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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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1. 浮尸算珠

      運(yùn)河的水面泛著詭異的銅綠色,在夕陽下像一塊生銹的銅鏡。

      云錦站在船頭,指尖輕撫過掌心的蛇瞳紋。自從吸收了銅錢蛇母的力量,這枚金瞳就能感應(yīng)到方圓十里內(nèi)的異常賬目流動。此刻它正微微發(fā)燙,瞳仁轉(zhuǎn)向西北方的河灣處。

      "那邊有東西。"她話音剛落,蕭景珩的劍已出鞘三寸,寒光映著水面波紋。

      小船拐過蘆葦叢生的河灣,一具浮尸突然撞上船頭,發(fā)出沉悶的"咚"聲。尸體面朝下漂浮,后背的衣衫早已腐爛,裸露的皮膚上布滿銅錢大小的圓形尸斑。更駭人的是,那些尸斑邊緣都帶著細(xì)小的鋸齒,像極了賬冊上的算珠紋路。

      "是賬房先生。"白硯用竹竿將尸體翻過來,死者的右手食指與中指異常粗大,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朱砂墨跡,“看尸斑形成時間,死了至少七日?!?/p>

      蕭景珩劍尖挑開死者衣襟,露出心口處一個銅錢大小的血洞。洞口的皮肉外翻,形成一圈清晰的齒痕,仿佛被什么活物從內(nèi)部啃噬過。

      云錦突然按住太陽穴。掌心的蛇瞳金光大盛,她眼前閃過破碎的畫面:昏暗的賬房里,此人正在一本燙金賬冊上記錄數(shù)字,每寫一筆,就有血珠從毛筆尖端滲出。當(dāng)他寫到第七頁時,賬冊突然自動翻回第一頁,原本的墨字全部變成了蠕動的銅錢蟲…

      "這不是周家的手法。"她喘著氣直起身,額頭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"銅錢噬心要留全尸做賬本容器,但這個——"她指向尸體心口的血洞,“像是有什么東西吃飽后破體而出?!?/p>

      白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他掏出隨身算盤快速撥動,算珠碰撞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:"死者右手小指缺了一截,這是二十年前’雙生銅母’記賬邪術(shù)的標(biāo)記!"他的聲音發(fā)顫,“周家銅錢蛇母只是子體,真正的母體在…”

      河岸上傳來急促的銅鑼聲。十余艘漕幫快船正包抄過來,船頭大漢高喊:“停船!臨縣連環(huán)命案,所有過往船只都要搜查!”

      2. 血火賬房

      漕幫碼頭上貼著嶄新的告示:近日連續(xù)七位賬房先生暴斃,死者皆心口穿孔,皮膚現(xiàn)銅錢紋。落款是臨縣最大的"永昌綢緞莊"。

      "第七個就死在我們庫房。"綢緞莊二掌柜引著他們穿過焦黑的廢墟,空氣中彌漫著古怪的甜腥味,“昨夜突然起火,救火時發(fā)現(xiàn)張掌柜死在密室里,身上爬滿銅錢大的蛆蟲…”

      云錦蹲在唯一完好的鐵柜前。柜門虛掩著,透過縫隙能看到里面整齊碼放的賬冊。她剛觸到柜門把手,掌心的蛇瞳就猛然收縮——鐵柜內(nèi)部傳來細(xì)微的"沙沙"聲,像是無數(shù)銅錢在相互摩擦。

      "別開!"蕭景珩一把扯回她。幾乎同時,一支銅錢鏢擦著他耳際釘入身后梁柱。鏢身刻著"永昌通記"四字,邊緣滲著黑血。

      白硯用算盤擋住第二支暗鏢,低聲道:“是’子母追魂賬’,中鏢者七日必亡,與死者癥狀一致!”

      暗處傳來機(jī)括響動,云錦抓起地上燒焦的布料拋向空中。布料展開的剎那,三支銅錢鏢呈品字形射來,將布料釘成三角旗狀。借著這個空隙,蕭景珩的劍已刺入房梁陰影處。

      一聲悶響,黑衣刺客栽落下來。此人臉上布滿銅錢狀疤痕,牙齒全部被換成銅錢形狀的金屬片。他獰笑著咬破舌尖,黑血噴在胸前掛著的銅算盤上:“鄭大人…清賬…”

      話音未落,他心口突然爆開,數(shù)十條銅錢蟲破體而出,直撲云錦面門!

