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說邊潸然淚下,跪在我床前佯裝可憐。
“梅梅啊,我和你爸給你找了一份馬戲團的工作?!?/p>
我將頭撇向一旁,不想看見那張布滿褶皺、充滿淚痕的臉,她每流一滴淚就好似有銳刀在我心口處硬磨。
只可惜,這些都是她裝出來的。
以前的我好傻,他們一哭,我便心軟了。
替人坐牢的事也做,欠下一屁股高利貸替人買婚房的事也做,就連剮出一條腎,我也做了。
可到頭來卻是“糟?!币辉~。
我以為他們是愛我的,畢竟流通的血脈不會騙人。
事實是,所有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。
就像現(xiàn)在,眼淚是假的,關(guān)心是假的。
見我不說話,劉增有點惱了,他直接拽著我的衣領(lǐng)將我從病床上拎起來。
那一瞬間,我看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錯愕。
可能他都震驚,我怎么能輕成這樣,軟綿綿的沒有一點重量。
但很快,他便惡狠狠怒斥我:“貝·戔人!養(yǎng)你那么多年讓你干點活還不樂意嗎?”
鐘麗緩緩起身,做滿亮鉆的指甲揩去眼淚,也不裝了。
“跟她廢話什么啊,當(dāng)初生她下來不就是為了給峻寶寶服務(wù)的嗎?你的命是我們給的,不僅要伺候我們,還要伺候我們的峻寶寶?!?/p>
我整個身體懸在半空中,劉增死死緊握我的脖頸,我無力到連喘氣都微弱。
“放她下來!別搞死了!”
--嘭,我被重力甩在床上。
眼淚糊滿我的臉,牽扯到還未恢復(fù)的傷口,有大片血往我腹部右側(cè)涌出來。2.
鐘麗覺得晦氣,扇了我一巴掌:“瞧你那點用處,就用你的身體為你表哥繁衍后代吧!”
當(dāng)下整個情緒都是麻木的,盡管她說再惡毒的話,我都不會再有任何反應(yīng)了。
年輕的小護士趕來為我處理傷口時,沒忍住哭了出來。
“姐姐,你的傷口太深了?!?/p>
看吧,連陌生人都會哭的程度,我的親生父母卻嫌不夠。
她小心翼翼到連手都控制不住發(fā)抖。
我的內(nèi)心卻毫無波瀾。
小護士連傷口都沒及時替我處理完,劉增就推來輪椅,跟鐘麗兩人硬是將我拖過去。
“病人最起碼要住院一個月休養(yǎng)身體!你們這樣做感染的風(fēng)險很大!”
鐘麗冷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