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      名相房玄齡 魏子洋 103599 字 2025-06-23 19:12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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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長安的夜色如同浸透墨汁的宣紙,濃稠得化不開。

      房玄齡提著鎏金燈籠,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上緩緩前行。

      燈籠上精美的蟠龍紋在夜風(fēng)的吹拂下?lián)u曳生姿,將他的影子割裂成無數(shù)碎片,凌亂地投映在斑駁的坊墻上,宛如一盤被攪亂的棋局,每一片碎影都藏著未知的謎題。

      自早朝領(lǐng)命徹查漕運(yùn)已過去三日,案頭堆積如山的密報卻似愈燒愈旺的野火,非但沒有指引他找到真相,反而將線索引向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
      “相爺,漕運(yùn)使的尸身找到了?!?/p>

     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街角陰影處傳來,驚飛了檐下棲息的夜梟。

      房玄齡猛地轉(zhuǎn)身,只見暗衛(wèi)從黑暗中現(xiàn)身,神色凝重。

      順著暗衛(wèi)手指的方向望去,漕運(yùn)使的尸體蜷縮在排水溝里,姿態(tài)扭曲而怪異,十指深深摳進(jìn)泥土,仿佛在死前曾奮力掙扎,想要抓住最后一絲生機(jī)。

      月光如霜,灑在死者脖頸處那道猙獰的勒痕上,青紫的淤痕中竟夾雜著金線織物的碎屑——那是太子府侍衛(wèi)服飾特有的紋樣,如同一個醒目的標(biāo)記,將矛頭直指東宮。

      房玄齡緩步上前,蹲下身,動作輕柔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。

      他的指尖撫過死者緊握的拳頭,感受到那僵硬的觸感。

      “去查太子府這幾日的出入記錄?!?/p>

      他頭也不回地向暗衛(wèi)吩咐道,聲音低沉而堅(jiān)定,仿佛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(fā)的情緒。

      在掰開死者手指的瞬間,半枚玉玨從指縫間滑落,溫潤的羊脂白玉上刻著纏枝蓮紋,與東市查獲的官銀紋樣如出一轍。

      這一刻,房玄齡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三年前,太宗皇帝將同樣紋樣的玉玨賜予李承乾時,臉上洋溢著慈父的笑容,語氣中滿是期許:“這是朕為你準(zhǔn)備的大婚信物?!?/p>

      而如今,這象征著皇室榮耀的玉玨卻沾染著鮮血,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,恍若一柄刺向皇室尊嚴(yán)的匕首,刺痛著他的雙眼。

      與此同時,東宮深處的密室里,機(jī)關(guān)啟動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。

      李承乾佇立在密室中央,凝視著墻上懸掛的《山河社稷圖》,燭火搖曳,將他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,宛如一幅充滿神秘色彩的畫卷。

      “房玄齡查到漕運(yùn)使的尸體了?!眹?yán)莊跪伏在地,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手中捧著新截獲的密信,“不過卑職已命人將他書房的賬本調(diào)換,那些記載著鹽鐵走私的賬冊……”

      他的話還未說完,李承乾突然暴怒,揮袖掃落案上的青瓷茶盞。

      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茶盞碎裂,瓷片飛濺,在地上劃出一道道鋒利的傷痕。

      “蠢貨!房玄齡豈會只盯著賬本?”李承乾咬牙切齒,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,“立即傳訊嶺南鹽商,讓他們咬死與封德彝有關(guān)!把所有臟水都潑到他身上!”

      他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,卻也透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。

      平康坊深處的地下**,充斥著骰子撞擊青瓷碗的嘈雜聲響,夾雜著人們的歡呼與咒罵,仿佛一個混亂的江湖。

      右相蕭瑀的幕僚戴著青銅鬼面,在昏暗的燈光下,將一錠官銀重重地拍在賭桌上,金屬與桌面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。

      “告訴你們東家,房玄齡的人正在徹查運(yùn)河支流?!彼麎旱吐曇?,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,“不過蕭相說了,若能在漕船底艙動點(diǎn)手腳……”

      他的話還未說完,屋頂?shù)耐咂蝗话l(fā)出碎裂的聲響,一支弩箭如流星般劃破空氣,擦著莊家的耳際釘入桌面,箭尾系著的布條在風(fēng)中飄動,上面寫著:玩火者,必自焚。

     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**瞬間陷入死寂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恐懼在空氣中蔓延。

      三日后的政事堂,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入室內(nèi),卻無法驅(qū)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凝重氛圍。

      房玄齡將染血的玉玨擲在杜如晦面前,玉玨與桌面撞擊的聲音清脆而刺耳。

      燭光下,玉玨上的紋路與案頭密報上的太子府印鑒嚴(yán)絲合縫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驚人的秘密。

      “如晦,你看這紋路。”

      房玄齡展開漕運(yùn)使書房搜出的殘頁,墨跡未干的字跡寫著:“三月十五,太子府……”

