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友妹妹穿著用我尸體打造的cosplay服登上了最高領獎臺。
白色圣潔的翅膀用我的肋骨定型。飄逸的拖地長發(fā)用我的頭發(fā)嫁接。
手中的樂器用我的人皮制作而成。而我的頭骨成了反派角色,被她踩在腳下。
她看向臺下的男友,笑得甜蜜?!爸x謝哥哥幫我完成夢想,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
”觀眾起哄,男友捧著鮮花上臺。我空洞的雙眼緩緩流出血淚。1為了不引起恐慌,
頒獎儀式中止。我蹲在自己的頭骨旁邊。伸手過去,卻什么都摸不到。
一個月前我被宋思雨殺死。無數(shù)次撲上去想要跟她同歸于盡。可惜,我已經(jīng)變成了靈魂狀態(tài)。
眼睜睜看著她削掉我的血肉,撕掉我的皮。敲斷我的骨頭,再一塊塊拼接,
拼出我最喜愛的角色。然后登上最高領獎臺。從一開始每日每夜的仇恨再到逐漸的麻木。
我困守在她身邊,哪里都去不了?!耙欢ㄊ菫t瀟顯靈了!”一道熟悉的哭音在身后響起。
好友鐘雪亭跪撲在地,大聲喊道?!盀t瀟,你有什么冤屈你托夢告訴我!
”“到底是誰害了你,我一定不會放過她!”我鼻子不由一酸。我失蹤后,
宋思雨偽造了我出軌跟奸夫跑路的證據(jù)。男友莫子承信以為真,只有雪亭報了警。
“你對著一個道具發(fā)什么瘋?”莫子承皺眉怒斥。道具?這可是他曾日日夜夜摟在懷里,
口口聲聲說的寶貝。怎就成了道具呢?2“我沒瘋,是你瘋了!你居然相信她的鬼話。
”雪亭指著宋思雨怒罵?!盀t瀟一定是被她害死的!”“夠了!”莫子承打斷她的話,
厲聲道?!疤茷t瀟人在國外風流快活,你別再想替她潑臟水?!彼嗡加甓阍谀映袘牙?,
委屈小聲道。“瀟瀟姐在朋友圈里曬出親密照,我們都看到了。”那是宋思雨的杰作。
她拿了我的手機,p了我跟一個陌生男人靠在一起的照片,把位置改成國外。
在我失蹤的這個月每隔一段時間就發(fā)幾張。還用變聲器模擬出我的聲音,應付警察的詢問。
導致警局那邊對我失蹤一事一直不予立案?!镑俭t不可能流血淚,是你搞的鬼對不對?
”莫子承質問?!澳愎炙加険屪吡藶t瀟的角色,所以故意使壞。”我和雪亭都是coser,
圈內(nèi)小有名氣。宋思雨每次見到都羨慕不已。莫子承和她是重組家庭,沒有血緣關系。
但自幼一起長大,感情十分深厚。莫子承說她有抑郁癥,好不容易有個愛好,讓我?guī)б粠?/p>
后來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宋思雨根本不是抑郁癥。她就是一個精神病!“那就報警吧!
”鐘雪亭拿出手機,“讓警察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!”宋思雨臉色一白,
沖上去奪走她的手機。“不能報警!”3我無聲冷笑。當然不能報警。
她這一身cosplay服都是用我的尸體制成。警察一來,先不說血跡,
頭骨一看就知道是真的。到時她殺人的事就掩蓋不住了?!澳阈奶摿?!”鐘雪亭目光灼灼。
宋思雨眼神閃爍,咬著下唇辯解?!熬靵砹诉@些都要作為證據(jù)被帶走,
下周我還要參加全國巡演?!彼p眼通紅,白發(fā)的造型顯得尤其楚楚可憐。
“我知道雪亭姐一直都不喜歡我,但這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。
”剛說完她就小聲啜泣起來。莫子承將手機狠狠砸在地上,重重踩了好幾腳?!澳愀墒裁?!
