿心只覺得婦人之仁,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噴,被曹嵩抬起手止?。骸澳阆葎e急,聽我說完?!?/p>

      “你如此浩浩蕩蕩的攻徐,可曾想過兗州如何?”

      “可曾想過,這是有人樂意見到的局面?”

      “兗州之爭奪,自董卓西遷之后,一直持續(xù)不斷,士人從來看不上我們曹氏,骨子里還是不將你看成自己人?!?/p>

      “兗州士族現(xiàn)在臣服于你,不是真心追隨,而是迫于無奈。”

      “我這么說吧,徐州陶謙不過冢中枯骨,一把年紀(jì)了還能成什么事?”

      “你何時去取都不會晚,偏偏這時候去,會丟掉太多!”

      曹嵩記得,就是此次攻徐,屠城劫掠縱兵搶民,成為曹操幾千年怎么洗都洗不去的污點(diǎn)。

      現(xiàn)在父親既然來了,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(fā)生,畢竟父愛如山。

      “真正的復(fù)仇不是殺個痛快,而是奪其所有,真正的利益亦不是在眼前,而在長久?!?/p>

      曹操把方才吸進(jìn)去的那口氣,緩緩地吐了出來,凝目盯著父親,誠懇的問道:“阿翁所言,頗有深意?!?/p>

      “那么,阿翁認(rèn)為,眼下該如何舉措,方為上策?”曹操此時才正色起來,重新回想父親方才說過的話,并且深以為然。

      曹嵩伸手覆在曹操的手背上,父子倆稍稍湊近了許多,他一字一頓的道:“夫欲攘外者,必先安其內(nèi)?!?/p>

      說得好!

      曹操眼眸陡然一怔,心中頓時驚呼這句話的精辟之處。

     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,上下同欲縱使敵人十倍之?dāng)?shù),亦不會輕易敗之。

      故此,內(nèi)安者,不兵亦可使外敵畏懼。

      他萬萬沒想到,自家父親竟然有這份見地。

      并非是他看不起曹嵩,只因,自小以來,自家父親的才學(xué)所長從來都不是這等大略。

      “阿翁所言,深得我心?!?/p>

      “阿瞞,路上聽聞,你暴怒之時,幾次罵了泰山郡守應(yīng)劭,你覺得他為何迎接不力,只是不冷不淡的回報(bào)所得消息?”

      曹嵩待曹操情緒波動稍加平復(fù),又話鋒一轉(zhuǎn)。

      曹操頓時皺眉,想起應(yīng)劭,總讓他覺得心中不適,他總是聽令,但又覺得關(guān)系好不起來。

      他久久不想回答此話,曹嵩又換了個說法:“我這么問吧,你覺得對于他來說,是我重要,還是徐州陶謙重要?”

      曹操沉思片刻,搖頭嘆道:“都不重要,沒有您最重要。”

      有了這一句話,曹操想通了太多關(guān)鍵之事。

      而后,他冷笑了一聲,抬頭來時面容冷靜、目有雄光,道:“若是我父死了,我與徐州必定血戰(zhàn),如此內(nèi)部空虛,便可聯(lián)合外敵,大開城門,奪取我兗州根據(jù)?!?/p>

      “彼時,我將腹背受敵、左右為難,再聯(lián)合徐州、揚(yáng)州之宿敵,斷我糧道,重重圍困,無需數(shù)月,我只會兵糧寸斷,不能翻身。”

      “這些士人,目光高遠(yuǎn),心思歹毒,若是聯(lián)合布局便能有一張大網(wǎng),不經(jīng)意間便會掉入局中。”

      這種跨越數(shù)州,涉及數(shù)位雄主、謀士的布局,甚至不需要書信往來,懂局勢者自然會乘勢而來,不放過將他兗州撕扯分食的機(jī)會。

      而我,若困于此網(wǎng),唯有以兵道力破之,即便得勝亦是慘勝。

      想通的這一刻,曹操仿佛被人拿走了遮蔽在眼前的樹葉,跳出局中看得真真切切。

      以往他在局中,就好似迷失在森林里的旅人,自然四顧茫然,甚至因危險在視線之外而渾然不覺。

      而唯有站在高山之上,才可看見全貌,而現(xiàn)在,父親的一番話,正將他送上高山,得見此貌。

      家老猶寶也。

      “我明白了,如此當(dāng)依阿翁之見?!?/p>

      曹操松了口氣,幾經(jīng)權(quán)衡,方知父親所言的確更為長遠(yuǎn)穩(wěn)固。

      那句欲攘外者,必先安內(nèi),更是堪稱當(dāng)下方略之前言。

      曹嵩微微點(diǎn)頭,伸出手在曹操肩頭上拍了拍:“這就對了,事緩則圓,遇事切莫急躁,為主君者,不可為憤怒沖昏頭腦,不可為利欲惑亂心智?!?/p>

      “現(xiàn)在可以哭了?!?/p>

      “?。俊?/p>

      曹操和諸葛亮異口同聲的發(fā)出了短促的訝異,呆若木雞的望向曹嵩。

      怎么說到最后,剛升華出個大道理,畫風(fēng)忽然間就變了!

      “看我干什么,哭??!哭得越大聲越好,最好讓全軍都聽見,”曹嵩催促道。

      曹操嘴角一揚(yáng),雙目明亮,深吸一口氣,大聲嚎哭起來。

      “爹?。?!兒子不孝,讓你受苦啦?。?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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