      卻突然被人用朱砂粗暴地劃去,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,“此人死前分明在記錄重要線索,卻被殺人滅口?!?/p>

      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與惋惜,眼神堅(jiān)定地望向杜如晦。

      杜如晦咳嗽著飲下湯藥,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(tài)的潮紅,他望著殘頁,語氣中帶著擔(dān)憂:“可僅憑這些,如何向陛下稟明?太子畢竟……是儲君啊。”

      “所以需要確鑿證據(jù)。”房玄齡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陽,陽光灑在他的臉上,勾勒出堅(jiān)毅的輪廓。

      他將一張泛黃的漕運(yùn)圖鋪展開來,圖上運(yùn)河支流被紅筆圈出七處,每處標(biāo)記旁都畫著小小的骷髏頭,仿佛在警示著這些地方的危險與隱秘,“這些地方看似普通碼頭,實(shí)則是鹽鐵走私的中轉(zhuǎn)站。若能找到押運(yùn)文書……”

      話音未落,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緊接著,秦叔寶渾身浴血,撞開房門沖了進(jìn)來。

      “相爺!漕運(yùn)碼頭起火,所有漕船……”

      他氣喘吁吁,臉上帶著焦急與疲憊,話音未落,房玄齡已經(jīng)快步?jīng)_向門外。

      大火整整燒了一夜,沖天的火光將長安城映照得宛如白晝,濃煙滾滾,遮蔽了星空。

      房玄齡站在焦黑的船骸前,腳下踩著滿地破碎的琉璃瓦碎片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他彎腰拾起半截未燃盡的賬本,殘頁上“太子私庫”四個字在火光中若隱若現(xiàn),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驚天的秘密。

      突然,一陣風(fēng)過,將紙片卷向夜空,看著漫天飛舞的灰燼,他想起昨夜杜如晦的警告:“玄齡,這把火,怕是有人故意要燒盡所有罪證?!?/p>

      心中的怒火與不甘愈發(fā)濃烈。

      就在這時,一名渾身濕透的小吏從江水中掙扎著爬出,懷中死死護(hù)著油紙包,仿佛那是他的生命。

      “相爺……漕船沉沒前,我在底艙發(fā)現(xiàn)這個……”

      他喘著粗氣,聲音中帶著激動與恐懼。房玄齡急忙展開油紙,竟是嶺南鹽商與東宮往來的密信,信尾蓋著的朱砂印,正是太子專用的“監(jiān)國之寶”。

      這一刻,房玄齡的手微微顫抖,心中既有終于找到關(guān)鍵證據(jù)的欣喜,又有對即將面臨局面的擔(dān)憂。

      忽聽得身后傳來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,如同戰(zhàn)鼓敲擊在心頭。

      房玄齡緩緩轉(zhuǎn)身,只見太子李承乾身著戎裝,威風(fēng)凜凜地帶著三百玄甲軍將碼頭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
      李承乾腰間懸掛的玉玨在火光中閃爍,與死者手中的碎片遙相呼應(yīng),仿佛在進(jìn)行一場無聲的對話。

      “房相深夜查案,辛苦了?!?/p>

      李承乾笑著撫過腰間佩劍,鎏金劍鞘上的蟠龍紋吞吐著紅芒,笑容中卻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,“不過本太子聽說,有人在漕運(yùn)一事上,想往本宮身上潑臟水?”

      他身后的玄甲軍同時按劍,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,仿佛一場暴風(fēng)雨即將來臨。

      房玄齡將密信收入袖中,挺直脊背,迎著太子眼中跳動的火光,目光堅(jiān)定而沉穩(wěn)。

     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,那個在御書房捧著《貞觀政要》認(rèn)真研讀的少年,那時的李承乾眼中充滿對治國安邦的向往與憧憬。

      “太子殿下,有些真相,終究是藏不住的?!?/p>

      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,在夜空中回蕩,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
      江風(fēng)突然轉(zhuǎn)向,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,仿佛預(yù)示著一場風(fēng)暴的降臨。

      李承乾的笑容漸漸凝固,他死死盯著房玄齡袖中若隱若現(xiàn)的密信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卻又很快被狠厲所取代。

      突然,他仰天大笑,笑聲在夜空中回蕩,帶著一絲瘋狂與不甘:“好個房玄齡!既然如此,咱們明日早朝,當(dāng)著父皇的面,好好說道說道!”

      說罷,他大手一揮,玄甲軍踏著整齊的步伐離去,馬蹄聲震得地面微微發(fā)顫,卻蓋不住遠(yuǎn)處傳來的更夫梆子聲——

      那聲音穿過長安城的大街小巷,驚起無數(shù)寒鴉,在火光沖天的夜空盤旋,宛如一幅不祥的畫卷,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朝堂風(fēng)暴,奏響了序曲。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6-23 19:12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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