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      廢虛之上,星光璀璨 自由向北 104694 字 2025-06-30 08:35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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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餐廳里蒸騰的熱氣混雜著食物的香氣,模糊了林夏的視線。她強撐著笑容,將一勺蒸蛋喂到小寶嘴邊:“寶貝,多吃點這個,營養(yǎng)又健康。” 小寶開心地張開嘴,小臉上洋溢著純真的快樂。這難得的溫馨時刻,卻被口袋里手機突兀的震動瞬間擊碎。

      林夏的心猛地一沉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涌上心頭。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拿出手機。屏幕上顯示著沈清的名字,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。

      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點開了消息。

      映入眼簾的,是一張高清照片。

      照片里,蘇遠親密地攬著沈清的腰,兩人依偎在江景酒吧標(biāo)志性的旋轉(zhuǎn)樓梯前,背景是迷離璀璨的城市燈火。沈清妝容精致,笑容燦爛,眼神里帶著勝利者的得意。而蘇遠,西裝革履,側(cè)臉線條柔和,嘴角上揚的弧度是林夏許久未曾見過的放松與愉悅。更刺目的是,他西裝領(lǐng)口內(nèi)側(cè),赫然印著一抹鮮艷的口紅印跡,像一枚恥辱的勛章,昭示著不堪的親密。

      林夏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,又在下一秒凍結(jié)成冰!她死死地盯著屏幕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留下深深的月牙痕,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。一股巨大的、混雜著憤怒、屈辱、心碎和難以置信的洪流,猛烈地沖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神經(jīng)。

      小寶伸出軟乎乎的小手,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,清澈的大眼睛里滿是困惑和擔(dān)憂:“媽媽,你怎么哭了?”

      林夏這才驚覺,冰涼的淚水不知何時已失控地滑落,滴到了下巴上。她慌忙用袖口胡亂擦掉眼淚,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。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哽咽和顫抖:“小寶看錯啦,媽媽沒哭……是、是辣椒,今天的菜太辣了……” 她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飾,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。

      話音未落,手機又震動起來!這次是沈清發(fā)來的語音消息。林夏手指僵硬地點開播放。

      沈清那刻意拉長的、帶著甜膩尾音的聲音立刻響起,背景音里還混雜著蘇遠清晰而愉悅的笑聲:

      “林夏,看到照片了吧?蘇遠說對著你這張臉啊,連飯都吃不下呢!還是跟我在一起開心~”

      那笑聲,像淬了毒的針,狠狠扎進林夏的耳膜,也徹底刺穿了小寶幼小的心靈!

      “不許說我媽媽?。?!” 小寶猛地爆發(fā)出尖利的哭喊,小臉漲得通紅,帶著一種被侵犯領(lǐng)地的憤怒。他抓起桌上的塑料叉子,狠狠地摔在餐盤上!

      “哐當(dāng)——嘩啦!”

      塑料餐具與瓷盤碰撞,發(fā)出刺耳欲聾的脆響!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——好奇的、探究的、同情的、甚至帶著一絲看戲意味的——如同無數(shù)道無形的聚光燈,齊刷刷地聚焦在他們這一桌,像針一樣密密麻麻地扎在林夏的背上。她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,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,無處遁形。

      林夏臉色煞白,強撐著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尊嚴(yán)。她彎腰,顫抖著手去撿地上的叉子,指甲刮過冰涼的瓷磚地面。她試圖哄小寶繼續(xù)吃飯,可手指抖得厲害,怎么也夾不穩(wěn)碗里那幾根無辜的面條。面條一次次滑落,湯汁濺在桌布上,暈開一小片污漬,像她此刻狼藉不堪的心境。

      深夜,終于將驚嚇過度、哭累后沉沉睡去的小寶安頓好。林夏沒有開燈,像一抹游魂般坐在飄窗上。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,卻照不進她冰冷的內(nèi)心。她拿出手機,解鎖屏幕的微光映亮了她毫無血色的臉。

      相冊里,最早的一張照片,是大學(xué)時期蘇遠偷拍的。照片里的她穿著一條洗得發(fā)白的淡藍色連衣裙,坐在圖書館灑滿陽光的窗邊,低頭專注地看著書。陽光親吻著她的發(fā)絲,跳躍著細碎的金光,整個人散發(fā)著一種安靜、純粹、對未來充滿希冀的美好。那時的笑容,干凈得不染塵埃。

      她手指僵硬地滑動屏幕。最新的一張照片,是上周她給孩子拍照留念的照片,鏡頭卻意外捕捉到了梳妝臺鏡子里的自己——穿著松垮變形的舊睡衣,濃重的黑眼圈像兩個深色的烙印,臉頰因為疲憊而微微凹陷,頭發(fā)隨意地扎成一個亂糟糟、毫無生氣的馬尾。鏡中的女人眼神空洞麻木,寫滿了被生活蹂躪后的憔悴和絕望。與照片里那個陽光下的少女,判若兩人。

