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多年,我自認(rèn)為我的心已經(jīng)刀槍不入。
可拿刀的人是時嘉澤。
我的心總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,被狠狠刺上一刀,沒入血肉,痛入骨髓。
不能道歉,不能辯駁。
我只能抬手把眼眶里的淚液擦干。
指尖扎進肉里,逼著自己毫無反應(yīng)。
但時嘉澤好像更氣了。
“整天哭喪個臉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!”
“給我收拾干凈,今天同學(xué)聚會,你前夫也會來,期待嗎?”
時嘉澤攬著徐雨彤離開,卻派人逼著我換衣服,盛裝出席。
宴會上。
時嘉澤抱著徐雨桐,大大方方的介紹。
“這是雨彤,你們叫嫂子就行?!?/p>
“這位叫嫂子,那校花?”
“還問,誰是咱們嘉澤的心頭寶,還看不出來嗎?”
“時嘉澤你當(dāng)年苦苦追了人家?;敲炊嗄?,怎么這么對人家?”
“害呀,你不知道吧?咱們這校花可遠(yuǎn)沒有面上這么清純,時嘉澤也是被騙了。”
“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?!?/p>
“什么情況?有什么瓜?”
時嘉澤入座主位,給徐雨彤點了她喜歡吃的蛋糕。
而我像是人群里耍寶的猴子,任由著周圍人奚落點評。
身后的門開了又關(guān),尼古丁氣息撲鼻而來。
“天晴……好久不見?!?/p>
“喲喲喲,天晴,叫的真親切呀,你們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你們不知道吧,這二位的關(guān)系可不簡單,?;ǔ鰢魧W(xué)那幾年,兩人是合法夫妻!”
“結(jié)果校花知道咱們時嘉澤繼承了家業(yè),直接離婚回國?!?/p>
“可憐了咱們嘉澤,最開始也不知道青春校花竟然是個拜金女,苦哈哈的被她騙了好久?!?/p>
我以為我會很難堪。
但此刻,我只有麻木。
同樣的事情,我解釋很多遍,都不及他們嘴皮子碰一碰。
時嘉澤將氛圍烘托到位,矜貴的放下手中高腳杯。
“陳良俊,你也算是同學(xué)中有出息的了,如今看著你前妻盛裝出席,作何感想啊?”
陳良俊掠過我的身邊,坐到時嘉澤的正對面。
“你不是也和她結(jié)婚十年了?她什么樣你應(yīng)該比我更清楚吧?”
陳良俊語氣里的譏諷,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“當(dāng)年看著她高高在上,如高嶺之花一般,娶回家里才知道沒意思的很,花瓶一個?!?/p>
“不像你身邊的這位美女,一顰一笑生趣的很,看著就讓人的心翻起漣漪?!?/p>
陳良俊給徐雨彤遞了一張名片。
“我條件不錯,睡夠了時嘉澤,可以來找我?!?/p>
時嘉澤暴怒。
場面一度十分混亂。
打架的打架,拉架的拉架。
而我,在縫隙中被擠到徐雨彤的身邊。
我想躲開。
可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徐雨彤腳底一滑,一手捂著肚子,一手指著我。
“你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?!”
此話一出,時嘉澤像離弦的箭一般沖到徐雨彤身邊。
而我,像是路上的石子兒,被他一腳踹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