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口處堆滿了塌落的碎石和金屬管道,形成一個天然狹窄通道。她不顧一切地擠進(jìn)去,
尖銳的碎石和斷裂鋼瞬間在防護(hù)服上劃開幾道口子。
她拼命將星星小身體塞進(jìn)最里面一個相對穩(wěn)固的三角空隙里,自己則轉(zhuǎn)身,
背靠一根粗大、布滿銹跡的承重柱,急促地喘息,雙眼死盯著那個唯一的入口。
刀疤臉暴徒掙擰的臉和那根要命鋼筋,已堵在通道口!他擰笑,腐爛的牙齦在酸霧中,
渾濁眼睛只有對食物的渴望?!芭??往哪跑?小娘皮!”他一步踏進(jìn)來,
手中鋼筋對準(zhǔn)蘇晚捅來!蘇晚體力耗盡,唯一武器是剛剛在奔跑中隨手從地上抄起的,
一截銹蝕只有小臂長空心水管。這脆弱的防御,于對方的鋼筋面前,不堪一擊。
難道…真要交代在這里?死在這片荒蕪的焦土,死在暴徒骯臟的鋼筋下,
連帶著她三歲的女兒。不! 絕不!就在蘇晚目眥欲裂,蘇晚準(zhǔn)備拼死一搏。
———“嗚…嗚…樹樹…樹樹痛痛…”一個細(xì)弱、帶有濃重鼻音的抽泣聲,
從她身后小小的空隙里響起。是星星。她沒有再哭喊著要奶,
而是用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指向通道角落里一塊不起眼的角角落,半埋在碎石的東西。
小嘴委屈地撇著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。
“樹樹痛…媽媽…樹樹痛痛…”蘇晚的心下一揪,下意識順著女兒手指方向瞥了一眼。
借通道外橘紅色天光透進(jìn)來的光線,她看清了,那是一顆種子。它只有核桃大小,
外殼呈現(xiàn)出焦黑色,布滿了深刻的裂紋,仿佛被烈火燒焦的炭塊,沒有絲毫生命跡象。
它被隨意丟棄在廢墟的塵埃里,不起眼。樹樹痛痛?蘇晚心里翻涌起更深的悲涼,
在這種命懸一線的絕境,女兒竟然在為一棵早已死透的焦炭種哭泣?這殘酷的世界,
早扼殺了所有關(guān)于“樹”的生機(jī)和幻想。蘇晚的心快沉入谷底的剎那,
一股前所未有強(qiáng)大的求生意志,如那沉寂火山下洶涌的熔巖,轟然爆發(fā)!為了星星!
為了懷里這個小小、柔軟的生命!她可以死!但星星不能!“滾開—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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