      突然,玄關(guān)傳來鑰匙轉(zhuǎn)動門鎖的輕微聲響。林夏迅速將手機塞進睡裙口袋,指甲在布料上劃出凌亂的褶皺。她看著蘇遠搖搖晃晃地走進來,領(lǐng)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,身上一股茉莉香水味混合著酒氣,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濃烈刺鼻。

      “這么晚還不睡?”蘇遠皺著眉,語氣帶著被打擾的不悅。他踢掉皮鞋時,動作粗魯?shù)貛У沽诵苌闲毿膼鄣耐婢咝】ㄜ?,塑料車身撞在墻上,發(fā)出悶響。

      林夏緊握著口袋里的手機,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武器和勇氣來源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帶來尖銳的痛感,讓她保持一絲清醒。她站起身,聲音在寂靜中顯得異常清晰,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平靜:

      “蘇遠,我們談?wù)劙伞!?/p>

      蘇遠正煩躁地扯著領(lǐng)帶,聞言動作一頓,隨即不耐煩地揮手,像驅(qū)趕一只蒼蠅:“明天再說!累死了!” 他腳步不停,徑直朝著臥室走去,只想快點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。

      就在他即將推開臥室門的瞬間,林夏的聲音陡然提高,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劃破沉寂:

      “你今晚一直在陪沈清嗎?在云頂酒吧?!”

     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!蘇遠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!他緩緩轉(zhuǎn)過身,臉上帶著被戳穿的驚愕和一絲狼狽的慌亂,眼神閃爍不定。但那慌亂僅僅持續(xù)了一瞬,就被一種更深的、帶著防御性的冷漠和惱羞成怒所取代:“你跟蹤我?!” 他厲聲質(zhì)問,試圖倒打一耙。

      “是她主動發(fā)給我的!” 林夏的聲音不再顫抖,反而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她掏出手機,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,將那張刺目的親密合照直直地舉到蘇遠眼前!屏幕的冷光照亮了他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。“看清楚了嗎?蘇遠!結(jié)婚六年!整整六年!”

     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壓抑了太久的委屈、憤怒、不甘如同火山般噴發(fā):

      “我每天像個陀螺一樣照顧孩子!服侍你媽!打理這個家!沒有一天睡過安穩(wěn)覺!沒有一刻真正屬于自己!我把最好的年華都耗在了這里!耗在了你身上!”

      她指著照片上那個刺目的口紅印,指尖都在發(fā)抖:

      “結(jié)果呢?就換來這個?!換來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,還一起嘲笑我這個‘黃臉婆’?!蘇遠,你的良心呢?!被狗吃了嗎?!”

      蘇遠盯著照片,喉結(jié)劇烈地滾動了兩下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最初的慌亂過后,一股強烈的羞惱和為了維護自尊而生的扭曲攻擊欲涌了上來。他突然冷笑一聲,那笑聲充滿了刻薄和殘忍,目光像淬毒的刀子一樣上下打量著林夏:

      “呵,說到底,還不是你自己不爭氣?!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這副鬼樣子!頭發(fā)像雞窩!臉黃得像干菜葉!整天穿著的邋里邋遢!活脫脫一個黃臉婆!!”

      他越說越激動,手指幾乎要戳到林夏臉上,唾沫星子飛濺:

      “你看看人家沈清!看看她!人家要模樣有模樣,要氣質(zhì)有氣質(zhì)!會打扮,懂情趣,帶出去都有面子!再看看你?!”

      “黃臉婆”三個字,像燒紅的烙鐵,狠狠地燙在林夏的心上!那些日日夜夜的操勞、那些被忽視的付出、那些被踐踏的尊嚴(yán),在這一刻被徹底否定!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發(fā)黑,仿佛有一座用六年心血筑起的高塔,在蘇遠惡毒的言語中轟然坍塌,碎成了齏粉!

      蘇遠刺耳的嘲諷還在繼續(xù),但林夏已經(jīng)聽不清了。她的思緒被猛地拽回白天在服裝設(shè)計課上的場景。老師溫和而堅定的話語,如同穿越時空的鐘聲,在她混亂的腦海中清晰地響起:

      “記住,每塊布料都有它獨特的靈魂。設(shè)計,不是遮掩,而是發(fā)現(xiàn)和釋放內(nèi)在的光芒。”

      曾經(jīng)的她,那個在圖書館陽光下憧憬著未來的女孩,那個靈魂里也曾閃爍著光芒的女孩……她不是天生就該是“黃臉婆”的!是這六年!是眼前這個男人和他那刻薄的家庭!是他們用瑣碎的折磨、冷漠的忽視、無休止的貶低,像粗糙的砂紙一樣,一點一點,無情地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光彩,讓她變得如此黯淡無光,連自己都快要認(rèn)不出自己!