”鐘雪亭尖叫?!板X,我賠你,想報警,沒門!”莫子承將宋思雨護在身后,惡狠狠道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跟唐瀟瀟都是一路貨色,靠男人才玩得起這個?!薄澳慵刀仕加昴锚?,
想出這種陰招阻止她參賽,你心思真歹毒?!薄拔医^對不會讓你有傷害思雨的機會!
”我不由握緊拳頭。coser花費巨大。我和雪亭曾經(jīng)明里暗里收到不少攝影師的暗示。
說可以資助我們買更好的道具和服裝。我們通通拒絕。我們有自己的原則。買不起就存錢,
再不濟就自己動手。所以我們在圈內(nèi)風評一直很好。之前莫子承還說幫我減輕一下負擔,
我笑著說他負責他妹妹就行。后來他創(chuàng)業(yè)失敗,背上幾十萬負債,
開始對我這項興趣指手畫腳。甚至在宋思雨入圈后,信了那些莫須有的的謠言。
4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傳出我們一直被人包養(yǎng)的謠言。清高只是因為沒找到更合適的金主。
那段時間莫子承開始對我疑神疑鬼。我忙著制作服裝,每天累得要命。幾乎三天一小吵,
五天一大吵。明知我第二天要去比賽,他卻將我反鎖家中。“反正服飾都準備好了,
讓思雨去參加不行嗎?”那是我花了半年工資,熬夜熬了大半個月一針一線制作出來。
我和雪亭期盼了很久。怎能輕易讓人!我哭喊著求他開門。莫子承卻只冷冷丟下一句。
“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別去?!毙疫\的是家在三樓。樓下還有個支起帳篷的小吃攤。
我從三樓跳了下去。莫子承氣急敗壞追了上來,拽著我的頭發(fā)?!八加暾f得沒錯,
你就是急著去見奸夫!”我才知道那些丑聞都是宋思雨傳出去的。砰——一聲巨響拉回思緒。
雪亭見莫子承一直在前面擋著,氣急之下直接將水瓶砸了過去。
宋思雨身后的翅膀被砸出一個缺口。羽毛下的支架露了出來。剛好就是我那根受傷的肋骨。
5從三樓跳下來后我摔斷了肋骨。愈合后依然有個小缺口,是愛心形狀。
雪亭取笑說萬一以后化了灰也能靠這個認出我來。沒想到一語成讖。
那根帶著愛心缺口的骨頭露出來那一刻,雪亭瞬間紅了眼?!澳阏娴臍⒘藶t瀟!
”“莫子承你睜大雙眼看看,那是瀟瀟曾經(jīng)受傷的肋骨??!”莫子承微微一怔。
我的傷口是什么樣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當初得知我進了醫(yī)院,雪亭一怒之下也跟著退賽。
那次比賽是雙人賽制,她一退宋思雨自然也沒辦法參加。她們一前一后來到醫(yī)院,
雪亭直接甩了莫子承一巴掌。扔出厚厚一沓流水賬單。
“這是我和瀟瀟半年的收入和coser花費支出?!薄懊恳还P都有來源,
再造謠我們被人包養(yǎng)我一定找律師告你們!”莫子承臉色一白,拿起賬單快速掃了起來。
越看神色越難看。宋思雨卻突然哭了起來。“哥哥對不起。
”“我以為抑郁癥好了所以停了藥,沒想到居然出現(xiàn)幻聽。
”“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跟瀟瀟姐解開誤會,沒想到誤會越來越深?!彼艿酱斑叄?/p>
作勢要跳下去。莫子承沖上去將她抱了下來。“哥哥你讓我去死吧!”宋思雨哭得聲嘶力竭。
“都是我的錯才讓瀟瀟姐受傷,我不配活在這世上!”莫子承心疼得溢于言表?!安魂P你事,
你也不想的?!薄盁o論發(fā)生什么事,哥哥都不會怪你?!蹦且豢?,我覺得自己很可悲。
6宋思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莫子承心軟。那我因為她的謠言從三樓摔下來又算什么?
