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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穿越到大梁朝的第三年,我,林知節(jié),終于活成了自己上輩子夢寐以求的樣子——一個無所事事的廢物。

      一個有錢、有閑、有獨立小院、且在街坊鄰里間博得了“讀書讀傻了的文弱書生”美名的,精致的廢物。

      午后的陽光,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暖意,透過德云茶社門口那棵老槐樹的葉隙,篩成一枚枚晃動的金幣,懶洋洋地灑在我身上。

      我整個人,如同沒長骨頭一般,深深地陷在那張我親自設(shè)計、找城南張木匠定制的竹制躺椅里。這張?zhí)梢?,可以說是凝聚了我畢生對人體工學和“躺平學”的最高理解。它的弧度完美貼合我的脊椎,讓每一塊腰部肌肉都能找到最舒適的放松姿態(tài);扶手的高度,剛好能讓我以最省力的方式端起茶杯;就連竹條之間的縫隙,都經(jīng)過精密計算,保證了最佳的通風散熱效果。

      張木匠交貨時,曾一臉困惑地問我:“林公子,您這椅子……四不像啊。坐著不像坐著,躺著不像躺著,傳出去怕不是要被人笑話?”

      我當時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。

      笑話?你們這些封建時代的古人,根本不懂什么叫“用戶體驗至上”。

      “嘖。”

      我嫌棄地捏起茶杯,吹開浮沫。入口的茶水帶著一股粗礪的澀味,像是把去年的陳茶梗和今年的新葉子混在一起,用大鍋煮了三天三夜的產(chǎn)物。

      真懷念穿越前9塊9包郵的立頓紅茶包,工業(yè)化標準生產(chǎn),味道恒久穩(wěn)定,至少不會給我這種開盲盒般的驚嚇。

      算了,有的喝就不錯了。我閉上眼,將注意力從味蕾轉(zhuǎn)移到聽覺上。

      說書先生正講到《忠義傳》里武二郎景陽岡打虎的橋段,嗓音嘶啞,節(jié)奏拖沓,情緒全靠拍驚堂木來烘托。旁邊一桌的兩位老爺子,楚河漢界上殺得正酣,悔棋的吆喝聲比吃子的聲音還大。角落里幾個嗑瓜子的大媽,正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熱情,交流著東街張屠戶家新納的小妾到底有沒有旺夫相。

      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,非但不覺得吵鬧,反而像一首催眠的白噪音,將我的精神帶入一種半夢半醒的極樂境界。

      這就是我理想中的信息繭房啊。有煙火氣,無KPI,所有信息都與我無關(guān),所有熱鬧都只是我打發(fā)時間的背景音。完美。

      然而,就在我即將與周公握手言和之際,一個極不和諧的音符,強行插入了這首安逸的交響樂。

      “唉——!”

      一聲長嘆,如泣如訴,飽含著一個中年創(chuàng)業(yè)失敗者的辛酸與迷茫。

      我右邊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。

      這是茶館老板老王的標志性嘆息。其穿透力之強,信息量之大,堪比我上輩子導師在看到我論文初稿時,從鼻腔里發(fā)出的那聲冷哼。

      來了,他又來了。帶著他的經(jīng)營焦慮,向我這個全茶館最不該被打擾的客戶走來了。

      我假裝睡熟,連呼吸都放緩了三分。

      “唉——!”

      第二聲嘆息,離我更近了,還夾雜著一股油膩抹布的味道。

      我的太陽穴開始有節(jié)奏地突突直跳,仿佛聽見了項目截止日期前,釘釘發(fā)出的奪命連環(huán)call。

      我依舊緊閉雙眼,內(nèi)心瘋狂祈禱:看不見我,你看不見我,我只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躺椅……

      “林公子,”老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,帶著一股子諂媚和苦澀,“您醒著呢吧?別裝了,您睡覺的時候,扇子是不會這么有節(jié)奏地敲自己腦門的?!?/p>