      3. 舊賬新傷

      云錦本能地舉起右手。蛇瞳金光暴漲,撲來的銅錢蟲在半空中扭曲燃燒,落地時已化作灰白的賬灰。但仍有幾條漏網(wǎng)之魚,其中一條閃電般鉆入蕭景珩持劍的手腕。

      "景珩!"云錦抓住他的手臂。銅錢蟲入體的部位已浮現(xiàn)出賬目紋路,皮膚下可見一個銅錢大小的凸起物正順著血脈往心臟移動。

      白硯急翻刺客尸體,從其腰間搜出一本巴掌大的血賬:"是七日倒計時賬!每頁記載一天的癥狀,第七頁畫著…"他聲音戛然而止——第七頁上用血畫著心臟被銅錢蟲蛀空的圖案。

      蕭景珩的呼吸開始急促,腕部紋路已蔓延至肘部。云錦突然撕開他前襟,將掌心蛇瞳直接按在他心口:“忍著點,我要用蛇母之力把蟲子引出來!”

      金光順著血脈游走,蕭景珩悶哼一聲,頸側(cè)青筋暴起。云錦閉目凝神,意識隨著金光潛入他的血脈。在觸及銅錢蟲的瞬間,她突然看到一段陌生的記憶畫面:

      昏暗的戶部檔案庫里,年輕的蘇雪薇正在謄抄鹽稅賬冊。忽然有黑影從梁上垂下,往她墨汁里滴入一滴銅綠色液體。當(dāng)她寫到第七頁時,筆尖突然鉆出銅錢蟲…

      "是鄭尚書!"云錦猛地睜眼,蛇瞳金光大盛。蕭景珩心口的銅錢蟲被硬生生吸出,在半空中爆成一團(tuán)黑霧。黑霧中浮現(xiàn)出模糊的戶部印章形狀,轉(zhuǎn)瞬即逝。

      白硯扶住虛脫的蕭景珩,臉色難看至極:“二十年前’雙生銅母案’的主謀就是戶部鄭尚書,他培養(yǎng)各地賬房建立黑暗賬目網(wǎng),你長姐恐怕是發(fā)現(xiàn)了…”

      鐵柜突然劇烈震動起來。柜門被某種力量從內(nèi)部撞開,數(shù)十本賬冊嘩啦啦自動翻頁。每本賬冊的第七頁都滲出黑血,血珠在空中凝聚成一把銅錢劍的形狀,直指云錦咽喉!

      4. 倒賬為贏

      銅錢劍刺來的剎那,云錦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驚愕的事——她抓起地上散落的算盤,反著撥動了所有算珠。

      "逆運(yùn)算!"白硯失聲驚呼。這是審計禁術(shù),通過倒推賬目找出原始漏洞,但施術(shù)者會承受雙倍反噬。

      銅錢劍在距她咽喉三寸處驟停。劍身浮現(xiàn)出密密麻麻的紅字,正是被篡改前的原始賬目。云錦嘴角溢出血絲,卻露出冷笑:“果然如此,這些假賬都少了一個關(guān)鍵數(shù)——”

      她染血的手指在空中寫下"七"字。銅錢劍應(yīng)聲碎裂,所有賬冊同時自燃,火苗竟是詭異的銅綠色。在火焰中,隱約可見每本賬冊的灰燼都呈現(xiàn)出相同的形狀:一枚缺角的銅錢。

      "缺角銅錢是雙生銅母的標(biāo)記。"白硯擦著冷汗解釋,“鄭尚書當(dāng)年為控制全國商脈,鑄了兩尊銅母:一尊管明賬,一尊控暗賬。周家得到的只是暗賬銅母的子體…”

      蕭景珩突然劍指窗外:“有人啟動了’七日死’的最后階段!”

      遠(yuǎn)處永昌綢緞莊的七層主樓,每一層都亮起銅綠色的燈火。燈火排列形狀,赫然是一把巨大的銅算盤。最頂層的窗口,一個穿戶部官服的人影正將什么東西倒入運(yùn)河。

      云錦掌心的蛇瞳突然劇痛,她看到無數(shù)銅錢蟲正從那人傾倒的銅匣中涌出,順流而下。更可怕的是,河底沉著數(shù)十個密封的銅箱,箱體刻著各地商號名稱——這是要同時激活所有"活人賬本"!

