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到家,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。
推開院門,姜皎皎站在桃樹下吹笛子,蕭殊染隨著笛聲舞劍,宴陽在一旁拍手叫好,其樂融融,像極了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等他們回京后,這樣的場景應(yīng)該不少吧。
我推門的聲音驚動了他們,他們停下了動作。
蕭殊染還是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,恢復(fù)記憶后,他對我就一直很疏遠。
他直白地跟我說,他對這小院生活的幾年有記憶,但就像看別人的過往一樣,毫無實感,所以我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,所以我們這幾天都是分房睡。
姜皎皎雖然笑著,但表情里透出幾分被打斷的不悅。
她在蕭殊染父子面前總是溫柔體貼,但單獨面對我時,從不掩飾敵意。
先前我還懷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錯了,現(xiàn)在明白了,她本來就是蕭殊染的未婚妻,感情深厚,等了蕭殊染五年,所以對我有敵意也是正常的。
宴陽興奮地朝我跑來,語調(diào)歡快。
“娘親,姜姐姐好厲害,笛子吹得真好聽,爹也很厲害,你剛看到他舞劍了嗎?像故事里的俠客,我也要學(xué)?!?/p>
自從姜皎皎救了他,經(jīng)常來小院陪他玩后,宴陽每天都在我面前夸她,說她長得好看字寫得好故事講得好會跳舞會畫畫……無所不能,甚至還在蕭殊染面前感嘆,為什么他的娘親不能是姜皎皎。
我心里雖然不舒服,但不得不承認,姜皎皎的美貌和才情,我這個鄉(xiāng)村婦人確實比不上。
尤其是現(xiàn)在她的身份揭曉,是戶部尚書之女,尊貴無比,我和她比起來,簡直是云泥之別。
現(xiàn)在想想,宴陽跟姜皎皎親近也不是壞事,等蕭殊染回京后與姜皎皎成婚,姜皎皎就是他嫡母了,也算是圓了宴陽的心意。
“嗯,你好好學(xué)。”
我對宴陽笑了笑,就往房間走去,卻又被叫住。
“娘親,你怎么了?怎么感覺你不高興?”
“沒什么,就是累了,想回房休息?!?/p>
宴陽有些不相信,朝蕭殊染看去。
蕭殊染眉頭皺了皺,但沒說什么,拉著宴陽到院子里的小石桌旁練字去了,姜皎皎也陪在一旁。
這張小石桌是阿楊親手為我打磨的,他曾經(jīng)在這里抱著我,握著我的手,一筆一劃地教我寫字。
宴陽三歲起由阿楊親自啟蒙,那時我也識得些字,就在一旁練習(xí),但寫出來總是歪歪扭扭。
宴陽聰慧,不到三個月就寫得工整了,他還嘲笑我笨,結(jié)果被阿楊斥責(zé)。
這張石桌,承載了我們不少快樂的回憶。