      我手上的動作一僵。

      該死,這是我思考問題時的下意識動作。

      我緩緩睜開眼,一臉“你打擾了三界之外的仙人清修”的不悅,慢悠悠地坐直了些許。

      “王老板,”我的聲音帶著剛“睡醒”的沙啞,“你這茶館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?怎么老是漏風,吹得人心里發(fā)慌?!?/p>

      老王一張圓臉皺成了苦瓜,他把那塊油膩的抹布往肩上一搭,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的小馬扎上,仿佛耗盡了全身力氣。

      “林公子,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!”他哭喪著臉,“不是風水漏風,是我這生意要漏光了啊!”

      他又想說什么,我立刻抬起手,用那把寫著“事少錢多”的折扇擋在我和他之間,做出一個“暫?!钡氖謩荨?/p>

      “停,”我說,“王老板,咱們可是有言在先。我付雙倍的茶錢,買的是一個清凈。你的經(jīng)營難題,屬于增值服務(wù)范疇,得另外加錢?!?/p>

      這是我跟老王斗智斗勇三年總結(jié)出的經(jīng)驗。對于這種不善于抓重點、只會反復傾訴情緒的“甲方”,必須先建立收費意識,才能逼他進行有效溝通。

      果然,老王愣了一下,隨即一拍大腿:“加!必須加!林公子,只要您能給小老兒指條明路,今天您在茶館的一切開銷,都算我的!”

      我這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扇子,身體重新調(diào)整回那個最舒服的“懶人”姿勢,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:“說吧,這次又是哪家不開眼的,敢在你的地盤上搶生意?”

      老王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起來:“還能是誰!就是街口新開的那家‘聽雨閣’!裝修得跟個娘們兒的繡樓似的,金碧輝煌,茶水死貴,點心做得跟花兒一樣,中看不中用!可邪了門了,城里那些公子小姐,就跟中了邪似的,天天往那兒跑!我這‘德云茶社’,好些老主顧都快被他們勾搭走了!”

      他越說越氣,唾沫橫飛:“你說說,這幫人懂喝茶嗎?他們懂個屁!這世道,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……”

      我聽著他的抱怨,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在空中畫著圈。

      又是典型的“傳統(tǒng)行業(yè)遭遇消費升級”案例。產(chǎn)品老化,品牌形象固化,用戶群體流失……這題我熟啊。

      我正準備隨口敷衍他幾句,比如“堅持就是勝利”或者“要不你也漲漲價”,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茶館角落里的一桌客人。

      那桌只有兩個人,一個身著錦緞便服的老者,須發(fā)微白,氣質(zhì)沉穩(wěn),雖然衣著樸素,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。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漢子,目光如電,雙手始終放在腰間的刀柄上,一看就是個練家子。

      從我進來到現(xiàn)在,這位“李老丈”就一直安靜地坐在那里喝茶,不言不語,卻仿佛將整個茶館的動靜都盡收眼底。

      此刻,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和老王,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和……嗯,怎么說呢,像是一個面試官在觀察兩個有趣的應(yīng)聘者。

      有意思。

      我那顆早已被咸魚生活腐蝕得波瀾不驚的心,忽然被這道目光激起了一絲微不足道的漣漪。

      老王的哀嚎還在繼續(xù),像一只絕望的蒼蠅,嗡嗡作響。

      “林公子,您倒是給個主意啊!再這么下去,我這茶社下個月就要關(guān)門大吉了!”

      我收回目光,看著眼前這張?zhí)闇I橫流的臉,內(nèi)心長嘆一聲。

      罷了,就當是給今天這出戲,加點飯后甜點吧。

      我拿起桌上的一顆茴香豆,在指尖輕輕一捻,慢悠悠地開口道:

      “王老板,你這不是生意問題?!?/p>

      “???”老王一臉茫然。

      我將茴香豆拋進嘴里,咸香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。

      “你這是……典型的,被降維打擊了啊?!?/p>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6-29 01:08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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