      林夏深深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仿佛要將胸腔里所有的濁氣和痛苦都擠壓出去。她抬起頭,淚水模糊了視線,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。她盯著蘇遠那張因為憤怒和刻薄而扭曲的臉,聲音不再激動,反而帶著一種徹底心死后的、冰冷的平靜,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:

      “蘇遠,你說我是黃臉婆……對,我現(xiàn)在是不好看了??蛇@六年我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,你難道真的都瞎了,看不見嗎?!你說我是黃臉婆,難道我就不想像沈清那樣每天光彩照人,精致瀟灑嗎?!”

     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泣血的控訴:

      “我也想!我做夢都想!可我的時間在哪里?!我的精力在哪里?!我的錢又在哪里?!小寶生病的時候,是誰抱著他整夜不眠不休?!你媽刁難我的時候,是誰在忍氣吞聲?!這個家從早到晚的活兒,是誰像頭牛一樣在做?!我的時間、精力、青春,全都耗在了這個無底洞里!耗在了你們身上!你現(xiàn)在有什么資格嫌棄我?!有什么資格?!”

      蘇遠顯然沒料到林夏會這樣激烈地反擊,更沒料到她會如此清晰地剖析這背后的根源。他被質(zhì)問得啞口無言,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惱羞成怒地梗著脖子:“就你?那你倒是打扮呀?底子在那兒,就是打扮了也是黃臉婆一個!” 他只能用更惡毒的言語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理虧。

      林夏沒有再看他一眼,也沒有再浪費任何一句話。她所有的眼淚,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憤怒,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決絕的冰冷。她猛地轉(zhuǎn)身,大步走進臥室,“砰”地一聲關(guān)上了門!

      蘇遠被這巨大的關(guān)門聲震得一愣,隨即涌起一股不祥的預(yù)感。他心慌意亂地沖過去,用力擰動門把手——門被反鎖了!

      “林夏!開門!你想干什么?!” 他用力拍打著門板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。

      門內(nèi)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。只有翻箱倒柜、收拾東西的聲音清晰地傳來,急促而堅定,像戰(zhàn)鼓擂響在蘇遠的心上!

      幾分鐘后,門開了。林夏已經(jīng)換下了那身松垮的家居服,穿上了自己干凈整潔的一套便裝。她一手抱著熟睡的小寶,一手拖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舊行李箱。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,又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原。她看都沒看堵在門口的蘇遠一眼,仿佛他只是一團礙事的空氣。

      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!” 蘇遠徹底慌了,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臂,聲音帶著前難得的驚惶,“把孩子放下!”

      林夏動作敏捷地側(cè)身躲開他的手,眼神銳利如刀,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那眼神里的決絕和厭惡讓蘇遠心頭一寒。她的聲音不高,卻像淬了寒冰,字字清晰:

      “我要離開這里。我們分開一段時間。小寶我?guī)ё?。你,好自為之。?/p>

      說完,她不再猶豫,抱著孩子,拖著行李箱,徑直繞過僵立的蘇遠,朝著大門走去。

      蘇遠看著林夏決絕的背影,看著她懷里熟睡的小寶,心中閃過莫名的恐慌。他從未想過,這個一直溫順隱忍、逆來順受的女人,竟會如此果斷決絕!他張了張嘴,想挽留,想道歉,但長久以來的傲慢和此刻被“冒犯”的憤怒卻讓他脫口而出:

      “走了就別回來!有本事永遠別回來!我看你能去哪兒!”

      林夏的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秒。她微微側(cè)過頭,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經(jīng)承載著她所有希望、如今卻只剩下冰冷和傷害的“家”。目光掃過熟悉的家具,最終落在蘇遠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。那一眼,包含了太多復(fù)雜的情緒——失望、心死、解脫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。然后,她毅然決然地打開門,抱著孩子,拖著行李箱,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外面濕冷黑暗的樓道。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,漸行漸遠,最終消失。

      “哐——當(dāng)?。?!”

      身后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!是蘇遠在巨大的失落、恐慌和被“拋棄”的憤怒驅(qū)使下,發(fā)瘋般地狠狠踹向了無辜的茶幾!沉重的玻璃茶幾被踹得猛地滑向電視柜,發(fā)出刺耳欲聾的摩擦聲和碰撞聲!玻璃臺面劇烈搖晃,上面的東西稀里嘩啦滾落一地,一片狼藉。巨大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,如同他此刻崩塌的世界,宣告著一段關(guān)系的崩裂。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6-30 08:35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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