雪亭氣得叫來護士,將兩人攆了出去。可她也要上班,沒辦法天天守著我。
而我這邊離不開人,莫子承順理成章照顧我。他說醫(yī)院的餐不好吃,所以天天煲湯做飯。
他說怕我無聊,給我念有趣的故事。旁邊床的老婆婆說我有福氣,有個這么好的男朋友。
只有我知道心里有多酸澀。我太了解他了。莫子承不說求原諒的話,
是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確實是宋思雨犯了錯。他沒有立場求我原諒,所以加倍對我好。
以此來贖罪。希望我能原諒宋思雨。就是因為他為了宋思雨做到這種地步,才讓我更傷心。
我傷愈后被告知肋骨自此會有個缺口時,莫子承忍不住哭了??薜闷怀陕?,甚至吐了出來。
他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,聲音沙啞?!盀t瀟,我發(fā)誓不會再有下一次,否則就讓我碎尸萬段。
”所以,他怎么會認不出呢?莫子承終于看向了宋思雨?!案绺?,難道你不信我嗎?
”宋思雨將那一排的羽毛都扯了下來?!斑@是我用來穿線打的洞,根本不是你說的傷口。
”我的肋骨上被打上無數(shù)個愛心的缺口。透明的魚骨線穿梭其中。哪怕靈魂狀態(tài),
我都感到隱隱作痛。想起宋思雨拿著我骨頭敲碎又重組。就像在打磨一件精美的藝術品。
那瘋狂又熾熱的眼神,根本就是個瘋子!“不!不是這樣的!”雪亭還想說什么,
卻被突然進來的工作人員打斷?!拔覀円呀?jīng)將道具上的血送到檢測中心,剛剛得到反饋。
”“那只是紅色的顏料而已?!毖┩つ樕话住N覠o言嘆了一聲。雪亭想幫我,
可惜用錯了方法。7莫子承一氣之下想要報警,卻被宋思雨假惺惺攔下?!八懔烁绺纾?/p>
我不想把事情鬧大。”莫子承心疼地摸摸她的頭?!澳憔褪翘屏剂??!彼嗡加険u了搖頭,
靠在他懷里,轉頭故意對雪亭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。雪亭受不了挑釁,憤而辱罵。
最終被工作人員禁止參賽半年。我輕聲說了句抱歉。終究是我連累了她。
我跟著他們又回到了小區(qū)。路過綠化帶時,宋思雨停了下來?!案绺纾乙姑蛩鼈?,
你先回去吧?!辈缓?!我飄到草叢里,那里有一個簡陋的貓窩。
是我沒出事前特地買來讓流浪貓歇腳的。三只小貓正躺在里面午睡。那是毛球的孩子。
我大聲喊著讓它們快跑,可它們卻毫無知覺?!翱磥斫裉焓斋@不錯呢。
”宋思雨惡魔般的聲音響起。她將小貓扔進了道具箱中。我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回到了工作室。
“放心吧程少,你要的劍我已經(jīng)找好材料了,下周就能給你?!薄拔矣忻胤?,保證鋒利無比。
”“你還信不過我嗎?我保證沒有一個coser的劍能比得上你的?!彼嗡加暌贿叴螂娫?,
一邊將貓隨意丟來丟去?!八唬 逼渲幸恢恍∝堊チ怂幌?,手背頓時多了一條血痕。
“該死的!”宋思雨掛掉電話狠狠將小貓摔在地上。小貓當即一動不動。
我趴在地上想要護住小貓,可她的腳卻透過我的身體一下又一下,重重地落在幼小的身軀上。
最終,小貓嘴角滲出了鮮血,再也叫不出聲。我哀傷地看著這一幕重復上演,卻無能為力。
8宋思雨打開鍛造爐,將小貓尸體扔了進去。然后又將另外兩只還活生生的小貓也扔了進去。
我痛苦地閉上眼,再一次悔不當初。如果我沒有喂養(yǎng)流浪貓就好了。這樣它們就不會去貓窩,
宋思雨也不會打著救助流浪貓的幌子,實則用它們來煉劍。宋思雨哼著歌去了浴室洗澡。
突然,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跳了進來。是毛球!它跑到鍛造爐前嗅了嗅,嗚咽了幾聲。
我蹲下來跟它說了句對不起。它是因為信任我才將孩子放在貓窩。
沒想到卻讓宋思雨有了可乘之機。毛球轉過頭,濡濕的雙眼定定地看著我這個方向。
我愣了一下。毛球是能看到我嗎?“思雨?我給你做了飯?!彼嗡加甑墓ぷ魇易庠谛^(qū)一樓。
莫子承怕她忙到忘記吃飯,經(jīng)常做好飯親自送來。有一次宋思雨在處理我的頭發(fā),
莫子承還把玩了幾下。“這頭發(fā)跟真的一樣,絲滑柔順。
”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(fā)。沒有染沒有卷,如同綢緞一樣。每次在床上纏綿,
