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醫(yī)院還想坑我們錢,就她這條貝·戔命根本不值得!”
說完,直接將我推離醫(yī)院,硬拽著我上車。
很快便來到他們口中的馬戲團。
劉增和經理客套寒暄,鐘麗在一旁用長指甲捅我的腹部,蘸出來的血抹到我指頭上,逼著我簽下馬戲團的賣身合同。
她的手握著我的手背,突然讓我想起小時候。
我站在村口的山石上,從清晨待到凌晨,盼望著爸媽的小轎車開來。
足足等了三天三夜,見到媽媽時,我多希望她能摸摸我的小手,給我一個擁抱,哪怕是看我一眼都好。
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一旁的男孩身上,細心替他處理鞋子上沾上的泥垢,將他背起來耐心哄著。
連一眼都沒看我。
我麻木簽完名字。
聽見鐘麗對經理說。
“隨便怎么折磨,只要別弄死了就行,這條貝·戔命留著還有用呢?!?/p>
數(shù)不清他們對我說了多少個貝·戔命,那既然他們想要,我便還給他們吧。
畢竟,這條命是他們給我的,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,他們沒有問過一句愿不愿意。
腎臟手術前有一個全身檢查。
醫(yī)生說我的腦袋有個毒瘤,正侵蝕我的身體,再不入院治療,隨時都有可能死亡。
我問最多還能活多久。
醫(yī)生伸手比劃一個“一”。
我以為是一個月,結果只有一個星期。
我慶幸,我終于能擺脫他們了。
但我對于他們而言,唯一的價值就是賺錢。
就像現(xiàn)在,他們笑著洽談,想盡法子榨干我全部的價值。
最后丟下一句:“好好賺錢!”
我被扔進馬戲團里,跟里頭的動物一樣,被逼著在地上爬行,沒有食物,必須完成所有指標才能獲得。
我像狗一樣,跪在地上伸舌頭,從另只狗嘴邊奪食。
全場觀眾哄堂大笑。
我的眼淚跟我的口水一樣流出。
犬牙鋒利,我直接從它嘴里掠奪生肉,它齜牙咧嘴猛沖向我,我朝它揮舞拳頭,利落躲過。
之后,接近噸重的大象在我之上,我躺在地面,閉上雙眼,迎接它的“踩踏”。
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我卻想著,就這么踩死我吧。
大象緩慢從我身體上掠過。
我還沒有死掉。
3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