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翻轉手機的瞬間,屏幕因為震動而亮起。屏幕保護程序短暫失效,
露出了后臺運行的界面——那是沈知白的程序界面。一張照片,猝不及防地占據了整個屏幕。
照片像素不高,光線昏暗,像是從某個監(jiān)控視角截取的。畫面中央,
是穿著寬松舊T恤、頭發(fā)隨意挽起的林晚。她正弓著背,對著浴室明亮的鏡面,
用力地、近乎兇狠地擠壓著下巴上一顆頑固的紅腫痘痘。她的眉頭緊鎖,嘴唇因用力而下撇,
整張臉因為疼痛和專注而顯得有些扭曲。油膩的鼻頭,粗大的毛孔,頸側的細紋,
還有那顆正在遭受“酷刑”的痘痘,所有被精心隱藏的瑕疵,
在這張偷拍的、未經任何修飾的照片里,暴露無遺。照片下方,
秒的時間戳:「9099/09/0 03:27:41 真實樣本采集 - 壓力反應期」
時間,正是三天前,她因一個合作方臨時變卦而焦慮失眠,
凌晨在浴室折騰自己那張臉的瞬間。林晚全身的血液,在那一刻,徹底凍結了。
她像一尊驟然失溫的石雕,僵在原地,只有握著手機的手指,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(jié)泛白,
劇烈地顫抖著。屏幕的光映在她驟然褪盡血色的臉上,那張剛剛卸去一半妝容的臉,
此刻呈現出一種混雜著震驚、羞恥和被徹底扒光的恐懼的扭曲表情。浴室里明亮的頂光燈,
此刻像無數把冰冷的解剖刀,將她從里到外剖開。她猛地抬頭,
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向梳妝臺上的筆記本電腦。屏幕里,沈知白的影像依舊存在。
他微微側著頭,似乎在“看”著她,那雙深潭般的眼睛里,此刻沒有任何慣有的溫柔欣賞,
只剩下一種純粹的、冰冷的、非人的……觀察。林晚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,
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只有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。羞恥感如同滾燙的巖漿,
瞬間燒穿了她的理智。她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,爆發(fā)出凄厲的尖叫,用盡全身力氣,
將手中的手機狠狠砸向那面映著沈知白影像的屏幕!“砰——!”手機屏幕瞬間碎裂成蛛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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