他都要將臉深深埋進我的發(fā)間?!笆前?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么好的頭發(fā)。
”宋思雨笑得意有所指。莫子承怕她弄臟自己的手,主動將噴染的活兒接了過來。
看著他將那一頭黑發(fā)噴成白發(fā)。我不禁想起他不許剪短不許染發(fā)的命令。那時只覺得甜蜜,
如今只剩下可笑。毛球低叫了聲。莫子承放下飯盒,蹲在我面前揉了揉毛球的腦袋。
“你這小饞貓,等思雨洗完澡給你吃的嗎?”叮嚀嚀——毛球低下頭,
張開嘴從里面吐出了一個東西。莫子承撿起來一看,臉色驟變。那居然是我的訂婚戒指!
9宋思雨殺我的那天,正好是我和莫子承的訂婚的日子。莫子承喝了很多酒,
回到家就睡著了。宋思雨說給我準備了一份禮物,讓我跟著她回工作室拿。
可等待我的卻是鐵錘的重擊。宋思雨忙于分解我的尸體,根本沒注意訂婚戒指什么時候不見。
其實連我都不曾注意過。我以為她早就扔了,或者連同貓尸一起扔進鍛造爐。
沒想到居然被毛球撿到了。所以,那晚,毛球看到了她殺我的場景嗎?
我一方面惋惜看到真相的是一只貓,另一方面卻慶幸它將我的戒指叼走。
這才有機會將證據(jù)展現(xiàn)出來。莫子承眉頭擰成川字。戒指已經(jīng)有些磨損。
但里面的刻字依舊清晰可見。是我和他的名字簡寫。“怎么會……”莫子承喃喃自語。
“哥哥,你怎么來了?”宋思雨洗完澡出來,毛球卻突然發(fā)難朝她撲了過去?!鞍?!
”宋思雨躲避不及,手臂和臉被抓了好幾下?!皾L開!給我滾開!”毛球被狠狠甩到地上,
但它似乎沒有痛覺,再次撲了上去。莫子承下意識將戒指收在褲兜里,然后才過去幫忙。
而毛球只攻擊宋思雨,并沒有將莫子承放在眼里。宋思雨一發(fā)狠,
操起旁邊的鐵錘朝毛球砸了過去。一聲凄厲的貓叫聲響起。毛球的左前腿被砸中,
貓瞳里充滿了人性的恨。宋思雨整個人陷入癲狂狀態(tài)。舉著鐵錘像個瘋子似的追著毛球,
一邊大吼大叫。“該死的!我要把你扔進鍛造爐!”毛球借著散亂的道具四處逃竄。
我飄到門口,“毛球這里!”毛球看了我這邊一眼,一個加速閃出了工作室。
宋思雨尖叫了一聲,不甘毛球就這樣逃走。莫子承及時攔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她?!八加?,
冷靜!”10宋思雨面目猙獰,胸前劇烈起伏。“你的藥呢?”莫子承問了她好幾次,
但宋思雨像是沒聽到似的。嘴里不斷念著,死,都給我死。莫子承安撫著她,
眼底深處卻露出震驚之色。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宋思雨真正發(fā)病的樣子。
往日那些病癥都是她精心演繹出來的。流淚,軟弱,自殘。每一次都讓莫子承心疼。
而實際上的她,殘忍,偏執(zhí),冷血。以虐殺為興趣,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?。 案绺?,
我好很多了?!彼嗡加曛饾u恢復清醒。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露出真面目,又開始演起戲來。
“嗚嗚嗚,我是不是又犯病了?”她捂著臉啜泣,不一會兒就淚流滿面。
“我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哥哥?”“我是不是要去住院了?”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
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?!拔也灰绺?,我不想被特殊對待,我不是瘋子?!睋Q做以前,
莫子承一定會立即哄她。但剛才毛球朝她的臉抓了好幾條血痕。
此時的宋思雨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。莫子承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說道。
“要不我們明天去一趟醫(yī)院,再開一些藥?”宋思雨臉上閃過一絲怨毒。但還是乖順道,
“我都聽你的,哥哥?!薄皩α怂加?,你說訂婚那晚看到奸夫帶瀟瀟走,是嗎?