      "必須截住那個銅匣!"她沖向碼頭,卻見運(yùn)河水面已泛起銅綠波紋。最先接觸水波的魚群翻起白肚,魚鱗上浮現(xiàn)出微型賬目數(shù)字。

      5. 沉箱舊賬

      漕幫的快船在銅錢蟲的侵襲下紛紛傾覆。云錦奪過一艘小舟,將蛇瞳按在船頭。金光所至,水面浮起一道屏障,暫時阻隔了銅錢蟲的蔓延。

      “那是鄭尚書的’沉箱賬’!"白硯指著河底隱約可見的銅箱,“各地商號歷年真賬都封在里面,既是罪證也是控制商家的把柄!”

      蕭景珩撕下衣袖包扎傷口,忽然盯著一個銅箱上的銘牌:“蘇記…這是你家的箱子!”

      云錦瞳孔驟縮。掌心的蛇瞳與那銅箱產(chǎn)生強(qiáng)烈共鳴,她突然明白為何長姐寧死也要燒毀假賬——銅箱里封存的不只是賬冊,還有蘇府上下所有人的"命數(shù)"!

      水面屏障開始出現(xiàn)裂痕。千鈞一發(fā)之際,白硯掏出那本從刺客身上找到的血賬,快速翻到第七頁:“以毒攻毒!用’七日死’的規(guī)則反制!”

      他將血賬拋向空中,云錦會意,蛇瞳射出一道金光刺穿賬頁。血賬燃燒的灰燼飄落水面,竟暫時抑制了銅錢蟲的活動。趁此間隙,蕭景珩一個猛子扎入河中。

      當(dāng)銅匣被撈上岸時,里面的銅錢母蟲已經(jīng)蘇醒。這蟲有人臉形狀的頭部,身體由七枚銅錢串成,每枚銅錢都刻著不同年份。云錦剛要銷毀它,蟲身突然發(fā)出尖細(xì)的人聲:

      “景和十四年臘月廿二,蘇雪薇擅改鹽稅賬,當(dāng)誅!”

      這是鄭尚書的聲音!云錦渾身發(fā)抖,終于確認(rèn)了長姐死亡的真相。她捏碎銅匣的剎那,河底所有銅箱同時震動,箱內(nèi)傳出此起彼伏的哀嚎——那是被做成"活人賬本"的冤魂在呼應(yīng)。

      "沒用的,"白硯看著逐漸崩潰的水面屏障,“只要沉箱賬還在,鄭尚書隨時能喚醒…”

      云錦突然將蛇瞳按在船板上,金光如蛛網(wǎng)般滲入水中:"誰說我要?dú)У舫料滟~?"她嘴角勾起冷笑,“我要讓這些真賬重見天日!”

      金光觸及銅箱的瞬間,所有箱蓋同時彈開。無數(shù)賬冊浮出水面,在陽光下迅速風(fēng)干。更驚人的是,每本賬冊的封底都浮現(xiàn)出血字——那是被做成"活人賬本"者的姓名與冤情!

      運(yùn)河兩岸漸漸聚滿聞訊而來的百姓。當(dāng)有人認(rèn)出自家親人的名字時,哭喊聲此起彼伏。不知是誰第一個撿起漂浮的賬冊,很快,無數(shù)雙手伸向這些沉埋多年的真相。

      綢緞莊頂樓的官影早已消失。云錦望著恢復(fù)清澈的運(yùn)河水,輕聲道:“鄭尚書一定想不到,他最得意的沉箱賬,會成為埋葬他的證據(jù)?!?/p>

      蕭景珩忽然握住她滲血的手腕:“你的蛇瞳…”

      金瞳中央出現(xiàn)了一道裂痕,像被銅錢蟲咬過。云錦平靜地合上手掌:“不妨事。既然鄭尚書用’七日死’害人,我們就用七天時間,沿著運(yùn)河找出所有沉箱賬。”

      白硯撥動算盤,聲音沉重:“從臨縣到京城正好七天水路,但鄭尚書在戶部經(jīng)營二十年…”

      "所以更需要真賬。"云錦望向運(yùn)河盡頭。夕陽下,水面漂浮的賬冊像無數(shù)白帆,正向著京城方向漂流。

      小船再次啟程時,誰也沒注意到,蕭景珩傷口里殘留的一絲銅綠正悄悄滲入他的血脈。他握劍的手背,隱約浮現(xiàn)出"七字的輪廓。


      更新時間:2025-07-01 18:29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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