”莫子承猶豫了一下問道。宋思雨頓了一下,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那天的事?!笆前。?/p>
我還攔了一下,你忘了嗎?”她卷起衣袖,手臂內(nèi)側是一道燙傷的痕跡。
“我做了一件道具打算給她做訂婚禮物,當時鍛造爐還燃著火呢?!薄皼]想到奸夫找來,
我讓她解釋,她見事情敗露急著跟奸夫跑路,狠心將我推到鍛造爐旁。
”“這傷就是那時落下的?!比鲋e!我憤怒地看著她。分明是她將流浪貓扔進鍛造爐,
小貓掙扎時被燙傷的。莫子承低聲喃喃了句,“或許是那時落下的?!薄案绺缒阏f什么?
”“沒什么?!蹦映行α诵Γ愿浪嗡加旰煤眯菹?。我哀傷地看著他們。
到底還是沒能揭穿宋思雨的真面目。第二天,莫子承帶宋思雨來醫(yī)院再做一次身體檢查。
等待的時候,剛好碰上了我之前的主治醫(yī)生。他一把拉過莫子承,嚴肅問道。“不能再拖了。
”莫子承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什么意思?”醫(yī)生沉默了一會兒?!爸苄〗銢]告訴你嗎?
”“她得了癌癥,只有半年的命了?!?1“兩個月前,唐小姐復診說肋骨疼。
”“檢查后發(fā)現(xiàn)她得了肺癌,只有半年時間?!薄拔覄袼M快做治療,
她卻說想要先完成訂婚儀式。”醫(yī)生嘆了口氣?!拔乙詾樗呀?jīng)告訴你了,
沒想到……”“難道你從未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異樣嗎?”莫子承整個人都呆住了。“不,不是,
她……”看著他震驚的樣子,我不由自嘲一笑。他當然知道。但他根本不在意。
那時正在籌備訂婚儀式,好幾次不小心被他發(fā)現(xiàn)吃止痛藥,
我慌張解釋因為太緊張所以吃助眠藥。莫子承卻說如果效果好,也給宋思雨買幾瓶。是的,
宋思雨又非常恰巧在我們訂婚前病發(fā)了。莫子承天天往工作室跑。
訂婚所有東西都是我一個在弄。白天我強撐精神,夜晚我痛得輾轉反側。
我哀求莫子承留下來陪我,但他卻讓我不要鬧。“我們都要訂婚了,
你不要再吃妹妹的醋好嗎?”“思雨現(xiàn)在病了,她比你更需要我?!碑斘覞M頭大汗躺在地上,
滿室的喜慶用品仿佛都在嘲笑我。有一瞬間我真的想,要不算了。但不行。
媽媽想要看到我訂婚的樣子。這是她唯一的遺愿。我一定要讓她看到我幸福的樣子。
哪怕只是表面的。我想在臨死前去她墳前燒一張我的訂婚照片。
就是這個信念支撐著我完成了整個痛苦的訂婚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